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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北流放
给楚旭东送饭的牢头，敲了敲牢门，大声喊道：“哎……饭来了。快起来吃饭！”说完，便将一盘小菜，和一碗米饭放到门口。
待牢头走后，楚旭东才抬起头，他一身囚衣。手上和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镣铐，落魄不堪。全身上下，哪还有往日的从容不迫和意气风发。
他拾起地上的饭菜，慢慢走到一边，蹲了下来。吃了几口后，停住了。从口中吐出几粒沙子来。
“呸……”楚旭东啐了几口。突然笑了起来，望着没有一点油水的饭菜，一脚踢开了。
他望了望四周暗无天日的牢房，气得直捶墙！
“啧啧啧……睿王殿下又闹起来了？”远远站在走廊另一头的两位差役听到里边的动静，窃窃私语起来。
“可不是么，哼……也不知道这个睿王殿下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被关进天字一号牢房。虽说这是专门关押皇族的牢房，可是大顺朝这么多年，这间牢房还是头一次关押进去皇族呢！”另一名年长一些差役回答道。
“马大哥，您在这里都多少年了，连您都没有见过，那么我就更不可能见过了！看来，这个睿王殿下定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否则皇上怎么会把他关在这里呢？还不准人进来看他。”差役笑声道。
被称为马大哥的差役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唉……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论睿王殿下犯了什么罪，都不是咱们该随便议论的事情！咱们还是做好咱们分内的事情吧！”
“对对对……马大哥，您说的对！咱们多干活，少说话！”差役笑了笑，继续低头打扫起牢房来。
“睿王最近牢中怎么样？”楚萧离问道。
跪在下首的卢炳新恭敬地道：“回皇上，睿王殿下在天牢中，除了偶尔发发牢骚，属下没有让任何人接近他！”
楚萧离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静静地盯着桌案上的一盏烛火，望了好久。
过了良久之后，他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削去三皇子的王位和爵位，并流放到漠北，从此以后不准再踏入京城一步！”
卢炳新垂下眼眸，顿了顿，问道：“陛下，那……就请您下一道圣旨吧！”
楚萧离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
一道明黄的圣旨上，写了有关楚旭东今后的何去何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睿王殿下有失体统德行有失，枉为朕和皇后的教诲！故，朕削去楚旭东的封号和爵位，流放至漠北，从此以后，永不得踏入京城半步！钦此……”卢炳新站在楚旭东的面前，高声念完楚萧离的亲笔圣旨。
楚旭东听完，久久不抬起头，双手紧握成拳。父皇好狠的心呐，竟然……竟然就这么忍心把自己贬为庶民。流放漠北……距离京城几千里远，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吗？永世不得踏入京城，父皇这是要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呀！
好，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楚旭东坐在狭窄的囚车内，周围全都是重兵把守。
沈鸣秋也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这个消息，早早就抱着孩子来到了城门外等候着。
“王爷……王爷……我是鸣秋啊！我是鸣秋！”沈鸣秋抱着孩子，一边追赶囚车，一边叫喊道。
楚旭东听到了叫声，回头一看，望见了沈鸣秋正一脸焦急地追赶者囚车。
“停车！快停车！”他焦急地大叫道。
看守囚车的领头侍卫挥了挥手，示意车夫停车。楚旭东虽然已经被陛下贬为庶民，不过，他毕竟曾是三皇子，他的身份是不可改变的事情。
沈鸣秋追赶上了囚车，隔着牢门，望着楚旭东，不停地掉眼泪。怀中的孩子正不安分地乱动这，时不时还嘤咛几声。
“王爷……你受苦了！”沈鸣秋摸着楚旭东消瘦的脸庞，哭着轻声说道。
楚旭东此刻才明白过来，沈鸣秋才是真正爱自己的那个女人。即使自己落魄至此，没有了皇子的身份，没有了世袭的爵位，她依然不离不弃地追来了。
“鸣秋……你才受苦了。为了我，你一定受了不少苦。自从你嫁给我以来，我从未正眼看待过你，误会你，毒打你，甚至……羞辱你，没想到，最后能送我一程的人，竟然还是你！”楚旭东这话是真心话，有感而发。
沈鸣秋摇了摇头，轻声道：“王爷，我沈鸣秋已经是你的女人了。生是王爷的人，即便是死了，也是王爷的鬼！”
“鸣秋，不要再叫我王爷了！我已经被父皇削去封号，你就……你就叫我一声“夫君”？好吗？”楚旭东轻声请求道。
沈鸣秋心中一动，猛地点了点头，道：“好！夫君！夫君！”
“好……”楚旭东的眼中竟然也掉出了几颗眼泪。
沈鸣秋这才想起怀中的孩子，她急忙把孩子抱到楚旭东的面前，欢喜地说道：“夫君……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儿，他已经一个月半了！你看看孩子的眉眼，长的多么像你啊！”
楚旭东支起身子，凑近了瞧沈鸣秋怀中孩子，深深地望了几眼后，眼中流露出几分失落来。这个孩子，若是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生长在王府，再由自己亲自教导，将来一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
只可惜，自己如今已经成为阶下囚，连自己的孩子竟然都无力抚养！
父皇，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的吗？我可是你的儿子呀！
楚旭东心中又气又恨，复仇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燃起。
“鸣秋，这个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重回京城的！”楚旭东压低了声音，在沈鸣秋的耳边说了这句话。
沈鸣秋点点头，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又继续问道：“夫君，孩子还没有起名。您就再为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楚旭东思索了一番后，回答道：“我命有天不由人，儿子的名字就叫楚由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