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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申志强的话,吴蔚猜测,栗文发可以来过组织部,或者是给申志强写过信了。
栗文发一直在找这件事,几乎每周都会到他的办公室找这件事。龙天一却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在窦国兴没把事情调查清楚之前,吴蔚只能维持着现状。
他一直在想,栗文发的处分确实过重,这是龙天一给自己出的一个难题。
窦国兴说,栗文发已经决定提出申诉,不日将递交县委。栗文发对窦国兴说,他不会选择到市纪委申诉,因为龙天一就是从市纪委下来的,市纪委难免会袒护他。如果县委不给他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下一步他将直接反映到市委或省纪委。
栗文发是个聪明人,作为一个执法者,他对法律法规的熟悉程度,使他对处理类似情况游刃有余。
见吴蔚微笑不语,申志强又说道,“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我看,董书记还是很相信你的。这件事,没有批转,把信件压了下来。要不,这样吧,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到刘北口去转一圈儿?”
“昝书记不见得有时间吧?”
“我打电话问问不就结了。今天也不多叫人,找个好地方,咱们哥仨好好聊聊。”
吴蔚的心里暖了一下,“哥仨?”虽然看出来申志强对他的印象不错,但离称兄道弟的程度还差不一些,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看来,申志强是彻底接受了他。
对着话筒嗯啊了一阵,申志强放下电话,“晚上他有时间,他让咱们到玉雪酒庄,6点,不见不散。”
“那好吧。您先忙着,我一会儿过来接您,正好,我是开我的私家车过来的。我先到龙岛酒店那儿去看一下,正谈判呢。”
“是那个一百亿的项目吗?”
“是,里面的说法太多,我过去看看。”吴蔚说着,拿起手包起身,“5点我过来接您。”
吴蔚听说,申志强是律己很严的人。只要外出,只要不是公务接待,一定不会开单位的车。正因为知道这些,吴蔚才提出来用自己的私家车。
到了龙岛大酒店,到会议室外面听了一会儿,里面正说的热闹,到底说的是什么,听的并不清楚。
吴蔚让服务员开了个钟点房,进去后便给曲明礼发了个短信。不一会儿,曲明礼借口去卫生间,来到了吴蔚的房间。
“情况怎么样?苏县长没答应吧?”
“没有。林县长据理力争,只要苏县长开口说话,他也不管上下级,抢过话头就说。现在对方已经气得快撞墙了。”曲明礼是个很能稳得住的人,这些日子从阳化科技那儿受了不少的闲气,今天下午这是打了个翻身仗。
“嗯。一定要咬住,他们就是想在积余建这个企业,也得付出点代价来。我跟你们说过,跟他们必须约定好,上设备的同时,必须环保设备先行。一步步咬死他们,咬痛他们,争取让他们知难而退。”
“知道,我和林县长一定尽力!”曲明礼捏了捏拳头。
“刚才我去了组织部,跟申部长谈了关于积余班子的一些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这个项目,就看林县长和你了。”
曲明礼看着笑吟吟的吴蔚,马上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他这个副处级,可能有戏。曲明礼心头一喜,虽然他的城府很深,但在这么好的事情面前,还是有些飘飘然。
“我这就回到谈判桌儿上去,争取把他们谈出积余!”说完,曲明礼信心十足地走了出去。
人,往往就是如此。吴蔚给了曲明礼一个空头支票,成与不成,他说了不算——这个,地球人都知道。但人们因为喜欢支票,所以把空头支票也看成了好东西。
本来,吴蔚想等到谈判结果,等来等去等不到消息,看看跟申志强约定的时间又到了,只好给林鸣发了个短信,让他把谈判结束后的结果告诉他,便开车去接申志强。
其实,吴蔚并没有把私家车开过来,而是让小李和王君成一起回积余,把私家车送了过来。
接到申志强以后,两人便直奔玉雪酒庄而来。申志强对这个地方相当熟悉,看来不止来过一次。
两个人到山庄的时候,昝云飞还没有来。
“到底还是市委书记,事情就是多。刚打电话,说刚散会,正往这边儿赶。”申志强合上手机盖,笑道。
“昝书记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什么事儿都喜欢快干,干完拉倒。我们俩的脾气很像,我也是这样的人。申部长可能不知道,我和昝书记住在一个小区,还是上下楼,也算是有缘份呢。”吴蔚笑道。
“我知道你们俩上下楼。云飞跟我提过。我还没见过你的时候,每次见面他就提起你,说你能干,很优秀。云飞这个人,可从不轻易夸人,我这才记住了你的名字。”申志强接过吴蔚倒的白开水,说道。
“那是他太抬举我了。”
“你也得识抬举才行。有的人,你抬举他也抬举不起来啊。你觉得,苏梓平这人怎么样?”申志强突然问道。
吴蔚不能轻易给苏梓平下一个定义,他知道,在组织部长面前说一个人,重了,这人的仕途就结束了;轻了,可能起不到想要的结果,所以,干脆少说为佳。
“怎么说呢?苏县长这个人,能力还不错。”吴蔚简单地说道。
“你不用瞒着我。你们之间,你不说,他也会说。当初,苏梓平任积余县长,我可是投了反对票的。很悲哀,我这个组织部长也得少数服从多数!”
吴蔚理解申志强的处境,生出“心有戚戚焉”的感觉,便说道,“现在就是如此。可能是我没发现苏县长的长处吧,既然申部长这么说,那我可以再坦诚一些,和苏县长配合,我觉得比较费劲。”
“体现在哪儿?我就觉得,你们俩之间的配合有些问题。但我想,主要问题在他,而不在你。”
吴蔚苦笑,“是不是怪我,自有公论。就从上次得胜村的事,我就觉得,他是不够格的。一个县长,遇事怎么能躲呢?!那天,如果我和公安局的同志晚去一会儿,恐怕酿成的祸患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