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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底子
牛盈儿的动作很快，把长乐宫的宫人，除了云英的全都给换了。
“可查出剩下的那些人是哪方的吗？”牛盈儿问着挽月。
挽月道：“查出了，有三个是咱们的人，皇上的也是三个，还有贤妃她们的，还有……”
看着挽月欲言又止，牛盈儿道：“还有什么？”
“还有疑是太后那边的，只是也不知道是否准确。”挽月道。
“太后的？”牛盈儿微眯着眼，“太后把人安插进长乐宫，想做什么？”
“也许不是呢。”挽月也只是怀疑而已，只是没有查到确切的关系。
“不管太后什么目的，都不关我们的事。”牛盈儿道，心里想的是，太后果然藏的深，她就知道太后不能小瞧。
“可是若太后和傅贵妃联手呢。”挽月说着看了牛盈儿，怕牛盈儿不信，又道：“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也许之前太后和傅贵妃是敌对的，但娘娘您成为皇后之后，没准她们就结盟了。”
“看着点就是，只要不是对我们不利，我们也不用插手。”牛盈儿也不乐见太后和傅贵妃结盟，但心里隐觉得太后对傅贵妃的仇恨不会比对她的少，两人结盟有点不可能。
“娘娘，其实我们也可以……”挽月作了一个手势，心里总觉得太后和傅贵妃是不可忽视的敌人，以前这敌人是明的，现在隐在暗处，会不会比以前难以付都说不准。
牛盈儿轻摇头，若是别人站在牛盈儿的立场上，肯定会想要傅贵妃和太后死。但牛盈儿却不怎么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信的原因，她更想太后和傅贵妃活着，活着看她，看她的子孙千秋万代。
死不过是一了百了，只有继续活着，才能让太后清醒地认识到她是错的，让傅贵妃知道，她牛盈儿的儿子比她傅贵妃的儿子更优秀，更出众，司马景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只是觉得她们活着会好一些。”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也不想让自己的手沾上人命。”
“这又不用娘娘出手。”挽月也不是非除太后和傅贵妃不可，只是站在牛盈儿的立场上考虑，觉得这两人依旧如耿在喉，是很大的威胁。
“不说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就是太后再让皇上失望，皇上都没有想过要太后的命。而傅贵妃，即使我再讨厌她，我也无法对她下手，除非有一天我真的容不下她了，而她非死不可的时候，我不怕污了手。”牛盈儿坚定道，如今之所以自信，也是因为儿女的争气，还有司马景对她的宠爱有增无减，也不是当初那个无权无势出身低微的后妃了。
牛盈儿和挽月正讨论着太后和傅贵妃的事，慈宁宫这边却依然寂静着，许久寝室一角轻微响动一道黑影出现，低声道了顺利两个字，太后微不可闻地轻嗯一声，黑影又没入了墙角。
太后睁着眼睛望着帐顶，眼里是深沉的，如旋涡一般看不见底，若是与之对视，定会感觉到危险，里面有孤注一掷的疯狂。
月诩宫中，怜兰对着贤妃道：“娘娘，皇后估计很快会对皇贵妃动手了。”
贤妃嗤笑了起来，“牛盈儿那女人假仙着呢，傅晴妤没了威胁，她自不会去坏了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印象。”
“可奴婢倒觉得皇贵妃不会那么容易死。”怜兰说着，问着贤妃，“娘娘，我们要不要和皇贵妃合作一般，太子已被废，傅家虽然散落大不如以前，可皇贵妃的手上未必没有底子在。如今我们最大的威胁是皇后，而且皇后地位难以撼动，若是能与皇贵妃联合，定能与皇后相抗。”
“太子虽废，但没死呢，听闻那后院又有侍妾怀孕了，傅晴妤的孙子没有都快七八个，她怎么会帮我们。况且傅晴妤本就不简单，若是与她联手，无疑是与虎谋皮罢了。”
贤妃并不看好这一点，当初就是觉得傅贵妃比牛盈儿还危险，所以她没有和傅贵妃联手，现在贤妃是有些后悔的。牛盈儿深得帝心，当初她若和傅贵妃联手，现在哪还有什么继后在，只是如今贤妃也没打算反跌落尘埃的傅贵妃扶起来。
“娘娘，还有慈宁宫那位呢，今日皇后娘娘把长乐宫的宫人给换了，咱们安排了两个眼线进去，奴婢怀疑里面有太后的人。”怜兰说着，见贤妃沉默，怕贤妃不信又道：“娘娘，您想想，太后掌管后宫多年，她的人哪这么容易被清理干净。”
贤妃点了点头，她确实不信，毕竟她也是管过宫权的，多多少少都知道太后的人还有隐藏的。
“娘娘，若是加上太后呢，您与太后和傅贵妃都是世家贵女出身，而牛皇后呢，不过是寒门小户出身，皇上对世家揽权早已不满，这些年来，世家地位大不如以前，您看看，廖家、吕家、方家贺家还有现在傅家、林家等等，不少世家中落，如今也只有孙家支撑着了。若是寒门替代了世家，娘娘甘心吗，甚至将来昭王上位，孙家岌岌可危。”
贤妃眼里深沉，“怜兰，你说的不错，寒门对世家确实是一大威胁，如今朝中重用的都是寒门臣子，世家子弟风头倒给寒门子弟给掩盖了。”
“只是太后在慈宁宫里，我们若联系，得避开皇上和皇后的眼线。”怜兰有些犯难了。
贤妃一笑，“这点就难住你了，你跟着本宫多年，也帮着本宫掌管后宫，太后私下有多少人藏在后宫且不知，但明面上的，你也是心里有数的，这事你去办吧。”
“奴婢遵命”怜兰应声。
长乐宫这边，傅贵妃也是有心里准备了，所以宫人被换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听着云英汇报着，这些人大概是哪方人，傅贵妃挑挑眉道：“云英，你越来越无能了，竟是有一半的人查不出底细。”
“娘娘恕罪，奴婢失职。”云英垂下了头。
“娘娘，您说会不会这些人就是清白的。”云英话一落，呯的一声，头便被傅贵妃手中的茶杯盖给打中了。
傅贵妃目光凌厉，“愚蠢，后宫哪有什么干净的人，给本宫好好查，务必把这些人的底子给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