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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卿雪交代的话,证实了轻歌的猜测。
她在先皇旧府内,思考着有关命星劫的种种。
在传缘大会以前,象征着沐如歌的绿芒星会吞噬她的双重命格星,自从温敏助力,阴差阳错为紫珠异玉星后,小小的绿芒星再也不起波澜了,甚至对她构不成威胁。
尽管如此,命星劫还是要渡,此乃天机,星运,亦是人命,冥冥之中自有路要走,谁也挡不住,做不到逆天而行。
轻歌纤长的手轻敲桌面,屋内只有她一人。
空虚临死之前留过一句话:灵虚匠师是北清太墟不要的人。
灵虚是匠人,在北清太墟有所成就,奈何心术不正,研究的匠道与北清太墟的宗旨信仰背道而驰,因此被赶出了北清太墟。
沐如歌是灵虚匠师的杰作,他企图用沐如歌,重回北清太墟,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存在。
现如今,灵虚匠师遇到了瓶颈。沐如歌的臂膀被柳烟儿断了,一身玄灵修为被小月月废掉,如今又遇到她命星逢春,不需要星盘大阵的助力也能为超品紫星。灵虚匠师慌了,打算孤注一掷,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赤龙果身上,奈何他不知道,皇甫齐当成宝贝的赤龙果,不过是一枚废果,赤龙果树和根本不计其数的赤龙果,都在她
的神木空间里。这也是轻歌在东洲提前想好了的一步棋,赤龙果她非要不可,而今多事之秋,却怕招惹麻烦,敌暗我明不好对付,故而扮虎吃猪,特来降龙。
如今的事实证明,她这一招扮虎吃猪,吃对了!
再过一日便是降龙国王的生辰宴,而真正的好戏,这才开始。
在降龙领域,有着夜公子这一层身份的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修炼暗黑之气。
轻歌把眼前的事一条条理清后,便盘腿坐在屋内修炼暗黑一道。
她一共有两个幽冥花碎片,已经捏碎了一个,另一个,还隐匿在身体之中。仅仅一个幽冥花碎片,就能爆发出可怕的暗黑风暴,可以想象的是,当她把第二个幽冥花碎片捏碎,或是吞噬了完整的幽冥花,那该是怎样恐怖的威力,只怕能震慑这片
天地!
当轻歌开始认真地修炼暗黑之气,只见整个帝都城的邪恶气息全都蜂拥而来,先皇旧府成为了漩涡的中心,饥渴地汲取着自八方天地而来的黑暗之气。
转眼间,帝都城的邪恶元素就已经枯竭,寥寥无几的暗黑师们哀嚎阵阵,叫苦连天。
轻歌淬体完毕,已是五更天,缓缓睁开了眸,呼出一口烟黑的气息,两侧眸底的深处仿若有美丽的幽冥花盛放。
轻歌推开古老的门,却见长廊立一道身影,那人背对着她,头戴斗篷,看不见真面目。
“姑娘,你见过幽灵吗?”
“幽灵……”轻歌喃喃自语,微皱眉头,不懂此人何意。
但她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可怕气息,若她所想不错,此人定是一名高阶暗黑师,对方的实力,远在诸神天域四部殿主之上!
这种气息,轻歌只在一个人身上嗅到过,那便是……老邪!
对方极有可能是邪殿的人!
“姑娘可知幽灵猎手?”对方再问。
轻歌沉了沉眸,不懂。
幽灵是什么?幽灵猎手,又是什么?“在幽灵大碑,曾有无数幽灵猎手,靠着猎杀幽灵而活,他们残忍冷血,像野兽一样无情。在过去的数年里,有一位幽灵猎手,比其他猎手更加残忍,他被称之为:九爷。
”
轻歌看着前侧斗篷人的背影,听着对方的声音,蹙紧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
感情这人专程来她这里讲故事了。那人继而道:“九爷的存在,让幽灵们闻风丧胆,他啊,得罪了太多的幽灵,也猎杀了无数的幽灵,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前不久,这位九爷忽然消失了。他的噬魂镰刀被
封印,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幽灵们回归正常日子,可从来都没有忘记这笔账。”“阁下若是来说书的,大可不必,本公子没那个闲情听书。我不知幽灵,也不知猎手,告辞。”轻歌合上了房门走进屋内,打算等会儿翻窗出去,今日出门之前没好好看个
黄历,实在是失策。
欺负公子胆儿小,刻意讲个恐怖故事呢?
呵……
“据说,九爷是个弃婴,连他父母都不要他,自打出生起,被遗弃在乱葬岗,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抱怨着世道的不公,以猎杀幽灵为乐。”
轻歌关门的动作顿住,抬眸犀利地看着斗篷人的背影,灵魂仿佛坠落了万丈深渊,在地狱里沉沦,永远都得不到救赎。
轻歌眯起双眸,放在门楣上的双手发颤,生了凉意……
被遗弃在乱葬岗……
以猎杀幽灵为乐……
轻歌不解地看着斗篷人,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心脏仿佛被人撕裂开,疼得无法呼吸。
斗篷人缓缓转过身来,面向轻歌,微笑道:“可是啊,就在前不久,九爷找到了自己的妹妹,从此金盆洗手,丢掉噬魂镰刀,放弃幽灵猎手的身份,打算隐退。”
“他的真名是,莫九辞,不,准确来说是夜九辞,你认识他吗?”
轻歌眸子微微睁大,呼吸急促……
是九辞……“真是个可笑的理由呢,杀了那么多的幽灵,自己找到家人了,就想一笔勾销了吗?”斗篷人道:“他失去了噬魂镰刀,他封印了邪骨,他的实力倒退了,他再也不是幽灵猎
手。大碑的幽灵们得知后,群起而攻之,联合起来把他带到了大碑,就为了,要他血债血偿。”
“你说什么?”轻歌蓦地往前:“他在哪里?”
“幽灵大碑。”
“带我去。”轻歌咬牙道:“带我去见他。”
“你不怕我是个骗子?”斗篷人笑着问。
“你敢!”轻歌凑近了斗篷人:“你胆敢骗我,必要你不得好死。”
“真是个护兄的好姑娘,来吧……”
斗篷人黑袖带起一阵墨色的烟,狂风瞬间席卷了轻歌。刹那,敞开的门和长廊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