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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哥哥,我怕……”襄芸紧紧地帮助司徒赫,她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向别人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恐惧了。前世她不敢说她不能说,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不会有人关心她到底怕不怕,不会有人关怀她。
可是,今生不一样了,从她情不自禁地帮助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襄芸,她不用再逞强。不用强颜欢笑。因为终于有人站在她身后替她撑起一把保护伞,为她遮风挡雨,真正的庇护着她,许她安宁,安定。
“莫怕,有我护着你,没人敢伤你分毫。”司徒赫抱紧了她,他是认真的,只要有他在,谁要是敢要伤害襄芸,那么就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司徒哥哥,谢谢你,还有,对不起……”襄芸看着他道,他对她有心,她对他有情,本来是郎情妾意的事情,可是,到底意难平。
襄秋清和龙允啸这两个人一天没有解决,她一天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和他在一起。叫她放下过去,不可能!他们两个对自己做的那一些事情,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因为每一件都那么刻骨铭心。就算是死,她也要把他们两个都拖下地狱陪着!
“芸儿,以后切莫再说什么对不起,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司徒赫看着襄芸柔柔道,的确,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虚假的客套和礼仪,他们的身体和灵魂都属于彼此,从很小的时候起,他们就生活在一起,深知彼此的性格和习性。襄芸看着司徒赫,把头深深地埋进司徒赫怀里。
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是最疼惜彼此的人,也是最合适彼此的人。
“芸儿,如果以后你再想起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事,就告诉我吧,你是我的人,有些东西,我必须替你背负。”司徒赫看着怀里的襄芸道。
“司徒哥哥,你明白吗,我每天每天都在做噩梦,我梦见的那些我自己都很害怕,司徒哥哥,我害怕,我真的很怕。”
“芸儿,有我在,有我在!”司徒赫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怀中人道,襄芸却在他怀里哭了出来。襄芸很少哭,从小时候便是这样,很少有事情能让她哭,司徒赫知道,襄芸委屈太久了,意难平。
襄芸在司徒赫怀里哭了许久,才缓过神,擦干净眼睛,司徒赫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心脏部位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司徒哥哥,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襄芸擦干净眼泪,将话题引回如何对付襄秋清龙允啸。
“傻瓜,你不是说打算对付她们吗?”司徒赫捏了捏襄芸的鼻子,这动作仿佛再说她在他眼中还是那个孩子,就算襄芸和龙允啸之间没有这么多的深仇大恨,但是只要她想要,他就会帮她办到,这本就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别说是对付襄秋清龙允啸,就算是她要水中月镜中花,他也会想办法给她。
“对,襄秋清现在已经被禁足了,你今天来这都没有发现吗?”襄芸笑道。
“她为什么会被禁足?”司徒赫觉得好生奇怪,再怎么说襄秋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平白无故被禁足岂不是惹人笑话。
“因为龙允啸。”襄芸道:“林熳如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襄秋清又是她唯一的女儿,现在她失了我爹的宠爱,又不甘心自己沦落至此,唯一的办法和愿望就是靠自己的女儿翻本,以此来引起我爹的注意。”襄芸分析道,林熳如的性子争强好胜襄秋清便是随了她如此这般,如今家中,北沁雪深受宠爱,自然便没了林熳如的地位,林熳如想要引起襄贤的注意,自然只能想办法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能够给丞相府带来最大利益的人,这个人只能是未来的皇储。
“所以你的意思是,林熳如不会同意襄秋清嫁给龙允啸?那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她不同意那咱们便来个顺水推舟,襄秋清愿意嫁,可是龙允啸未必愿意娶,既然如此,我便推波助澜,帮他们一把,也算是顺水人情。”襄芸笑着,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是襄秋清写的。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派秋荣和莫雨盯着,你可知,我发现了什么?”襄芸看着司徒赫,司徒赫摇了摇头,襄芸笑道:“襄秋清这些日子总是借故出去,一去就是一整天,到半晚才归家。她跑出去私会了龙允啸,你说,究竟是什么才能促使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每一这么没羞没躁的跑出去私会一个男人呢?”
“你是说?……”司徒赫没有言明,但是已然了解了七八分,未出阁的少女,跑出去私会男人,除了私相授受还能有什么?
“你看,若不是欢喜到了极致,在得知自己失去自由的时候也不会想方设法将这封信给送出来。她若是不那么喜欢他我也逮不着机会不是?”襄芸晃了晃手里的信,司徒赫便明白她想做什么了。
“芸儿,你不会打算要帮她把信送给龙允啸吧?!”
“正是!不过……她的信现在我手里,但是我送出去的信是什么,可就不得而知了。”襄芸狡黠道:“襄秋清性格我最了解,就算是她已经被禁足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心上人担心自己的近况,所以这封信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找个理由推脱诉说近日无法出门,见不了他。无外乎是图个心安。可是她不明白,狗急了都会跳墙。龙允啸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娶她,他只不过是在掂量着我跟她之间到底谁的利用价值更大。不过他若是有一点自知之明,他都应该知道,我是绝对不可能瞧得上他的。所以他定然会抓紧襄秋清,如果他知道林熳如因为他不受宠的缘故所以看不起他,瞧不上他,所以把自己的女儿禁足,他定然会想方设法的得到襄秋清,到那时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在想把他们一网打尽,那可就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了。”
“芸儿,你什么时候学会模仿他人笔迹了?”司徒赫对于这一点很是好奇,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从小就是个不爱读书,不爱学习的,对琴棋书画是一点儿兴趣都不感。尤其是书画,她更是一窍不通,上一次的宴会,她一曲水袖舞已经让他惊艳了,这一次,她又告诉他,她会模仿别人的笔迹。这些年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都经历了一些什么,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幅无所畏惧,什么都会十分坚强的模样。
“我会的东西,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司徒哥哥,没想到吧,你居然小瞧了我。”襄芸冲他眨眨眼睛,笑的明媚。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一个冲他笑的一脸明媚的小姑娘。那副天真单纯又狡黠不谙世事的样子和当年的模样如出一辙。襄芸不知道,她因为欢喜而笑出来的样子,温暖到连冬日的冰雪都要融化掉。
“你笑着的时候,真美。”司徒赫用手轻抚着她鬓角的发,襄芸愣了愣,她原来也是个爱笑的小姑娘,可是因为经历过的种种,她很久不曾这么开心笑过了,也许是习惯使然,也许是时间长了。她早就习惯了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人说过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因为她很少笑,除了在蔺云阁中对着喜鹊她们,还会玩闹一下,在外头,她都是一副冰冰冷冷,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样子。所以很多不了解的人都送给她了一个外号,叫她冰山美人,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个外号,她其实也爱笑的,她的内心也是暖的。她何尝不想像同龄的姑娘一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只不过,终究,是意难平。
司徒赫和襄芸又说了会话,司徒赫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请辞告退,襄芸也不留他,亲自把他送出门,他刚出门,便碰见了前来寻襄芸的白岐,一时间火药味浓重。
“你怎么会在这儿?”司徒赫看见白岐就想起了日前京中盛传的那些谣言。
“我可是丞相府的贵客,我想在哪儿就在那儿,用不着你管!”白岐也不甘示弱,今儿一大早他起来就听见府里的下人在议论说大将军府来人带了聘礼来要给大小姐下聘,听到这些他登时就坐不住了,赶忙来找襄芸问个究竟。没想到他一进门就碰见了司徒赫,真真是晦气!
“白岐,你别太嚣张了,芸儿毕竟是一个女子,就算你没下过山,不知道凡尘俗世中的杂事,你也应该知道,明杰和名誉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至关重要。作为一个男人,你时时刻刻,随时随地闯进女子闺房,难道就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那么一丝不妥吗?”司徒赫看着白岐道。
“正所谓医者仁心,襄芸身体底子有多差你不是不知道。我住在这儿,住在它的旁边也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她。我能够把她照顾的更好调理得更好,而你呢?你能干什么?”白岐不甘示弱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