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追忆从前

香蕉雪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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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这里之后,给自己租了一栋公寓,暂时就住在那里。等我出院后,我想去四处走走看看,或许我是应该好好享受着最后的时光,毕竟,过一天少一天。”

    越说越悲哀,越说越消极, 白伊然似乎是在交代遗言了。

    “如果你想景浩了,我可以让他去你那里住几天……陪陪你。”因为景立骁已经跟严厉说过了,他是不会同意让白伊然住进景家别墅的,所以,即便她再可怜,再值得同情,他也坚守这个底线,不让别墅里的家人为难。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一抹惊讶的神色从白伊然眼中闪过,她没想到景立骁会主动提起让景浩跟自己住几天。

    虽然她也非常希望自己的儿子能过来陪陪自己,但她觉得,如果是由自己说出这个愿望,或许景立骁不会同意,也或许,景立骁会觉得自己是别有用心,要利用儿子骗取他的感情。

    但这回,确实是景立骁主动提出来的,那她又怎么会拒绝呢?跟儿子分开也有五六年了,想当初她离开的时候,景浩还在襁褓之中,她记得,那时候的景浩,像个圆嘟嘟的小肉球,貌似还没满月。

    她离开后,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儿子。但她如果不离开,到手的一切就将灰飞烟灭,她舍不得,所以,即便心再痛,她也选择头也不回的离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然而现在回来,她只求能一份稳定的感情,还有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去到外面的五六年,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是自己的,就要牢牢抓在手里,自己想要的,必须用尽全力去争取,如果不争不抢,最后只会一无所有。

    “骁,希望你和耿小姐能永远幸福,不要像我一样,等到失去之后,才明白原来自己拥有的,就已经是最好的。”

    “你也可以重新拥有幸福,只要你愿意配合治疗……”

    “骁,你不用再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而且,你们不是又给我检查了一遍吗?我想我的情况,你也应该清楚了才是。”白伊然话锋一转,言语之间变得有些激进,好像跟之前他印象当中的白伊然不太一样。

    似乎白伊然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不该对景立骁发脾气的。

    “对不起骁,我失态了。”白伊然放低姿态,声音会恢复成之前的柔柔弱弱,好像刚才持有强硬的态度的,不是她本人。

    “这张卡,密码是你生日,想买点什么随你,别让自己不开心。”这是景立骁说的最多的安慰人的话,对于白伊然来说,这已经是个飞跃性的大进步。

    只要她不惹他生气,常常出现在他身边,让他重新对自己产生好感。或许,不用多长时间,她就能挤掉耿雨楠,重新站在景立骁身边,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谢谢你,骁,不过,我不能拿你的钱。”白伊然摇了摇头,果断拒绝收下景立骁给她的卡,“我自己还有点积蓄,再说,我不是你的谁,没资格也没有理由用你的钱。”

    “你是景浩的生母。”既然白伊然要理由,那么景立骁倒是不介意给她一个。然而,他的好意却被白伊然误会成他对她旧情未泯,她以为,他还是爱她的,给了新的希望,让她对夺回景立骁又有了新的动力。

    “虽然我是浩浩的妈妈,不过,浩浩一直都是你在抚养,而我这个血缘上的亲人,反而是他最熟悉的陌生人。”白伊然后悔着感叹自己对景浩的种种亏欠。

    自己身为景浩的亲生母亲,却没尽到一天做母亲的义务和职责,就算景浩不认她这个母亲,恐怕她都不能有任何的怨言,毕竟,她离开景浩的时候,他还太小,小到估计连她的样子都没记住。

    她怎么能奢望,这样的孩子会一下子立马接受自己呢!但好在,景浩对她的抵触情绪并不大,似乎,他对她还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换句话,她想从景浩那里入手,迂回着得到景立骁的心,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他会理解你的。”

    “不,他应该怪我的,因为这么多年,我都没管过他,如果不是你,恐怕他都活不下来。”

    “骁,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我离开你之后的故事……”白伊然并没真打算询问景立骁的意见,即便他不想听,她也开始在病床上自言自语起来,“那时候,我们过得很快乐,小日子虽然算不上富裕,但我们的生活每天都有滋有味的。不过,我想,我应该没跟你提过我的父亲。”

    “我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后,就难产去世了。我父亲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一下子崩溃了。从此无心工作,沉迷赌博,之后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我被送到福利院,后来被一户好心的人家收养,才有了后来跟你的相遇。”

    “但是,我的父亲辗转找到了我,说自己欠了一笔外债,需要向我借钱救命。可你知道,当时我们赚的钱只够自己生活,哪有多余的钱给我爸,所以,我拒绝了。”

    “可我父亲不依不饶,最后还以死威胁我,我只能妥协,因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父亲去死,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那天,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要出去工作,后来我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还有满身的酒气。”

    “我记得,那是我们吵得最凶的一次,还冷战了好几天。最后是我百般哀求,你才愿意原谅我,但我始终没有说出,那天晚上我究竟去干了什么。”

    “其实,我是去酒吧卖酒,因为听说那里来钱快,为了我的父亲,我只能选择这条路。后来,我的父亲,变本加厉,一次又一次找我要钱。我每次都告诉他,那是最后一次,但每每,我都狠不下心来不帮他。”

    “最后一次,也是我离开你的那次,我是跟一个富豪离开的,因为我父亲找上了他,他愿意帮我父亲还清所有的赌债,而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