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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才十亩地!你们坑谁呢!”想了一晚上青砖大瓦房居然飞了,也难怪他们要失声尖叫了。
方怡心里默默地接茬儿:坑可不就是你们这群坑爹货么!
“这些是我们昨晚列出来清单,我念给你们听。”赵立夏一板一眼地照着纸上写一条一条念:“三年前借债共22两,本利共计385两3分4钱……”
里正父子连同老赵家那群人已经彻底懵了,显然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结果,听着赵立夏一条条念下去,仿佛看到无数银两从他们口袋里飞了出去,到后,连那心心念念地青砖大瓦房也都飞了!
方怡抱着手臂,冷眼瞧着老赵家那群人一副死了人惨白嘴脸,心里头只觉得好笑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人,明明就不是他们家产,却霸占得那么理所当然!
那头,赵立夏终于念完了:“总计余额,八十两。”
里正先回过神,心里不由赞一声好,他是知道白城山心思,也明白这所谓清单肯定是他和那位柳叔弄出来,凭着这一屋子半大孩子,哪里能想出这法子。赵立夏一家子人和老赵家一屋子人,里正心里头毫无疑问是偏向赵立夏他们,只不过这一回是族长要让赵立夏吃些苦头,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虽说他是个里正,可他里正这个位置也是族长给,他没办法啊!眼下能有这样好法子帮赵立夏留住大部分家产,那是好不过了!
赵老爷子抖着手:“你这个小畜生!你情愿把你爹娘产业白白地送给外人你也不愿意留给我们老赵家!我们老赵家是做了什么孽哟,居然出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小畜生!”
如今赵立夏已经完全彻底对老赵家失望了,这会儿听到这些话,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看也不看赵老爷子,自顾转向里正,道:“里正叔,刚刚我说那些,你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里正正要摇头说没问题,那头赵家老二挤了过来,怒道:“当然有问题!”
赵立夏问道:“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有什么问题?”
赵家老二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想合着骗走我们老赵家产业,没门儿!这账重算!”
“对,重算!哪里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赵家老三也跟着喊道,另外赵家二婶儿三婶儿也跟着叫了两声,要不是看到里正和他儿子场,她们早就要破口大骂了,这一群不要脸小畜生!成天就想着怎么算计他们老赵家家产!
赵立夏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点头道:“好,那就当着里正面,我们再算个清楚明白。”
片刻后,所有人都进了堂屋,围着那张大方桌,赵立夏和白城山各坐一边,里正坐主位,赵老爷子坐一边,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赵老爷子坐那个方向是正对着那两个牌位,只不过,眼下他们心思都家产上,完全没留意到这个,方怡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冷笑,趁着他们没注意溜到后院儿去了,要争家产是么?就让你们争个够!
刚一坐下,赵家老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你明明只借了22两,怎么过了一晚上就变成了384两?”
白城山似笑非笑道:“这22两可是三年前借,借钱三分利,莫不是连这你们都不知道吧?”
“你不是他们叔叔吗?借点钱居然还要收三分利!你黑不黑心?”
白城山道:“我再怎么黑心,也比某些想要平白抢亲侄子家产人要好。”
赵老爷子脸色一变,拍桌怒道:“这田地这屋子都是我老赵家产业,那就是我说了算!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多嘴!”
里正脸一沉:“你们到底是来算账还是来吵架!借钱本来就要出三分利,赵老二你嚷嚷什么?”
老赵家众人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撇着嘴角暗自嘟囔了几句,少不得再瞪赵立夏几眼。
第二条是方怡那二十亩地收入,双方又是各种争执,然而这点儿争执早就被算计内了,算到后,老赵家人发现,这钱反而比赵立夏之前说还多出了好几两来,这个发现让他们着急,当即就想要按照之前说来,赵立夏哪里会肯,里正也懒得理他们,直接按照算完结果来,可把老赵家一群人给郁闷。
屋里头争热火朝天,方怡后院儿里也很,方辰一边帮忙,有些不明白这是做什么:“姐姐,把这么多硝石放到水里做什么呀?”
方怡故作神秘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柳叔站一旁,饶有兴致地瞧着,心里也有些好奇方怡这是想做什么。眼看着她往四个木桶里都放了不少硝石,又倒了些水进去,然后就把木桶拎进屋里去了,柳叔挑了挑眉。
老赵家那群人忙着争财产都来不及呢,哪里还会去管方怡举动,何况只是几个水桶而已。方怡进去时候,正听到他们争论请先生事。赵家二婶儿终于坐不住了,怒道:“好你个赵立夏!闷不吭声地请了先生,情愿让外人去学,居然都不想着让你弟弟也去学学!”
“你可真舍得!居然把你爹娘留给你牛拿去抵了束脩!你也不怕他们地底下不安生!”
白城山冷哼一声:“就你们家那两个草包,哪个先生肯教?”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里正一拍桌子,止住了老赵家那群人话头:“你们要再闹,这账就不用算了,直接按这里写好来!”
方怡心底冷笑,使了个眼色,赵立冬赵立年瞧见了,连忙跟着她一道去了后院儿,然后听着方怡如此嘱咐了一番,连连点头,拿了方怡给东西,又溜回了屋里。
屋里,老赵家还各种挑刺儿,什么方怡住他们家还没算钱呢,凭什么干活儿就要给工钱,什么一亩地哪里只能抵八两,分明能抵十余两,还有那青砖大瓦房,居然才三十两。今日白城山一门心思要替赵立夏他们讨回个公道,完全褪去了平日里温和表象,每一句都戳得老赵家那群人心窝子疼,半天回不了话。
争论中众人,谁都没有意识到屋子里气温正下降,白城山倒是注意到了,他是习武之人,反应为敏锐,心里有些纳闷,再想到方怡之前那句莫名其妙叮嘱,顿时有些明白了,几不可查地弯了弯嘴角,等着即将上演好戏。
就赵老爷子再一次不顾及形象,不要脸拍桌时候,突然响起砰砰砰声音,声音过后,屋子里顿时暗了下了,刚刚还通亮堂屋,这会儿完全黑了下来,所有人心里顿时一惊,赵家二婶儿三婶儿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屋子外头,王家兄弟两个前院儿,这会儿正拿了旧衣服堵着窗户,让一丝一毫地光亮都透不进去,而大门地方,则拿一块大木板给挡着了,木板后头还搬了东西抵住。
赵立夏家房子是青砖大瓦房,可不比泥房子,门窗封住,那可就真一丝光亮都没有了,屋里头人可不知道这些,只知道好端端突然黑了天,这,这,这太诡异了!
然而这才是开始,黑布隆冬房间里,突然亮起了两道烛光,那两道烛光还是亮赵家老大夫妻两牌位前,这一下,可真把老赵家那群人吓得不轻,赵老爷子是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脸色苍白,连声音都哆嗦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立夏声音这种时候显得加冰冷:“怎么回事,难道爷爷不知道吗?我爹我娘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们,他们一直都这里看着,看着我们,看着这个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他们供奉堂屋?”
只听嗷一声,赵家二婶儿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其他几个人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赵家三婶儿之前就见识过一次,这会儿身子抖得跟筛糠似。
方怡和柳叔早就趁着刚刚功夫摸进了屋子,躲里边儿专门堆放杂物小房子里,外头就留给了王家兄弟和刘三娘,这会儿听到堂屋里动静,方怡拿出一早做好简易工具,递给柳叔,柳叔把这竹筒做成奇怪工具放到唇边,粗着嗓子,开始说话:“爹,老二,老三。”
作者有话要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