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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说爱你，已来不及（凯落番外）
“王俊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上司，我是你助理，没错，就这样。”
*
“小欣，我今天遇见他了。”
窗外繁星满天，屋内的千雨落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时不时拿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看起来似乎是轻松惬意，可是却也遮不住她满脸的疲惫之色。
这一天……真是太惊悚了。
葡萄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千雨落干脆闭上眼睛。
“嗯？谁？”远处正在榨果汁的齐雪欣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笑了笑：“你可别告诉我你想王俊凯想出了幻觉。”
“滚粗，”千雨落有些暴走，“都说了我和他不可能，你和小颜都圆满了也就算了，也没怎么刺激到我，但是……”
“我是真的遇见他了。今天去应聘的那家公司的总经理，就是王俊凯。”
“砰。”齐雪欣手一抖，榨汁机发出巨大的声响，原本还算完好的橙子瞬间连渣都不剩了。
“what？！”齐雪欣一个箭步冲到千雨落面前，满脸震惊：“你说真的？你真的又碰到王俊凯了？以前那个王俊凯？你……”
你第一个喜欢的王俊凯？
想了想最后这句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真的真的，”千雨落有些被齐雪欣的反应吓到了，她缓了缓神，继续说：“而且，是以一种很糗的方式。”
可是齐雪欣就像没听到似的继续自言自语，“竟然又碰到他了，落儿，你这一生，真的是注定要和他在一起。几年前也是你俩，现在也还是你俩……我当时可是完全不知道那家公司的总经理是他哈。”
“喂喂喂……”千雨落无语，“我说小欣，你又已经有千玺了就别打王俊凯了主意了好吗……”
“呃，我什么时候说要打王俊凯主意了？你这我可以理解为吃醋了吗？”齐雪欣表情一滞，然后语气便弱了几分，“还有，我并没有没打算原谅易烊千玺。”
“嗯，然而我和他是都不打算原谅对方。”千雨落淡淡地说，眸底的忧伤一闪而过，“小颜竟然真的和王源去旅行了，还换了个手机号，想和王源私奔就直说吧，还藏着掖着……”
看来她当初的想法真的是正确的，加倍的幸福换来的，就是加倍的痛苦。
因为年少的轻狂无知，害得她的幸福严重透支，落得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
而且，在那一瞬间见到王俊凯的时候，她竟然莫名的心慌。
千雨落突然地转移话题使空气凝固了一会。
“落儿，”齐雪欣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坐到千雨落身突然旁，直视千雨落的双眼，“如果真的忘不了，就不要强求。”
“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
“……”千雨落沉默了一会，突然像是释怀了一般：“小欣，你去了趟法国，整个人都聪明了不少呐……”
忘不了吗？
仅仅是……一个初恋而已。
*
当火辣的太阳将周围的云层全部驱散时，一道身影也适时地出现在了一家大型公司门口。
她手上拿着一份简历，因为紧张而眉头紧皱，手心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尼玛，到底是不是这家啊……”千雨落一个劲地嘀咕，额头上似乎有黑线滑落。
看来这路痴属性改不了了。她已经跑错了两家公司。
大学毕业后千雨落并没有选择直接继承家里的企业，而是将这个“大麻烦”直接抛给了千子枫，自己则美名其曰“出来历练”，其实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她自己租了一个房子，因为一直以来都喜欢攒钱，所以目前的积蓄还是很可观的。
千雨落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得靠自己，但奈何天意弄人。
其实在这之前她已经去过两家公司了，但是……每次都会因为找不到路而错过面试时间。
眼前这个就是最后一个希望了，如果这次还不成功，千子枫可能就把她扛也要扛回去了。
毕竟，自己的妹妹是个大路痴还不以为然，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看了看手表，距正式面试时间还差半个小时了。
千雨落想了一下，保险起见，在进去之前还是先给齐雪欣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毕竟是齐雪欣推荐的这家公司。
“你是不知道，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有多么厉害，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总经理，我估计距离接手董事长这个位置也不远了。”那个时候，齐雪欣若有所思地说。
“有你家千玺厉害吗？”千雨落嗤之以鼻地轻哼一声。
“那应该是没有。”齐雪欣笑眯眯地回答。
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千雨落既为齐雪欣感到高兴，同时也暗暗担忧了一下。
毕竟齐雪欣在易烊千玺面前的情商是负数。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千雨落抬头看了看眼前这高耸入云的软件公司，有种不好的预感。
似乎冥冥之中注定要来到这里。
身后缓缓驶来一辆黑色商务车，千雨落低头在包里找手机的时候并没有看见。
车门徐徐打开，走下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贴身的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微抿的嘴角将脸部的轮廓衬得更加冷峻，脸上戴着一副巨大的墨镜，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高大挺拔的身形却并不显得臃肿，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协调的美感。
当然，这一切在他摘下墨镜的那一刹那，都算不了什么。
那双不论经过多长时间，依旧摄人心魂的桃花眼，似乎在一瞬间让天地都失去了颜色。
眸中最多的情绪自然是冷淡，永远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仿佛置身事外，一切却又都尽在掌控之中。
但是，当他看到眼前那个背对着他找东西的女孩的时候，整个人竟然都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惊喜和心痛。
“王总？”紧随着他下车的助理不禁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却拥有着超出常人的智慧和冷静。他那份沉着的心态才是那些公司大股东所看重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早就注定这公司未来的继承人。
就算在面对公司最危难的时刻也没见他如此失态过，硬是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可是现在？助理看了看前方的千雨落，心里腾起一丝疑惑，却并未明说。
既然上司都没说什么，他又怎好多嘴？
“啊！”一声惊呼从千雨落口中传出，紧接着她就蹲下身子，转过来面对王俊凯的方向，但视线却是锁定在地上的一枚小小的硬币上。
小小的硬币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径直往王俊凯这边滚过来，千雨落在后面追得鬼叫连连。
她只是拿个手机而已！这一块钱出来凑什么热闹？！
现在她的可是经济拮据，自然是能省则省。
眼看着这个女孩没头没脑的就要冲过来，助理轻轻皱眉，就要上前一步阻挡。
却被王俊凯轻轻拦住了。
助理错愕了一瞬，没再做声。
“站住！”千雨落有些艰难地“行走”着，不知不觉视线里闯进了一双穿着皮鞋的脚。
“抱歉，稍等一下。”她有些习惯性的地语气冷淡，也没抬头看一眼，眼看着硬币滚了一圈停在了对面，千雨落一扑，抓是抓到了，但却因为惯性撞到了人家腿上。
“啊——”结果就是她吓了一跳，下一秒就捂着额头坐在了地上。
活脱脱像个大青蛙。
“小姐，”助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看千雨落这样子应该是来面试的，可就算她多优秀，就单单凭她撞了总经理一下，也只能是个扫地出门的下场。
“嗯？”千雨落应声抬头，下一秒就感觉全身的时候血液都凝固了。
王俊凯逆着光，低头看着略微狼狈的千雨落，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那之中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她还是会无形中的犯傻，这一点无论多久都没不会变。
“王、王俊凯……”千雨落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无法想象此时眼前这个人的出现到底是为何。
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沙哑，她张了张嘴，像一条搁浅的鱼儿，费劲全力以赴却吐不出一个字。
这道身影和遥远的记忆里的那道身影重合起来，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眼角眉梢都是唇角通透的温柔，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
助理有些傻眼，此情此景明显说明这俩人认识，而且关系还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
王俊凯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千雨落立马爬起来就头也不回地朝公司里面有跑去。
去死吧！这个人肯定是假的！
她的眼眶里不知何时蓄满了泪水，心跳的频率早已远超正常的时候。
“王总，这……”助理有些不知所措。
正常的女人看见王俊凯怎么都不该是她这样子。
王俊凯的神色早已恢复正常，平静地开口：“记住刚刚那个人，我不是还差个私人助理吗，就她了。”
“哦。”助理忙不迭得答应下来。
尽管王俊凯的反应和平常已经差了太多太多，可是他终归是他上司。
王俊凯深吸一口气，重新戴上墨镜，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公司。
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中已经笼上了一层浓浓的落寞和忧伤，却是没人发现。
还有一份决然。
千雨落一路狂奔，跑进公司后竟然破天荒地找到了电梯，她蹙眉想了想，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旁边的楼梯。
虽然面试的地方在9楼，但是爬上去也不是不可能。
进了安全通道果然没有人，她在一个人的时候，终于放松了全身紧绷的神经，靠着墙壁慢慢地坐了下来。
别伤心，别伤心。
要快乐。
这是很久以前自己就要求自己要做到的，怎么可以破例呢？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做不到。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平静了很多。
眼泪早就被自己硬生生逼了回去，只是眼眶还有些红。
她在害怕什么？害怕面对他？过去这么久了，或许自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个人拽着那份感情不舍得松手而已。
希望王俊凯不是这家公司的吧。
她必须要一年鼓起勇气面对新的生活的，沉溺在回忆中的结果永远只是原地踏步。
千雨落仰头看了看忘不见边的楼梯，面露难色。
还是乘电梯吧。
默默地吐槽了一下自己的志气，千雨落偷偷从安全通道里出来，运气很好地碰上电梯没人，带着些许忐忑，按上了有着数字“9”的按钮。
谁知才一出电梯，千雨落就蒙了。
一个毫无印象的男人一看到她激动得没哭出来，一个劲得念叨着“终于找到你了”之类的话语，脚下的动作却是丝毫没减慢。
“千雨落是吧？没错就你了，”那个男人的嘴里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地说着，边说边递给千雨落一沓文件，“不用去面试了，你已经被录取了，从现在开始正式上任，职位是总经理私人助理，这是你的一些工作注意事项，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说明，喏，前面左转，总经理办公室，慢走不送。”
说完之后，“机关枪”一溜烟便没影了，千雨落却已经站在了一扇玻璃门前面。
“呃……搞什么鬼？”千雨落呆愣在了原地。
她揉了揉眼睛才相信，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就被录取了？还是总经理私人助理？听起来好高大上的职位。
千雨落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是当看到目前紧闭的办公室门和“总经理办公室”这几个字，才是缓缓回神。
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就是被耍一场任何卷铺盖走人。
千雨落凑近门看了看，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抬手想敲门问个清楚，可是却突然失去了勇气。
她要说些什么呢？莫名其妙就这样被录取了还去质问人家经理？
还是算了吧。千雨落默默摇头，这才注意到手中的一沓文件。
她随意翻了翻，看到其中某一页是要签字的。
果然是骗人的，什么手续都没有刚刚那个“机关枪”就走了。
千雨落看了看手表，面试时间已经过了，看来，她真的和“自力更生”这几个字无缘。
她刚刚准备离开这里，没想到手腕又立刻被抓住。
“差点忘了，”又是刚才那个“机关枪”，此时他的表情有些歉然，“还要带你去签合同拍员工证，抱歉，刚刚太急了。”
“我说大哥，”千雨落也有些无奈，“你不会是耍我的吧，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怎么可能被录取？”
“怎么可能是耍你的，”机关枪摇头，想起刚刚王俊凯的眼神还有些毛骨悚然，“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录取，但是，你被录取了这是事实。”
天知道为什么，要知道总经理私人助理这个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
“喂喂……”千雨落刚想说些什么，机关枪已经带她跑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琐事，千雨落没少受折磨。不过经过一番折腾，她对这公司也挺满意的，除了这个“机关枪”，其他人的态度都是相当的不错，职业素养很高。
那么……千雨落看了看四周光滑的大理石，来来往往的职员们，他们的脸上或焦急或欣喜或无所事事，但无处都透露着一种淡淡的温馨。
这就是，她落脚的地方？
飘飘荡荡没有目的的蒲公英，这一次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家”吗？
很快就到了中午。
当千雨落戴上自己的员工证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飘飘然，像在梦里一样。
肚子有些饿了。
一直跟着她的机关枪接了个电话，脸色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怎么了，机关枪大哥？”千雨落见他打完了电话不禁有些好奇。
经过差不多一上午的相处，她和这位“机关枪”大哥也算是混熟了些。
机关枪真名叫佟浩，除了语速比较快，但是不可否认，他人缘不是一般得好，千雨落一路上看见不少人都跟佟浩打招呼。
佟浩的目光有些奇怪，看得千雨落甚至觉得自己像个怪物一样。
“你……是不是饿了？”过了许久佟浩才说。
“嗯。”千雨落摆弄着手中的员工证，心里暗暗叫苦，“公司食堂在哪里？”
“你不用去食堂了，”佟浩摆摆手，像是接受了事实，“直接去总经理办公室吧，那里有午餐。”
“王总的办公室？”千雨落抬眸，有些疑惑。
没有记错的话，没有特殊情况员工是不能和上司一起吃饭的吧？
“嗯。”佟浩没有再去抓千雨落，径直掠过她，“走吧。”
“哦。”千雨落乖乖地跟上，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
几分钟后，看清眼前之人后，她才算是彻底傻眼。
王总？王俊凯？
我去。
“大哥，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千雨落可怜巴巴地看了看身边不知何时已经一脸严肃的佟浩。
“如果你嫌自己钱多的话。”佟浩不像是在开玩笑。
说完他便默默退了出去，还特别“贴心”地关上了门。
办公室的玻璃是特制的，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从外面则相反看不清里面，连声音都隔绝的很彻底。
“怎么？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王俊凯笑着看着千雨落，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他坐着，她站着。
像很久以前，他在舞台上唱着，她在台下坐着，傻傻地看着却不愿承认自己的心动。
“王俊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千雨落摇头，还能怎么办？她没钱。
尽量地显得自然，掌心冒出大量的汗珠，千雨落第一次如此紧张。
“……落儿。”王俊凯温柔的声音仿佛快要融入空气，千雨落的心尖猛然一颤。
她看着王俊凯，发现他的眸中只有无尽的温柔和真诚。
他没变啊，还是她最初最爱的人啊。
尘封了那么多年的感情，要重见天日吗？
“我……”千雨落又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她实在是想不出任何的应答。
她常说齐雪欣傻，她又何尝不是呢。
“我要吃饭。”千雨落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王俊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上司，我是你助理，就这样。”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个字都那样坚决。
王俊凯没有回答，只不过眼中的坚定并没有减少。
“饭在这里。”他抬手递过一个饭盒，“还有，你以后办公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吃完了我再跟你讲些其它的。”
淡淡的语气仿佛真的只是面对一个普通的员工。
千雨落有些惊讶。
她点头，接过饭盒，一口一口地吃着，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可谁都能感觉到对方心里的执念。
一滴眼泪洒在眼前的饭里，热气弥漫眼眶。
何必呢。
他不愿放弃，那她呢？
经过时间的沉淀，当初炽热的心早该冷了。
王俊凯，你知不知道，说爱你，早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