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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景世子说得对,这件事情的确要好好查,不能轻易怀疑是何人所为,景世子虽然天纵英才,但总要讲究证据。”德亲王看着夜天逸眼中的风暴,心中胆寒,恐防他再震怒,血染圣阳殿外,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孝亲王这回没接话,毕竟他手中出现了空白圣旨,如今事情缘由尚且不明,他不敢随意附和。恐怕夜天逸震怒,他就遭殃。但幸好还有个云王一起。
云王爷也没说话,垂着头一副受到了惊骇的摸样,看起来很像是即便别人将他搓扁揉圆,他都没有什么意见,顶多嚎叫两声而已。
这样的事情实乃大事,其他文武百官更不敢多言,生怕不小心得罪了摄政王或者景世子其中一人,都是大难将至,小命难保。
“父王说得对,此事的确要好好查。”夜轻染沉声开口:“不能因为弱美人有才,便怀疑他。”
“天下智者能人居多,不记名姓者更是多不胜数,不单是景一人,景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容景淡淡道。
“景世子就不必过谦了!”夜天逸重重地丢出一句话,清喝道:“文莱!去将看守御旨房的人都给本王叫来!”
“是!”文莱应声,撒开腿向御旨房跑去。
御旨房距离圣阳殿不远,不多时,文莱跑回来,身后跟着两个黑衣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人黑衣蒙面。看不见长相,但从身材和脚步以及一双眼睛上看来,是两个老者。
那两个老者来到近前,对夜天逸恭敬一礼,之后站定,一言不发。
“你们负责看守御旨房,可有发生任何事情?比如说丢了圣旨。”夜天逸看着二人。
二人闻言齐齐摇头。
“一直以来可有什么异常?”夜天逸又问。
二人齐齐想了一下,再次摇头。
“你们下去吧!”夜天逸也不怒,挥手让二人退下。
那二人再次恭敬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摄政王,就这样问两句就完事儿了?”孝亲王忍不住询问。
“这二人是鬼魅二老,百年前与当年的天地玄黄四老并称天下,他们的能力不用怀疑。他们说无事,就是无事。”夜天逸道。
孝亲王立即噤声,众人一直知道看守御旨房的二人武功以臻幻境,但都未曾想到居然是百年前声名威震天下的鬼魅二老。若是他们看守御旨房的话,别人偷盗圣旨且不被他们发现没有一丝痕迹留下的可能性的确微乎其微,即便容景武功高强,也难保不被他们察觉。
“可是既然圣旨没有被盗,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先皇给我们的圣旨真是空白的?”云王爷似乎才从惊骇中缓过神来,疑惑地问。
“这不可能的!皇伯伯言明圣旨一式三份,不可能只有一份。”夜轻染反驳,沉声道:“除非是有人早有预谋,不是在御旨房盗走的圣旨,而是有人真正地堪破了皇室制造圣旨的族印,制成了与圣旨一模一样的空白圣旨换走了真圣旨。”
“极有这个可能。”德亲王同意夜轻染的说法。
“可是老臣一直圣旨不离身啊……”孝亲王道。
“就如景世子所说,智者能人居多,你圣旨虽然不离身,但有能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走你的圣旨也不是不可能,你真觉得孝亲王府铜墙铁壁?别人靠近不得?”德亲王反问。
孝亲王立即噤了声。
云王爷看了德亲王一眼,似乎想说什么,闻言也喏喏地不再说话。
“老臣自认为德亲王府没那么铜墙铁壁,可是为何老臣的圣旨没被换走?”德亲王提出质疑,不解地道。
“大约相比较而言,德亲王府比孝亲王府和云王府来说算得上铜墙铁壁,甚至比之皇宫也不遑多让。”容景淡淡道:“毕竟染小王爷掌管了京城四十万兵马,有人生惧,不敢盗走德亲王的东西吧!”
“如今说什么也不管用了!接下来怎么办?”夜轻染似乎已经不耐烦,问向夜天逸。
夜天逸看了众人一眼,须臾,他移开目光看向皇后,“母后,您有何想法?”
皇后面无表情地道:“本宫没有想法。”
“景世子,你以为如何?”夜天逸又看向容景,沉声问。
“这事情自然要查,而且务必查个明白,免得摄政王对我心有猜忌。”容景清淡地道。
夜天逸收回视线,看向夜轻染,沉声吩咐,“染小王爷,此事交由你全权彻查,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是!”夜轻染垂首应声。
夜天逸抖了抖手中的圣旨,对众人道:“关于这圣旨如今只剩下一道之事,众位大人有何意见?不妨提出来,我们共同看看今日之事该如何处理?”
众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无人说话。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敢妄言一句。
“没有人说吗?景世子,你来说说如何!”夜天逸再次看向容景,“你应该对只剩下一道圣旨的结果最为满意,因为若是就这一道圣旨的话,有些东西就不必遵从了。比如……赐婚!”
“摄政王这样说是想置景于何地?因为我与云浅月相爱,你和她先有婚约,又因为你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有这个先决条件,所以便要以君压臣?一道圣旨压下,分散有情人?这等事情景虽然心有怨言,云浅月因此大怒,但我还未放在心上。毕竟生死相许之情不是一道皇权圣旨可以左右。左右得了人,左右不了心。景可以当着天下人的面说,这一道旨意不但云浅月不遵循,景也不遵循,因为它不公。”容景似乎终于被夜天逸激怒,清淡的眸光凝聚上一丝冷意,“但我阻止云浅月毁圣旨,不让她血染皇宫,是因为先皇尸骨未寒,圣旨乃国运大事。赐婚不过是儿女私情一桩而已,和国事相比,在我们心中虽大,但在天下百姓和国之大运面前,小到不值一提。景既然身为四王府之人,身为荣王府世子,身为朝中一臣,先皇器重,遗诏官拜丞相,景不愿负先皇厚爱,不愿愧疚于天下百姓,是以,拦住了云浅月。若是刚刚没有我阻拦,摄政王确定云浅月真不会毁了圣旨?或者真没能力毁了圣旨?以她的执拗,被激起怒意,拼了小命,也会毁了圣旨,你与她既然比我识得她还早,这一点若是不明白的话,也就白担了这个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