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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珥收到礼物时,气得直接将东西摔了,拂袖而去,眼不见为净。
越发临近最后关头,玉珥越是牙痒痒,心想那混蛋气量也太小了,至于生这么久的气吗?又不是没示好,这么傲娇,活该到现在还孤家寡人!
按说新人不必等到宴席结束才离去,就像孟楚渊,陪了一半便走了,但玉珥却半点没动静都没有,继续和蒙国使臣推杯换盏,好不热情的模样,半点身为新人的自觉都没有。
后来还是使团的人看出她是故意,怕她嫌弃他们家皇子,扫了他们的颜面,连忙含蓄地提醒她该去洞房了,她才被汤圆拉走。
玉珥其实有五分醉了,倚着软轿,半阖着眼睛望着宫墙下的张灯结彩和一个个喜字,神思不禁有些恍惚。
这是她的婚礼。
她和别人的婚礼。
此时她的心情和当初纳驸马时完全不一样,那时候她还没喜欢上席白川,还没发生这么多事,所以无论是谁都没关系,可如今,她心里很清楚自己有谁,想起当初在南海,和他耳鬓厮磨的模样,心口便是一阵压抑的闷痛。
软轿晃晃悠悠到了东宫,寝殿已经被布置成婚房,她站在门口望着那对燃烧过半的喜烛,望而却步。
汤圆低声喊:“殿下?”
玉珥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楚一清并没有和‘新娘等新郎’一样坐在床头含羞带怯,而是坐在桌前,自娱自乐地把玩着一对金樽杯,神态轻松,见她进来,还抿唇朝她笑了笑。
汤圆等人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还顺便关上了门,听见门咔嚓一声关上,玉珥竟发现自己有些害怕。
他倒是落落大方,躬身朝她行了个礼:“臣,楚一清,见过皇太女。”
“免、免礼。”玉珥结巴了一下。
楚一清行礼后便端端正正地站在那,十分女气的绯色长袍将他的面容衬得越美如冠玉。
“夜深了,臣伺候殿下就寝吧。”他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分外魅惑的弧度,然后便动身来牵她的手。
碍于两国邦交,玉珥强忍着没甩开,十分被动地被他拉到了凤床边,然而就在他扶着她坐下时,她早也忍不住了,倏地起身,退开了几步。
楚一清手还在半空中,保持着要扶她的姿势,玉珥不敢看他的眼睛,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跑,可她万万没想到,门竟然锁了!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她皇帝老子干的事!
真是知女者莫若父,居然看出她肯定会临阵脱逃,弄来了这一招。
“殿下,有何要事需出门么?”楚一清从后面走了上来,竟然直接抱住了她,玉珥浑身打了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涨红着脸,用力挣扎,可她毕竟是女子,哪能是楚一清这个成年男子的对手,她又恼怒又羞愤,刚想拿出皇太女的威严呵斥他,他便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殿下,窗外有人窥视。”
简简单单一句话,倒是将玉珥安抚了下来,她偏头瞥了一样窗户,果然看到了一个混在竹影中的身影,从外形上看,似乎是个内侍。
玉珥明白了,一定又是她爹!
以前怎么没发现,父皇这么……奇葩呢!
楚一清又道:“臣知殿下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臣,但如今情况却是无法多生枝节。”
“你想如何?”玉珥镇定问。
楚一清轻柔一笑,如桃花绽放:“做做样子便可。”
玉珥静静地吐出一口气,不就是演戏嘛,刚想答应,身后的楚一清不知为何,忽然将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像是失去了力气那般,玉珥一愣,以为他是入戏了,便道:“我们到床上去再继续。”
后背的重量忽然消失,而后便是一声‘砰’,像是重物落地。
玉珥猛地身,一眼看到被丢在墙角昏迷不醒的楚一清,再一眼便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一身内侍打扮,却难掩矜贵气质,面色冷峻的……席白川。
“殿下想和他到床上怎么继续?”他嘴角忽然勾起了一丝清浅的弧度,但那声音却透着无边无际的寒冷。
玉珥完全没想到原本应该在千里之外的席白川,此时竟然穿着内侍的衣服,出现在了她的婚房内。
一阵清风拂来,玉珥愣愣地扭头,看到打开的窗户,忽然明白了——刚才在窗外窥视的人是他!
在他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玉珥一阵心虚:“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席白川往前走了一步,清俊的眉峰微微上挑:“你当然不希望我回来,我一回来就打扰了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怎么会愿意呢?”
玉珥知道,他一生气就爱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可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她纳夫的事情又不是没告诉他,相反,她还一直在等他的回复,在等他给她出主意,可是他却一连半月一封信都没给自己写,如果不是真的无可奈何,她又怎么会穿上这喜袍?
玉珥咬了咬牙,气极反笑道:“是啊,你知道打扰到我,还不赶快出去!”
这句话让席白川的脸色更阴沉了些,他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似怒非怒,似笑非笑:“让我走?”
玉珥倔强地扬起头:“是!”
席白川的眼睛映着一团火,正熊熊燃烧着,玉珥身上这喜袍越发的刺眼,像是那能助长火势的油。
“晏晏,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今儿是我搞砸了你的洞房花烛夜,怎么说我都给赔你一个才是。”
一进一退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床边,玉珥心里又难受又烦躁,没去注意他眼神已经变味,只道:“怎、怎么赔?”
“呵。”他轻笑,“那不如我来代替新郎,赔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玉珥倏地瞪圆眼睛,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席白川压在床上了。
“席白……”
他狠狠堵住她的嘴,直接将她的唇咬出了血,玉珥气极,没想到他会突然发作,不想他得逞却又无可奈何,咬牙屈膝,想将他撞开,但席白川的反应更快,倏地眯起了眼睛,手指在她腰间某个穴道到一点,她便觉浑身酥麻无力,别说是推开他了,就是抬手都难。
她怒骂:“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