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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折磨
很黑,很冷,当黑暗慢慢侵蚀掉我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我开始全身发抖。
之前我不知道害怕,可是当我冷静下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一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因为有周禹谨的吩咐,怕我自杀什么的,所以我被易阳用绳子死死地绑在了屋子里的一根柱子上,全身动弹不得。
只剩眼珠可以四下转溜着,可是在这个房间里,你压根看不到任何的光,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我还可以闻到铁锈的味道,估计是一个铁屋子,连空气都不太流畅。
而且整个屋子总给你一种阴森的感觉,让你感觉全身发寒,给人一种死神临近的感觉。
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的我恐惧之极,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恐惧恰好来自于那些未知。
如果你知道你的结果是死,那么死了就死了,可是最可怕的是,你明明知道那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用死这种最轻易的方式来折磨你。
更让人恐惧的是,我不知道以周禹谨这么大的势力,会不会找到冯天伦,会不会找到阳阳。
我很怕自己所做的努力最终都成为泡影。
我不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呆了多久,只觉得全身都痛,被绑着的身子到最后变得麻木,甚至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睡了醒,醒了睡,肚子慢慢传来饥饿感,那种感觉纠结着肠胃,像是全部打成了结,无法解开。
痛,难受,恐惧。
我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我知道周禹谨是在惩罚我,我要撑住,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来的自信,就是心中有一个信念,让自己坚持着,一定要撑住。
与此同时又心慌不已,生怕阳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尤其是他现在还在医院,如果手术做不成,又或者先一步被周禹谨的人找到?
越是想着这些事,我就越发忐忑,有时候昏昏沉沉地睡着之后,在梦中我都能梦见阳阳在用不标准的音喊着我妈妈,妈妈。
然后就一个劲地哭,那种哭声让我全身一震,头皮一下就发麻了,立马从迷糊的状态中惊醒,然后感觉自己的后背开始一个劲地冒着冷汗。
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之后,我突然听到了门口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门锁开动的声音,当我一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整个人就精神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直勾勾地盯着响声窜动的地方。
慢慢地,从那边传出了一道光,那束光直接朝我射了过来,因为太久处于黑暗中,当我看到那抹光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眼睛痛的压根睁不开。
出于一种本能的趋利避害的心理,我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只是听着一阵阵脚步声朝我这边传来。
脚步声很稳健,而且有一种脚下生风的气质,即使不用看,你都知道肯定是周禹谨。
只有他,才可以在这种荒凉的屋子里走出一种属于王者的霸气的感觉。
也唯有他,才可以在你没有看到他的时候,就感受到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如海啸一般,排山倒海朝你扑过来。
不留任何的余地,完全可以把你席卷地干净。
在半分钟之后,我慢慢尝试着睁开了眼睛。
眼角慢慢睁开,那个人逆着光从门口的位置朝我走了过来。
看不清楚脸色,但是你可以看清楚那个人如白杨一般挺拔的身子,正不卑不亢地朝你靠近。
那种压迫感朝我袭来,让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妖孽。
如果换一种方式相遇,我可能会喜欢这个男人。
有一种男人,就是有让女人一眼喜欢的理由。
甚至光是这样看着他,都足够让你高潮。
不过我跟周禹谨的出场方式从一开始就错了,注定相杀。
皮鞋声很响亮在空旷的屋子里发出了吧嗒吧嗒的声音,很稳健,直到走到我面前的时候,那阵脚步声才慢慢停了下来。
“你想明白没有?”
依旧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
我抬起了头,盯上了那双眼睛,鼻血立马就因为太久没有见过阳光,顺着流了下来。
我全身都被绑着,压根不能去擦鼻子上的血,只能任由血慢慢地流到唇边,又痒,又腥。
难受至极。
周禹谨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从他的瞳孔中我看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脸上还有不知道是谁的血干涸之后凝固在那里,丑恶不已。
而头发披散着,打着结,凝成了一股一股的形状。
“想,想?”因为太久没有说话,所以当我开口的时候,先吐出了一个想字,只是在喉咙打着圈,没有说出来,当我意识到自己没有声音的时候,我才用力清了清嗓子,像是想要证明什么,倔强地问着周禹谨想什么?
周禹谨皱了皱眉头,当他察觉到我眼底的那抹倔强的时候,嘴角突然泛起了一大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很有趣。”
我冷笑一声,“这是有趣吗?真正有趣的是周先生吧,在发生这种事之后,都还能这么淡定地玩弄着我,让我生不如死,你很爽吧。”
“当然了。”
周禹谨回了我一声冷笑。
这个时候我才从逆光中看清楚了他的面容,依旧狠厉中透着俊美,像是恶魔与天使的完美结合。
如果光是看他的那张脸,你一定会认为这就是一个天使,因为他实在是太好看了,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任何一处都像是工匠精雕细琢出来的一样。
可是那双眼睛又偏偏透着一股子邪气,像是下一秒就能给你下咒,让你沉溺其中,总之一句话这个男人太他妈邪气了,你找不到一种合适的词去形容他。
“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我流的血,一定要你十倍偿还。”
周禹谨说这话的时候,手不由就摸到了脖子的位置,上面还残留着一道细细的疤痕,可以看出这几天那道疤痕得到了很好的治疗,但是很明显,不管再用多少药,那道疤都成为了周禹谨身上抹不掉的印记。
“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别让我死得这么痛快就行。”看着周禹谨的这个模样,我倒突然放了心,因为从他进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提到阳阳跟冯天伦。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周禹谨没有找到他们,要不他一定会告诉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我面前,继续凌辱我。
虽然我只是一个小虾米,不足为道,但是从周禹谨今天故意克制的怒气来看,他一定没有找到他们,所以他会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逃不过,所以倒显得特别坦然。
周禹谨明显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咬住了自己唇角的一边,冲易阳挥了挥手,“一会儿,你也要这么骨头硬,才叫好玩。”
我不屑地看了周禹谨一眼,只要冯天伦跟阳阳跑了就行。
冯天伦,拜托,一定要保佑阳阳无恙。
我被他们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屋子里面,里面放着一个大木桶,格外的引人注意。
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随后我就看到周禹谨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面色冷漠,不带一丁点的感情,就那样淡漠地注视着我,眼底的神色很复杂。
我被周禹谨这种眼神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不用想我都知道一会儿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沈怡,我会让你后悔的,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周禹谨的声音格外的尖锐,刺得我的耳朵生疼。
不等我回答我被刚才押我过来的两个男人给推倒在地,周禹谨站在了我的面前俯视着我。
周围的环境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抬起了我的头望向周禹谨,周禹谨直接朝打手们招了招手,然后对着他们说,“把东西都给我抬上来!”
打手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提了两个桶过来,朝着那个很大的木桶里面放满了水,然后又提了一桶碎冰,倒了进去。
桶的上面泛着阵阵寒气,现在外面的天气都已经转凉,大家都是长袖长裤,我不知道周禹谨准备这个木桶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看着打手又朝我走了来,又架起了我,想要把我往木桶里面塞去。
我挣扎着,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受他们的摆布,手扒拉着木桶边缘,就是不撒手。
一个打手看到我还想要做挣扎,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抓起了我的头发,我的头被迫向后仰去,而打手伸出他的右手在我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一边一巴掌,我的耳朵被打的有些发蒙起来。
我只是觉得我的耳朵此刻在阵阵发鸣着,抓在木桶边缘的手不由得就放松了一些。
几个人趁机一起将我的身体往木桶里面塞去,这下子,我的手再也抓不住,整个身子全部都落入了桶内。
冰凉刺骨的水一下子席卷了我的大脑,我浑身打了一个机灵,下意识就想要爬出这个木桶,可是我刚刚冒出一点头,我就感受到了更深的力气压住了我,让我动弹不得,又一次整个人被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