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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炫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在想什么?”
“在想……我会以怎样的方式死在你的手里!”
她晃动着红酒杯,眼神迷离的说道:“临死之前,我想来点儿烈酒!”
“烈酒?”他眼中闪过一丝戒备:“你想干什么?”
“你干嘛这么紧张?难道还怕我把你灌醉之后非礼你?”
她白皙的小手沿着杯口漫不经心的划着圈儿,眼神更加迷离的望着他:“你是堂堂扎德集团的姜先生,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我喝醉了,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对吧?”
他盯着她:“你就不觉得和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呆在一起,会很危险?”
“恰好相反!你不喝醉我觉得更危险,你喝醉了,说不定我们还能有些共同话题也说不定!”她含笑望着他,意味深长道:“比如林心念!”
夜色晕染下,姜炫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
不过她有一点儿说得没错。
他们现在都需要一点儿烈酒。
把她灌醉,说不定她轻而易举就能够说出林心念的下落,他也懒得与这个女人继续周旋了!
他侧身,一个小小的手势,就有随从小心翼翼的捧了一瓶烈酒上来。
酒的包装很高档,瓶子颈部还镶嵌着钻石和水晶,一看就价值不菲。
酒液倒在杯子里,馥郁浓烈的酒香漾开,还没喝,夏桑榆已经有了醉意。
与姜炫对酌了两杯,她的身体变得无骨般柔软,脸颊飘着迷人的酡红。
“姜先生,我好热……”
她将衬衣的领口解开一颗,隐约露出了饱满的半个轮廓。
姜炫撩起薄唇,一脸嘲弄的望着她:“为了活命,打算色,诱?”
“才不是呢!人家是真的很热嘛……,姜先生,我看你鼻尖上也出汗了,一定也很热对不对?”
顿了顿,她的眼神愈加柔软醉人:“要不我帮你把衬衣解一颗吧?”
姜炫低沉莫测的笑容在夜色里晕开:“想服侍我?行,我给你这个机会!”
她走过去,在他面前微微倾身,左手试探着,伸向他暗紫色的衬衣纽扣。
夜色下,她带着三分醉意的样子是那么娇美诱人。
他的目光从她的领口望进去,一瞬之间就有些心猿意马……
粗砾的大手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魔鬼的邀请:“龚知夏,你确实有撩拨男人的资本!看在你表现还不错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机会,让你替我解开身上所有的纽扣!”
“是吗?”她故作惊喜:“能服侍姜先生,真是我龚知夏的福气呢!”
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期待的问:“是不是只要把你服侍高兴了,你就可以不杀我了?”
姜炫邪肆勾唇:“你很聪明!这确实是一个女人讨好一个男人的正确方式!”
口里虽然鼓励着她,眼神却不易察觉的黯了黯。
还以为怀里这个女人与别的庸脂俗粉有什么不同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他轻蔑的冷嗤一声,正要开口,她突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想不想来点儿更刺激的?”
他一怔,失望的心里又慢慢升起了期待:“什么刺激的?”
“比如说……”
她眼神骤然一冷,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铮亮的匕首。
锋利的刀尖在她手中挽出一抹漂亮的寒光,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魅惑诱人:“比如,切下它!”
刀锋的寒芒让姜炫浑身一紧。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自他的尾椎骨往全身蔓延开去,居然,很爽。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的表情。
夏桑榆反倒有些愣怔了:“我这一刀下去,你的命根子可就断了,你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他舒舒服服的伸展四肢,笃定道:“我量你也没有这个胆量!”
他微微闭上眼睛,表情居然很享受。
他感觉到她用冰冷的刀背在他的某处拍了拍,他不由得挑唇轻笑,这女人,有点儿意思。
她的胆子大得,就像是小白兔敢在老虎的口中拔牙。
正准备好好享受享受,一股要命的痛感突然自他的男性骄傲传来。
他疼得一个哆嗦,抬手将她猛地横扫在地。
紧接着,猩红恐怖的眼睛蓦然睁开:“女人,你死定了!”
夏桑榆的手里还握着那柄从酒店带出来后一直藏在长靴里面的水果刀。
她看了看染血的刀刃,狠笑说道:“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龚知夏不缺杀你的这点儿胆量!”
旁边的保镖惊闻这边的动静,立马跑了过来。
有人将刚刚坐起的她一脚踹翻在地上。
一只有力的大脚更是直接踩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被迫趴在地上,脸颊贴着甲板,仰望着姜炫,咧唇笑道:“杀了我吧!你已经成了废人,不用再知道林心念的下落了!”
“废人?”
姜炫没有发怒,反而桀桀邪笑起来:“凭你也想让我成为废人?”
夏桑榆紧张的盯着他,期待从他的口中说出‘神油’二字。
她握着刀的时候,既没有割他的咽喉也没有刺他的心脏,而是刺向了他的敏感地带,就是希望能够见到他口中的‘神油’!
可是姜炫说了那一句之后,并没有再说别的什么。
甚至,他都没有叫人过来帮他处理伤口。
他接过随从递上来的粗大雪茄,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用刀子将裤子隔开,露出了受伤的部位。
该死的女人,下手可真够狠的。
他低咒一声,拆了正在燃烧的雪茄,将进口原生雪茄烟丝揉在了伤口上。
剧烈的刺痛让他轻嘶一声,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有经验,这种烟丝,止血消炎特别有用。
只可惜,这一刀,他短时间之内不能碰女人了。
他的贴身随从像是早就习惯了他这种独特的疗伤方式,在旁边低声问道:“姜少,我让人把神油给你空运过来?”
“嗯!”姜炫缓缓点头,看向地上的夏桑榆,眼神尤其可怖噬血。
夏桑榆在听见‘神油’二字的时候,眼神亮了一下。
半个小时后,游艇被迫停回了码头。
Nayara酒店。
容瑾西的人已经将酒店地毯式搜索了一遍。
唯一的线索,在夏桑榆和林心念住过的那套房间里。
梳妆台的镜子上,林心念留下的口红影子还清晰可辨。
窗台上,仔细看的话,有她攀爬过的痕迹。
容瑾西站在窗边,目光看向侧旁的横台,脑子里面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发生在很久之前的那一场大火,眼前也就浮现出她小心翼翼,慢慢爬过横台的样子。
他双手抓住窗台边沿,身形一纵也要爬上去,舒婉在旁边连忙拦住他道:“容先生,不行呀,这样太危险了!”
他面无表情:“放开!”
“不行呀!”舒婉着急的说道:“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他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冷冰冰道:“舒小姐,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出现在我的身边,我都奉劝你,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力气……”
“我哪有什么目的?”舒婉委屈道:“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被你吸引,想要靠近你而已!这难道有错吗?”
容瑾西神色嘲讽:“这种话,三年前的容瑾西也许会信!”
挣开她的手,他爬上了窗台。
不远处的随从见状,也连忙过来阻拦道:“容先生,你快下来,有什么要做的你只管吩咐我们便是!”
容瑾西也并不打算真的爬横台。
他站在这里,只是想要感受一下她经历过的穷途末路,断港绝潢。
她站在这窗台上,冒险爬过横台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他?
叹了口气,他转身对随从道:“去查一下隔壁房客的资料!顺便让服务生把隔壁门打开!”
“是!”
随从很快就下去安排去了。
容瑾西从窗台上下来,见舒婉还一脸紧张委屈的望着他,不由得冷然说道:“自从我的妻子被查婉娜和巴颂联手害死之后,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余生都不会再与别的女人展开任何感情!”
“我知道,你与夏桑榆小姐夫妻恩爱,情深意重嘛!”
舒婉上前,柔软的声音道:“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嘛!”
他眼神更冷:“可是我不需要你的喜欢!我很讨厌身边有女人跟着!”
舒婉眼眶微红:“容先生……”
容瑾西丝毫也不为所动,硬声道:“给我一个留下你的理由!不然的话,我只能让我的随从把你赶出我的视线范围!”
“我,我……喜欢你!”
“来人!把舒婉小姐请出去!”
容瑾西心硬如铁,人家舒婉小姐眼泪婆娑,楚楚可怜的连声哀求他,他还是让人将舒婉‘请’了出去。
再次从梳妆镜前经过的时候,透过林心念留下的口红字迹,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脸颊上有一枚清晰的红色唇印。
舒婉那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敢偷吻他?
他心里膈应得晃,连忙去洗漱台前将脸上的唇印洗了个赶紧。
随从很快就过来回话了:“容先生,我查过了,隔壁住的是姜炫先生!”
“姜炫?”他抬起头,阴鸷道:“姜炫就住在隔壁?”
“是的!据这里的服务生说,姜炫先生是今天上午到的晋城,一下飞机,便让人把三名晋城名媛送去了他下榻的房间……,据说很激烈,三位名媛到现在都还没有从房间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