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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走出洗手间,看到刘子君一个人站在阳台那边摆弄手机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阴霾,到底刘子君有没有背着自己和姜媛媛来往呢?她不介意刘子君和姜媛媛有接触,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圈子,完全不碰面是不可能的。她介意的是刘子君会不会在私底下和姜媛媛来往,就像当年的查尔斯王子那样,娶了戴安娜,却和卡米拉藕断丝连。
刘子君发现了李小姿走出来,就快步走到她的面前,笑着牵起她的手:“来,我带你去吃美好的法国芝士蛋糕,你最喜欢的。”
李小姿任由着他牵着自己往前走,眼里的阴霾瞬间消失了。她不该想那么多,疑心生暗鬼,这样下去,对他们的婚姻没有好处的。
刘子君和李小姿在楼下吃甜点,品尝美味,完全把这次的婚宴当做一次美食宴,却不知道,在二楼的休息室内,正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全武行。
事情,应该是从傍晚时分,唐利君试完婚纱后说起。
“好端端的婚纱,怎么会破了这么大的洞?”唐利君握着婚纱,眼里喷着熊熊的怒火。“你们到底有没有带眼睛上班啊?”
唐利君这套婚纱是专门从法国空运过来的,请名设计师量身设计,又用了水晶,珍珠,还有大量的高级蕾丝和雪纺手工制造出来的,市面价值估计有百多万,可见,这次的婚礼,王明基是下了血本。
眼下,这套造型新颖的婚纱,胸口处破了一个洞,不但影响了美观,也拉低了婚纱的档次。偏偏唐利君是爱极了这套婚纱,非要穿这套婚纱才愿意举行婚礼。
王明基急得抓耳饶腮,不断地劝说唐利君:“没事,换一套婚纱,也不会影响你的美丽。”
唐利君睥睨他一眼,言语中带着一丝傲慢。“我是唐家大小姐,不是外头那些阿猫阿狗,拿别人穿过的婚纱,我不要。”
唐利君坚决的态度,弄得王明基没有办法,最后,他迅速找来几个懂得裁制婚纱的人,要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修补好婚纱。
唐利君看着那些师傅忙着补那个破洞,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转身走入了休息室。
唐利君回到休息室,坐在梳妆镜前面,眼里难掩一丝疲惫和黯然。
“嘟嘟--”敲门声乍然响起,唐利君十分恼火地拉开门,气势汹汹地冲着敲门的人怒吼:“干什么?”
女侍应生露出一抹惶恐的表情,端着盘子的手微微颤抖。“这是喜饼,要放在休息室里。”
唐利君看到一块块喜饼上面印着红色的双喜字,顿时觉得刺目。想也不想地,唐利君伸出一只手,打翻喜饼,冷声斥责:“滚开,别让人打扰我。”
说完,唐利君转过身,拿出一张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把上,然后对着女侍应生道:“在婚纱还没有弄好之前,谁也别来打扰我!”
砰地一声,唐利君关上门,隔绝了门外的世界。
重新坐在梳妆镜子前面,唐利君的脸上带着一丝懊恼。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答应这桩婚事?明明只是想气自己的爷爷,可是,这些天,最难受,最难熬的人却是她。一想到王明基恶心的嘴脸,唐利君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唐利君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她盼着婚纱上面的洞永远修补不好,这样一来,她就有理由取消婚宴。到最后,人家只是当她大小姐耍脾气,谁能想到,婚纱上的破洞,就是她亲手弄的。
站起身,唐利君决定去浴室洗澡,等下她还要扮演一下苦情的新娘,因为婚纱出了问题,不能如期举行婚礼。等今晚的一关先过去,她再想办法对付王明基,最好能骗取王明基的信任,得到王氏集团的股份,再让王明基一命呜呼。
等唐利君洗完澡,走出浴室,又听到一阵敲门声。她穿着浴袍,怒气冲冲开门,看也不看对方,立即发飙道:“滚!我不是说了吗?婚纱没有弄好之前,别……”
当她看清楚外面的人是王子原,就双手环胸,抬起下巴,一改刚才怒气冲冲的样子,冷声问道:“你有事吗?”
王子原挑眉一笑,拍了两下手掌,就有两个女侍应生把婚纱呈上来。王子原看着唐利君的脸色由红变青,再由青变黑,然后是一片苍白:“怎么回事?婚纱不是破了一个洞吗?”
“事情是这样的,当初定制婚纱的时候,我担心工作人员粗手粗脚,会弄损婚纱,就特地要求婚纱的设计师,帮我预留了一些材料。你看,这破洞已经修补好了,完全看不出痕迹。”王子原说的特别真诚,眼里也是一片真挚。
唐利君定睛一看,就看到婚纱的破洞用的是同一种蕾丝制作出来的镂空山茶花掩盖住了,她的手脚顿时冰凉了,只恨不得喝王子原的血,吃他的肉。
“其实,你不用太感激我了,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作为你未来的儿子,帮你做好这一切都是应该的。”王子原笑容十分灿烂,似乎很高兴唐利君嫁入王家,特意在她的面前邀功。
唐利君咬紧了银牙,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气。在外人面前,她不能也不愿意输给了王子原。“那是,有你这么孝顺的儿子,我真是白捡了一个便宜。”
“你客气了。”王子原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依然温文尔雅。“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我能效劳的,绝对不推辞。”
唐利君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她的眼光能杀人的话,王子原已经死了百多次。“多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想静一静。麻烦你告诉这些侍应生,没有我的吩咐,不要随意打扰我。”
说完,唐利君从女侍应生的手里夺过婚纱,当着王子原的面,又是砰地一声关上门。
等门关上了,唐利君将婚纱扔到床上,恨不得拿起剪刀把它剪碎,只是残余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样做,如果她这样做,就等于断了自己的后路,存心找死。
为了发泄满腔的怒火,唐利君将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扯下床单被套,扔在地上疯狂地踩踏。
等她发泄完以后,就发现自己的后背流汗了。喜爱干净的她,不得不走进浴室去洗澡。在她关上浴室门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咔嚓地一声,被人打开了。当然,身在浴室里的唐利君自然没有听到这一声动静。
洗完澡,唐利君裹了一条浴巾出来,看到墙上的时钟指向了晚上七点。抿了抿嘴唇,她伸手拿起婚纱,走到更衣镜子前面,穿上了这套价值不菲的婚纱。
当她穿好婚纱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让人来破坏她的婚礼,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广发请帖,还在李小姿的请帖里夹上一个断头娃娃真正原因。只要刘子君或者李小姿被激怒了,赶来破坏她的婚礼,那么,她就能成为这场婚礼的受害者,实际上,她将是这场婚礼的真正赢家。
拖着长长的裙摆,唐利君坐在梳妆台前面,开始描眉化妆,务必将自己最美艳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这次,她并不想请所谓的专业化妆师来,在她看来,一场完全不可能顺利进行的婚礼,又何必劳师动众呢?她情愿自己动手,化出最适合的妆容,也不想被人摆布,做一个娃娃似的新娘。当她化好妆,准备梳头的时候,屋里的灯光一瞬间熄灭了。
唐利君疑惑,正想拿起手机打到总台去问清楚,却发现手机没有在梳妆台上。唐利君隐约记得,之前的手机就是放在梳妆台上,可能刚才生气的时候,扫落在地上了。
唐利君站起身,弯下腰,在地毯上摸索起来。
此时,一弯新月挂在天边,一抹清辉透过窗台照了进来,唐利君借着月光开始寻找自己的手机。当她的手触摸到一个有按键的物体,就立即拿起来,发现是手机,她惊呼出声:“哈,找到手机了。”
一道冷风突然从她的后背袭来,唐利君感觉到危险,身子一闪,恰恰避开了一刀。
唐利君突然遭遇大变,就想开口喊救命。那个人似乎看出她的意图,从她的背后扑上来,掩住她的嘴唇。月光下,锋利的刀刃闪着银色的光芒,一步步向唐利君的心脏插.去,唐利君不愿意就这样死去,一双手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腕,意图从那个行凶者的手里夺走利刃。
那个人见她负隅顽抗,心中激起了怒火,一只手拽着她的发丝,想把她往浴室的方向拖去,一方面又高举手里的利刃,伺机而待,要随时结果唐利君的生命。碰弄的家。
唐利君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进了浴室,估计生还的机会就少了,双脚就使劲用力踩在地上,不让对方的诡计得逞,另一双手紧紧抓住凶手的手腕,保证对方手里的利刃不会插进自己的心口。
这个时候,唐利君根本不敢开口喊救命,她生怕自己一喊救命,精神稍微松懈,力气就不敌对方,对方的刀刃就插进自己的心口。
情况是越来越危险了,那把闪着寒芒的利刃慢慢地向她的左胸口滑去,唐利君的双眸瞪圆了,恨不得化身大力士,把对方击倒在地上,鼻尖渐渐有冷汗冒出来,似乎在提醒唐利君,她的时间不多了,越是僵持下去,情况对她越不利。
隐藏在她身后的凶手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扯着唐利君的秀发力道越来越大了,大有把她的头皮扯下去的趋势。
唐利君咬了咬下唇,幽深如古井的眼眸闪过一丝厉色。现在,她只能赌一次,不然的话,她活命的胜算非常低。
“救命!”这一声极为凄厉,像是用尽力气的,不过,唐利君喊完这一声,并没有坐以待毙,趁着对方的利刃还没有插进胸口前,用手肘猛撞对方的胸口,左脚同时间伸出去,绊了对方的脚一下,然后趁着对方没有防备,她撒开腿往外跑去。
唐利君以为自己能顺利脱逃,却忘记她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婚纱,大大的蓬裙设计,阻碍了她的行动,没有跑出几步远的距离,唐利君就被婚纱绊倒在地上那个行凶者见机行事,马上扑过来,连续击出几刀,其中有一刀划过唐利君的脸庞,在她那张娇美的脸蛋留下血淋淋的伤痕。
灯光一瞬间亮起来,几个保安在灯光亮起来的瞬间,就看到一个穿黑衣的女人,扯着唐利君的长发,举起自己手里的利刃,就要朝着唐利君的胸口刺下去。保安大喝几声,连忙拔脚冲过去营救。
唐利君在灯光亮起的瞬间,双眸被白花花的灯光晃的眼花,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躲避对方的刺杀,在那刻,唐利君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以为今晚就是她殒命的时刻。或许上天听到唐利君的乞求,突如其来的暴.喝声,让行凶者迟疑了一下。唐利君抓准时机,双脚狠狠朝着那个人的腿肚子蹬过去,在对方跌倒的时候,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往楼下冲去。
行凶者看到唐利君逃走了,并没有停止追杀行动,在保安追上来的时候,她迅速冲进楼梯,将防火门用清洁车挡住,然后追着唐利君下楼。
唐利君一路跑,一路喊杀人,半路中撞倒了几个走上楼的人。可她完全顾不上,只想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婚宴的客人,听到唐利君的声音,全部望向楼梯口,就恰好看到满脸鲜血的唐利君从楼梯上跑下来,洁白的婚纱,此刻染上了鲜血,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刘子君见到此景,马上就知道不妙,虽然恨她不争气,也不愿意她毙命在自己的眼前。一个箭步冲过去,刘子君把唐利君拉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
手里拿着利刃的女人并没有停止行动,从楼梯上跑下来,盯着刘子君的眼睛,挥舞手里的利刃:“让开。不然的话,我连你也一起杀。”
刘子君看着眼前的女人,认出她是顾岚,“秦夫人,杀人犯法,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知道吗?”
顾岚并不意外,刘子君和她见过几次,认得出来也不稀奇,何况,在场就有不少客人和她私交甚笃。
指着唐利君的鼻子,顾岚冷冷一笑:“她杀了我的女儿,我要她以血还血。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尤其是秦峰,他的目光在唐利君和顾岚身上梭巡,似乎想知道答案。
唐利君惊魂未定,乍然听到这句话,回不过神来,整个人看上去有点目光呆滞。刘子君并没有因为顾岚这句话往后退,张开手臂,他将唐利君牢牢护在身后。
对上顾岚充满狠戾的眼眸,刘子君义正词严道:“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但是,必须经过法.院的审判才能定罪,作为公.民,持械行.凶,就是犯了国法。”
顾岚冷笑,挥舞着手里的利刃扑向了刘子君。在刘子君的眼里,拿着利刃的顾岚跟一个手.无.寸铁的壮汉一样,外强中干,没有丝毫的威胁性。他的长腿抬起,扫向顾岚的面门,顾岚躲避不及,整个人飞了出去,跌倒在地上。
顾岚并没有气馁,迅速爬起身,抓紧手里的利刃又一次攻向了刘子君。刘子君屏住呼吸,一只腿扫过去,恰好踢中了顾岚的小腿骨,她的小腿骨一麻,人就向前扑去,手里的利刃也哐啷一声掉在地上,赶来的保安迅速伸出手制住了她。
受制的顾岚不甘心,一双黑眸染上了血色,她彻底陷入癫.狂,嘴里疯狂地叫嚣着:“唐利君是杀人凶手,你们都是帮凶,帮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等着,我一定要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顾岚被保安拖了出去,唐利君已经恢复了镇定,接过女侍应生递过来的消毒毛巾,捂住自己的脸颊,感激对刘子君道:“谢谢。”
刘子君扫了她一眼,神色淡然:“抱歉,我只是做了一个军人该做的事情。”
唐利君的神色骤然一变,眼里迅速染上了一层水雾。“表哥,我知道错了。”
刘子君盯着唐利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就算法律无法奈何你,你也要摸摸自己的良心,问自己的良心是否过得去?”
“表哥,你怀疑我?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唐利君听到刘子君这样说,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刘子君,似乎对刘子君的指责感到无比的伤心。
刘子君别过脸,不想继续说下去,牵起李小姿的手,他想抽身走人。毕竟,唐利君受伤了,这场婚礼肯定是进行不下去的,他继续逗留在现场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在刘子君迈开步伐往宴会厅大门走去的时候,设置在宴会厅中央的LED显示屏播放出一段视频,就是唐利君躲在洗手间用剪刀剪开婚纱的一条细缝,然后用力扯出一个破洞。在场的客人看了一头雾水,唯独王明基明白了。
怒火瞬间充溢在他的胸口,合着半天,唐利君就是把他当猴子耍啊?花费了重金购买婚纱钻戒,再利用自己的人脉找来这些人给她撑场面,她居然在背后摆了自己一道。
唐利君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怎么也不明白,她扯破婚纱这一件事,怎么会在显示屏播放。当她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缓缓掠过,最后,停在了王子原那张英俊的脸上。
似乎察觉到唐利君的视线,王子原抬起眼眸,定定地看着她一眼。
“是你?对不对?一切事情是你搞鬼?”唐利君恍然明白了,顾岚再厉害,想要避开酒店的保安还有王家的保镖,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何况,顾岚进入休息室的钥匙从哪里来的?二楼的灯光到底是谁切断的?在唐利君的眼中,这一切必须是两个人合谋,才能顺利完成,否则的话,单凭顾岚是无法做到的。
唐利君恨透了王子原,疯一样冲向王子原,却在半路上被王明基截住了。王明基想也不想地,扬起手,啪地一声脆响,打在唐利君没有受伤的左脸上。
唐利君的眼睛瞬间红了,怒瞪着王明基:“你竟敢打我?”
王明基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践人!亏我煞费苦心为你筹备婚礼,你却背着我耍这种手段?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丈夫的?”
“你以为你是威.廉王子吗?”唐利君啐了一口,眼里露出一丝不屑,“就你这种货色,给我擦鞋子,我都嫌弃你脏,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摆谱?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你的吗?我告诉你,做你的白日梦去吧。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渣?”
王明基一世为人,第一次被人当着面数落,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践人!”说着,王明基就想冲上前去打唐利君。
王子原立即冲上去,拦住了王明基:“爸,算了,这件事,就当是一个教训。”说着,王子原眸光转动,缓缓将视线移到了唐利君那张受伤的脸蛋上。“她已经够惨了,我们再出手教训她,难免落人口实。”
王明基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一双黑眸狠狠盯着唐利君,只恨不得将唐利君的一层皮撕下来。
唐利君仰头大笑:“王子原,这一切都是说你做的,对不对?”
王子原的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笑,就像看着情人似的。“你认为我有那么大能耐,指挥你唐小姐剪婚纱?还是说我有能耐请动了秦夫人,不顾一切追杀你?唐大小姐,说到底,最有本事的那个人是你,不是我。”
唐利君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却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
在一旁的王明基看到这一幕,嘴角闪过一丝冷酷的笑,唐利君失去了唐家的助力,又失去了傲人的容貌,他本来就有几分嫌弃,现在嘛,唐利君当众和他闹翻了,他趁机发难,相信也没有人指责他薄情寡义。“保安,过来把这位唐小姐请出去,我不想见到她。”
唐利君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她挥舞着手,意图阻止保安,保安见她这样微微一笑:“唐小姐,别让我为难。”
唐利君狠狠瞪了王氏父子一眼,才转向了一边的刘子君,冷声问道:“你就忍心看着我被别人欺负吗?”
刘子君牵起妻子的手,淡漠道:“救护车,我已经替你叫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搞定。”说完,刘子君就大跨步地往外走,完全没有停留的打算。
唐利君还能怎么办?只能灰溜溜地坐上救护车,赶到医院处理脸上的伤口。
刘子君开着悍马,抿唇不语,李小姿望着窗外的风景,心情也有一点沉重。
等两个人回到公寓,李小姿才拎出急救箱,对刘子君道:“你手上的伤口要处理一下。”
刘子君讶异地挑眉,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有想到李小姿居然会留意到。“小姿,谢谢你。”
李小姿蹲在刘子君的面前,为他的伤口进行简单的消毒,止血,然后贴上创可贴。“利君这件事怎么办?”
刘子君闻言,心口一紧。从顾岚的嘴里知道唐利君是杀害秦蕾的凶手那刻开始,刘子君的心里就发悚,倘若当时李小姿没有及时救出来,她就死在了唐利君和秦蕾的阴谋下。将李小姿揽入怀中,刘子君低声道:“小姿,对不起。”
“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李小姿抬起她一双乌黑的眼睛问道。
刘子君抚摸妻子幼滑的肌肤,嘴角泛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利君她……”
李小姿沉默下来,唐利君的行为,真的让她感到害怕,完全颠覆她对唐利君的印象。“这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你用不着说对不起。”
刘子君捧起妻子的脸,吻上她光洁的额头。“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听到刘子君这句话,李小姿感到十分的安心。“有你这句话,天塌下来了,我都当成被子来盖。”
“小懒猪,整天就记得睡觉。”刘子君捏了捏李小姿的鼻尖,两个人相视一笑。
第二日,S市各大报纸刊登了唐利君在婚礼上被人毁.容,刺杀的丑闻,这条丑闻就像洪水似的,瞬间淹没了S市。
刘老爷子把刘子君叫回老宅子,啪地一声,扔下报纸放在茶几上。“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件事,怎么会闹得这样大?”
刘子君面无表情地浏览一下内容,然后将报纸搁在一边。“事情已经发生了,追问原因,也没有意义了。”
刘老爷子闻言,差点吐血。“我叫你回来,不是要听这些的。”
“我知道。”刘子君点点头。“可是,除了这些,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老爷子闻言,满肚子的火都没有办法宣泄出来。“你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我?”
“不敢。”刘子君淡淡回了一句,然后问了一句:“老爷子,你还有事吗?”
“滚!”刘老爷子彻底翻脸了。
刘子君站起身,往二楼的方向走去,恰好遇上了自己的父亲刘俊。
“老爷子又在生气了吗?”刘俊笑着问儿子,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霾。
刘子君耸了耸肩头,状似随意地回答:“他爱.操心,我也没有办法。”
“其实,也怪不得你爷爷。利君是他打小看到大的,多少都有一点感情。”刘俊向刘子君解释道。“或许,你觉得老爷子爱.操心,不过,作为一个长辈来说,总是希望晚辈少走一点弯路的。”
“如果这是你对唐利君的希望,那我劝你,还是别抱这种希望了。”刘子君没好气地道:“人家秦夫人怀疑她杀害了秦蕾,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曾经指使秦蕾绑架自己的表嫂,甚至要了结表嫂的性命。在她眼里,还会有我们存在吗?
刘俊震惊地望向刘子君,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利君,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唐利君就是一个魔.鬼。”刘子君坦言相告,不希望父亲为了一个唐利君,和他关系不睦。“爸,你可不能对一个对你媳妇暗藏杀机的人有妇人之仁。”
刘俊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开口就说:“这些事情,你和子凡他们商量吧。”
刘子君点了点头,掠过刘俊,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站在书房的门口,刘子君伸出手敲了敲门,然后就听到刘子凡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请进。”
刘子君推门而入,就看到刘子凡正在盯着电脑查看资料。“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
“没事。”刘子凡望了电脑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到了刘子君的身上。“顾岚的话,你觉得有几分可能性?”
刘子君听到这句话,抬起头,一双黑眸闪着一丝冷冽的寒光。“在听到的那一瞬间,我就信了。”刘子君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那个答案的时候,马上就相信,心中没有一丝为唐利君辩护的迹象。
刘子凡站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熟练地开了一瓶酒。“子君,这就是一种悲哀。连我们都不相信她了。”
刘子君明白了刘子凡的意思,唐利君真的太让他们失望了。不过,想到昨晚的情形,刘子君冷哼一声:“王明基这个老混蛋,也不是一个东西。就算唐利君脱离了唐家,但他当众羞辱她,就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刘子凡看得出来,刘子君这次真的很生气。“你打算怎么做?”
刘子君的目光闪了闪,最后,他低声道:“你有法子对不对?至少,我不想看到那个老混蛋嚣张的样子。”
刘子凡点了点头,随即勾唇一笑。“对这种老混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失去他最在意的功能。”
刘子君想起了那个所谓的汪导演,眼里闪过一丝锐利。“这件事由你去办,我放心。不过,王子原这个人城府极深,对付他,恐怕要费一些周折。”
刘子凡啜了一口红酒,一双黑眸如两颗黑宝石,闪闪发亮。“再难对付的人,都会有弱点。他,我们可以暂时先放一马。”
刘子君明白刘子凡的意思,现在还不是动王子原的时机。“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哥。”刘子凡在刘子君站起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喊出声。
刘子君定定地看着刘子凡,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刘子凡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不疾不徐道:“哥,千万别心软。有些人,一旦本质变坏了,就再也不会回到当初。”
刘子君马上明白过来了,刘子凡嘴里的有些人,肯定是说唐利君。“我了解。”
“所以呢?”刘子凡望着刘子君的双眸充满了希冀。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最后一次。”刘子君很慎重地说出这句话。以后,不管唐利君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插手去管,去理会。
刘子凡满意地颔首,笑着道:“希望哥能记住自己的话。”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刘子君忍不住吐糟。
刘子凡哈哈一笑,眼里有了一丝温暖。“那是因为,在我们当中,你是心肠最软的那个人。”如果昨晚换成刘子凡,他肯定翘首旁观。可刘子君做不到,无论如何,唐利君都是他的表妹,眼睁睁看着她死,刘子君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从刘子凡的书房退出来,刘子君在半路上遇到了刘少陵,见他双眼通红,神色疲倦,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刘少陵抬起头,无精打采地打了一个呵欠。“哥,我刚刚从外头回来。”
“我知道。”刘子君没好气道。“你这样夜不归宿,很容易生病的。”
“知道了,哥。”刘少陵一只手搭在刘子君的手臂上。“哥,不和你说话,我想睡觉。”在楼下,刘少陵被老爷子训斥一通,心里就十分后悔了,要是早知道这样,他就不会贪图路程近,跑到老宅来补眠了,直接回自己的公寓倒头就睡,多舒服。
刘子君有点心疼刘少陵,拍了拍他的手臂,刘子君轻声道:“钱是赚不完的,你呀,悠着点。”
刘少陵迷迷糊糊,压根就没听清楚刘子君的话,就拼命点头。刘子君也不为难他,放过他,回身去找唐敏。
唐敏看到儿子回来了,心里很高兴,就想去厨房张罗几样好菜。刘子君拉住她,带着一丝歉意道:“妈,对不起。”
唐敏刚开始的时候,十分诧异,不明白儿子对不起三个字从哪里来的,后来想到报纸上的报道,就笑着安慰刘子君:“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对于唐利君,唐敏真的很失望。一次次的给她机会,她似乎都没有珍惜这些机会。
唐敏这句话,让刘子君的眼圈微微泛红。“妈,利君的事情,我们也有责任。倘若我们一开始就约束她,或许,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话,我不信了。”唐敏知道儿子是想安慰自己,不希望自己不开心。“若她真的是个好孩子,就永远不会坏到哪里去。像宜君和欣儿,就从来没有让人操过心。其实,我想开了,她变好变坏,最后,承担结果的是她,不是别人。如果她非要一条路走到黑,我这个做姑姑的还能说什么?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要是犯了错,我也不一定能管好他,何况是自己的侄女呢。”
刘子君本来以为唐敏会为了这件事郁郁寡欢,现在看起来,他的担心完全多余的。至少唐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有些事情,只要看得开,就没有所谓的不开心。
中午时分,寒风凛冽,陈飞飞咬着牙,在刺骨的寒风中完成了落水这一组镜头的拍摄。一拍完,她就钻进了车子,迅速除下湿掉的戏服,换上保暖的衣服。饶是这样,陈飞飞的牙齿还是直打颤,恨不得盖上棉被,在火边取暖。
耳边传来了叩叩的敲击声,陈飞飞拉开车门,就看到沈彦站在车边,“怎么样?导演说通过了吗?”
“通过了。”沈彦望着陈飞飞冻得发抖的身子,有点心疼道:“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不要替身代替你拍这一幕戏?”
陈飞飞的嘴角微微弯起:“我想拍好这部戏,说不定以后,我就没有机会拍戏了。”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陈飞飞就知道,她拍戏的日子不多了。等她认祖归宗后,唐老爷子肯定会找借口阻扰她拍戏的,只是,她对拍戏已经培养出极大的兴趣,真的不想停止拍戏。
“放心,你要是把这部戏拍红了,以后接剧本都要接到手软。”沈彦不知情,笑着调侃。
陈飞飞摇头失笑:“承你贵言了。”
“我不是说假话骗你的。”沈彦极其认真道。“像你这么勤奋的人,一定会得到回报的。”
陈飞飞莞尔一笑,娇美的容颜飞起两朵红云。“等到那一天,我第一个要谢谢你。”
“一言为定。”沈彦笑着伸出手指,要和陈飞飞拉钩。陈飞飞没有反对,伸出小手指和沈彦拉钩。
“飞飞,我要和你说一件事,等这部戏拍完了,我不会再做你的经纪人。”沈彦拉完勾,就说出了你这番话。“希望你能谅解我。”
陈飞飞有点惊讶。“你的意思是……”
沈彦苦笑了一下。“我的意思是很简单,我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继续做你的经纪人。”
陈飞飞的眼里出现了一丝茫然,和沈彦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里的确会不舒服。“那你准备去哪里?”
“你听说沈氏矿.难的事情吗?”沈彦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