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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勾着笑,声音却凶道:“认真点。我要……”他重重喘着气:“颖颖,我要孩子。”
我们都压抑着,尽量谁都不发出任何声音,隔壁房间孩子时不时的短暂哭声好像在刺激着我们,他始终盯着我,从他眼睛我,我真的看见了他想要做个爸爸的浓重执念。
凌晨三点,我们冲完澡一起从洗手间里出来,我竟然毫无困意,江辞云也似乎没有想睡觉的意思。
他腰身裹着浴巾,习惯性地点燃一根烟,我越来越迷迷恋他抽烟时浑然天成的吐呐姿势,连带那些气体也一起迷恋着。
他抽完一根烟,我走过去坐在他腿上,他很娴熟地圈住我问:“爱我吗?“
我说:“很爱。”
“爱哪?”江辞云低低笑着,他就像个女人似的问着没太有营养的问题。
我不想认真回答,侧头勾勾手指,他颔首,我凑到他耳边说:“我爱你的……”拖了很长的调子,我自己都笑了出来:“你的黄金屁股。”
江辞云顿时冷笑两声:“老子的黄金屁股可不做生意。”
我一听,差点笑得肚子痛,他过来捂住我的嘴,指了指墙上的钟说:“几点了。”
他抱我上床,把手臂给我当枕头,我们身上一模一样的浓郁的沐浴露味道让我睡了个安实的觉。
可这一觉并不长,严靳来的早,说要抱孩子去再吊水。我和江辞云都醒了,严靳看见江辞云,递给他一根烟,江辞云没抽,夹在耳朵后头把他叫到一边说了几句,具体说什么我和沈茵都没听见。
他们的谈话时间不长,严靳没多久就要从沈茵手里抱走孩子,沈茵没给他,说:“你还是别抱着,这要是他以后抱习惯了怎么整。”
这次我没有跟着沈茵去,又隔一天严靳一大早又来了。他和沈茵刚要出门,那个以前江辞云娱乐城的小姑娘抱着女儿竟跟来了。
画面太难堪,身为旁观者的我都觉得自己会记一辈子。
那小姑娘瞧着真挺可怜,明明自己才是严靳的正牌老婆,可看见沈茵和严靳并排站着的时候,还是很卑微地说:“她一大早哭个不停,可能是想你了。”
“你故意跟的。”严靳的态度算不得太好。
她低下头,没说话。
在感情的世界里,谁爱谁多一点注定会处于弱态。
“嗯。”她承认了,然后眼睛里都是眼泪:“老公,你是不是想离婚了?”
我的心咚咚跳,在心疼和期待中越跳越快。
严靳那媳妇是坐过台没错,但在她二十一二岁就跟了他,而且严靳和这姑娘办酒席没多久我私下问过江辞云,他说自己的娱乐城不要姑娘们做什么不良交易,除非姑娘和客人熟悉了,处出了感情那自己私下出去的不算。
我想这个姑娘可能真的很爱严靳,所以才愿意包容这么多。
她像颗钉子似的钉在地上,好像连走近自己老公的勇气都没有。严靳都没回答,沈茵先说了:“他没要离婚。孩子病了,他陪两天就回去。”
那姑娘的脸挺僵的,点点头说:“那你陪吧。”她手里的孩子真是在哭,她没骗人。
哭声像是会传染似的,沈茵的儿子也哭了起来。
严靳最终从沈茵手里抱走了儿子和自己老婆擦身而过时丢下一句:“我先去医院,先回家吧。”
我看了眼江辞云,江辞云要她进来坐,她也真的进来了,环视了一圈,特别窗口挂着小孩衣服那间就更是多看了两眼。
后来她坐在沙发上,我给她泡茶喝。
江辞云先去了公司,我和这个见过没几次的女人面对面坐着。
她很不好意思地问我:“唐总,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多余啊?”
我有点尴尬地摆手:“没有。”
她自己摇摇头,苦哈哈地笑了笑:“其实我也觉着在严家是个多余的人,要是没女儿他也不会要我。人怎么可以这么犯贱,就因为一个男人委屈自个儿。我和他结婚那么久,他,没碰过我几次。每次都是他谈生意喝醉了,醒来又很陌生,好像碰了我是很恶心的事。可我……”两行眼泪挂了下来,又快又多,不巧滴在孩子眼睛里,孩子又哭了。
我此刻的揪心无以言表,虽说更心疼沈茵,可这姑娘也可怜兮兮的,看见她就好像看着以前弱小的我和现在怕江辞云喜欢别人而开始胆战心惊的我。她要是离开了严靳,我不确定这姑娘会不会和沈茵一样,做回小姐,带着很难愈合的悲伤坠到人生的最低点。
我竟然去拉了这个没多少交情女人的手:“别自己吓自己,也许会好起来的也说不定呢?”
她愣愣地看着我,点头,笑了。
看得出来这姑娘虽然在夜场上过班,但没什么坏心思。我送她到楼下,司机在等她,她上车后我就自己驾车去了公司。下午的时候,经理告诉我,陆励这两天名声挺火的,就因为那个从我手里盗走的网页得到了很多很多好评。那网页和传统网页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用户体验非常好,关键了融入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创新感十足,看见报纸上写他因为这个网页一下就得到了很多关注,我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想,最好的时机来临了。
在他人生的一个制高点上推他下台,做过的恶不可能真的当做从不存在。
下午五点的时候江辞云走进我的办公室,他给我买了礼物,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一个靠垫而已。他说是从国外的良心产品,久坐屁股也不会痛。
我一看标签是俄文,整个人就又不好了。
“米苏送你的?”我莫名不喜欢这个礼物。
他一听也不高兴了:“放什么屁!”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看见俄文就不由自主想到那个女人。其实我也撞见过江辞云的一些合作伙伴,有些女人甚至对他表现出浓浓的好感,可我都没什么危机感,就那个米苏不同。
“在网上订的。”他拿起我的茶杯,丝毫不介意的喝了口。
“今天和我一起吃饭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单独吃过晚饭了。”江辞云说。
我坐在他车里,他问了我要吃什么东西,后来遵循我的意见去了一家新开的餐厅。
牛排上桌的时候,他习惯性的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间异常好看,前来服务的服务生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他的服务特别周到,以至于我很娴熟地从皮夹里头抽出两张钞票甩给了他。
“颖颖,你现在不但有嘴皮子,还有实力。”江辞云特别不阴不阳的说。
我身子靠过去,说:“那是,我现在自信着呢。”
他冷笑两声:“是吗,包括在爱情里?也很自信?”
我没有第一时间去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越过他竟然看见了米苏。
女人的挑衅是最明显不过的。
江辞云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眼神的怪异,想要扭过头去。
我紧张的一把就捧住了他的脸说:“你脸上有黑头。”
他扫开我的手,骂道:“滚。老子皮肤比你好。”
牛排上桌时,我心里一直都胆战心惊的,生怕这个米苏来破坏我和他的二人晚餐。
可后来,让我转开视线的原因竟然是一群不速之客。
有人上前来拍江辞云的肩膀,是个黄毛,他开口就是句:“老朋友,你是自己走,还是让你媳妇跟你一块走。”
“怎么是你们?”
“兄弟几个刚刚出来,想找你喝个酒。”黄毛说。
江辞云看他们一眼,我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很少还会有的狠绝了。他不紧不慢点了根烟,然后说了句:“给我滚远远的去。”
我很确定这批人我没见过,不是之前打过照面的任何一个人,全都是生脸。
黄毛把江辞云的一只手拿住往自个儿腰上摸,衣服翻起来一点点。我看见了金属的东西,应该是比西瓜刀小一些的管制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