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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愤怒的城青
其实这次众人因为夏雨受了无妄之灾,本来兴冲冲的去演出,满怀希望的得到了奖励,却因为夏雨而被当众斥责甚至打板子。这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干净,若说心中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
不说平日里与夏雨关系不佳的城青了,就连最为沉稳的家花,说实话心中也是有些怨气的。
破山更是从进来到现在,就只说了一句话。这其中有她体弱疼的说不出来的原因,但谁能说,不是因为她并不想与夏雨说话呢。
毕竟与她关系最佳的河在,却是被生生打断了腿。
断了腿,是货真价实的断了腿。
河在当是发出的惨叫声,破山感觉此刻都像是在自己耳边回荡一般。她眨了眨,争取不让自己的眼泪就这样落下来。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断骨呢?若是想要愈合那需要多少天?想到河在却是因为自己而遭到此劫的,破山终究是没忍住,眼泪就默默的流了下来。
她赶进趴在枕头上,不想让自己这幅样子被其他人看到。
夏雨却是心中轻叹,与云王世子这一顿板子下来,别的不说,她与豆腐斋众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几分姐妹情谊,却是被生生打断了。
不过夏雨却是知道这怨不得别人,平心而论,若是换位而处,自己无缘无语满心欢喜的想要出头之时,却是因为不是自己的过错在几乎全皇宫有头有脸的贵人面前被责罚,自己心中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不过城青这话却是说的过了头。
抱怨几句,甚至骂几句都可以,但她居然一开口就咒夏雨死。更是话里话外的暗示之前给夏雨放钉子之人,让那人再次对夏雨出手。按照那人对夏雨的怨气而言,此次又挨了一顿,说不定就算原先真的想要收手了,此时也会被挑起了一丝火气。
“住嘴!”家花反应极快,立刻就看出了城青的企图,厉声喝道:“今儿的事情过几个月便没人记得了,到时候找出了凶手,你我身上的流言蜚语自然会消散。你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若是那凶手再犯案,说不定贵人们觉得不耐烦了,来个连坐,我们这一个院子的人都倒霉了。”
“这还不因为她!”城青愤恨的看着夏雨,那眼中的怨气根本不加掩饰,“你们莫要被她骗了,别看着她平日装着衣服乖巧的模样,实则却是个厉害的。”说道这里,她像是要不管不顾的,把之前夏雨如何威胁她的事情全说出来。
可是夏雨此时却是看着城青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有些古怪,让城青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停了下来。
“你笑什么?”城青看着夏雨的笑容,心中奇怪的升起了一些不安的感觉。
夏雨却是说道:“我在笑你贼喊抓贼。”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夏雨这话里的意思十分好懂,就是太好懂了才让众人在明白她的意思以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过了片刻后,还是城青自己先开了口。
她原本还以为夏雨是藏了什么底牌,才露出了那般微笑,可如今听到夏雨这般说,城青心中却是不免升起了一股“不过如此”的感慨。她看着夏雨冷笑道:“我可不知道,夏雨你几时成为了尚刑司的女官,竟然能断案了?不过,就算是尚刑司的女官断案,也是要讲证据的。你这般张口就来的胡说,却是让人不齿,你夏雨原来也只是个信口雌黄虚张声势之辈!”
城青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却是坦荡荡的。
别的不敢说,可城青知道,夏雨脚受伤一事却是跟自己没有半分关系的。
夏雨却是没有为城青说的这番话所动,她看着城青,目光中当着淡淡的同情,声音却是依旧淡淡的,“我不是女官,可是负责调查这件事的田女官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官。”
“你什么意思?”
“田女官已经拿了你那马干娘了。听说我今儿前脚去上林馆,你那好干娘就带着人去堵我,并胆大包天的伙同同伙去到上林馆内放了火!”夏雨说出的这个消息对城青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城青目瞪口呆地看着夏雨,就听到夏雨继续说道:“刚才有消息传了过来,马干娘便是要害我的人,她收了人家的好处,便要选一些没有什么根基的宫女去给那些侍卫祸害!她伙同豆腐斋内的内应,先把我的脚弄得不方便了,才好动手。”
城青听着夏雨的话,脸色变得渐渐惨白。
她是没有参合进弄伤夏雨这件事情的,但是她却不能保证她那干娘没有搀合进去!
夏雨说的收人钱财选合适宫女去给侍卫玩弄的事情却是千真万确的,此时城青知道,但此时她从夏雨口中听到,却是对夏雨说马干娘谋划此事信了三分。
“你到底是在胡说八道,还是真有其事?”城青怕这是夏雨对她刚才那话的报复,怕只是夏雨信口胡说的一个恶劣玩笑,便不甘心的又问了一遍。
夏雨摇摇头,轻叹了一声,“这事儿却不是我胡编的,是四娘姐姐那边的人下午来告知我的。不仅如此,在你们回来没多久之前,便有女官来找我问了话。城青,你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找四娘姐姐问一问。向来她的话你该是信的,不仅如此,此时怕是宫里的大宫女们都知道了,你若是还不信,就挨个的去问大宫女姐姐们吧。”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城青愣愣地看着夏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夏雨也看着城青,却是轻声问道:“你就不问问,马干娘在咱们豆腐斋里的内应是谁吗?”
城青咽了口唾沫,像是重复夏雨的话一般,问道:“是谁?”
是啊,到底是谁?除了自己,马干娘居然又在豆腐斋里找了人手?这人到底是谁?
是草木深?是河在?还是破山?
夏雨没有让城青久等,很快的就告诉了她答案。只见夏雨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有些淘气的,缓慢的点在了城青的鼻尖上。
在城青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夏雨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你啊!”
就是你啊!
就是你啊!
这话传入城青耳中。一开始,城青还未弄清楚夏雨说这话时什么意思,自己虽然是马干娘的干女儿,但真的没有对夏雨出手,怎么可能是在这件事情中,马干娘在豆腐斋内的内因?
可是很快的,看着夏雨那讥讽的眼神,城青却是突然想明白了。
她突然怒目圆睁,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不是!我是被冤枉的!我并没有往你鞋里放钉子,真的不是我啊!”
夏雨却是往后退了一步,“你冲着我喊也没用,这事儿,是尚刑司的女官大人们调查出来的,你是清白的还是有罪的,也轮不到我来判决。”
家花却是皱眉看向夏雨问道:“此事当真?”
夏雨点点头,“的确是四娘姐姐那边的人过来说的。后面也有女官大人来问了我几个问题,她们打开了城青的柜子检查了一番,把里面的东西都拿走了!”
听了这话,城青却是发疯了似得从床上跳了下来。也顾不得伤口处传来的撕裂一般的疼痛,她扑向了自己的柜子。柜子上原本锁的好好的锁,已经被人打开了,城青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柜门,之间柜门里空空如也,之前那场演出得来的赏赐,那些铜板,那些金银首饰,全都不见了。
城青看着那空荡荡的柜子,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她突然转头看向了夏雨,眼中是不加掩饰地恨意,她的眼泪喷涌而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为何不阻拦她们?这里面都是我的钱,都是我的钱啊!拿了我的钱,就是拿了我的命!夏雨,你好狠,你真的好狠!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你怎么不去死!”
突然,城青愣住了,她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夏雨,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迷惑不解的事情一般。
片刻后,城青脸色突变,嘴唇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她突然猛然朝着夏雨扑去,一副要跟夏雨同归于尽的架势。
一直警惕着的家花看了,却是心中着急,急忙想要去拉城青的手。可是躺在她旁边的草木深似乎也是想要去拉住城青,不知怎么地,草木深似乎起来的太急重心不稳,居然朝着家花的方向歪了过去。
这下子两人缠做了一团,却是错过了阻拦城青的机会。
“夏雨,快跑出去喊人!”家花大声说道。
可夏雨却是一动不动的,任凭城青朝着自己扑来。
家花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原因无他,家花看的分明,城青此时颇有几分疯魔的感觉。她在扑向夏雨的时候,伸手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那簪子是银包铁的,尖锐的那头闪着冷冷的光,看起来尖锐无比。
在家花大喊的同时,城青已经冲到了夏雨跟前,她手中的簪子高高举起,口中喊道:“夏雨,你去死!”
她的干娘被定罪,自己被冤枉成内应,城青明白,在宫中除了马干娘便毫无其他靠山的她此次是很难翻身了。再加上城青最看重的钱财居然迁都被收走了,这让城青如何不怒?如何不惊?她原本转头看向夏雨却是只想发泄自己的怒火!
可背对着其余人的夏雨,却是对着她无声地说出了一句话。
看着夏雨的口型,城青明白那句话的瞬间时,便情不自禁地朝着夏雨扑去!
此刻,她是真心想让夏雨死!
夏雨对着她说的话却是:“我冤枉你的!”
更让城青愤怒不已的是,夏雨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无比轻松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