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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该来的病总是会来
月流盈忙问:“什么事?”
最近发生了什么竟让一向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庄主大人为之烦忧。
“边关出事了。”
“啊?”
月流盈的第一反应就是边关的凌氏产业出了问题,可是仔细想想又有些不对劲。凌氏在边关所涉猎的行当皆是一些普通的产业,布行、米铺、酒楼……就连钱庄都不曾有过,就更别提器械、玉石、瓷器这类高利润的营生,这样会出什么大事?
凌齐烨轻叹一声:“是边关靠近燕云国的月牙城发生了震灾,导致月牙城里的无数百姓因此伤亡。而且,因为震灾而引发了月牙城运河决堤泛滥,大水倾涌而出,顺着地势波及到不少的燕云百姓。两国现在正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不少纠纷,有点难办。”
月流盈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情绪低迷,古代虽没有高楼大厦,但防震措施和震后的抢救远远不如现代那般先进。再加上天高皇帝远,底下那些办事的官员说不定这会儿这商量着怎么把震灾的钱不留痕迹地吞进自己的口袋,哪里肯实实在在为老百姓办事。
封建官僚的劣根所在,是怎么也剔除不掉的。
不期然的有种黯然神伤,到最后苦的必定还是那些基层的农民阶级。
“你是不是在担心边关那些商铺?”月流盈有些怅然道。
凌齐烨正准备解释,还没开口又被月流盈抢去话头。
“不过你的担心也合情合理,虽说那些对序凌来说只是凤毛菱角,但毕竟边关的市场是你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打开的。如今被这么一闹,全部化成了灰烟,换做是我也会心疼银子。”
“你怎么不觉得我更关心的是边关的百姓?”
月流盈送他一个白眼,闷声闷气撅着嘴道:“你在逗我玩吗?成日里你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除了自家的事哪里还会在意别人怎么着。”
凌齐烨故意板着脸道:“你似乎对我很不满?”
以为他生了气,月流盈赶紧端茶送水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就是纯粹回答你的问题才如此一说。其实管闲事也是一种病,像我,每次管上了瘾就引来一大堆的麻烦。”
凌齐烨好笑地摇摇头:“知道就好。”
堆着笑凑过去,夸张道:“知道知道,小女子以后一定痛改前非。”
“恩,你对于震灾的处理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庄主大人突然天马行空来了一句,思维跳跃得尺度太大,让月流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呐呐道:“你问我震灾的办法有什么用,且不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我的方法真的有用,可也没法让月牙城的官员听从。”
一想到现在有无数的人流离失所,月流盈的小脸都快皱到一起,可惜她不是观世音娘娘,干不了普度众生的活。
“你试着说说看。”
“其实朝廷每次一到赈灾救灾就只会拨国库的钱,这样的情况若是一年多来几次,岂不是很快就国库空虚。弄得最后唯有加大赋税这一条出路,不得不劳民伤财。朝廷的本意是救民,可最后却还是劳民,如此因果循环恐怕少不了会失些民心。”
凌齐烨思索一番,笑道:“继续说下去。”
反正这里也就只有庄主大人一个听众,月流盈便也没有什么顾忌,放心地把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遛出来谈谈。
“我觉得一到这种时刻就该由朝廷出面,鼓动全国上下有钱有财之人进行募捐,一人之力难以成事,但若是千人万人之力就足够让人侧目震惊了。这些人的名单和款数最终都该呈给皇帝陛下审阅,然后公之于众。若是有人胆敢因此中饱私禳就该拎出来杀鸡儆猴,拿别人救命钱的人想必定是丧心病狂之徒,这种人又何必姑息。”
“还有吗?”凌大庄主支着头,默默地为她递过一杯茶。
月流盈润润干燥的喉咙,又继续道:“还应该给如今幸存的人做心理安慰,他们流离失所或是痛失亲人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若是不好好开导开导,恐怕会有不少人选择轻生。”
精神伤害往往比肉体伤害来得更加严重。
不然哪来那么多“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月流盈随后又将震后救援的各项方法说了一通,庄主大人也听了全程。
只是,某女人一想到自己讲的这些终究只是一堆废话,毫无用武之地,就不免颓废地耸拉着小脑袋。
“不讲了不讲了,都是无用功。”
凌齐烨听完不免又是一番震惊,方才月流盈所说有几点和他所见略同,但大多数的想法却是新颖又实用。
“真想看看你的小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
月流盈逮着了机会就开始洋洋得意:“那是,我天资聪颖。”
凌大庄主笑道:“蹬鼻子上脸。”
月流盈眨眼,她也就只有在庄主大人面前才这般没脸没皮,若是换了别人,自己一向都是低调为人,哪有这样使劲夸赞自己的。
凌齐烨像是解决一件极为棘手的事,紧锁的眉头一下松开,对着月流盈笑意无声,俊逸得一塌糊涂,人神共愤。
月流盈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庄主大人板着脸时就已是龙章凤姿之貌,如今笑起来更是逸才醉玉。
都道是一枝梨花压海棠,这般形容还真是没有半点浮夸。
将手边剩下的一点册子处理完然后推出,月流盈懒懒道:“我的任务完成了,好困,回去睡觉了。”
抬眼正想安慰还要继续拼命工作的凌大庄主,却猛地看见凌齐烨额上不停地冒出冷汗,黑眸紧闭着,眉头微皱,似乎极为痛苦。
月流盈慌了神:“齐烨,你……你怎么了。”
庄主大人一向无所不能,何时露出过这般痛苦的表情,月流盈手忙脚乱地凑到他身边,不知所措。
凌齐烨定了定神,缓缓睁开眼,轻声道:“月儿,我没事,你把千暮千绝叫进来。”
月流盈真想跳脚,什么没事,才多久的功夫就像是整个人泡在缸里似的,浑身湿透,额上还止不住地冒冷汗。
这哪里像是没事的迹象。
她手不禁轻抖着,不停地用袖子笨拙地为凌齐烨擦着汗,一边朝外着急喊着:“千暮千绝,快进来。”
千暮千绝就守在门外,听到叫喊瞬间就破门而入,看懂自家少主的不对劲,相看一眼便知道问题所在,连忙冲上去。
“少主,你发病了。”
“什么发病?”月流盈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等千暮千绝开口,凌齐烨就咬着牙吩咐道:“月儿,你先出去,千暮去前院把凌尘叫来,千绝去安排药浴。”
“我不出去。”月流盈态度甚是强硬,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听话,我没事的。”凌齐烨眼皮不住下沉,额上的汗溢得越来越多,却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命令道:“我发病的消息不必封锁,甚至可以故意放密出去,让周翰那老狐狸知道。”
月流盈明白他心中的打算,却是有些无奈,这个男人真是没救了,这种时候居然还不忘谋算研虑。
凌齐烨昏了过去,千暮不顾尊卑强行将月流盈拉出门外,还不忘给她打安慰针道:“夫人放心,少主不会有事的,你还是到外边先等等。”
月流盈扭头看见千绝在给凌大庄主输送真气,知道自己在这只会添乱,便乖乖地三步两回头出了门。
就像在手术室外等待结果一样,看着进进出出的侍女们提了一桶又一桶的水进去,又提着一桶又一桶的水出来,月流盈急得来回走动。
凌尘进去好一会了,可是里边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把揪住正在外指挥侍女的千绝:“千绝,你老实告诉我你家少主他到底犯的是什么病?”
看他们俩方才一点震惊的表情都没有,肯定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内幕,如此说来庄主大人的病该是很久以前的了。
千绝苦着一张脸:“夫人,少主没向你透露半个字?”
月流盈咬牙切齿道:“废话。”
千绝摇头:“少主不提,那属下就更是不能说。夫人要是想知道,等少主醒来问少主就好。”
“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月流盈环着手,就这么板着脸看他,怒气汹汹。
千绝闭口不言,坚决保护自家领导的秘密,绝不外泄。
月流盈绕着他走了一圈,似笑非笑的面容让千绝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你不说也行,我明天就去告诉负责采买的朱姑娘说你暗恋她许久,不消几天就打算议亲迎娶。”
千绝一下目瞪口呆,一张脸灰得像是被暴风雨蹂躏过的一般。月流盈口中的那个朱姑娘他是知道的,是厨房张嬷嬷的女儿,原名朱一枝,浑身上下最大的特色就是体重颇重。
说得好听点那是左右逢“圆”、丰满圆润,说得难听点就是庞然大物、腰大十围。
“夫人,你不要开玩笑了,即便说了只怕也是没有人相信的。”
若是平常,依月流盈的性子恐怕要调侃上他许久,然后成功看到千绝那素来严肃的脸出现一条一条的裂缝。
只是现在她实在没那闲情。
朝着千绝正色道:“我这会可没心情与你开玩笑,你若不说也行,我好歹也算是凌氏的后院掌管人,下令许配一段婚姻还是能办到的。怎么说朱姑娘也算是憨态可掬,多看着也……挺可爱的啊!”
月流盈极少拿自己的身份压人,更不用说像现在这般以权谋私了。
千绝终是没骨气地屈服,夫人的鬼点子层出不穷,他是一点也不怀疑她这句话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