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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来医院,只觉得最近住院的时间比在家时间都长。我这千疮百孔的身子骨,至今还没垮掉,连我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
从疼痛中醒来,睁眼的一瞬间,恍惚有一种掉进女儿国的错觉。
唐姸、赵琳、花姐、胡天月、李大宝、还有林娇儿,聚齐在病房里,彼此怒目而视,像是在互相怄气,又像是彼此较量。
面对满屋子的女人,我紧张地吞着口水。刚刚睁开的眼睛,再次闭合。女人之间的战争,还是少参与为妙!
赵琳摆出医生的架势,不客气地说道:“病人需要休息,请大家出去!”
唐姸冷“哼”一声道:“我是他女朋友,别说他休息,就是他睡觉,我都得陪着。”
啧啧啧!这话听得我都脸红,亏她说得出口。真是没白出国,这开放程度,我喜欢!
花姐“咯咯”笑道,对其他女人说:“小冤家有我这个大姐姐照顾就好,你们年纪小,先回家休息吧!大家都守了几天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等他醒来,我肯定第一时间给你们打电话。”
李大宝双手环胸,环视房间里的其他女人,正色道:“你们随意,我只是例行公事查看受害人的状况。”
林娇儿坐在角落里剥橘子,一边剥一边自言自语道:“哥哥最喜欢吃橘子,他要知道这是我给他剥的橘子,一定高兴死了。”
六个女人互不相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各自的理由,谁都不想离开病房。老实说,她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我连屁都不好意思放。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捅了几刀的缘故,老觉得肚子里有多余的气上下盘旋。我强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屁声,我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真是太特么臭了!
“哎呀!臭死啦!”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六个女人蜂涌似的离开病房。我像个傻子似的独自笑了起来,这一笑,伤口越发疼痛起来。
口中发出“咝咝”地痛响,我龇牙咧嘴地瞪着天花板,心里把陈阿成祖祖辈辈问候一遍。当初我就割了他几刀,他可倒好,竟然来捅我!
“你还好吧?”一个沙哑的声音关切地问道。
怎么?还有人在?不是都跑出去了吗?
循声望去,这才发现站在窗帘附近的白晶晶,她穿着和窗帘相同颜色的连衣裙,不仔细看真注意不到她的存在。
洗尽铅华的白晶晶顶着巨大的黑眼圈,一脸犹豫地看着我。四目相对的一刻,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倒是没看出什么反常,一如往日那般和我寒暄问候。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尴尬下去,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的我,把话题强行转移到白羽身上,问她:“好久没见白羽了,他现在怎么样?”
“白羽现在住校呢,放暑假就会回来。”白晶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惹事,差点闹出大事情……我这可怜的弟弟,身边连个贴心的朋友都没有,有心事都藏在心里,我真担心他啊!”
白晶晶像个大人一样,诉说着她对弟弟的担忧。才说没几句,她突然收住话题,向我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在这时候和你说这些没用的。”
我笑着摇摇头,还没开口,就被突然跑进来的唐姸压在身上,她伏在我胸前,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我心口。
“别哭别哭,我没事。”我心疼地替她擦掉眼泪,忍着疼将她抱在怀里,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后背。
“哎呀!行啦!又没人和你抢张赞!他身上有伤,你小心点!”赵琳笑骂道:“生怕我们不知道你是他小情人似的,搂搂抱抱羞不羞哟!”
赵琳嘴上说笑着,眼里却闪过一丝落寞。
唐姸连忙起身,一脸惊慌地打量起我,连声问我有没有有事。她这一惊一乍的小模样,简直可爱死了。我攥着她冰凉的小手,深情地看着她,眉间嘴角都是甜蜜。光是这样看看她,我就是觉得无比幸福。
其他女人自觉无趣,纷纷找借口告辞,说下次再来看我。我一一和她们道别,目送她们离开病房。
直到病房剩下我和唐姸两个人,我再也装不下去了,火急火燎地催着唐姸:“快!快!快扶我起来去厕所,我要撒尿啊!憋死了!”
“我记得有那东西啊!”唐姸弯腰在床下找了半天,翻出一个尿壶来,递到我面前说:“你别起来,用这个!”
“多丢人啊!”我小声道,“你还是扶我起来去厕所吧!求你了!”
“不行!”唐姸固执地坚持道,“你伤口刚缝合好,现在还不能起来。万一伤口崩线,还得再缝一次。”
看唐姸那不容置疑的神情,就知道怎么反抗都没用。我伸出缠满绷带的右手,从她手里接过尿壶,对她说:“你先出去,好了我叫你!”
我计划得挺完美,先把她哄出病房,我再自己起来去厕所撒尿。谁知道这丫头鬼马精灵,一眼就看透我的心思,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那你转过身去,不许偷看。”我退而求其次,这样总可以了吧?
“切!吃都吃过了,还怕人家看。”唐姸小声嘀咕着,不情愿地转过身去。
我过于乐观地估计了自己的情况,以我现在这双手缠满绷带的造型,脱裤子都是个大问题,更别说把家伙放到正确的入口。再这么耗下去,非尿到床上不可。
我急得满头大汗,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怎么了?是不是不行?我帮你。”唐姸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我,直接过来帮忙。我死死按住被子,咬牙说自己可以,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时间。
唐姸垂下眼睑,不高兴地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啊?
趁着我愣神的功夫,唐姸迅速掀开被子,拽下我病号裤,用两根手指捏起我软塌塌的小可怜,笨拙地放进尿壶里。
等我反应过来时,唐姸已然得逞。她笑嘻嘻地看着我,一张小脸好像展开的牡丹花,溢着满足的愉悦。
我颤抖着嘴唇,尿出我这辈子最为羞耻的一泼尿。老子实在憋不住了!但凡能再忍一会儿,我也不会当着唐姸的面,发出这么羞耻的“哗哗”声。说什么尿不出来,那都是没憋到时候!
唐姸心满意足地从我手里接过尿壶,却没急着去倒。她先替我把裤子穿好,又一脸认真地问我:“你们男人躺着时,喜欢放左边还是右边?哪里更舒服些?”
我好歹也是个爷们!真是忍不了她了!于是,我开口还击道:“当然是放你那里最舒服。”
“你讨厌!”唐姸羞红了脸,拎着夜壶跑出病房。
接下来的几天,唐姸一直陪在我身边寸步不离,晚上就睡在病房里,一直陪我到出院。
这期间,高阳他们来看过我几次,把外面的事和我说了一下。他说彭家父子失踪了,花姐摇身一变成了歌乐王朝的一姐。
关于彭家父子,有人说他们被宗九挑了手脚筋,也有人说他们变卖家产,拿着钱出国经商。我向花姐打听彭家父子的下落。花姐只说她没难为他们,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他们的下落。后来我才知道,惩罚彭氏父子的不是花姐,幕后另有他人。
至于陈阿成,他因为捅了我,被抓了,估计一段时间出不来。
和唐姸在医院这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个大小姐的服侍照料,甚至还和她在病房里啪了几次。
只是,好景不长,我的好日子刚过几天,麻烦又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