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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余没有与他讲过一个字的小女人终于开口跟他说话，且还容忍他在她小公寓里睡了一宿，嗯，尽管是她睡床，而他睡沙发。
但这样的变化，于慕卿窨而言，无异于质的飞跃。
因为慕卿窨在，所以鬼影将早餐直接送到了公寓。
乔伊沫郁闷着，本想一走了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乔伊沫还是留在公寓，与慕卿窨一道吃了早餐，方才挎着包去了医疗机构。
……
乔伊沫到科研室时，发现忽然已经在了，还小意外了把。
自从她上班之后，她几乎都是第一个到医疗机构的。
看到乔伊沫，忽然立马走到她面前，关切道，“沫沫，你好些了么？”
乔伊沫怔了怔，才明白过来，扯唇，“我没事了。”
忽然见乔伊沫面色红润，便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昨天回家后一直自责没有陪你去医院。”
乔伊沫笑，伸手感动的握了握忽然的手。
忽然反手拉住乔伊沫的手，两人在铁桌边的椅子坐下，望着乔伊沫的双眼有些犹豫和不好意思。
“……怎么？”乔伊沫疑惑的看着忽然。
忽然抿了口唇，小声道，“你不舒服，我不该烦你的，可是，我也是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可以帮我的人。”
“然姐，你直说。”乔伊沫目光清明，嗓音平和。
与乔伊沫相处不久，但忽然却知道乔伊沫其实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儿，能简洁明了，绝不会拐弯抹角。
这也是忽然对乔伊沫有好感的原因。
并且经过她陪她过生日，仗义“相救”这两件事后，忽然对乔伊沫，是越发的喜欢和欣赏了。
听到乔伊沫这样说，忽然知道她并无其他意思。
轻吸口气，忽然直直盯着乔伊沫，认真道，“你能当我女朋友么？”
“？”
……
晚上七点半。明月阁某包间。
忽止祁双手放在膝盖上，端正而严肃的坐在椅子上。
沉敛的目光从带着一头吸睛力十足的蓝色短发发套，着个性黑色字母体恤加夸张破洞牛仔裤的忽然身上扫过，便眯眸将视线锁定在，穿一字肩雪纺衫配A字短裙的乔伊沫身上。
乔伊沫感觉到忽止祁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垂搭着的绵密睫毛闪了下，手不自觉的把一字肩的领子往上扯了扯。
乔伊沫的衣服都偏保守，别说这样的露肩装了，就连大腿都没路过。
今天她为了帮忽然，也算是拼了。
看出乔伊沫的不自在。
忽止祁眼廓轻缩，从她身上转开目光，严厉的钉在忽然身上，“荒唐！”
忽然颤了下，竟是往后退到了乔伊沫身后。
乔伊沫，“……”大姐，现在不是应该她躲到她身后么？什么鬼？
乔伊沫后脑勺的黑线狂冒。
见此，忽止祁眼眸缩紧了些，顿了顿，嗓音蓦地柔和了分，“伊沫，又让你见笑了。”
啊？
乔伊沫抬眼看忽止祁，蜜汁尴尬。
其实，在这之前，包间里还有一个人，只不过被她和忽然……气走了！
而这个人，就是忽然的相亲对象。
并且乔伊沫刚才得知。
人家是万里迢迢从米国专程飞过来跟忽然相亲的。忽然的父母和哥哥忽止祁都对这个相亲对象很满意。
据说两家还是商业上的合作关系……
“别站着了，坐。”忽止祁绅士道。
额……
乔伊沫摸了摸耳朵，讪讪的，“我，我站着挺，挺好的。”
这种情况，她哪有脸坐啊！
忽止祁看着乔伊沫的小动作，眼眸深了深。
……
从明月阁出来，乔伊沫长长的吐了口气，这种忙可真不是那么好帮的，她都快得尴尬癌了！
“嘻嘻，沫沫，多亏了你。”忽然握着乔伊沫的胳膊，讨好的笑道。
乔伊沫摇头，“能帮到你就好。”
“沫沫，你真好！”忽然盯着乔伊沫，由衷道。
乔伊沫笑。
“真的不跟我和哥吃了饭再回去？”忽然看了眼明月阁，说。
“我刚破坏了你爸妈和你哥哥精心为你安排的相亲，这时候我还能若无其事的跟你哥哥一起吃饭，我的心未免太大了点。”乔伊沫平常说。
而只有她自己知道，之所以没有留下来与忽止祁和忽然吃饭，不单单是因为这个。
忽然对她吐吐舌头，没勉强乔伊沫。
望着忽然再次走进明月阁，乔伊沫呼吸一口，便低头朝地铁的方向走。
“沫沫。”
然，刚走没几步，一道微疑的女声从后传了过来。
乔伊沫步伐停顿，但没转身。
脚步声很快从后逼近，随后，一双枚红色高跟鞋出现在她眼底。
乔伊沫眉心浅浅拧了拧。
“真的是你！”
莫霄婳皱紧眉，惊愕的双眼里藏着一抹锐利。
乔伊沫抬起头，目光冷静对上莫霄婳的视线，脸上的神情是莫霄婳从未在她脸上看到过的冷淡和疏离。
莫霄婳瞳眸缩紧了寸，抿唇道，“你怎么在这儿？”
莫霄婳的声音里充满了质问。
“我在哪儿，关你什么事？”乔伊沫平平盯着莫霄婳。
莫霄婳怔了下，脸在下一秒绷紧，“你这叫什么话，我们从小一起……”
没等莫霄婳说完，乔伊沫凌然道，“我现在一无所有，没什么是你们好设计和需要虚以委蛇的了。所以这种感情牌实在没必要再打。”
“……”莫霄婳提气，转瞬看着乔伊沫讽刺的笑了笑，“乔伊沫，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以前在我们面前表现出的乖巧和通情达理都是装的。”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无论看谁都以为跟她自己一样！”乔伊沫冷笑着反讽。
“你……”
“姐。”又一道女声，挟带疑惑从后飘来。
乔伊沫面色不改，但她眼前的莫霄婳脸色却微微变了变。
乔伊沫看到，清亮冷漠的双眸突地僵了下，便要越过莫霄婳朝前走。
“认识的人？”
总是带着桀狂口吻的低沉男音，近得仿似从乔伊沫的洒下来般。
乔伊沫双脚和心脏，在瞬间似灌了铅般，又沉又冷。
莫霄婳双手握了起来，望着走到乔伊沫身后一两步的位置站定的莫霄蘭。
莫霄蘭话虽是对莫霄婳说的，可他双眸却紧欔着乔伊沫的后背，面容深刻、严峻。
莫霄婳眼瞳不觉收缩，牵强扯动嘴角，如常的从乔伊沫身侧擦过，朝莫霄蘭走，“是啊，不过……”
莫霄婳话未说完，莫霄蘭蓦地抬步，大跨步向前。
莫霄婳心一紧，屏息往后看。
乔伊沫在莫霄婳从她越过时，便迈步快速向前走了去。
只是依旧没能走出几步，胳膊便被从后大力拽住。
那一刻，乔伊沫有种心脏也被狠狠撕扯了下的痛感。
乔伊沫只觉浑身僵硬，冷意从心尖蔓延到了全身，而她的双手，在不经意间，攥了个紧。
“既然碰到了，不介意认识一下吧？”
沉厉的男声砸进耳膜，乔伊沫呼吸稍紧，“对不起，我有急事……”
“彼此认识一下，占用不了你太多时间！”莫霄蘭的嗓音里虽极力克制，仍渗透出大量的阴鸷。
乔伊沫垂着眼睛，心脏的位置正在经受一场凌迟之刑，她缓慢滑动了两下喉咙，转过身，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张裹着沉沉黑气的俊脸。
她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平静。
莫霄蘭却在终于看到乔伊沫的脸时，瞳眸狠狠刮过了一阵飓风。
原本沉绷的脸愈是阴沉，盯着乔伊沫的双眸射出把把削铁如泥的冷箭，他薄唇抿紧的线条又冷又锐。
每一个表情，都像是要把乔伊沫生吞活剥了般憎恨！
指尖用力掐着掌心，乔伊沫抬着脸，眼眶阵阵发热，可她出口的声音却冷静得异常，“可以放手了么？”
可以……放手了么？
一个多月，她失踪了一个多月。
再次见面。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问他“可以放手了么”？
乔伊沫，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跟我划清界限么？！
“霄蘭……”
从莫霄蘭身后传来的女人声音，夹杂着恰到好处的楚楚可怜和委屈。
乔伊沫瞳眸轻颤，眼眶里的红越积越厚。
莫霄蘭看到乔伊沫脸上一瞬浮现的苍白和眼底的红色，被怒意和恨意塞满的心脏，竟生出一丝不合时宜报复的快感，又或者，还有点别的什么，只是他不愿去深究！
莫霄蘭眯眸，紧紧盯着乔伊沫的脸，冷勾唇，“过来。”
这句话自然不是对乔伊沫说的。
没几秒，章心桐走到莫霄蘭身畔，凄婉的看着他，“霄蘭。”
乔伊沫看了眼章心桐，心脏没跳动一下便会痛一下。
正当她不知道莫霄蘭突然叫章心桐过来是什么用意时，莫霄蘭突地抬手掐住章心桐的下巴，当着乔伊沫的面，狠狠吻了下去。
指甲几乎将掌心掐出血来。
乔伊沫震惊的盯着莫霄蘭，眼眶里堆积的红猛然涌到眼帘。
嘣——
像是什么突然断开了。
眼泪狼狈而汹涌的跌出眼眶。
莫霄蘭在深吻着章心桐的同时，视线却狠戾如鹰盯着乔伊沫，与此同时，他的手掌依旧蛮力扣着乔伊沫的胳膊。
连乔伊沫狼狈逃离的机会都不给！
莫霄蘭忽然吻下来，章心桐也是惊了惊，不过很快，她便欢喜的伸手勾住莫霄蘭的脖子，使出浑身解数，热情的回应。
双唇纠缠的声音，如屠刀般，刀刀朝她的心脏捅。
乔伊沫痛到发不出一点声音，痛到连呼吸都困难，痛到，她以为自己会死掉……
“嗯……”
忽而。
莫霄蘭发出一道隐忍的闷哼声，跟着，乔伊沫被拽住的手一松，腰身也在同一时间被从后卷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