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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小成这样,稍加试探就晕过去,日后走上仕途估计也不长久,夏盛卿厌恶的瞅他一眼,“拖下去关起来。”
眼不见心不烦,对于这些逛花楼的公子哥,夏盛卿向来没什么好感。若不是此事牵扯到水月教,这等事情,他压根不会管。
很快案发时无法证明自己在做什么的人就被带过来,六个人,其中有两名是花楼的姑娘,其余四个则是花楼的龟奴。夏盛卿凌厉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嗤笑一声,“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本王的来意了,本王再问一遍,你们当时在做什么?”
棋鸢抓着袖口,站在他面前,想着教主吩咐的事情,神情略微紧张,偷偷抬眸瞧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另一名姑娘听到他的自称,吓的脸都白了,瞧瞧看了他一眼,突然跪下来,“王爷救命啊!”
“王爷,民女,民女其实不是自愿到花楼来的,是民女的家人欠了钱,民女才被卖到这里来。民女那个时候是在挖洞,想着……想着以后能逃出去。”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小心翼翼瞟老鸨一眼。
老鸨一听这话,凄厉的叫了一声,就扑上去连打带掐,尖利的指甲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招呼,“你个小贱人,若不是发生这事,老娘还不知道你私底下打着这么个主意。说,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还敢跑!老娘打死你!”
说话的姑娘被她连掐带打,不敢还手,只能不断的躲着,嘴巴里不住的求饶,“妈妈饶命啊!奴家不敢了,奴家不敢了。”
“够了!”夏盛卿看着眼前这一幕就觉得厌恶,一掌拍在桌面上,“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老鸨浑身一颤,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能够随意在他面前放肆的,连忙停下手上的动作,赔着笑,冲他点头哈腰,“是是是,民女这就住手。”
她转而看向刚刚的姑娘,见她只顾着抹泪,恨铁不成钢,背过身子,挡住夏盛卿的视线,尖细的指甲探进她的衣裳里,对准她腰间的软肉就掐了一下,“你这个死丫头,还不给王爷认错。”
姑娘下意识的就要尖叫出声,腰间的手掌就愈发用力,她硬生生的憋回嗓子里的喊声,看向夏盛卿的眼睛里满是委屈,怯生生的开口,“王爷,民女……”
“不用说了。”夏盛卿打断她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水月教的事情,别的事情他懒得计较,“你既然说你是在挖洞,想必地方还在。”
夏盛卿看向身边的衙役,“你带人跟着她去看看。”
姑娘只好闭嘴,咽回嘴巴里的话,神情略带苦涩。她还以为眼前这俊朗的王爷会救她,没想到什么都没说,现在可倒好,她好不容易准备起来逃跑的地方都被发现了。
但就算心中不满,她亦不敢对夏盛卿发火,她只恨这个时候楼里边发生这种事情,害的她功亏一篑。姑娘低着头领着衙役离开,袖子底下的手掌紧紧的攥成拳头。
看着她离开,夏盛卿微微蹙眉,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目光落到老鸨身上,“她当初是花了多少银子买的?”
老鸨一怔,跟着面上就浮现出喜色,试探性的询问:“爷可是要为她赎身?”
夏盛卿淡淡的瞥她一眼,意思她管的太宽,眸子里的不喜,老鸨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不等她仔细观察,夏盛卿已经勾唇,漫不经心的询问:“多少银子?”
“三十……”老鸨刚说到一半,就看到知府冲她拼命使眼色,迅速改口,“十两银子。”
不一会儿,衙役就回来禀报那姑娘说的是实话。虽然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姑娘明显不是很开心,情绪低落的垂着头,胆怯的站在一边。夏盛卿瞥了眼站在他身边傻乎乎的知府,知府被盯得一愣,反应过来,从身上摸出银子,肉疼的递给老鸨。
老鸨喜笑颜开的接过银子,心中还有些意难平。但一想到这丫头到了楼里两个月还没有调教好,胸口的郁气却是出了。左右不过一个贱丫头,没什么好在意的,何况,她买她的时候真实情况不过花了五两银子而已,如今,也算是翻倍赚了。
而先前还垂头丧气的姑娘连忙开口谢恩。
瞧老鸨一张老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其中的猫腻,夏盛卿多多少少能猜出一些,只是这会儿懒得同她计较罢了,视线落到其他五个人身上,不耐烦的看着他们,“你们,还不准备说吗?”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压向棋鸢五人,那四个龟奴支支吾吾,就是不敢说话。
夏盛卿最后一丝耐心耗尽,“拖下去处置了。”
四个龟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威压,又听他一言不合就吩咐人处置他们,终于撑不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咚咚咚”一声跟着一声,哭的涕泪横流,“王爷饶命啊!小人招,小人招!”
“我们四个当时……当时是在埋尸。”四个龟奴对视一眼,战战兢兢的开口,额头磕的头破血流,好不凄惨。
站在一旁的老鸨见事情隐藏不住,立刻紧张起来,有心想要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可碍于夏盛卿在这儿,愣是不敢开口,只能用眼神威胁他们四人。
四个人当中为首的龟奴稳了稳心神,继而开口,“王爷,楼里边时常有些新来的姑娘不肯接客,我们,我们就负责调教,谁知道那姑娘一时受不住就自杀了,所以我们四个人只好奉妈妈的命令将人埋了,那个时候,刚好在埋人。”
夏盛卿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身后的知府,知府讪笑不已,回头就甩了老鸨一个耳光,“你这混账,竟敢强拐良家妇女,还逼死她?”
知府怒目圆瞪,若不细看,还看不出他瞧瞧冲老鸨使眼色。老鸨立刻会意,跪在地上哭起来,“大人冤枉啊!那女子可是正儿八经卖身进来的,可是签了卖身契的,可她不肯接客,民女只是让人去教教她这儿的规矩,那晓得她心高气傲就自杀了。至于害人性命,民女万万不敢啊!”
她一边说话,一边从袖子里取出那死去姑娘的卖身契。
知府立刻装作为难的样子看向夏盛卿,夏盛卿微微蹙眉,若那姑娘签了卖身契,的确是相当于卖身给老鸨,生死自是由着老鸨决定,他无法多说。
至于这验证的法子,自然是和先前一样,让人带着这四个人去将那具女尸再度挖出来。
剩下的就是眼前这女子了,夏盛卿看着她,心里面莫名涌起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觉,扭头望向老鸨,“她是什么人?”
老鸨顿时笑起来,“王爷,这位是棋鸢姑娘,正是楼里的花魁头牌,平日里不大出门,性子冷了些,若说是琴棋书画,她样样精通,可要说杀人,王爷,您瞧瞧,她这样柔弱的身子,怎么着,也是杀不了人的。”
要是旁人,老鸨自然懒得多费口舌,只是棋鸢是楼里的招牌,为着看她一眼过来楼里的公子哥不计其数,要是因为这事折损了,还不如让牡丹那丫头白死了。
老鸨心里面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谄媚的看着夏盛卿。
夏盛卿冷笑,知府立刻让她退下,老鸨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知府似是警告似是提醒的厉喝声,“再胡说八道,当心王爷剪了你的舌头。”
老鸨就是再不情愿,都只能闭嘴了。看着她闭上嘴巴,知府才松了口气。
夏盛卿的视线在她身上打转,突然瞥见她裙摆处的一点血迹,瞳孔微缩,继而笑起来,“你还不打算说吗?”
棋鸢张了张嘴,眼底神情复杂,似是犹豫又似是担忧,咬着唇瓣,袖子里的手指不断抓着袖边。夏盛卿扬眉,“来人,去她的房间搜一搜。”
“不行。”棋鸢条件反射的喊出声,跟着就察觉出不妥,一张脸雪白雪白的。
夏盛卿站起身,眸子里是无尽的寒意,“还不说实话?!”
棋鸢受不住他的逼问,一屁股跌坐在背后的椅子上,瞥过眼去,“先前有个男子突然进了奴家的屋子,奴家一时慌张,听信了他的话,这才将他藏起来。”
“王爷,奴家不知道他是杀人凶手,奴家不是有意包庇的,求王爷饶恕奴家。”棋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的瞧着他,一脸的哀求。
夏盛卿心下一喜,“你说的男子,是什么样子?”
“他带着面目,奴家没有看到他的脸。”棋鸢低着头,绞着手指,似乎是为自己的没用和被人欺骗懊悔。
“他现在还在你屋子里?”夏盛卿追问。
棋鸢怔了怔,随即点头,“他受了伤,应该是还在的。”
“你带本王过去。”若此人真的是水月教的教主,带着衙役过去,定然会惊动他,夏盛卿眯眼,“卫大人,你带着人包围翠玉楼,一定不能放跑任何人。”
知府被他点名,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带着人在翠玉楼外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