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天子脚下

纸扇轻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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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怡眼底含着泪花,这个孩子是她一点一点看着长大,几乎就当是自己孩子一般养大,如今看到他一朝成才,心里说不出欣慰和自豪。

    方辰终于走到自家门前,脸上笑容多了几分娇憨,如同那取得了优异成绩期待家人夸奖孩子一般,眼看着他似乎又要做出些什么举动,赵立夏忙一把拉住他:“都到了家门口,就别外头站着了。”

    “舅舅!”

    那头赵立夏话音刚落,一声稚嫩嗓音就从后头传来,一家人齐齐转身,果然就瞧见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壮壮扭着小屁股屁颠颠地跑过来,那张小脸儿笑得可甜了。

    方辰有好几个月没见着小外甥了,一直都惦记得很,这会儿瞧见小家伙一眼就认出自己,自然是高兴得不行,几步跑过去,弯下腰就将小家伙抱了个满怀,随即被糊了一脸口水。

    王芊芊抱着实实也跟着走了出来,看到方辰,不由笑道:“不愧是当了状元郎,果然不一样。”

    方辰有些不好意思:“这衣服是朝廷发,但凡近进士人手一套,我就是帽子和腰带跟他们不一样。”

    秦晓月人语:“就是这帽子和腰带值钱!”

    赵立冬无言:“看你说,什么值钱不值钱,好像辰辰考这状元能卖钱似!”

    “本来就是!即便是官服,也大都区分帽子和腰带上。”

    赵立秋忙道:“好了好了!先别争了,外头还围着不少看热闹人呢,别让人听了去!”

    几人点点头,笑眯眯地一起回到院子里去了,赵立夏和赵立秋留后,向犹自围逸仙居外众人拱手致谢,只说过几日给方辰摆流水席时候再请大家来吃酒,众人笑着应了,渐渐散了去。

    方辰和赵立年这次离家笼统有大半年功夫,中间又经历了那许多事情,心里自有不少话想要跟兄嫂们说,不止如此,还格外地想念小侄子小外甥。如今王芊芊也生了一个,方辰和赵立年总算不用抢了,一人一个刚刚好,只可怜了赵苗苗,两个哥哥一回来就把小侄子都抢走了,害她两手空空没抱了。

    实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有些怯怯,起初被赵立年抱怀里时候,还因为陌生而撇了撇小嘴儿哭了两声,后来被赵立年抱着四下晃了两圈儿,又被塞了两个可爱小玩具,立刻就不认生了,咯咯笑地可欢腾了。

    方辰陪着壮壮玩了会儿,想要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结果小家伙死活不松手,后还是秦晓月用点心把他给骗过去了,这才让方辰得以脱身。

    家里人一多起来,只觉得热闹得不行,方怡亲自下厨,烧了满满两大桌好饭菜,把那几个丫鬟和孤儿们都叫回来一起吃了一顿,只把众人撑直叫唤。

    等到傍晚时分,方怡才把方辰叫到身旁,姐弟两细细说了会儿话,方辰把去了京城事儿大都说了一遍,有关赵立年也没落下,末了道:“我担心立年心里有心结,那毕竟是皇上。”

    “岂止是他心里有,你心里又何尝没有?若当真没有,你又怎么会写得出那篇震惊天下时策?你当皇上为什么没怪罪你?若非看曾祖父和外公份上,他会有如此胸襟?想想他当年对我们爹娘做事,想想他突然把赵立年进士给扒掉了,你就该明白他性子。”

    方辰抿了抿唇:“我知道,以后不会再做这样事了。”

    方怡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又道:“其实有没有心结不重要,重要是能不能把握住分寸。听你说,立年看来是不打算再去参加科举了,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只是眼下三皇子和太子明争暗斗,这么贸然卷进去,怕是不妥当。”

    方辰道:“姐姐不用担心,我心里已有计较。”

    听了方辰这话,方怡微微一笑,并没有多问。方辰和赵立年都已经长大了,该放手让他们自己去拼搏了,有方家和齐家,想必也不会让他们陷入太糟糕境地,大不了他们一家再退回聊城,过普通人生活就是了。

    ……

    另一边,赵立年也三个哥哥面前坦白了自己想法:“我想去三皇子府里当门生。”

    “为什么?先生不是说了,要让你们行中庸之道?”

    赵立年道:“皇帝不会如我们所愿,与其被动接受他安排,倒不如自己选择站队,至少我还能有开条件资格。”

    赵立夏赵立秋和赵立冬面面相觑,不明白赵立年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番话,皇帝会逼他们站队?为什么?

    “琼林宴上,皇帝直说太子与辰辰是同门师兄弟,按理太子还要喊辰辰一声师兄,话里话外均是拉拢他们两人之意,否则三皇子也不会突然就来找我。”

    原来如此,赵立夏道:“如此一来,若是他日他们争帝位大统,你和辰辰岂不是也要对立?”

    赵立年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笑容:“若是换个角度来看,那便是,他日不论他们兄弟二人谁登上皇位,我们家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此言一出,场三人均是一愣,赵立冬还没回过神来,赵立夏和赵立秋却已经明白,原来如此!方辰和赵立年打居然是这个主意!

    ……

    这日过后,一家人又回了趟赵家村儿,看到方辰到来,老族长带领着整个村人来迎接,有不少还下了跪,这些人心中,科状元那将来都是要当大官儿!可不得下跪么!

    方辰这一阵子似乎也没少经历过这些,当下上前几步,将年迈地几位搀扶起来,又客套了几句,没多久众人就都起身了。老赵家人也其中,看向方辰他们眼神晦暗不明,当年小媳妇如今已经熬成了黄脸婆,她看着美若当初方怡,看着她怀里活泼可爱干净精贵孩子,心里说不出地羡慕嫉妒,可除了羡慕嫉妒又能怎么样呢?当年是老赵家这群人自己把这些孩子给推出去,如今就算他们身上流着相同血,人家也已经不认他们这门亲戚了!再厚着脸皮贴上去?小媳妇自问已经没有这个胆量了,如今赵家远非当年可比,再贸然上门,恐怕不等他们开口,族里人就先把她给治了。

    第二天起,村里就摆起了流水席,一切事物都是老族长和里正他们安排,让方辰连同赵家一家只管坐上位吃酒便是!赵立夏却不同意,坚持付了足量银两给他们,怎么说也是方辰中了状元,这请客吃酒当然得他们自己付。

    忙完村里事,一行人又赶回城里,逸仙居里也摆起了酒席。之后便是各家拜帖投入逸仙居,邀请方辰上门做客。如此忙忙碌碌了将近一个月,方辰才终于得以空闲起来。于是便又回到了赵家村儿,开始为父母守墓。

    方辰向皇帝争取时间是三个月,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接下来两个月便是要处理这边一切事物,准备全家迁入京城了。

    这一回,因为全家人都,所有事情处理起来都事半功倍,再也不用担心人手不足,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两个月时间也已经到了。

    七月初,本该是葡萄收获酒坊忙碌时节,可这一年,酒坊已经彻底被交到了王家兄弟手里,而赵家一行人,则已经打点好了行装,即将启程离开聊城。

    纵然心中有千万般地不舍,也终究还是要分离,因为那一家孩子将来还会出息,这小小聊城已经困不住他们了。白城山和杨婶儿两家人默默地自我安慰,微笑着祝福他们。

    临行那日,赵家没有告诉任何人,选了一个不起眼清晨,一大早天没亮就到了城门边上,等着守城侍卫们开了门离开。

    这一次离开,除了秦晓月和两个小家伙,其他人面上都流露出了一丝丝不舍,这里是他们生活了十几年地方,是他们家乡,此去京城,前途未卜,归期不知,心中难免会有几分感伤。

    直到城门大开,马车奔驰而出,这份惆怅伤感才渐渐被吹散了去,再加上两个小也都醒了,闹闹腾腾,也没了那份悲秋悯怀心思。

    这一路入京倒是比去边城要远了不少,而且正值七八月份,正是酷热时候,每到中午,壮壮和实实都会热得难受,哭闹不止,只得找了阴凉地方休息,如此一来,这行程便加慢了几分,花了将近一个月才走到了京城,实实甚至都能坐大人腿上去看风景了。

    这一路上风景看得都有些腻歪了,这会儿听说到了,方怡精神一震,老远就掀开了帘子去看,想要看看这古代帝都是个什么样子。入眼是高耸城墙,青灰色墙面上爬了一些青苔,城墙上头还隐约能看见人影晃动,再多便没有了,想来也是,古代城池大同小异,不同地便只是这城墙高矮,城门宽窄,进出城人流多寡。

    待到马车入城之时,城门检阅士兵盘问得很仔细,哪怕知道这是科状元家眷,也还是都问了个明白,这才放人进去。

    一进了城门,所有一切就都不一样起来,街上人来人往,两旁铺子一个挨着一个,人声鼎沸,让人目不暇接,壮壮扒拉着车窗,只恨不得钻出去一般,方辰连忙把小外甥抱得紧紧。方怡王芊芊她们也很好奇,却不敢探头去张望,连带赵苗苗也只能默默依偎方怡身旁。

    马车后停了那三进三出小院儿外,一家人下了马车,方怡抬头一看,只见院子牌匾上写是“赵府”二字,心下不免有些感激秦家体贴。

    还不等他们踏进大门,身后就有人送来了帖子,是三皇子邀请赵立年过府一叙。原本还沉浸喜悦中众人心下一凛,终于意识到,他们脚下所踩是天子脚下京城,远非聊城所能比,他们一言一行早就已经被有心人看眼里。

    就三皇子帖子送来不久,东宫太子也发来邀请函,却是连方辰和赵立年一同邀请了。而让全家人震惊是那第三封帖子,竟然是宫里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不等他们踏进大门,身后就有人送来了帖子,是三皇子邀请赵立年过府一叙。原本还沉浸喜悦中众人心下一凛,终于意识到,他们脚下所踩是天子脚下京城,远非聊城所能比,他们一言一行早就已经被有心人看眼里。

    就三皇子帖子送来不久,东宫太子也发来邀请函,却是连方辰和赵立年一同邀请了。而让全家人震惊是那第三封帖子,竟然是宫里出来!

    ……

    本来昨晚就要,结果晚上被朋友拉出去喝酒,还被骗着喝了杯七色彩虹,好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