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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都没了,还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虫宝做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们的交易公平公正。”胡来给自己脸上贴了一把金,继续说道:“如果你同意,就眨一下眼。”
雷啸天脸色顿了一下,竟然在犹豫,看的我心中万千羊驼狂奔而过,尼玛,还挣扎个鬼!!
他中了三颗子弹,其中一颗命中胸口,不取出来就算虫宝都吊不住命,毕竟虫宝再神,也不可能让复活一个死人。
估计他是在盘算着,服用虫宝昏迷一两天之后,是不是能活下去。
顿了顿,雷啸天似乎对自己的状况没信心,眨了一下眼睛。
胡来顿时笑了,笑的很灿烂,道:“既如此,那我们完成交易之后,便恩怨两消,以后再见面谁也不许提过往,双方自愿,公平公正。”
雷啸天又眨了一下眼。
我无语的同时,有些心疼,一颗珍贵的虫宝啊,但随后想到虫宝获取对我们来说也不算太难,便释怀了。
不造因果,问心无愧也挺好。
这或许是法事行之人的习惯,冥冥之中,举头三尺有神明,人不能太亏心,否则会遭天谴。
这帮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刚得了大好处便互相火并,最后只剩下一个雷啸天。
天谴!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呜呜呜……”
八字胡在一旁完整的听到了我们的计划,瞪圆了一双惊恐的眼睛,雷啸天要是好过来,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的。
人算千遍,不如天算一遍。
我不耐烦的撕下一团布,将八字胡的嘴堵上了。
……
之后,我们商量了一下,弄来了一辆厢式货车,我把八字胡和黑鬼绑在车厢里面,顺带给黑鬼喂食了一颗小甜甜的血丸,以防止它用蛊虫作怪,有这东西压制,不管什么蛊虫都得失灵三四天的时间。
关上车厢门后,我开着车缓缓离开。
胡来则在驾驶室后座给昏死过去的雷啸天喂了一颗虫宝,开始动手取子弹。
他虽然没做过手术,但虫宝强大而精纯的能量,却能让人体的复原极强,所以并不存在什么风险。
等手术完毕,我们又开了一段便将车遗弃在荒野,步行去找王建安汪氏。
雷啸天应该能在第二天醒过来,至于这之中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比如被人发现,或者被狼发现,就看他的命了,命不好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
结果等我们回到约定的地点之时,王建安和汪氏竟然已经不在了。
我立刻跑到小超市去打电话,店老板一看是我,居然很热情的笑了,道:“小哥,来,有你的一封信。”
我和胡来对视了一眼,接过信拆开,是王建安留的,内容很简单,宗裁所那边出了点事,先回去了,汪氏已经让赛玉儿派人接回金盆乡去了。
然后还附下了拔除蛊虫的方法,很简单,用小甜甜的血丸用水捣开,涂在肚脐眼上,再用熟鸡蛋一滚即可。
我将信交给胡来,问店老板有没有新鲜鸡蛋。
店老板忙不迭的说早就准备好了,绝对新鲜,白送不要钱,还帮着煮熟。
我顿时有些狐疑,心说王建安到底给了这店老板什么好处,竟然让他前后态度大变?上次打一个电话才两三分钟,可是花了我几百块,简直是黑店。
店老板说完便去煮鸡蛋去了,我和胡来等了一会儿,等鸡蛋呈上来,便按照王建安的说法,将蛊虫拔出来了。
扒开蛋白一看,里面的蛋黄已经不见了,全是蛊虫。
“交给我处理!”
店老板一旁看着,却一点都没觉的惊奇,反倒主动从我们手里接过鸡蛋,丢进了火炉里。
胡来眼珠子微微一转,笑道:“你该不会是宗裁所的人吧?”
店老板嘿嘿一笑,道:“对,鄙人阿斯纳兰,是宗裁所派驻在这的,上次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我恍然大悟,心说难怪!
王建安算得上的宗裁所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和岭南区的宗裁所头头仇老关系莫逆,店老板明显是起了巴结之心。
被派驻在这种鸟不拉屎之地,要不就是宗裁所最底层的小喽啰,要不就是得罪人给半流放了。
话说完,阿斯纳兰递过来一个小信封,陪笑对我道:“小哥,上次不知您身份,话费收贵了,您大人大量,多多海涵!”
我瞟了一眼,上次我给了他三百,他这个信封厚厚一叠,至少三千。
我摆摆手:“算了,你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够为难的。”王建安的面子自己已经占的够多了,不合适。
阿斯纳兰也没扭捏,告谢一声,收了回去。
我打量了他一眼,大概四十多岁,皮肤蜡黄,饱经风霜,不知道他的名字之前还以为是个汉人,但知道名字后一对比就发现,他的脸型确实比大多数人要立体一些,高眉骨,络腮胡,眼珠也不是纯净的黑色,有些泛蓝,应该是少数民族。
“你是少数民裔?”胡来率先问道,阿斯纳兰一听就不是正儿八经的汉姓。
“小哥见笑了,鄙人父亲汉人,母亲东乡族,因为少数民族有些特殊照顾,所以从小便入了东乡族裔。”阿斯纳兰一五一十,没有任何隐瞒。
我恍然,东乡族,确实够少数的。
“这地方鸟不拉屎的,你被派在这里干嘛?”我奇怪的问道。
“离这里十几里的地方,有一条龙脉,这几年有些异动,我被派驻在这负责监视,顺便再干一些联络工作,迎来送往之类的,您也没说错……这地方,确实有点鸟不拉屎,嘿嘿嘿。”阿斯纳兰老脸一红,笑着说道。
我和胡来交流了一个眼神,这家伙竟然在监视龙脉?
这说明,宗裁所早就盯上雏龙脉了?虽然力度监视力度很弱,但说明宗裁所还是有所察觉的,不简单。
而更为重要的是,目的何在?
“那你有什么发现吗?”我警觉的追问了一句。
“我又不懂龙脉什么的,能有什么发现。”阿斯纳兰抓了抓头发,说:“我听前任说上面是在找什么护灵人,说消失的护灵人会回来……反正我也不太懂,这前前后后都监视几十年了,啥也没发现,偶尔会来一些懂行的人查看,我也就是做做向导。”
我顿时心头一震,后脊背一阵发凉,宗裁所竟然在寻找护灵人?
那不就是自己么?
消失的护灵人会回来?
老天爷,这里面的水貌似不浅呐!
胡来也有些吃惊,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二位小哥还有什么需要,小的一定尽量满足,对了,外面有一辆车,你们有需要的话只管开走,随便在哪一停都行,我能找回来。”阿斯纳兰没发现我们的异色,又陪着笑说道。
我心里有事,点点头,想了想,拿起电话拨通了王建安的电话,但对面竟然关机了。
这让我嗅到了意思不同寻常的气息。
王建安说宗裁所有事,要先离开,但他没有回金盆乡,因为汪氏母女是被赛玉儿接走的。
结合阿斯纳兰所说,直觉告诉我,这两者之间怕是有所关联。
……
十分钟后,我心事重重的和胡来开着阿斯纳兰的小面包往南离开。
阿斯纳兰送我们离开时,终于露出了企图,让我和胡来在王建安面前美言几句,将他从这鬼地方调走。
用他的话说,不离开这个地方他就娶不到老婆,再过三五年,恐怕就要绝后了。
“护灵人的事情,你又和王建安说吗?”胡来开着车,扭头问我。
我摇摇头,道:“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长话短说,护灵人和雏龙灵那一段我就跳过了,本来是打算完事后再说,但现在……”
胡来缓缓点头,顿了顿,又问:“那你觉的王建安有没有看出来?”
我沉吟良久,摇摇头,“难说。”
这件事我本没想对王建安隐瞒,当时确实是时间紧急,事后肯定是要找王建安参考的,因为自己知道的太少,什么灵界,听都没听过。
但现在……我有些不太敢了。
宗裁所在寻找护灵人,目的不明,而王建安到底又是宗裁所的人,明知有风险,自己是不可能在情况不明之前往里面跳的。
“这样,你把和他接触的情况详细说一遍,分析一下,特别是时间这一块,尽量准确。”胡来想了一下,道。
我点点头,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尤其是耗时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每一个动作都预估了时间。
胡来叹了一口气,道:“以王建安的敏锐度,他就算不能完全肯定,也能猜测个七七八八,怕是露馅了。”
“怎么说?”我眉头一皱,不知道这算不算坏消息。
“时间就是最大的破绽。”胡来道,之后分析:“以我们的速度,从龙头的位置跑到龙尾,再从龙尾到这里,时间必须翻倍,但雏龙灵帮了我们一把,省去了龙头到龙尾的时间,王建安就算再迟钝也能觉察到不对,再结合宗裁所预言护灵人会回到龙脉,他想不知道都难。”
我顿时无语,细细一想,胡来分析的很对,王建安能成为宗裁所内的一号人物,绝不是靠关系上去的,而是自己有本事。
这么大的破绽,要是说他没有任何察觉,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
“你本无意瞒他,说话便不会考虑太多,全盘托出的话,前后处处都能印证。”
胡来又道,顿了顿又说:“但我觉的你也先别想太多,王建安不是奸诈之人,如果宗裁所对护灵人有什么不良企图而王建安又出卖了你,那我们早就被宗裁所重重包围了,根本不可能离开。”
我点点头,顿时松了一口气。
确实,自己过于焦虑了,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胡来笑笑:“好了,我们去追跑掉的那两头大虫吧,我放下的标记应该还在,但愿还能追上。”
我说好,一想到赶虫,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和人斗心眼玩心思,弯弯绕绕太多了,还是斩虫来的直爽。
胡来高呼一声,一脚油门车子飙了出去。西疆之行让我们的车技都提高了不少,路直车少,正适合飙车。
“我们去哪?”我问道。
“先往南走个一千公里再说,哈哈哈。”胡来大声说道,神采奕奕。
我一乐,赶虫师对追赶大虫有着谜一样的执着,在追赶的路上,整个人的精神似乎都焕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