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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息吧。我得赶紧回去了。”吴蔚不想和他再纠缠,转身便走。
“姓吴的,你要是敢走,我让‘老军阀’整死你!”洛成深身子一窜,挡在了吴蔚身前。
吴蔚火气上撞,横眉立目,怒道,“洛成深,我不是你的跟班!我是首长的秘书!你这种人,就是米虫。你不就仗着首长的威望,对所有人大呼小叫吗?没有首长,你什么也不是!你就是个可怜虫,狂妄自大、自私自利、一事无成、自以为是的可怜虫、糊涂鬼!”
他才不相信,他教训了这个张狂的“二代”,洛文海会把他怎么样呢。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根本不相信洛文海是不辩是非的人。
他这一吼,把洛成深吼傻了,呆呆地看着他,突然一蹦三尺高,“你居然敢骂我?!你不就是‘老军阀’身边的狗吗?你居然敢骂我?你他妈胆子竟然比倭瓜还大!我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见洛成深跳了上来,吴蔚也不跟他计较,往旁边一躲,洛成深收不住脚,跌倒在地。
吴蔚也不去扶他,他知道这个小子跟自己不对付,不过他不怕。大不了不当这个秘书了,有啥了不起的,凭什么被这个又蠢又笨的“二代”折腾?
洛成深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气得他抱住吴蔚,从腿上“吭哧”就咬了一口。吴蔚这个气呀,“二代”变狗,这个问题可太严重了。
“哈哈——”洛成深看着吴蔚金鸡独立摩挲着被咬的地方,笑了起来。
“你属狗的?!”吴蔚骂道。
“你怎么知道我属狗的?”洛成深抱着小腿坐在地上,也不起来。
吴蔚知道,这个家伙就是一个醉鬼,跟醉鬼讲道理,要是讲得通才怪。
“你真是属狗的?”
“我就是属狗的!”
“我走了。你休息吧。这一口,被狗咬了。”吴蔚气哼哼地说道。
“姐夫……你不能走,我一个人在家,没意思。你要走,我就还去是非酒吧,我去找美美!”
吴蔚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如果他这种状况下真跑出去,出什么事的话,那他可就有点对不起洛文海对他的信任了。
“什么‘姐夫’!我不是告诉你了,我已经结婚了,我老婆不是你姐!”吴蔚怒道。
“我不管,姐夫,‘老军阀’是不是特喜欢你?”洛成深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呀!
“我不知道……”吴蔚懒得理他,到冰箱处拿了一瓶矿泉水,塞到他手里。
“真不知道?我都看出来了。‘老军阀’对你,比对我这个亲生儿子还好!我吃醋了……”洛成深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八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看看‘老军阀’,对我,多差劲?对我姐,还好一些,整天‘雪儿’‘雪儿’地叫,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一个爹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洛成深抱怨道。
吴蔚没话说了。如果洛成深真的属狗,那他的年龄比自己要小四岁,是个不折不扣的“80后”。洛成深没有正式工作,整天四处游荡,也不知道为什么洛文海也不管他。他的母亲是谁?现在在哪儿?没有人提起过,包括洛轻雪,也从没提起过洛成深的母亲和自己的母亲。
他能知道的,只有一个事实,洛轻雪和洛成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看来,这个家庭故事还挺多,挺复杂的。
吴蔚想在这个房间里找到蛛丝马迹,对这个家庭,他充满了好奇。
“你为什么不工作?”
“我凭什么工作?出去工作就要受人限制,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老军阀’帮我找了一份工,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他人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还得帮着我在‘老军阀’面前说好话。”洛成深可能觉得有些凉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到了沙发上。
“呯!呯!呯!”外面有敲门,不,准确地说应该是砸门的声音。
“去开门!”洛成深冲吴蔚挥了挥手。
吴蔚有心不去开,觉得这么晚了,能有谁来砸门,而且这么大的声音?还不是他那些狐朋狗友!
可看到洛成深那副样子,不去开准急眼,吴蔚嫌他烦,不想落下话柄。吴蔚刚把门打开,一个人带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儿,扑上来就抱住他。抱住就抱住吧,嘴巴还老往他脸上拱,一边拱嘴里还阵阵有词,“深哥……深哥……”
吴蔚差点没被这香水味儿给熏死,赶紧把这女人推开,借着灯光一看,这不是在是非酒吧里跟洛成深在一起的美美吗?
“洛成深!找你的!”吴蔚推开这个女人,回身冲洛成深喊道。
美美这才看清楚开门的人,不但没有害羞,反而一副雀跃的表情,“哎!小受,是你呀!哇——!深哥,你们俩真有一腿?你……你……居然男女通吃?”
吴蔚觉得自己的鼻子软塌塌地歪到了一边儿,这个女人,这是怎么说话呢?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美美,那是我姐夫!赶紧叫人!你怎么跑来了?”洛成深前半句说的不是人话,后半句勉强算得上人话。
“哇——!你姐夫,你姐夫好帅耶!姐夫好,叫我美媚就好了。深哥,人家想你了,你被姐夫抓回来,吱也不吱一声,你不知道你的美美孤独寂寞烦啊?”
吴蔚只觉得进了冰窖一般,浑身每个毛孔都突起成一个个小疙瘩。美美那嗲嗲的声音,比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还要厉害,不用发功朱唇轻启,就能把人的心脏冻住,真是太强大了。
“我不是他姐夫!”吴蔚又重新更正了一遍。——虽然知道这样的更正毫无用处。
美美花痴地看着吴蔚。洛成深不干了,把美美拉到怀里,当着吴蔚的面,俩人的舌头就搅到了一起。
借这个机会,吴蔚赶紧走出别墅,这么晚了,车都不好打,只好步行走在有些空旷的大街上,一直走了四五里地,才打到一辆出租车。
他回到驻京办的时候,这里的每个房间仍然灯火通明。
滕纪河房间的门开着,见吴蔚进来,滕纪河赶紧迎了上来,问道,“把成深送回家了?”
“嗯。首长休息了吗?”吴蔚问道。
“还没有。两位首长正碰头呢。来,坐会儿吧。”
吴蔚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明天的行程还没有定下来,是继续在京里活动,还是回河京?吴蔚想,应该留在京里吧,两位大佬难得一起来京里,肯定想拜访好多部门好多领导。
快一点的时候,黎明旭终于从洛文海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吴蔚跟黎明旭打过招呼,进去收拾。洛文海见他进来,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又刮了刮眼眶,问道,“成深回去了?”
“嗯。我把他送到屋里才回来的。”
“让你见笑了。成深就是这个样子,总也长不大。”
“年轻人,都这样,叛逆吗。”
“你也叛逆过吗?”
“肯定有一点。不过,我可能情商比较低,叛逆的不是很厉害。”吴蔚自我感觉良好,说道。
洛文海沉吟片刻,又说道,“换届以后,班子可能会有变动,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吴蔚正在收拾桌上的茶水,一听这话,手停在了半空,愕然地看着洛文海。那张脸上的表情相当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两个大佬在一起,肯定是在商量什么事情,难道真的是人事问题?洛文海说这话的意思,莫非是想动自己?
“哦,我知道了。”吴蔚应了一声,又闷头收拾起来。
“不管将来去向如何,你都要挺住。知道吗?”洛文海又接着说了一句。
吴蔚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停跳了一下,这话,什么意思?莫非自己的一秘生涯马上就要结束了吗?
他强压住心头的不安,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低声应道,“知道了。谢谢洛书记关心!”
“知道我关心你就好。年轻人,得经点磨炼,不经磨炼,永远也不会成熟起来。”洛文海向卫生间走去。
洗完澡,吴蔚帮他吹干了头发,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躺在床上,吴蔚却睡不着觉了。他一直在琢磨着洛文海说的那些话。他要调走了,这是勿庸置疑的。一般来讲,新任省委书记不太可能用上一任书记的秘书。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要被下放了?下放到哪里去呢?县一级还是市一级?
一想到这个问题,吴蔚就觉得自己的头好大。如果黎明旭接任省委书记,让自己当秘书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曹梓威给黎明旭当秘书不是一年两年的了,两人之间的默契程度根本不需要再磨合。
洛文海走,黎明旭上位,他该何去何从?继续在综合一处工作?别人会怎么看他?一个过气的领导秘书,没有得到相应的位置,一旦被束之高阁,会成为人们避而远之的对象。
听洛文海话里的意思,是想放他到基层去锻炼。他还不到三十岁,挂职到哪个县当副县长吗?那样会不会太逆天了?不到三十岁的副县长,听着挺牛叉,但会引发什么样的连锁反应,吴蔚不敢想。——虽然他对自己的能力很是自信。
如果真到县这一级去,又得从头开始。难道命运真的兜兜转转,还要考验他对各种打击的承受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