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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她一番安抚,夏启轩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事情已经成定局,他就算是给房子烧了一样无济于事,还不如仔细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夏启轩目送她离开,一股疲倦感就劈天盖地的涌上来,他搬过椅子,靠在上面,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才揉着脑袋站起身,张嘴暗卫进来。
这边的动静,夏子衿却是没心思多加关注,如今她这肚子越发肿胀 整个人像是吹开的气球,手脚都是连带着肿起来,平日里是半点都不想动弹,只想趴在床榻上睡觉。
夏盛卿瞧着她什么都吃不下,越加心疼,亲自下厨做了可口的吃食,可惜夏子衿这会儿口味奇怪的很,一点都吃不下,害的夏盛卿想了许多法子都没用。
倒是晚上的时候,夏盛卿想事情入神,一时放多了糖,平常人吃的都是腻着慌,她吃着正好。瞧着她胃口好,夏盛卿硬着头皮,又按着刚刚的比例放了将近三勺糖。
等夏子衿吃完后,夏盛卿就坐在她身旁,替她按着手脚,一边与她说今儿个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以往夏子衿碍于自己不能上朝,定然是聚精会神的听着,这会她却是眯着眼睛打盹。
夏盛卿一段话说完,扭头就见她已经睡着,哑然失笑,替他掖好被子才走出去,吩咐影卫将林王府的动静说给自己听。
得知林王府里十分安静并没有异常的时候,夏盛卿墨色的瞳孔里不由的闪过寒光来。依着林王的脾气,吃了这么大的暗亏,要是就这么息事宁人,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只怕林王此刻的安静是在做别的打算,或者是现在暂避锋芒也不一定。夏盛卿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影卫,“你下去吧,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给本王。”
不知为何,他心底总有一股子十分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与此同时,皇宫里边,伺候新帝的太监刚进屋子就见一道黑影闪过,立刻尖叫起来,“有刺客,快抓刺客!”
守在殿外的侍卫立刻冲进来,就见一身着黑衣的男子正持剑站在大殿中央,见这么多人围着他,他似乎是恼羞成怒,提着剑,就不管不顾的冲着新帝而去。
四周的侍卫立刻围拢上前,纵然他武功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片刻后,就显落下风,被侍卫抓住,直接揭了他脸上的黑布,“你是什么人,胆敢刺杀皇上,就不怕被诛九族吗?”
太监掐着嗓子喊了一句,活像是鸭子叫,刺客冷笑一声,“堂堂大莱,怎可由一个黄口小儿做主,实在可笑!今日我杀不了他,来日自然会有人杀了他。”
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小皇帝完全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只穿着白袜就踩下来,一步步走到那刺客面前,太监连忙惊呼起来,“皇上万不可如此靠近,当注意安全。”
话音落下,小皇帝已经在那刺客面前站定,嗓音稚嫩的发问,“你既然说朕不配当这个皇上,那你心中可有别的人选?”
“自然是有的,九……”话说到一半,刺客猛然意识到他在套自己的话,立刻闭上嘴巴。
太监心口一颤,偷摸打量了一眼新帝的脸色,就要让御林军压着刺客下去,明日交给夏盛卿处置。谁知刺客突然咬舌自尽,身子摔到地上。
按着他的侍卫手指在他的鼻尖试探了一下,确定没有声息后猝然缩回手,神情呐呐,新帝拧着眉,“搜,给朕搜,朕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害朕。”
一直伺候他的太监敏锐的觉得不对劲,小皇帝一直浑浑噩噩,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突然展现出凌冽的气势来,瞧着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正想着,就见一块令牌从刺客的怀里掉出来。太监瞟了一眼,就惊的目瞪口呆。新帝惦着那块令牌,似笑非笑,“皇姐还很是煞费苦心,如今朕由着她的夫君执政,她竟然还要命人谋害朕,当真是……胆大包天!”
他猛然砸下手中的令牌,神情冷酷,太监跪在地上,有心为夏子衿说话,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新帝,只能低着头,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暗忖等回头宫门禁了,他在悄悄出去,将此事通知给夏盛卿知晓。
宫里边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夏盛卿全然不知,而那准备悄悄给夏盛卿报信的太监还没来得及走出去就被新帝派人扣下了。
直到此刻,太监才发现自己一直小瞧了这个帝王。
新帝很快就拟了一道圣旨,由一个面生的太监过来长公主府传旨。夏盛卿亲自前去接旨,满脸诧异,这还是皇帝自登基以来下的第一道圣旨。
他心底先前不断跳动的不安在这一刻达到极点,垂在袖子里的手掌下意识的握紧,不住的喘息。
来传旨的太监见夏子衿没有过来,原本还有点微词,但是瞅着夏盛卿冷漠的脸,这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这事到底还是没能瞒得了夏子衿,夏盛卿刚刚挑好进宫穿的衣裳,就听下人禀报说是夏子衿找了过来,他愣了一下,就见夏子衿已经自顾自的推开门进来。
“这样大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我?”夏子衿一进门就质问,眉头拧成疙瘩。纵然她知道夏盛卿是不想她担心,但是今日这旨意来的蹊跷,一看就不寻常,肯定有陷阱,他还这么大大咧咧的过去,夏子衿着实不放心。
而且,这圣旨明明白白的指明让她进宫,很明显,这次的事情是冲着她来的,她已经有好些时候没有出现在人前了,好端端的,皇帝突然召见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保不准就是要找茬,夏盛卿就这么过去,开始就被找个由头,夏子衿忧心忡忡的看他一眼,“要不,别去了吧?”
不是她怕事,只是她现在身子不便,不能进宫,夏盛卿独自一人去走这一遭,她总觉得心里没底,惴惴不安的,下意识的就吐出这句话来。
说完,夏子衿就低下头,弱受不去,恐怕就没法知道皇帝如今的状况,错失先机。
夏子衿犹豫半晌还是撒开手,由着他进宫去了。
天还暗着,黑漆漆的,远远的夏盛卿就看到御书房底下的灯笼,他冲着跟随在他身后悄悄溜进来的影卫使了个眼色,嘱咐他们藏好自己,走到御书房门口站住,客客气气的同守在外面的侍卫说话,由侍卫进去通报。
御书房内,新帝坐在龙椅上,紧张的看着眼帘子后边的人,“皇叔,朕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皇上,你若是心软,受苦的就是你母妃,九千岁和长公主狼子野心,早晚会对皇上和娘娘动手,皇上当先下手为强。”皇帝听的迷迷糊糊,但大致的意思却是听懂了,重重点头。
虽然他心底还有些纠结,但是对比下来,还是自己的亲娘重要,这一点,他没法改变。
夏盛卿走进御书房,就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眉头缓缓蹙起,眯起眼眸,眼底带了三分煞意,身子挺的笔直,一如既往的温和笑着冲着新帝一拱手,“臣见过皇上。”
新帝其实是十分畏惧他的,更别提这会儿准备做坏事,他整个人都是哆哆嗦嗦的,生怕夏盛卿翻脸揍他,“平身。”
“不知皇上深夜下旨召长公主进宫是有什么急事?”夏盛卿眯着双眸,目光不动声色的在帘帐上掠过,眼底就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皇帝心口颤了两下,站在他旁边伺候的公公就抢先站出来,“九千岁,皇上是传召长公主,可不是你。你这样代替长公主进宫,如此,是阳奉阴违,更是抗旨不尊。”
他一开始低着头,夏盛卿还没有注意到,这会儿仔细瞧了才发现此人十分面生,压根就不是他之前派来监视皇帝的人。看来,宫里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
“本王与皇上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阉人插嘴!掌嘴!”夏盛卿的手指在袖子上摩挲了一下,就语气冷冽的道。
“九千岁,他是伺候朕的太监。”新帝先是吓了一跳,跟着就想起先前那人说的话,只觉得自己身为九五之尊,就这么被夏盛卿打脸,实在耻辱,当即咬着牙沉声道。
话语虽然稚嫩,但是无形间多了股皇帝的威严在里面。夏盛卿扭头,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嗤笑一声,“皇上还真是威严,皇上,请帘帐后的人出来吧。”
一进来,他就察觉到这御书房里藏了不少人,个个蓄势待发,话落,皇帝的脸色就是一白,张嘴似是准备解释什么,夏盛卿就已经扭过头,神情淡然的望着他。
帘帐后边藏着的人见自己被发现,索性大大方方的走出来,与此同时,一道道人影犹如饿狼一样对着夏盛卿扑过去,刀光剑影,夏盛卿袖子里的弯刀立刻甩出来,对着他们挡过去。
“皇上这份礼,还真是用足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