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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就算是真的有麻烦,她又能帮上什么忙呢?顾不得那么多了。何念念打了宁如姗的电话:“姐们,跟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澳门两天一夜游,费用我包了,去不去?”
电话那头的宁如姗愣了好一会:“姐们,你发横财了?”
何念念十分正经的回答:“是的。半小时后你家楼下见。”
澳门,何念念并不知道,薛以怀其实并非单枪匹马而来。他没有按照都对方的要求去到指定的位置,而是去了游客堆积的大三巴。走在薛以怀后头的是一个带着压舌板的高瘦男子,仔细一看竟是白逸铭。
薛以怀原本就对叔叔的释放有所顾虑,出狱后一直都派了人跟着。薛长安到底也是老手,觉察后就把他的人给甩掉,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澳门欠下五百万的赌债。
刚开始薛以怀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薛长安自演自导的一出戏码,毕竟前脚刚因为表现良好被释放,怎么后脚就立马恢复原样了?可是就在他到达澳门后,接到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是薛长安在赌场出老千。
从画面的角度上来看,录下这段视频的并非是赌场,应是跟薛长安博弈的对手。这段视频最大的亮点,并非是薛长安,而是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闫飞。
白逸铭一直都有安排人手跟踪闫飞,接到他飞往澳门的消息时,白逸铭就已经安排人手继续跟踪。没想到,这段视频里竟然那么巧也有他。
跟踪的警员确定他在赌场里并没有跟任何人有接触,只是在赌场穿了一圈,就去了大三巴。中午的大三巴人流量非常大,如果闫飞到这里接收传递什么信息,到也极为可能。
“他去了大炮台。”白逸铭刚刚收到了最新的简讯,两人绕过大三巴直奔大炮台。大炮台上人很少,一路上的茶花开得十分壮观,远远的便见闫飞站在炮台上远眺。薛以怀和白逸铭错开,白逸铭守在下山的的必经路,而薛以怀则上了炮台。
薛以怀上炮台的时候,一个女子与他擦肩而过。她身上有一种特殊味道,像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医生?护士?女子的手机响起,她拿起的那一瞬间,薛以怀突然回头。几乎是一闪而过,他看到手机屏保上是她和闫飞的合照。
正想通知白逸铭跟踪她,身后却悄无声息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先生,能借个火吗?”
薛以怀回头,闫飞像是有些惊讶:“你是……薛总吧?久仰大名却一直没有机会接触,今天倒是这么巧就遇上了。”
因为他们都在竞争一块地皮的开发权,恐怕要装作不认识有些不合常理。薛以怀点点头:“闫总,幸会。不过公共场合,恐怕……”薛以怀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烟,闫飞讪讪一笑,收了起来。
“薛总是来度假的?听说薛总刚结婚,恭喜了,怎么不见薛太太一起?”
“谢谢,不过闫总消息也太灵通了些吧?结婚的消息我没公之于众,没想到闫总却了如指掌。看来老话说得真是没错,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对手。我太太有些不舒服,没有过来。闫总呢,是过来谈生意还是度假?”
“原本是过来谈生意的,不过后来生意没谈成,就只能改成度假了。不知道薛总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玩两把?”
赌场,薛以怀连赢了闫飞五把。闫飞依旧笑盈盈道:“看来这次澳门行,我是背到家了。生意场上失意,连赌场上也失意。”
薛以怀微微一笑:“老话说得好,否极泰来。我倒是有一桩生意,很想跟闫先生合作。新区北岸09号地皮的开发权,我们两家才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如果我们一起合作拿下这块地皮,共同开发你觉得如何?”
闫飞哈哈笑了起来:“薛总是开玩笑吗?以薛总的实力,要想独吞下这块肥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又何必要分人一杯羹?”
“闫总刚完成了西郊地产收购,听说你准备建一座大型主题公园。说实话,我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
闫飞依旧是波澜不惊,只是淡淡一笑,举起酒杯:“果真是借了薛总吉言,否极泰来。”
——
下午四点,薛长安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房间里,白逸铭将一份资料递给他,薛以怀看了一眼点点头:“背景很干净。这次你倒是挺激灵,我都来不及给你暗示,你倒是已经盯上了她。”
这个她,正是在炮台上遇到的女子。白逸铭很清楚薛以怀不是那种见了美女都要多看一眼的人,而这个女人却让薛以怀多看了一眼。女子名叫朋娜,三年前她母亲患了一场大病,为了救命钱去了赌场。然而,她非但没有把救命钱挣到,还把自己给赔了进去。
后来,是闫飞救了她,还替她母亲交了医药费。两人的交往并不密切,甚至她手机中的那张合照,其实也是她偷拍的。目前看来,闫飞到这边的并没有任何行动。
薛以怀摇摇头,沉默了一会:“没有行动,也许就是行动。”
下午六点,薛以怀带上钱去到了对方指定的地点。交换过程都很顺利,薛长安被薛以怀带会了酒店。一路上,薛以怀一句话都没有说。倒是薛长安被这气氛弄得不得不想开口。
“让你破费了!”薛长安搓搓鼻子,转脸望向窗外。
“二叔的身手还是不减当年,我安排了那么多人都没看住你。这才出狱多久的功夫,你这就开始想念铁笼里的日子了?”薛以怀的语气很是疏离,也带着几分威慑之意,这让薛长安心头一滞。
“别别别……我这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减刑释放,我保证不再赌了。当年是大哥亲手把我抓进去,我可不想再被侄子送进去。就算你不买我的账,但也好歹看在咱家老爷子的份上是不是?他都一把年纪了,受不了那刺激。”
薛以怀半眯着眼睛看他,如果他真的有那份孝心,就不会犯下那么多错。如今出狱了,第一时间不是回家看看老父亲,而是去了赌场。是以,对于他的话,薛以怀只是冷笑一声。
过了很久,薛以怀才对他说了一句话:“以后,找份正经工作,重新做人吧!”
薛长安嘴角抽了一下,这话说得容易。坐过牢的人,想再融入社会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一旦听说是有前科的,谁还敢录用?
这个问题薛以怀不是没有想过,所以他想给他一笔钱让他自己去创业。可以他这叔叔的性子,这钱落在他手里不出半天一定就会消失无影无踪。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在眼皮底下放心一些。
安顿好薛长安,薛以怀立马回程。而此时的何念念却与他刚好错开,在景区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冲动跑来这边的意义何在。
宁如姗啃着一手猪扒包,一手吃着双皮奶,眼下是确定以及肯定何念念找自己来出游完全是个幌子。
被识破的她讪讪一笑,终于坦白自己是跟着薛以怀来的。宁如姗戳了戳她脑门,破口大骂:“你脑子装的是水吧!你就是真的要跟踪他,是不是该先跟他的助理套一下他住哪还有行程?你以为你往大街上一站,就那么巧就能遇上?别傻了,那是文艺片!你现在玩的,是悬疑片!”
何念念被她说得有些走神了,坐在二楼的靠窗的位置,夕阳的余晖映在对面教堂上。目光随意望去,步行街上一个穿着驼色风衣的男子从教堂边上一闪而过。
何念念蹭的一下站起身,撞翻了自己面前那碗姜汁撞奶,她惊讶地对着玻璃叫了一声:“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