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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晴天霹雳
“只是什么？”沈如画急了，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
“只是，无论沈总如何努力，纺织厂的情况都变得越来越糟糕，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更新设备，我们生产出来的产品无法满足客户的需要，退货换货的情况屡见不鲜。”
“产品无法销售出去，就收不了效益，跟着就断了资金链。你也知道，沈总不是个会低声下气的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是不会轻易求人的。但为了把纺织厂支撑下去，他还是主动找到了厉氏集团的总裁厉绝。”
闻言，心口咯噔一跳。
沈如画脸色倏然变白：“苏伯伯，你是说，我爸爸主动找过厉绝？”
“对。”苏怀忠点了点头，“那是在上半年的时候，沈总找过厉绝多次，但可惜都被拒绝了。”
“等等！”
沈如画骤然打断苏怀忠的话，惊诧地问道：“苏伯伯，您说什么，半年前我爸爸就找过厉绝？”
“没错。”苏怀忠又点了点头。
这时候侍应生端来两杯卡布奇诺，赵晨枫替苏怀忠要了一杯伯爵茶，自己则点了一杯拿铁。
清了清嗓子，苏怀忠又继续道：
“据我所知，厉绝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当时纺织厂的情况很糟糕，即使有资金投入，也未必能有成效。厉绝拒绝沈总的融资要求，也是我们事先预料到的结果。”
“后来隔了大概半年，也就是两个月前，我听说厉绝又主动找到沈总，一次性投资了数百万在纺织厂里。这前后矛盾的做法，让我觉得匪夷所思。”
顿了顿，苏怀忠垂眸摇摇头，“怎么说，我在沈总手底下做事这么多年，对纺织厂也是有感情的，我担心厉绝别有企图，于是私下查了一些资料，发现……”
“您发现了什么？！”
沈如画慌乱起来，整颗心紧紧揪起。
苏怀忠的神色越发凝重。
“我的一个大学同学是搞房地产开发的，他的公司曾在三个月前，和厉绝的公司就本城CBD地段的开发，曾有过一次激烈的竞标赛，结果最后是厉氏集团赢了。我通过我的老同学，偷偷拿到了厉氏集团对这次开发案的计划书，你可以看一看。”
说着，他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另外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十分专业的房地产开发计划书，竞标公司为：厉氏集团。
裴佩好奇地拿过那份计划书，惊诧地感叹：“哇靠，苏伯伯，您太厉害了吧？竟然拿到这份计划书，这算不算是窃取商业机密啊？”
“竞标案已经结束，这就不算什么窃取机密。不过，这份文件也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的。”
点了点头，裴佩继续翻看起来。
不得不说，厉氏集团的实力非常强，偌大的CBD地段项目，立即恁是独自拿下了这块大肥肉。
可见，厉绝的资产真是庞大。
裴佩一边看一边咋舌，心想原来厉大总裁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有钱。
可是，为什么苏怀忠要把这个东西拿出来？她们两个只是艺术系的大学生，对这种专业化的东西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啊。
一开始裴佩还能一条一条看下去，到后来索性走马观花，到最后索性大略翻一翻。
“哎唷，太多了，看得我头疼。”
裴佩抱怨道，索性将计划书放到一边，“苏伯伯，我还是不太懂，这份计划书有什么问题吗？”
裴佩的提问正是沈如画心里的疑惑，赵晨枫早已猜到。
他翻开计划书中的某一页，指着上面的某个图面页，重重地点了点：“如画，你仔细看看这里，就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沈如画凝眉看去，忽然惊觉，设计图上所标识的地方，竟然也将沈宅这块地圈在其内！
就连裴佩也发现了，惊诧出声：“哎呀，这里不是沈宅吗？这不就意味着说，以后这块地是要被拆了重建的？如画，这……”
“……”沈如画的脸色变了又变。
知道她是看懂了，苏怀忠这才缓缓继续：“这也就是我听说你和厉绝订婚后，会大吃一惊的原因。实不相瞒，沈小姐，我并不认为厉绝是真的对你动了心，我怀疑他根本就是使用了卑劣的手段接近你，追求你。我看这个厉氏总裁，野心很大，他想要的，其实很多很多。”
“这，这不可能！”
沈如画抗拒地摇头，脸色苍白如纸。
“沈小姐，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不过你仔细想想，这些事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何必骗你？”
苏怀忠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不过是看在沈总一直待我不错，我又是纺织厂的老员工的份儿上，才跟你说这些的。如果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可以去警局问一问老吴。”
老吴就是那个被抓的纺织厂员工，他就是那个供认沈云道指使自己放火烧纺织厂的下属。
“老吴是三个月前，厉绝投资纺织厂时调任过来的一名财务。他老婆的妹妹，在厉氏集团担任财务主管。”
听到这里，沈如画掩饰不住慌乱，腾地站起身来：“你骗我！”
“沈小姐，你现在可以不信我，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冥币啊，这种事情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太久。等到沈宅变成厉绝的，你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轰的一下，从头打在沈如画的身上。
她整张脸都白了，双肩轻微颤抖着，双手也紧捏成拳，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如画，现在你该明白了吧？我的担心都是有依据的，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你不能不听劝，快清醒过来吧，沈伯父现在之所以下落不明，其实全拜厉绝所赐！”
赵晨枫的话就是火上浇油，一刀刀凌迟着她。
然而，他没有止步的意思，继续道：“他的目标正一点点实现，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你回头吧，如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裴佩坐在她身旁，也能感觉到她浑身上下都在发颤，有些担心地看向她发白的脸色：“如画，你……”
话音未落，忽然听见沈如画说：“住口，你们都别说了，我不信，我不信！”
嘶哑着嗓音呐喊出声，下一秒，她直接奔出了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