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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呢,竟是连里正身边人的话也不听,真是胆子大呢,不怕往后这生意没法做了不成?”
“话是这么说,可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沈姑娘人的话也没错呢?你看看,若是这会儿忽的来了个人是是县太爷身边的人,问你要几两银子,你信不信?”
“自然是不信了,我哪里晓得这人是真是假,若是蒙骗我的该如何?”
“是了,沈姑娘这般做也是这个理儿。”
“可都有人证实这胡康应是里正身边的人了,为何还不应从,这不是和里正对着干么?”
“我倒是觉得情有可原呢,人沈姑娘说的也是对,万一胡康应居心叵测吧,这大过年的总不能冒了这个险吧。”
“不至于吧,人家可是里正身边的人。”
“有啥不至于的,没听说过么,那戏文里头的大奸臣啥的,不都是欺上瞒下的么,有的连皇帝都敢骗呢,骗个个把人算什么。”
“是呢,人心隔肚皮,这事儿谁说的准的,我还是觉得人家沈姑娘做的不差,小姑娘家家的,是得谨慎些,不容易被有心人给骗人。”
“啧啧,竟是有这般说头,今儿个可算是大开了眼界了呢,回去可得教教我们家丫头,也得这般仔细行事才好。”
“嗯,是这个理儿……”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但基本上周围妇孺居多,半数以上都觉得沈香苗所做不差,看胡康应的眼神都十分怪异。
胡康应是又急又气的,可这会儿真的是干瞪眼,没话说。
而且,瞧着沈香苗那气定神闲、有恃无恐的模样,似乎他无论说什么,她都有了新的缘由给回应过来。
而且,这事儿毕竟不是能大张旗鼓来做的,这会儿也不适合在这闹得太大,更是不能真的把里正请到这里来。
胡康应这会儿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柳关厚这会儿觉得是浑身舒畅,看胡康应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同情。
老弟,你这回算是知晓我平日里都是如何受气的了吧。
柳关厚越想越觉得胡康应可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胡老弟,莫要生气了……”
瞧着柳关厚那脸上似笑非笑,满都是嘲笑的申请,胡康应顿时便觉得越发气了,一把打开他的手掌,道:“你还有脸在这说!”
若不是最初柳关厚在这耀武扬威的想找回场子说那些个大话,让沈香苗生出了疑心,这会儿他早已是三言两语的将沈香苗打发好了带着去见里正了。
这会儿倒好,闹得这般大,还这般僵,简直无法收场!
“我说二位,若是你们两个吵架请到一旁去,我这里还要做生意,实在没功夫奉陪二位了。”沈香苗伸了手,做了一个“一边请”的姿势,接着便不再理会他们二人,对外头喊道:“方才谁要的猪耳朵,这会儿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再多也没有了。”
本就是排队在买沈记的卤味,为的就是过年能自个儿吃上一口,好好招待了亲戚们,这会儿听到说只剩下最后一个,这眼看着离过年是没了天儿的,若是买不到过年便是没的吃了,便赶紧往前挤。
纷纷喊道:“我的,我的。”
虽说往这挤得人妇孺居多,可架不住人多力气大,三两下的便将胡康应与柳关厚挤到了一旁去。
这会儿想着再和沈香苗说上话,倒是连机会也都没有了。
虽说即便是能说上,貌似也说不过她……
自跟着里正以来,平日里胡康应可是顺顺当当的帮着里正干了不少的事儿,算起来这还是头一回办的这般不利索,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黄毛丫头身上吃了亏。
胡康应越想越来气,尤其身边还有个搅和事儿的!
可着急归着急,这事儿眼瞅着是办不成了的,胡康应跺了跺脚之后,转身便走。
“哎,胡老弟,干啥去。”柳关厚便在后头追。
胡康应也不理会他,只闷头往前走,胡思乱想着待会儿该如哈给里正交代这件事。
沈香苗虽是忙活着,却是也瞧着外头的动静,瞧着两个人颇为郁闷的离去,微微扬了扬眉。
沈文韬这会儿也忙着,而且因着铺子门口人多口杂的,也没说什么。
倒是那边,乔大有在那和方怀仁嘀嘀咕咕的说了半晌的话。
方怀仁知晓了前因后果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暗自庆幸了一番。
方才算起来,真还是他说错了话,得亏沈香苗机灵万分,如若不然还真是不晓得该如何了,若是真去了那鸿门宴了去,还不得被狠狠的罚上一回。
方怀仁越想越觉得后怕,趁着这阵儿忙完了后,急忙和沈香苗致歉:“方才我是心急着怕你得罪了这胡康应往后吃亏,便想着先讨好了关系再帮你说话这样事情也好办一些,不曾想倒是说错了话。”
方怀仁满脸愧疚,倒是弄得沈香苗十分难为情,急忙摆手道:“方掌柜是好心,我自然是晓得的,这不过是无心之失,千万莫要往心里头去……”
话音刚落,那边黄越和何盛,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待停了脚步便问道:“沈姑娘,没事吧。”
“没事,那人倒是已经被我打发走了。”沈香苗摆摆手。
黄越瞧着沈香苗倒像是不曾吃了什么亏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何盛小兄弟去找我时,我碰巧不在家中,和几个朋友吃酒去了,拐了几个弯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我,因而来迟了。”
“不曾想这柳关厚贼心不死,胡康应也是个蠢的,竟然还敢打沈姑娘的主意来,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黄越颇为不满的啐了一口。
随后冲沈香苗说道:“我瞧着我这几日哪也不要去了,还是天天就在这儿呆着为好,免得那些个人还来找事。”
说着,黄越便去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沈记的门口旁边。
沈香苗顿时有些哑然失笑。
打心底里头讲,这黄越原先变性子变得突然,忽的就一副效犬马之劳,任凭差遣的架势,让沈香苗是始料未及,虽说后来慢慢适应了这事儿,也发觉黄越的确是一心为其打算谋划并非是居心叵测之人,但对于黄越,沈香苗是拿了当朋友来看,并非是手下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