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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这岂不是明珠暗投,锦衣夜行吗?”小林芳美闻言大惑不解地问道,一个人在创作出如此经典的作品之后,多少总该有一些炫耀之心,王子明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出人意料。
“世界上的有心人很多,但是象您这样好说话的就不那么多了。 我不想让别人把我和八年前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而这个题集中参考的实战对局太多,有哪些对局是和您的那五局棋处于类似的情况早已无法记清,所以知道的范围还是越小越好。 ”王子明解释道。
“噢,原来如此。 对啦,八年前你为什么会突然失踪?”点了点头,小林芳美转而问道,对于对方在棋士生涯的巅峰期突然离开,不仅是在围棋界,在民间也有着众多的传闻,中国棋院虽然也做出过简短的正式说明,但内容却是纯粹的外交辞令,从里面除了知道王一飞宣布退出职业围棋并离开北京外便没有更多的信息,至于什么是他做出这样决定的真实原因,怕是只有中国棋院的最高层才能知道。
“呵,没有什么,只不过那段时间忽然间感到下棋很没有意思,一天到晚的都是在各种各样的比赛中度过,整个人好象成了台为下棋而存在的机器,完全失去了做为一个社会人的乐趣。 所以就做出了那个决定。 ”王子明笑了笑答道:并不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可以对别人说起,有些事是只能存在于一个人自已地记忆当中。
“唉。 谁说不是呢。 有的时候我也有过你那样的感觉,只不过却没有你份洒拖,说离开就离开,没有半点的留恋,说起来还真是有些羡慕你呀。 ”小林芳美对王子明的话深有感触:比赛最来最多,奖金越来越高,影响力也越来也大。 一流的职业高手有谁不是被比赛压得喘不气来,象今天。 如果不是中日围棋名人战进行的异常顺利,他又怎么可能有闲空到中国棋院去参观,如果不是去中国棋院参观,又怎么可能在阴差阳错之下到了乌鹭社并认出了王子明?
“就象钱钟书地小说《围城》中所描述的那样,外面地人想要进来,里面的人想要出去,虽然他讲说的只是婚姻。 不过放在其他地方却也非常适用。 ”王子明说道,一天到晚为了食物而四处乱飞的麻雀最羡慕笼子中被人精心照顾的金丝雀,但养尊处优的金丝雀最羡慕的又何尝不是能够自由飞行地小麻雀?
“钱钟书?他是谁?”小林芳美是职业棋手而非文学家,不知道的人很多。
“那是一位作家,曾经写出过很多非常有影响力的作品。 ”王子明答道,象他这样有充足时间去做自已感兴趣的事的职业棋手可谓少之又少,不要说是已经故去的作家,就是当代文人的作品又有多少人去读呢?
“明白了。 真是非常形象的比喻,有空一定要好好读一读这位作家地作品。 ”小林芳美点点头说道,能让王子明推荐的作家必是有其独到之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日文译本,否则的话读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呵,就怕是有心无力。 想读却找不到时间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以小林芳美现在的比赛频繁程度,这样的话大概也只能是说说吧。
“嗯,想想还真是这个样子。 ”小林芳美和王子明会心一笑。
“这些年你是怎么生活的?”笑过之后,小林芳美又提出了就地问题。
“生活?就象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找个地方住下来,看看书,读读报,有时候写点东西。 赚点生活费。 住烦了就的再找换个地方住下来,四处流浪。 随遇而安,呵,算起来中国大陆三十多个省市差不多我呆过了,只是去年年初才在这里安定下来不再走了。 ”王子明答道。
“这么长时间就没人认出你来吗?对了,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只看外表,相信不光是小林芳美,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把现在的王子明和八年前的王一飞联系到一起的。
“脸吗?呵呵,那是我一个朋友的杰作,他是世界级整容整形专家。 你也知道我曾经出过车祸,在额头上留下了一块疤,本来这位朋友就一直想给我作个手术,好掉去这块痕迹,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 离开中国棋院之后,时间有了,结果这件事又提了起来。 我一想,反正也是做手术,要做就干脆做得彻底些,所以便来个全面,没想到效果还真不错,连他自已都视为凭生最为得意的手术。 ”王子明说道。
“哦,明白了。 可相貌虽然能够改变,你地身份呢?据我所知,在你们中国大陆生活做很多事都离不开身份证,更何况在到处旅行。 你该不会是自已伪造吧?!”小林芳美问着问着连自已都吃惊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违法地事呀。 ”王子明笑道,谁说小林芳美脑筋简单,有的时候还是挺明白地。
“哈,也对,假证件在国内使用还有可能,但上上个月你曾经来日本比赛,要是假的肯定就不可能通过检查。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拍额头,小林芳美想起了关键性的问题。
“呵,小林先生,我知道您对金钱一向看得是很淡的,但在这个世界上并非人人都是如此。 我那个整容专家朋友有很多客户,里边五行八业,做什么工作的都有。 其中就有一位女士的丈夫在五处工作,那是个专门处理北京市重大刑事案件的部门,所以,通过这层关系,很简单地就以保护证人的名义变更了身份资料,而且一切都是合理合法,除了上级单位,没有人有权查看更改前的资料。 当然,做到这一点是有一些付出,但和这么多年得到的安静生活相比,还是非常值得的。 ”更多的东西王子明不能再说了,制度是死的,但执行制度的人是活的,只有人不敢想的,没有人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