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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线。”沈香苗笑答:“用粘米粉、澄粉和淀粉混合所做,挤压成面条一样的条状,吃起来更有几分面条的口感,但更加筋道,也更加爽滑可口。”
“至于这道吃食呢,有一个名字,叫做过桥米线。”
“过桥米线?可有什么说法?”卢少业觉得这个名字着实有些奇怪。
这面条状的东西叫米线到是可以理解,毕竟这里头有粘米粉,做成的又是面条一般,线装的吃食,叫做米线到是合情合理。
只是这过桥二字,卢少业表示完全不能想明白。
“这个名字,起源于一个故事。”
沈香苗莞尔一笑,道:“相传从前有一位书生,为了考取功名便每天离家到湖中的湖心亭读书,妻子则是每天到湖心亭给书生送饭,但每天书生废寝忘食,送去的饭时常搁置一旁顾不得吃,或者想起来吃的时候饭菜早已凉掉便勉强吃两口,长此以往,书生的身体每况愈下。”
“妻子看到书生这样辛苦,心中十分心疼,便将家中的老母鸡杀了,炖成鸡汤,拿砂锅罐装了送去给书生,书生如往常一般读书忘记吃饭,待想起来吃时觉得又该吃冷饭冷菜,但打开来发现鸡汤竟然是热的,上头更是飘了一层浓重的黄色鸡油。”
“妻子发觉这样可以使饭菜保温,便时常使用砂锅罐子装饭菜,更是用这鸡汤烫熟了青菜、肉、米线等,让书生一并吃下强身健体,也因此,米线这道吃食便渐渐流传开了。”
“更因为妻子每天前去给书生送饭菜时,要经过一座桥才能到达湖心岛,也因此这道米线就有了一个名字叫做过桥米线了。”
“故事极好。”卢少业点头,满脸的笑容几乎要溢了出来。
当真是极好的故事,与从前沈香苗所做的沙琪玛那个,妻子与将军的故事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同样都是夫妻之间恩爱和顺的故事,犹如他与沈香苗之间真挚的感情一般。
卢少业觉得,这道过桥米线,当真是十分适合他此时此刻来吃,也只有他能够吃到沈香苗所做的过桥米线。
因为这个故事,卢少业也越发觉得这过桥米线吃起来美味无比,越发的大快朵颐。
而沈香苗,看卢少业吃的如此香甜,也是将碗中的米线往自己口中来送。
吃完这美味无比的过桥米线,便开始筹备进宫事宜。
沈香苗自然是不合适与卢少业一起进宫的,卢少业自然也就只能将沈香苗暂且送到郭正诚那边,随他一同入宫。
同时,更是交代了郭正诚见了皇上之后该如何答话。
郭正诚原本就在担忧若是来谋害沈香苗之人若是皇上的话,他这次安全护送沈香苗到京都会不会被迁怒或者责罚,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时,这时卢少业前来出谋划策,且隐约透露出来,此事似乎并非是皇上所为,顿时喜出望外,更是对卢少业所说言听计从。
一切都安排妥当,卢少业率先入宫,同秦叡泓一起向皇上禀告昨晚之事。
对于昨晚之事,秦铭晟虽说并不知道具体细节,但一大早的,有人来报,说是秦叡泓癔症已好,其中的确另有内情,让秦铭晟是惊喜之下,又十分愤怒。
惊喜自然是因为他寄予厚望,这么多年更是悉心栽培的大皇子果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让他心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而愤怒,自然也就是因为这其中另有内情,自然也就是有人在背后使坏,这使坏之人自然是其心可诛。
在听完卢少业与秦叡泓将昨晚之事,一字不落的全部说了个清清楚楚后,秦铭晟满脸的阴沉几乎可以同暴风雨前的阴天一样,一双眼睛之中的愤怒更是要喷出火来。
“此事微臣已经着人调查清楚,的确乃是太后与福王妃所指示,传话那位嬷嬷已经被抓了起来,对这些事供认不讳。”
“且微臣查清,福王妃在大皇子首次癔症犯病之时,特地出宫了一趟,走的时候带了两个宫女出去,回来的时候又带了回来,起初对于福王妃要带宫人出宫之事,城门守卫颇为不解,更是询问了一番,但福王妃却以要给太后拿一些补品,人手不够为由搪塞了过去,侍卫便不好再拦。”
“且侍卫看到出去的宫女与进来时的宫女模样一样,便也就不再多想,此事当时也就没有旁人再重视。”
“只是微臣觉得,这易容术竟然能够如此可怕,既能让一个男子易容成女子,模样不差分毫,又能将自己易容成大皇子的模样,令众人难以分辨,这样的邪术,着实是令人畏惧。”卢少业恭恭敬敬道。
秦铭晟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低声道:“这等邪术,的确是伤天害理,此人断断不能留。”
今日易容的是宫女,秦叡泓,若是他日易容成了他这个九五之尊,岂非是连江山都要被悄无声息的夺了去?
秦铭晟愤怒之余,隐约觉得后怕。
“除去易容之人并不难,只是要紧的是,指使之人。”秦叡泓适时的接了话过来,道:“父皇,儿臣此次一番,可谓是饱受折磨。”
“原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偏生要被旁人说做过,原本整个人十分康健,却要偏生被旁人说得了身患重疾,儿臣当真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楚,只能默默忍受,甚至到了最后,自己都要认为自己是不是当真得了病。”
“那种痛苦,懊恼,不甘还有每天担忧自己随时犯病的忧虑之感,每天都在脑中相互膨胀,儿臣只觉得活在这世上每一分每一秒都痛苦无比,想要随时结束自己的性命,好换得往后的轻松。”
“父皇,儿臣……”秦叡泓眼睛泛红,一度哽咽。
秦铭晟顿时心中一紧,如同被什么揪起来了一般,难受不已,尤其看到秦叡泓如此,越发觉得自己的大儿子遭受了许多的苦难与折磨,越发的心疼不已。
一旁的俞氏,更是适时的呜咽起来,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哀哀道:“臣妾每日看着泓儿生不如死,也是抓心挠肝,只恨不得能替他受了这份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