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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入了皇陵以后,二皇子还偷偷的易了容想去看一眼,但远远的却没敢进去,因为皇陵都有人把守,他哪里敢进去引人瞩目。
到最后也只能在远远的路边烧了些纸钱,再烧了他写好的祭文,落了几滴泪,远远的望了几眼,便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想到大皇子之死,他也是浑身发冷,就怕自己有朝一日也是这般的下场,又是伤心大皇子之死,又是担心自己之事,哀哀切切的实在可怜,直到回了沈思思那儿去之后,好几天都没什么精神,直到大皇子的头七过了之后,他才好了一些……
其实这种事,沈思思也挺明白,想祭不能祭,这种心情,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更何况是至亲之人。
多天相处下来,虽然她与他也并不怎么说话,但能看得出来二皇子算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可生在皇家,这种情就是多余,平时也生生的压抑着,到了此时方一并倾泄出去,所以越发伤心,要不是她让人多多的去与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估计他也得病了……
二皇子也能打听得到外头的消息,听说大皇子就这么被塞入皇陵葬了事,他如何能甘心?!什么也没有办,更是难受……
再加上,又听闻大皇子的事胜帝并没有派人查,只以他自杀定性,他更是心灰意冷,心中颇有隐避之意,对朝事更不上心了,只想着远远的躲开,只专心书画以寄情。
殷相依旧病重,心事重重,殷夫人更是日夜照料,可殷夫人年纪也大了,便也病倒了,一时之间,殷府更是霉气重重。
而胜帝虽病着,但几乎心思一刻也歇不下来,在殷相病重的时候,他将殷相手中之人尽掌其中,这才狠了心肠。
他已留不得这个朝臣了,他已侍奉两代帝王,胜帝绝不能让他活下去了。
半个月后,殷相拖了很久的病,终于死了,而殷夫人悲痛交加,挣扎了几日竟也去世。
顿时举国哀痛,殷相在学子中是极有名声的,顿时就引的学子学生们更是祭亡多多,殷家上下依然来来往往的人极多。
这一举更是让胜帝不满,表面上褒奖了殷相一生,实际上已引的更是猜忌。
不过胜帝什么也没做,殷相一去世,殷府倒也不成气候了,完全不必在意,而其子是需要守孝三年的,更要送殷相夫妇的棺木回祖藉安葬,胜帝便更不在意了……
所以,殷相葬礼这后,殷家算是消声匿迹了。
而忠顺王在府中更是战战兢兢,衣食住行更加小心,惶恐不可多日。
韩骥心中明白,殷相之死,只怕与胜帝脱不了干系,看他好像在深宫中养病,其实也是操控着朝堂臣子的……
韩骥心中冷笑,这招釜底抽薪之法实在是毒。不过,也算是全了殷相一生的清名,他现在死了,至少以后的事便与他无关了,他还能清史留名。
不过,胜帝可真是狠。
一想,韩骥微微一笑,叫了人去传信给长生,让长生通知四宝,叫他去偷偷收服忠顺王。
忠顺王虽然没有实质的大权,朝中之事他也说不上什么话,但对宗室之人他还是有话语权的,赵氏宗室人虽不多,但能多一个人帮着四宝说话,四宝以后登位也能少些阻碍,特别是声名上的。
四宝听了自是去了,忠顺王此时正是惶惶不可终日之时,四宝一投来橄榄枝,他哪会不明白。
本来还疑心他怎么会有此心,也有些犹豫,但想到胜帝父子全不是为君之料,便点头同意了。
大皇子和殷相的死去,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所以不管是什么浮木,他只管抓住,更是惧怕胜帝了。
况且四宝拉拢他也并不想让他帮自己做什么,只让他以后能支持自己,说上几句公道话说行了,忠顺王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要此时让他搅和到朝堂中去就行,他是真怕引起胜帝的忌讳,下场便与殷相一样了。
四宝走后,忠顺王继续称病不出,此时的心思却全寄托在四宝身上了。在生命面前,其它的都不重要,观四宝之色,确不像是狠毒之人,忠顺王虽忐忑,可好歹比对着胜帝父子要安心的多……
殷相的死让三皇子和殷贵妃有点伤心,但更多的却是疑惑重重。
尤其是殷贵妃,自上次父亲与自己吵了一架后,他就病重,拖了些时日便去了,她如何能安心,她是知道父亲的,年纪虽有些大了,却并没有重到会死的病。所以说他是自然而亡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的。她心下疑虑,便又带了碗汤来到胜帝寝殿之外,但被太监给挡了下来,进去禀报了,胜帝也冷笑一声,道:“让她把汤留下来,人就回去休息吧……”
“是……”小太监应了,出来如是说了,殷贵妃的脸上全是瑟瑟然的冷笑。原来如此……
她跺了一下脚,心中微有些不安,将汤留下后便走了。
不肯见自己,她还不明白就真是蠢货了,再一想父亲死的事,胜帝虽然有嘉奖,却并没有别的表示……
她前后一想,便又坐不下去,立即让人送信给三皇子。
偏此时三皇子又得知有人在查大皇子的死因,更是坐不住了,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许多,便入了宫去见殷贵妃,两人商议许久,三皇子才出了宫。
此事,胜帝自是知晓的,他冷嘲一笑,捉来了一只幼猫,将汤给它喝了,那猫初时没什么,后来就浑身抽搐起来,幼猫本就比大猫体质弱,想来这药性并不大,对它却也是巨大的伤害……那猫挣扎良久,便奄奄一息起来,只是却并没有断气……
胜帝看了心中微微颤抖起来,手更是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在他病中,她还继续送这慢性毒药,原来如此,她是巴不得自己早死。亏他宠了她这么多年,真心的待她,以为她没有心机,殷相又忠心为己,为朝事奔波,他万分的怜惜她,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她在他心上真是捅了一大刀……
他虽早有怀疑,后来她送来的汤也都没喝,可是,现在验了这药性,真相更是让人难受。
胜帝眸中阴沉不已,杀机顿现。
好,好……心大了,一个个的全巴不得自己死呢,呵。
他狠狠的捏紧了拳头,她们母子不仁,就休怪他不义。
胜帝的眸中全是阴狠,殿中更是冷叟叟的吓人,良久后,胜帝才将这猫让人抱出去了。
小李子是个心性通透的,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看了汤碗和奄奄一息的猫,再不懂就是笨蛋了。
他不动声色的出了去,很快就将消息传出去了。而胜帝一无所知。
恰此时大理寺卿和李琛琮来汇报所查之事,胜帝这才让人收拾了寝殿,收敛了面上的修罗表情,让二人进来了。
二人也十分忐忑,不过李琛琮是个面瘫,面上不显,只是大理寺卿却是腿都在发抖,生怕被牵怒,他小心的措辞道:“……圣上,此事微臣也秘密的去查了,只是查案要大张旗鼓,惊动了许多人,所以,只怕是已引人知晓了,而大皇子这事非常隐秘,查了这一个多月,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大皇子若非自杀,那对方一定动手的极干净……”
上面一阵沉默,大理寺卿更是忐忑难安,吓的说不下去了,因为这话说起来像是他在推辞,他怕胜帝怪他办事不力……
哪知胜帝沉默良久,才淡淡的开口道:“……此事不必查了。”
“皇上?!”大理寺卿微有些惊讶,但还是应了一声,“是。”他心里却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照此情景下去,哪怕他查个一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虽有种种迹象,可却找不到半点线索,只能说对手做这件经过深思熟虑的事,实在深不可测,难查,大理寺卿更怕再查下去,自己会被对方报复,胜帝现在这么一说,他自是应了。
胜帝心中冷笑,不管查不查的,真相他已知道了,查不查得出来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有了不容殷氏母子二人之心。
他冷眼看着一直没有开口的李琛琮,虽知李翰林一直是中间派,但此子却是十分的勇武,倒是可信的。
他便道:“李京都卫,朕将你调到宫中担任御林军都统可好?!以后爱卿可直听命于朕……”
李琛琮倒是一怔,便应声道:“微臣谨听圣旨,谢主隆恩。”
这便是给他升值了,而且还是一跳两级。
大理寺卿听了还有些发呆,胜帝便道:“大理寺卿,你先下去吧……”
“是……”大理寺卿应了,心头郁闷,皇上好像想重用武将了,这让他心里有些泛酸。
剩下殿中两个人的时候,胜帝才下来扶起了李琛琮,他低声道:“这宫中朕只信你,接下来朕要你要奋力守好宫门,听朕调配,不管是出入宫门的一定要好好盘查,还有传递消息的也给朕拿住,朕一定要给宫中一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