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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被他抱在怀里逗弄的肉团,第一次在心里嫉妒一个人。不对,他们已经不在这世上了,我嫉妒一个已经死去的小孩子。
看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我才意识到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应该和我妈点的蜡烛有关。
我之所以不认为这个小孩是自己,是因为时间根本不对。
我对于小时候虽然没什么深刻的记忆,可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是我妈带我生活在天桥底下,那年我刚好五岁。
正是那一年我染上了病,我妈最后为了给我治病嫁给了王坤。
安安?
这个小孩小名也叫安安,取一样的名字是假装我也生活在他身边吗?
我茫然的想,耳里是孩童清脆的笑声,她趴在爸爸耳朵边不知道悄悄说了什么,简汶泽眯着眼睛开心的笑了起来,问:“在哪儿?”
孩童转过脑袋,向我的方向看了过来。她伸手指向我,奶声奶气的说道:“那儿?”
我愣了,应该是吓了一跳。
她看得到我?
怎么可能!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掉这个可能。
简汶泽往她指的方向看来,他的目光几乎是穿透过我的,所以他并看不到我。我看到他闭着眼睛像是在感知什么,张开眼睛时他温柔的揉了揉女儿的头发,说:“去吧。”
去哪儿?
我视线凝在那个小女娃身上。
她张着双腿小跑的奔向我的方向,身后是夜鸾她的妈妈让她跑慢点,小心摔着。
“你看得到我?”我开口问道,出口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声音因为紧绷而有些低沉。
“看得到你很奇怪吗?”她偏着头奇怪的问。
这么近的距离下,我发现她长得好眼熟,这种眼熟并不是我们基因的关系,而是……我瞠大眼,看着她登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特么能不眼熟吗!
这小屁孩简直是我小时候的翻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呼吸猛地一滞,在我打量她的时候她也有模有样的打量着我,边看边点头,我竟然被一个小屁孩看得尴尬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屁孩听了奇怪的看我一肯,一副我多此一问的眼神,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连鬼都是这样!
“简安,爸爸妈妈叫我安安。”
我愣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小屁孩。
她捧着脸仰头看着我,郁闷的抱怨:“长大后就变笨了吗?你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能忘了。”
!!!
我不解的眨了眨眼,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
“你是我?”
“对。”
“怎么可能!”
如果她是我,简老太跟我说的就全是真的,我的亲生母亲是夜鸾。
一个女鬼。
我视线看向梳妆台,愣住。那里只剩下烛火在那儿跳动,看不到半个人影,刚刚看到的画面就像是我臆想出来的。
我倒希望这是我做的一场梦来的,可站在面前的这个小屁孩,就叫她小简安吧。她活生生的提醒我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
我用力掐自己都能感觉到疼痛。
“我长大后竟然这么蠢。”小简安张着嘴不敢置信。
……
我被她说的嘴角一抽,这种反复自虐的行为我也觉得挺蠢的。可被她这样说,虽然是自己小时候,可说话怎么这么欠抽呢!
她嘻嘻笑了声,我的手心一阵柔软,触手冰冷,是她握住了我的手。
可她的手怎么会是冰冷的呢?我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如果她真的是我的话,应该也是有体温的啊。
“你跟我去个地方好吗?”
虽然是询问却不给我拒绝的牵着我向外走去,我的脚步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跟着她。
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里,四周安静的很,我像一个在夜间无声行走的幽灵,跟着她穿过层层院落,最后进入了一座树林,停在一栋单独的院落。
它的四周种着看不到尽头的参天大树,在夜色中犹中鬼魅。这个地方我有印象,当时我和苏厉被人从房间里放出来,王婆就是领我在这里见简老太的。
“来这里做什么?”我不解问。
小简安松开我的手,我看着她走到一颗树旁蹲下了身子,在树的根不知道动了哪里,耳边顿时传来嗡嗡声响,我的手再次被她用力的握住。
“等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手,懂吗?”
我看着她这副人小鬼大的样只感觉手好氧,好想KO她一顿!
不一会,脚踩的地面轰隆一声裂开了,一面深陷进去好大一个坑,有供人下去的石阶。
地下室。
苏厉嘴里说的地下室,简老太带着她的都逃到了地下室。
我万万没想到我会和小时候的自己一起来。
“我们如果是同一个人,为什么能够在同一个时间上相会?”随着寒气的加重,我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
我不是陪她活在过去,而是她陪我留在现在经厉着真实的一切。
如果她是我,同一个人怎么可能互相存在着?
“这个原因只有你自己清楚。”
……
我被噎的一口血,我清楚?我清楚个屁啊!我松手想挠下脖子,结果刚有松开的迹象就被她用力的握紧,“松手我就会不见了。”
我哦了声,用力握了握,咦了一声。
“你的手怎么好像大了点。”
她没有理我,地下室里格外的安静,走了不知道多久耳边传来隐约的哭声和斥骂,也不知道受了什么罪。
我脚步加快,虽然跟苏厉说她们死了活该,可真发生这样的事,心里忽然又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做不到视若无睹,说到底,她们确实是无辜的。
小简安猜到我心中所想,沉吟了会说:“爸爸有话让我告诉你。”
“说。”手牵手这么久了,她现在才说,真能气死我!
她嘻嘻笑了声,“你要听原话还是听我包装后的话。”
我咬牙怒瞪,“原话!”
“你猜。”她哼了声,得意的笑道。
你猜……你猜……你猜……
我猜你妹啊!
如果这是我小时候,特么真不是一般的欠抽。我小孩如果以后这样,我肯定一日三餐的收拾不手软!!!我将这话告诉她,她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想让她闭嘴,别惊扰到里面的人,结果下一秒身边一阵阴风刮过,而我原本用力牵着的手消失了,掌心里却多了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