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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岸:“我推测阮芸当时应该已经注射或者吸食毒品,而她滚下车门是想借机逃脱,但因为毒品的作用导致神志不清,甚至无力…”
“所以她才从车里滚了下来,并爬了一段,却被李天赐轻而易举地又拖了回去?”于浩接着他的话头往下讲,随之前后线索全被串起来了。
事情已经很明显,当晚阮芸和朋友一起在酒吧玩,中途接到李天赐的电话,两人大概约了在月光海岸见面,毕竟那家酒店一直是他们之前私会的老据点,随后阮芸驾车从酒吧过去,当时她应该还是清醒的,没有喝酒,也没有吸毒,之后见到李天赐,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也不清楚中间是否还发生过其他事,毕竟她从酒吧离开才十一点,而车祸时间是凌晨两点多,中间有2小时的时间,而目前能够明确的是李天赐在车内对阮芸实施了QJ,当时阮芸体内有毒品,无力反抗,这些从视频画面中都能推测出来,双方应该不是你情我愿,不然阮芸也不会光着身子从车里滚下来,又被李天赐拖回去,而当时阮芸趴在地上抬手的动作应该是在试图呼救,只可惜凌晨两点的地下停车场根本没有人,谁会去救她?
之后便发生了车祸,阮芸一夜成了植物人,始终处于昏迷中,没机会开口为自己讨个公道,还替李天赐背了个“毒驾致人死亡”的黑锅,直至最后去世她都没机会再发声,车祸也被当成一般交通事故仓促处理。
阮芸死了,曹小伟死了,曹小伟的母亲也死了,如今一切都已死无对证,唯独李天赐还活着,不知正处于愧疚悔恨还是侥幸中。
原本这将成为一桩注定埋入坟墓的绝案,可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巧被那辆车的后视镜记录下来这些画面,也许是天意,监控视频又落到了江临岸手中。
于浩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因为真相过于残忍,甚至令人毛骨悚然。
这么多条人命,只用来掩盖一桩丑陋的事实!
“所以李大昌在派人找这段视频?”于浩问。
江临岸垂下眼皮:“应该是。”
“可他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这茬?”
照理车祸刚发生的时候李大昌就应该行动了,毕竟这段视频一旦公诸于世对李天赐而言是致命打击,他又那么疼他这个弟弟。
江临岸想了想,继而唇角轻扬:“我估计他也是刚知道这事,李天赐就是个怕事无脑的混混,出了几条人命他肯定不敢回去说。”
于浩也觉得有道理,继而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处理什么?”
“这段视频啊,李大昌不是正在派人找嘛,早晚会找到你头上!”
江临岸虚虚一笑:“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
说实话这个问题于浩也不知如何回答,毕竟牵扯甚广,里头还藏了几条人命,只是清楚江临岸也不是什么善茬,把视频交给警方为民除害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他不可能去做,所以稍稍想了想,说:“要不把视频给他吧,也算做个顺水人情!”
可椅子上的男人却暗自一笑:“你认为我该把东西给他?”
“不然呢?你留着也没什么用,很可能还会成为一个祸端,更何况李大昌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旦知道你手里握有证据,他能放过你?”
于浩讲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事情已经暴露了一半,他藏了这段视频真的就像怀里抱了颗炸药,还不如直接把东西给了李大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对方不是好惹的主。
只是江临岸扶着额顶摇头,冷笑:“有些事未必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东西在不在我手里其实都一样。”
这是一个坑,一旦沾脚就再也没有跳出来的可能,就算江临岸把视频给了李大昌,对方或许还会怀疑他留了副本。
人心难测啊,换作这事轮到江临岸头上,他也会这么想,所以他跟李大昌这个仇算是接下了,再无修复的可能!
……
李宅这边,李天赐之前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在床上躺着,李大昌进来,走到床边,床上的人原本在玩手机,见人进来便把头别了过去。
李大昌不免苦笑:“还在生我的气?”
李天赐哼了一声:“哪敢?”
“那为什么送进来的东西都没动?”
旁边桌上果然摆了好些吃食,都是宅内下人送过来的,汤汤水水的补品和饭菜,只可惜一筷子没动。
李天赐气得把脸又转了过来:“这样叫我怎么吃?”口气挺横,却因为用力过猛又扯到嘴上的伤口,他龇着牙用手扶住一边脸,借着窗口照进来的暗沉光线,可见他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上是一大片淤青。
李大昌看了不免又心疼,伸手在他脸上按了按。
“怎么肿成这样,宅子里的人都死了吗,没给你拿药敷敷?”
李天赐便沉着脸回话:“敷有什么用,牙都被你打了好几颗!”
这是实话,李大昌出手一向狠,当时又在气头上,动了真格,所以李天赐结结实实吃了一顿苦头,但现在气焰平了一些,他又自觉下手重了点,心里后悔,干嘛要出手打他?还打得这么重!
多大点事啊,不就撞死个人嘛!
“行了,这次是我打重了,但你有错在先!”虽然心疼,可作为兄长的威严不能丢,“下不为例,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赶紧回来跟我说,别等到兜不住的时候才来找我。”
李大昌这话说得宽厚仁慈,床上半躺着的李天赐似被感动到,稍稍抬起身:“哥,你肯原谅我?”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是你大哥!”
“可我这次闯了这么大的祸。”
“多大的祸?不就撞死个人嘛,赔钱就是了,更何况你也不是故意的,一时不慎才弄出人命。”李大昌似在安慰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曹小伟母子和阮芸三条命不值一提,而在李大昌心中也确实这样,人命贱如蝼蚁,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只是床上李天赐的脸色依旧不好,甚至越来越难看。
“不是……不是因为不慎才闹出来的人命。”
李大昌见他神情慌张,不免笑,觉得这是他闯祸之后的焦虑症。
“多大点事,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会替你撑着,从小就这样,你也不是头一回闯祸了。”李大昌越说越轻松,又弯下腰去拍了下李天赐的手臂,“行了,好好养伤,养好了我安排让你去国外玩一阵子。”说着直起身,脸上面目平静。
李天赐盯着他那双毫无波涌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咽了下口水,最终没吱声。
李大昌又陪着坐了一会儿,天快黑的时候才起身离开,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听到床上的人喊:“哥……”
那一声简直凄楚可怜又郁郁含恨,弄得李大昌心口不由一跳,转过身去,却见床上李天赐已经红了眼。
已过而立之年的大男人居然还要哭,那情景真是让李大昌又气又心疼。
“多大点出息,哭什么?”
岂料床上的人重重咽了一口气,似乎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李大昌等了几秒钟,不禁胸口一闷,问:“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
下班的时候甬州果然开始下雨,雨势很狂,风也跟着大起来,偶尔夹杂几道闪电,却无雷声。
沈瓷站在楼下大厅门口看着外面车来车往的场景,她早晨没有开车来,这个点打车肯定也打不到,考虑是不是要把包顶在头上跑到几百米之外的公交站台坐车,却听到身后电梯门开启,一群社里的姑娘从里头挤出来,有说有笑地经过沈瓷身边,很快撑起来几把伞,各自抱团挤到伞下,正准备一起过马路去坐公车。
沈瓷与她们本就不是一路,打算等她们走后自己再过去,手里却突然塞过来一样东西。
“没带伞吧?我的给你!”杨蓓的声音。
沈瓷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果然多了一把伞,白底紫色小碎花。
“不用,我不习惯撑伞!”
“这算什么怪毛病,这么大雨哪有不撑伞的?拿着吧,我反正跟小许同路,跟她挤一把就行!”说完转身就往门口走,沈瓷只能追过去,可前脚刚跨出大厅,面前檐下便开过来一辆车子,庞大的车身霸道地堵在门口。
之前挤在伞下的几个姑娘忍不住尖叫:“哇,迈巴赫耶…”
沈瓷抬眼心口一紧,想转身已经来不及。
“沈瓷!”冷硬的声音,后座车门很快打开,一具高挑身影从里面下来,绕过车门往这边走。
身后又是一通女孩的尖叫声。
沈瓷怎会不知道来人是谁,只当没看见没听见,往厅内走肯定躲不掉的,干脆转过身闷头往马路上去,那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反正步子坚定,毫不停留,也不顾周围有很多同事在场,反正就一门心思要往马路对面走,只可惜刚走几步手腕就从后面被扯住。
“你去哪儿?”江临岸一把把她拽了过来,面色愠怒,几乎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