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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遇到了这等糟心事,可是哭了一个下午,本来想立即去看看那个妓子的,结果顾忌着眼睛肿着,怕被人看笑话,便硬生生的等到了第二天。
可是,她本就哭了一下午,加上一晚上辗转反侧的没怎么睡得着,哪知道第二天起来黑眼圈就更重了,尽管昨天已经处理过眼睛,可是,哪能熬得过失眠带来的症状?!
二太太一时间恨的咬牙切齿的,当下就摔了手中的镜子,身边的丫头们一个个的都吓的跪了下来,低声道:“太太息怒!”
二房的主院中都噤若寒蝉,谁不知道二老爷昨天亲近了一个妓子,二太太脾气大发呢?!所以今天就更是小心伺候了,能不近身的尽量不来给二太太惹麻烦,能近身的便都尽量的小心又小心,生怕惹怒了她不高兴。
二太太顿了一下,良久后才将脾气给压制了下去,不行,她昨天已经发泄过了,失控过了,这是她进门以后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而现在,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呢?!绝对不能被人抓住了把柄……
她只是越想就越受不了韩骁曾那么听话的人,现在根本就已经不将她放在眼中了,给了她没脸,他又有什么好处?!夫妻本同体啊……
二太太想着想着又恨的眼睛又红了,贴身的丫头上前道:“……太太要生气,只管找人出气便是,可不能再哭了,再哭下去,敷多少鸡蛋都补不回来了,今天还有不少的管事妈妈来回事,让她们看到了,岂不是凭白的被人笑话,还有各房的人要过来请安,尤其是大房的人,太太,可不要再哭了……”
二太太这时才总算是缓过了神来,收了泪,低声道:“我是被老爷给气的……”
贴身的丫头们都不敢再说话了,更不知道怎么劝才好,便让人上了煮鸡蛋,剥了蛋壳,慢慢的敷了敷,只是效果依然不怎么好,到最后二太太只让梳妆的丫头给她多上了些眼妆和粉。
那边苏妈妈和王妈妈已经进来了,低声回道:“太太,这个月的月银已经全部发下去了……”
“嗯。”二太太应了一声,道:“初八和初九这两天准备两天的宴席,再下个贴子去请有名的戏班子回来唱两天戏,府中也热闹热闹……”
苏妈妈怔了一下,道:“太太,初九是四小姐的生辰,初八这是?!”
二太太不能听到这个,一听就心中烦恼,低怒道:“叫你们去请,你们请就是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苏妈妈便急忙的闭了嘴,她也知道二太太这两天心情不好,此时更是不敢再说话了。
二太太镇定了一下,又道:“罢了,是我迁怒了,苏妈妈可别与我见气才是……”
“怎么敢?!”苏妈妈笑着道:“我也是看着二太太长大的,哪里就能与太太生气呢……”
“这是老太太吩咐的,给外头的三姑娘庆生辰呢……”二太太假装淡淡的说着,手指却早已经攥了起来。
苏妈妈应了一声,见没什么其它的事吩咐,这才出来,此时二太太心情不好,她也不敢拿些杂事来烦她。
出来后,苏妈妈与王妈妈面面相觑,苏妈妈低叹道:“……得,倒碰的我一鼻子的灰,这么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罢了,太太虽说脾气好,可遇到这样的事,谁不急,没看到太太上的妆那么浓吗?!”王妈妈低声道:“估计是哭的够呛,太太从小就是个要强的,儿女都大了,二老爷都没敢纳过什么妾和通房丫头给她添堵,结果临老了倒来这么一糟,她能高兴得起来吗?!你也体谅体谅她,她真的很不容易。”
苏妈妈叹了一口气道:“我又哪能真跟她生气,到底也是看着长大的,罢了,只是二太太也太沉不住气了,看她这脸色,我也没敢再说……”
王妈妈拧了一下眉道:“这些事全搅合在一块,谁能高兴得起来,往年四小姐可从来没有做过生辰,今年只怕是沾了外面那个三姑娘的光了吧……”
“可不是……”苏妈妈冷笑一声道:“八月初八可是娘娘的忌日,怎么倒给她过起生辰来,真是令人费解,这生辰一做,这三姑娘可就把侯府所有人都给得罪光了,还不得被人恨死了……”
“我猜啊,老太太这是把三姑娘当成了娘娘的转世托生了……”王妈妈低声道:“不然哪能这么的看重?!没看到三姑娘的长相这么像娘娘吗?!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哎……”
苏妈妈正想说什么,便看到灵茹迎头走了过来,她小心的拽了一下王妈妈的袖子,王妈妈便小声的止了话头,两人笑着道:“四姑娘好……”
灵茹显然也没怎么睡好,一脸的疲惫之相,看到两人便强打起了精神笑着打招呼道:“两位妈妈这般的早啊?!”
苏妈妈笑着道:“可不是嘛,就是来回事情,只是府中这个月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看没事,便也不敢再打扰太太休息,这才出来了……”
灵茹笑了笑,客气几句之后,这才留下了贴身的丫头,自己进了主屋。
苏妈妈和王妈妈再也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了,就怕被有心人听见,便急忙的走了……
灵茹进了里间,正看到二太太还在为眼睛上妆呢。
“娘……”灵茹低声道:“怎么上了妆还这么严重?!比昨天好像还严重些了,这可怎么好?!娘,你昨日可是没休息好?!”
二太太看着她勉强笑道:“你不也是,眼睛也黑了……”
灵茹无奈的道:“……那娘今日可还去吗?!”
“当然要去……”二太太咬牙道:“我倒一定要去看看,那对狗男女可是在祠堂里做了什么,这么的大逆不道的事情,这种丑事,将军竟也能默认了,这个家还有什么家风可言?!”
她愤怒的拍了一下梳妆台,显然极是愤怒的了。
灵茹心疼的摸了摸她的手道:“……娘,仔细手疼,只是娘若去,可别这么咄咄逼人,爹他吃软不吃硬的,这一次……”只怕是软硬不吃的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强笑了笑道:“昨天娘不也是这么说吗?!”
“自然……”二太太应了一声,只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她怕现在就去真的能撕了那个妓子的嘴去。
那边有丫头端了早饭进来了,低声道:“……太太,早饭来了……”
二太太看了一眼,没有动的欲007望,显然没有什么胃口,灵茹将托盘从丫头子手里接了过来,笑着道:“……娘,无论如何,也多少吃几口吧……”
二太太微叹了一口气,道:“……灵茹,你吃过了吗?!在娘这儿也吃几口……”
灵茹点点头,道:“……好,娘,我们都吃一碗。”
桌子上有几碟精致的小菜,两碗的燕窝粥,看上去又香又诱人,只是两人心中都有事,都没什么胃口,苦着脸好歹是吃下去了。不过几乎是硬塞下去的。
二太太擦拭了一下嘴角,轻声道:“我过去看看那个贱人再说……”
“娘,我与你一起去吧……”灵茹低声道。
二太太拉着她的手道:“别担心,娘虽然年纪大了,但这样的狐狸精,我能招架得住,你放心,你是嫡女,过去见一个妓子多难听,哼,我还不信我收不住这样的狐狸精……”
灵茹却闭紧了嘴巴,心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若真的只是这么简单便好了,听说那种地方的女子,心计最是深,见识也多,只怕娘这样的没怎么受过这种挫败的正室太太,怕是招架不住。
她虽担心,却也不能真的跟过去,只好强笑道:“也好,娘,我在这里等着消息吧,娘可别气坏了身子,若是实在难看,就回来便是,那样的女人也上不了什么台面,总不可能越过娘去的……”
“我知道,你且放心,我一定忍住,我是正室太太,哪能跟一个妓子过不去,没得丢了自己的脸面……”二太太的确是高估了自己的心胸,当她走到了祠堂时,看到红玉正在甜蜜蜜的喂韩骁吃饭,并且两人含情脉脉,旁若无人的对视着胶着在一起时,几乎肺都气炸了……
在她的印象里,韩骁在家中可从来没有在任何女人面前露出这样的眼神来,也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移开过目光,从这一点上来说,其实韩骁已经是一个很难得的丈夫了……
二太太一时有些受不住,沉着脸,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眼睛都红着了,她就站在这里,可是韩骁压根注意力全在那个妓子身上,二太太几乎都要杀人了……
“太太……”她身边的丫头低声道:“太太请息怒才好……”
二太太哪里能忍得住,此时可什么也听不到了,拂开了丫头的手便站了上来,怒道:“韩骁,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