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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孔四爷面目可憎地看着自己最忠心耿耿的手下,也不知道是乔叔口中什么词汇刺激到了孔四爷脆弱的神经。
只一瞬间,孔四爷就爆发了。
孔四爷指着乔叔的脸门骂道:“你这个家伙造下的杀孽还少吗?如果我们都要下地狱,你才是最先下去的!”
听到这话乔叔的脸也变了,当即跪在孔四爷面前求饶道:“主公息怒,我无意冒犯,我只是觉得,如果曲川郡的人都死完了,您又统治什么呢?”
孔四爷冷笑道:“你操心未免太多了,不怕告诉你,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天底下的老百姓就像是草原上的野草一般,就算是燎原大火也把他们烧不绝的,只需要一季春风,他们又会茁壮成长……历史已经证明,过往的数万年时间已经证明,你的操心无异于杞人忧天!”
孔四爷的话看似疯疯癫癫,但乔叔知道其中精藏着许多奥妙,这曲川孔家传承千年,秦关桂树下的孔家更是万年世宗,孔四爷的话,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乔叔精神错乱遐想纷飞的时候,孔四爷又开口说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和我比起来,你们觉得谁更强大?”
乔叔连忙答道:“当然是四爷您更强大了!”
“那么你们觉得我和我的大哥比起来,谁又更强大?”
乔叔思索答道:“大爷若不是得到太公的栽培,他肯定不如你!”
孔四爷又问:“我和三哥比起来谁更强大呢?”
乔叔不假思索答道:“孔三爷虽然天纵奇才但却狼心狗肺,敢杀自己血亲之人,远不如您。”
孔四爷莫名笑道:“你这马屁拍在马腿上面了!似我们这种豪门世家,哪里有什么亲情可言,我倒是佩服三哥的,敢于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种事情曼说是我,就算是老五,就算是大哥,换成谁都做不到!”
“那是那是!”乔叔连忙点头。
“但是!”孔四爷继续说道:“三哥还是不如我的!为了一个女人他可以冲冠一怒,但他不会卧薪藏胆,他更不能算是心狠,他一辈子都在自责,正因为他的自责,他才永远无法真正强大!所以,他不如我。”
乔叔答道:“四爷说得是!”
孔四爷又开口说道:“那么……你觉得我和父亲比,谁更厉害?”
“这……”乔叔达不上来。
或者说,乔叔不敢回答。
“直说无妨!”孔四爷命令道。
乔叔战战兢兢回答道:“私以为,私以为……太公大人要更强一点儿。”
乔叔用手指比划道:“强得不多,就这么一丁点儿……四爷若是活到太公的年纪,那肯定比太公厉害。”
孔四爷一脚踹在乔叔的胸口骂道:“马屁不是你这么拍的!父亲是万年一遇的天才,没有他,哪里会有曲川孔家的今天?我和父亲相比,那就是米粒之光与皓月之华的区别。”
“是是是……”乔叔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心想四爷您什么都知道了,问我干什么?
孔四爷慢慢说道:“乔老头,我说这些话是有深意的!你们这些人总以为我的对手是小五,以为我的目标是孔家的家业,你们全都错了!”
乔叔怔怔看着孔四爷。
孔四爷惊叫道:“小五是什么玩意儿,一个只会玩阴谋诡计的家伙,一个被太公宠坏的蠢货,他有什么资格上我的眼?他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对手?在我的眼中,我的目标是超越大哥乃至超越父亲,成就万世的英名!”
孔四爷的话掷地有声,在洞穴里疯狂回荡,简直是震耳发聩。
“四爷……四爷……您真的报复高远!”乔叔醒悟过来,自己的主公的目标是为了超越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孔老太公啊!
孔四爷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正是因为我身前有父亲这样一座大山,所以我才不惜与神秘系统之间完成交易,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超越父亲!”
“如果有那么一天,父亲和大哥回来了!他们看到我坐在孔家的家主座位上,他们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要求我退位让贤?”
“如果有那么一天,小五和大哥的后人死在我的手里,父亲和大哥会不会对我兴师问罪?他们会不会像是对待大哥一样对待我?让我为了一切作恶买单?”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所做的所有罪恶都被公之于众,我面临天下人的讨伐责问,我又如何自处?”
“这一切,都是问题!”
孔四爷接连发问,乔叔无法回答。
孔四爷自己回答道:“这个世界上,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是真正值得敬畏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将面对父亲的责罚,只有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超越父亲的力量,才能让我有真正的安全感!”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交易,一个和至高无上的存在的交易,我献祭的几十万人,他们都不是无辜牺牲的,他们的死亡都有意义。”
“那就是力量!他们都是我的力量!”
孔四爷仿佛发了疯一般魔怔:“这就是力量的交易!我献祭活人给系统,系统给我力量,给我强大的力量。非常强大的力量,在没有碰到系统以前,我根本不会相信,世间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现在我相信了,深刻的相信,并且拜服在系统至高无上的实力面前。”
“我就是系统最真实的信徒!”
“如果有一天系统让我把整个曲川郡的活人都献祭了,只要给我相匹配的力量,我都会毫不犹豫干的!”
“力量!只要给我力量!”孔四爷哈哈大笑。
乔叔和手下的喽啰们听到孔四爷的话,无一例外都觉得脊背发凉,孔四爷是不是真的疯了!?
“四爷我们明白了,明白您的用心良苦,我们这些俗人看事过于肤浅,倘若触怒了您,请您不要在意。”乔叔立刻致歉:“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乔叔生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开什么玩笑!
献祭整个曲川郡的活人!
就为了一己获得力量?
这种事情无法想象。
自己一直是在给一个疯子为虎作伥呢!
当务之急,乔叔觉得还是快快远离发疯的孔四爷比较好。
和这个疯子对话,乔叔觉得自己已经花费了所有的勇气。
见乔叔开口要离开,孔四爷很大度的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在你们走之前,我应该给你们说声谢谢的。”
“谢……谢?”
不只是乔叔愣住了,就连乔叔身后的几个小喽啰也愣住了。
主公居然向自己说……谢谢?
这是何等的待遇啊!
一时间,乔叔心情澎湃,简直想掏心窝子给主公看!
孔四爷收起丝绸布囊然后冲乔叔鞠躬道:“谢谢您这些年为我做的事情,也谢谢您听我唠叨这么多事情。”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乔叔语无伦次,心中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快感。
“那么现在。”鞠躬过后的孔四爷目光阴冷地说道:“那么现在,请你们去死吧!”
在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孔四爷出手了!
从孔四爷身后猛然激射出几根恐怖的骨爪,骨爪快若闪电,分别洞穿了在场的所有人的胸口!
“啊!”乔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地上死去。
再看四周……
所有人都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孔四爷击杀!
骨爪在捏碎了众人的心脏之后慢慢收拢,又在孔四爷的身后消失不见。
“果然,至高无上的邪神赐予我的力量是伟大的,乔老头也算是个高手,结果在这一招偷袭之下毫无反抗,哈哈哈哈。”
孔四爷大笑起来。
笑毕,孔四爷看着面前的一堆尸体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些家伙,这些年为我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是时候去见阎王了。估计在阎王那里,你们也已经被记满了恶账吧。哼!我做过的事情,我崇高的理想,我的目标我的野望,只有死人才配分享!活人……永远都会相互背叛的。”
说完这些感慨的话,孔四爷转身便离开了洞穴。
这个用于秘密集会的洞穴,将来不会再有用得着的时候了。
孔四爷转身上着悬崖壁一跳,于云海间生出一堆骨翅,骨翅扑扇,孔四爷腾云驾雾而去。
直到孔四爷离开洞穴以后,躺在地上惨死的乔叔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接着,乔叔竟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看着胸口巨大的血洞,乔叔忍着痛处点了几下胸口的穴道止住失血,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服下。
顷刻,乔叔的脸渐渐红润。
“幸好在完成系统的任务的时候,意外得到了一颗心脏的奖励,如果没有那份意外的奖赏,恐怕我也是一具尸体了……”
乔叔转身看向地上躺着的同伴,所有人都被挖心而死。
乔叔面色苦涩道:“狡兔死,野狗烹,杀驴卸磨自古以来都是帝王心术,四爷可真是心狠呢!”
“死了我们这些为你暗地里做恶的人,您就不必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为外人知道,您就永远的光明正大了!”
乔叔冷冷自言自语:“可是……你真的就能光明正大了吗?”
“不会的!永远也不会!”乔叔面色狰狞:“人在做天在看呢!四爷,如果我们都要下地狱,您才是最应该下地狱的那一个!”
说话间,乔叔从洞穴的凹槽处挖出一本账本。
这本记载着孔四爷为害作恶的账本,又该卖与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