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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夜轻染本来不是为了给秦玉凝把脉,是因为不放心云浅月,生怕这种混乱的场面对她不利,所以拉着容枫跟了来,如今对上夜天倾的视线,他伸手给秦玉凝把脉。片刻后,他撤了手,回身对身后的容枫道:“我也查探不出是吃了什么东西,你来看看。”
容枫点点头,依言上前给秦玉凝把脉,片刻后,同样放下手,“似乎是两种相克的食物在她身体内,导致滑胎。如月儿所说,能保住秦小姐,腹中胎儿无救。”
夜天倾脸色一灰,整个人似乎刹那间没了生气,对秦玉凝怒道:“你到底吃了什么?”
秦玉凝此时疼得说不出话来,看样子似乎随时要昏过去。
“这个慢慢查,赶紧带着她离开去最近的宫殿,孩子虽然保不住了,但能保住一个是一个。”云浅月明白夜天倾的心情,即便不爱秦玉凝,但孩子是他的,况且这个孩子对于他来说还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是丞相府支持他的纽带,是扳回一局的最大砝码。如今没了,筹码自然没了。
夜天倾闻言惊醒,抱着秦玉凝快步向百花园外走去。
“染小子,你快跟去,给秦小姐开张方子,务必要保住她的性命。”老皇帝吩咐。
夜轻染点点头,看了云浅月一眼,云浅月对他点点头,他快步跟上秦玉凝,
“天煜,你和月丫头、枫世子尽快检查宴席的食物,看看秦小姐到底吃了什么东西?是否有人故意害朕的皇孙,若是查出是有人陷害,朕定然不饶恕那个人。”老皇帝沉声道。
夜天煜和容枫二人齐齐应声,云浅月没说话。
“皇上,这还用查?皇后姐姐和秦小姐坐在一起,皇后姐姐也怀有身孕,为何只有秦小姐吃坏了东西导致了滑胎,而皇后姐姐没有?”明妃此时道。
“明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本宫也和秦小姐一样滑胎不成?你安得是什么心?”皇后冷眼看着明妃,“本来本宫是要月儿坐在本宫身边的,是皇上的意思让秦小姐坐在本宫身边。你是不是该问问皇上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总之这件事情有蹊跷,秦小姐和皇后姐姐用的是一桌的事物,一个人好好的,一个人却滑胎,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明妃道。
“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就请皇上好好查一查。”皇后冷声道。
“都少说两句,也许秦小姐吃的饭菜皇后没吃,所以皇后没事儿,就这么简单。也许还有别的情况,没查明白之前,谁都不能胡乱说话下定论。”老皇帝摆摆手。
明妃住了口,皇后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夜天煜、云浅月、容枫三人对看一眼,上前检查。
云浅月命人拿了一双新筷子,抬手去夹菜。
“月儿,你不能吃!这样查万一哪个有毒,岂不是害了你自己?”皇后立即出言阻止。
“没事儿,姑姑不用担心,我又没怀孕。”云浅月大。
“那也对身体有害吧?反正不行,你体格本来就弱。”皇后抓住云浅月的手不让她动。
“皇后姐姐,您可真是爱护浅月小姐,看来这侄女和儿媳在您心里的位置还是大不相同,刚刚秦小姐就没见您那么紧张。”明妃忍不住道。
“明妹妹,你和以前真是不一样了!”皇后冷冷地看着明妃片刻,吐出一句话。
明妃身子细微地一颤,笑道:“皇后姐姐这是哪里话?妹妹还和以前一样,只不过是因为姐姐怀有身孕自己变化了,看着我也觉得变化了。”
“是吗?那希望如此!”皇后笑意有些凉,坚决地对云浅月道,“不准你吃这个,秦小姐的孩子已经没了,我可不希望你以身试毒,查出问题后还搭进去自己。”
容枫浅浅一笑,伸手拿起筷子,温和地道:“我来吧!我是男子,总也无事。”
云浅月无奈,也不争夺。皇后感激地看了容枫一眼,放开了云浅月的手。
老皇帝倒是并未发表言语,而是看着容枫,老眼有些深,有些沉,还有些威严凌厉。
容枫将每一盘菜都吃了一口,一盏茶后放下筷子,“回皇上,饭菜没有任何异常。”
“哦?”老皇帝挑眉,“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要问秦小姐今日都吃了什么东西,也许不一定是在这宴席上吃的。”容枫道。
老皇帝点头,老眼扫了一圈众人,摆摆手,“皇后今日累了,先回宫吧!明妃和朕一起去看看秦小姐,天煜留下来继续彻查此事,其余的人都散场了吧!”
“恭送皇上!”众人跪地恭送。
老皇帝带着伺候的人浩浩汤汤跟着离开。
“月儿,你是跟姑姑去荣华宫坐坐,还是回府赏月?”皇后看向云浅月,见她摇头,她道:“也好,反正宫里也是乌烟瘴气。”话落,由关嬷嬷扶着出了百花园。
云浅月看向容枫,二人抬步向外走去。冷邵卓刚要跟上他们,孝亲王一把拽住他,他回头看孝亲王,孝亲王对他警告地看了一眼,他有些不甘地住了脚。
出了皇宫,坐上马车,云浅月皱眉问,“老皇帝什么时候给秦玉凝下了紫草?”
“皇上曾经掏出怀里的手帕准备擦脸,但又立即放回去,换了一块手帕,那块手帕被阳光一晃,颜色上有些淡紫。”容枫解释道:“在席间,皇上将那块帕子给了文公公,文公公用来给秦小姐擦了筷子和碗碟,这样就中了紫草之毒,紫草之毒太少,不至于致命,但足够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我当时居然没发觉,看来敏感度越来越低了!”云浅月恍然。
“你的心思一直都在皇后的身上,生怕她有什么好歹,而我们的心思一直在你身上,从皇上出现,就一直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所以,能第一时间发觉。”容枫道。
“姑姑那么辛苦想要孩子,我自然怕她今日出事儿,所以对她多关注些。怎么也没想到老皇帝的计谋原来是给秦玉凝准备的。”云浅月冷笑,“真是好筹谋啊!不声不响的就解决了秦玉凝。”
“是啊,那可是皇室的血脉,皇上下手一点儿也不手软。”容枫感叹。
“在他的眼里无非是江山社稷,夜天倾不是他中意的人,秦玉凝肚子里的孩子无疑成为了夜天倾的保障,他自然不允许。”云浅月哼道:“皇室果然无亲情可言,那可是他的亲孙子,他还是个人吗?不如说是个魔鬼。”
容枫叹息一声,“皇权至上,也无可厚非。”
“这回秦玉凝没了孩子,秦丞相就不一定支持夜天倾了,不过也说不准。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一定做不到。”云浅月靠着车壁,脸色晦暗,“这会儿丞相府该得到消息了吧?”
容枫心思一动,点点头,“估计得到了消息。”
“这回这天下更热闹了,不知道十五日后的大婚还能不能成?”云浅月忽然笑笑。
“秦小姐要养身体,恐怕婚期要延后了。”容枫道。
云浅月对于秦玉凝有孩子还是没孩子,死还是活,没多大兴趣感叹她,但对于夜天倾,她觉得他当真是可怜了些。他的父亲如此算计于他,不过是将他逼上绝路而已。这个自小就是太子的男子,总归有一日会明白,他的命运就是为别人做嫁衣。
二人不再说话,马车在云王府门口停下。
云浅月和容枫下了马车,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云王府门口,马车帘幕掀着,里面坐着一个少年,极为秀气,眉眼隐约有些熟悉的影子,见到二人喊了一声,“浅月姐姐,枫世子!”
云浅月认出是容昔,他被容景抬升为荣王府的大管家了,还是在灵台寺见了一面,几个月过去,这个少年似乎长高了,也长开了,老成了些,她笑道:“原来是容昔!”
“浅月姐姐还记得我,真好!”容昔展颜一笑,连忙说出目的,“爷爷听说宫里的宴席散了,派我来请枫世子去荣王府一趟。”
容枫闻言看向云浅月,云浅月对他点头,他转身上了容昔的马车,容昔对云浅月道别,马车离开了云王府。
云浅月想着到底是一家人,即便分门立户,也血脉相连,她进了府,回到浅月阁,刚到门口,便察觉出她房间气息不对,如水的眸子眯了眯,继续若无其事向里走去。
凌莲和伊雪跟在云浅月身后,也发觉屋中气息不同寻常,立即谨慎起来。
云浅月来到门口站定,伸手推开房门,抬眼向屋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