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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席死死抠着门边,“刘琉,一个跳舞的做蛋糕给自己尊敬的人,现在连舞都不会跳了,这叫忘本,我真的没脸出去。”她皱眉努力挣脱着,“我就是想跟你说,你能帮我要我签名么?”
“签名?”刘琉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温席,“你真是觉得没脸见张大师?”
温席蹲在地上点着头,“我现在这样哪还有跳舞的样子,如果是你你也会觉得难过,拜托了,给我要个签名。”
刘琉想了想,“也是,你应该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然后伸手,“拿来吧。”
温席从包里翻出一个牛皮本,“这是我的日记本,写在最后一页就行,千万别翻到前面。”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个有素质人好么,我怎么会去翻你的日记本。”刘琉愤愤不平地说道。
温席点着头,刘琉挥了挥手中的日记本,“出去给你要签名,真是欠了你的。”
“谢谢谢谢!”温席目送她出去才慢慢站起身,长舒口气,她笑看着桌子上其他的甜品,被认可了,舞蹈被他认可了,气质被他认可了,现在甜品也被认可了。
温席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看来她真的是全才,居然做什么都会被这么一个长辈认可,好幸福啊。
时间其实过了很短,张昀临很遗憾没见到这位甜品师,吃完那些东西就离开了。
温席被刘琉叫出来听着他说的话,“说你做的很好、说你这个人很有特色、说你的品味与众不同、说你应该是蕙质兰心的孩子,说有机会真的很想见见你。”
温席满意地点着头,“嗯,很满足了,签名呢?”
“收好,每天晚上抱着睡,你说让一个老男人的名字出现在你的日记本里,你每天不会难受么?如果被你以后的男朋友老公看到了,他们刚好又不认识这个人,你就完了。”
温席仔细看着签名,“你懂什么,这是长辈好么?”
刘琉无奈地点着头,“您就慢慢和您的长辈交谈吧,我就不打扰了。”
温席看着那个苍劲有力的字体,真是字如其人,张老师的书法一定写的特别好,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忽然觉得今天的天花板都比平时的好看,习惯性的去摸挂在上面的笔,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她又来回摸了几次,怎么还是没有?!
她心里一紧,连忙拿起本子,左翻右翻发现真的没有那支笔了。不会吧?!那是爸爸送给她的笔,她一直带在身边不会忽然就丢了吧!
温席趴在地上,眉头紧皱仔细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刘琉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好奇地凑过去,“地上有钱么?”
“我的笔丢了!”温席着急地说道,“你看见了么?最开始夹在本子上的,不知道掉哪了?!”
刘琉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样子的?”
“银白色的钢笔,上面刻着金色的XI,你见到了?”温席期待地看着她。
刘琉颦眉深思,过了会缓慢地说道,“我好像见到了。”
“在哪?!”温席抓着她的手,没想到最不靠谱的人居然知道在哪。
刘琉看着她期待的目光,冷漠地斩断她的希望,“我觉得你是拿不回来了。”
“为什么?你扔了?还是被谁捡走了?”温席看着不说话的刘琉着急地扯着她的衣服,“到底去哪了!”
“被张大师拿走了。”刘琉默默说道。
张老师?温席觉得脑子已经乱成一滩浆糊了,“就算和张老师有关系,他拿走我的笔干什么?”
“不是给你签名了么。”刘琉指着本子,“可能他用自己的笔签惯了,直接签完就把笔装进自己兜里了。我当时有点奇怪,不过没深想,还以为是我一开始看错了,那就是张大师的笔。”
温席失神地坐在椅子上,“天啊,怎么办……”真的有种拿不回来的感觉。
那支笔是她唯一留下的礼物。是在她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老头送给她的,说她已经是个大人了,除了要保护好自己之外也该做点正事了,不能整天只知道玩,希望她字如其人,端端正正……
这下可好,要怎么办,笔到了张老师手里,她要怎么拿回来。
刘琉看着失望地温席,坐在她身边,“别难过了,笔没了咱以后再买就行了。”
“买不到了。”温席低沉地说道,那是定制的笔,再没有第二支,要不是这几天刚搬了家,她天天睡沙发也不会把日记本带在身边,这下倒好,得到了想要的签名,失去了更重要的是东西。
果然是塞翁失马,现在还有什么高兴的。
刘琉也很愧疚,毕竟笔丢了有她一般的责任,“要是张老师住在S市你还能去偷回来,或者有礼貌的要回来。但是可惜了,张老师不住这儿,小席,你别太难过了。”
“你说张老师不住这儿?”温席忽然反问道。
刘琉理所应当地点头,“对啊,不住呀,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么,所以才觉得他来S市很意外,一个海选都来当评委,不是很神奇么?”
温席完全没听到之后的话,她记着上次莫槿安就是想带她去看张老师的,而且那栋别墅装修很新,样式又很特别,难道是张老师早准备在S市长居,但是不想告诉别人,怕被打扰?
既然这样,她是不是能自己去,然后把笔……偷出来。
这个想法才晃过脑子,就被她很快打断,不行!怎么能去张老师家里偷东西,这绝对不可以!万一被发现了,那她岂不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
可是如果不偷,老头留给她的最后的一件东西就没有了……绝对不可以啊。
到底要怎么办,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么?
于是,最后的最后,温席到了那栋别墅的围墙面前,她很认真的思考过了,尊敬的人能有很多,但那支笔就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撑了,她不能丢了它。
天已经黑了,没人注意到有一个女孩儿盯着一堵围墙看。
她试着跳了跳,真的差好多,她不可能跳到两米多高啊,简直是开玩笑的。
但是旁边有树,是不是可以试着从树上跳到墙上,她仔细看着周围,好像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只能拼一把了!
温席废了好大劲才爬到树上,蹭地全身都是土,手还有些磨破,不过好在是上来了。她看了眼距离,果然是可以跳过去的,只要跳过去就成功了一大半。
她舒展着筋骨,奋力一跃,用脚一勾果然脚后跟勾住了,用力把自己一甩,终于爬到了墙上,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总觉得今天的路灯很闪,张老师家装着白光的路灯,感觉比一般的要亮一些。
好不容易爬到墙上,温席擦了把汗正要往下跳就看到有个人正注视着她,而且那笑容还别有深意。
“张……张老师……好,晚上好……”温席结结巴巴地说道,面红耳赤,爬墙怎么会刚好被发现呢……要不要这么倒霉,早知道还不如直接敲门来的爽快,现在被发现情况更糟糕啊。
张昀临笑看着趴在围墙上的女孩,灰头土脸的有点看不清长相,只是觉得很有灵气,他招了招手,“下来吧,既然有本事上墙,说明还挺厉害。”
温席摇了摇唇,扯过一根藤蔓下来,因为太紧张,落地时还踉跄了几步,顿时脸更红了。不过还好这里是院子,不是很亮,她又低着头,张老师看不清她的脸。
“找我还不敢走大门,而且还知道我住这,挺厉害地呀。”张昀临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说道。
温席尴尬地跟在他身后,“对不起张老师打扰到您了,只是我来是真的有事,不是想窥探您的隐私之类的,而且您住这我也没和别人说过。”
“有事?有什么事?”张昀临也不含糊,他倒是想听听这个小丫头能说出什么所以然。
温席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这么直接要东西是不是不好啊……就算不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张老师,您下午去过一个甜品店吧?”温席决定从头问起。
张昀临有些不悦,“年纪轻轻的就学会跟踪别人了?什么臭毛病!你们现在这群孩子真是为了目的什么都不在乎。”
“不是不是!”温席急忙说道,“你记不记得你给一个牛皮本签过名,然后上面有一支笔被您不小心……装走了。”
“你的意思是找我来要笔?!我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至于偷你一个小姑娘的笔么!”张昀临正要开门,听到这句话更生气了,“赶紧走!敲诈都敲到我头上了!”
温席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张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您是无意中拿走的,只是那支笔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能弄丢!就是一根银白色的上面有……”
“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喊保安了,你别以为我是个老人就能随便勒索,你走不走!开始看你是个挺机灵的姑娘还以为挺厉害的,没想到是个小混混。”张昀临狠狠推开她,“给我出去!”
温席真是哭死的心都有了,她拽着张昀临的衣服,强势地说道,“既然您说没有我说有,那就看一看!如果没有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把我送警察局都行,但如果有请您把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