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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和天师说话时,杨思觅推了下程锦,“我想去卫生间。”
何以加道:“去啊,叫他做什么?难道你们还要手拉手去上厕所?你们是小姑娘吗”
杨思觅没理他。
何以加笑道:“你的老虎吼起来时很威风。”
程锦揽住杨思觅,“这里有卫生间吗?”这家人的房屋看起来很简单。“我去问问。天师,那人叫什么?”
何以加道:“姓张。你可以叫他老张。”
程锦疑惑地想:那个男人说过他姓张?
何以加笑道:“他的老鼠告诉我的。”
什么?程锦道:“等等,你听得到那些动物说话?”
何以加道:“有时候。”
程锦道:“我们的老虎说了什么?”
“它啊,骄傲得很,不肯和我说话。”何以加遗憾地看着程锦脚边。
杨思觅起身走开。何以加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背影,然后眼露疑惑。
杨思觅是去找老张了,老张人就在隔壁,“老张,你这有厕所吗?”
“有有。”老张手一划指了个方向,“往后走,我们这边条件不好,比不得你们城市里。”
“嗯。”杨思觅朝屋后去了。
何以加透过窗户继续看着杨思觅的背影,“再差的他也用过。有个棚子已经是条件可以的了。”杨思觅的背影消失后,他看向程锦,“我刚发现一件事。”
“什么?”程锦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表情严肃了起来。
何以加道:“我本来以为老虎是杨思觅养的。”
“其实是我养的?”程锦并不惊讶。
何以加感兴趣地看着他,“你一开始就认为是你自己养的?”
程锦道:“没有,我感应不到它。”只是,何以加说过那只老虎的尾巴缠在杨思觅的左手上,担心杨思觅那只手的人是他,杨思觅自己很随意。
何以加看了程锦一会,最后放弃了从他那里找答案,“我也不知道它是你们谁养的,因为它只在你们在一起时才出现,你们分开时,它就消失了。”他往椅子上一靠,仰头看着天花板,“很神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不枉我特地来这一趟。”
程锦道:“你来这是来帮北风他们的吧。”
何以加把目光转回程锦脸上,“他们又不是真的要人帮。难道你以为需要你来帮忙?”
程锦道:“我以为是出了一些需要我们来调查的事。”
“这倒是。”何以加表示赞同,“他们除了会把人灭口还是灭口,真实情况往往被掩盖了,这就是我们要调查清楚的事了。”
“听起来像是在怀疑他们组出了问题。”程锦半开玩笑地道,“上头没有叫你顺便也查一下我这边吧?”
何以加连忙道:“就只是看看你们,别介意啊。”
还真查……程锦道:“看我们什么?看我们有没养奇怪的东西?有没有隐藏自己危险的一面?”
何以加笑道:“别这么排斥,不是很有趣吗。”
程锦笑笑,“我也去一趟卫生间。”
何以加叹气,低声道:“生气了?怎么这么容易生气,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程锦真的去一趟卫生间,他去时杨思觅已经回来了,杨思觅提醒道:“将就一下。”
程锦笑道:“好。”有了心理准备,厕所的简陋并没有让他意外。
回来后,他看到杨思觅没有回屋,而是站在路边看雪,便走过去和他一起看着路边那片洁白厚实没有瑕疵的雪,“这下面原本应该是一条小溪吧?”路边一般会有沟渠,这个季节没有水,都被冰雪覆盖了。
“嗯。”杨思觅把一只手放到程锦口袋里。
程锦握住,与他十指相扣,“我们每隔一两个月就去一次研究所,有什么问题那边早发现了吧。让何以加来看我们算什么事?”
杨思觅道:“顺便。物尽其用。也会叫你写一份他们的报告交上去。”
“这么麻烦?这样倒也扯平了。”程锦笑道,“哎,没事找事,还不如不扯平。我又不是心理评估员。”
杨思觅道:“我是。我帮你写。”
“这么好?”
“嗯。”
程锦道:“你觉得这次的事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没弄清楚事情原委。”
杨思觅道:“隔壁有人溜过来了,我们要灭口。”
程锦皱眉,“为什么灭口,遣返不行?”
“有时不能遣返,例如我们本来与这个人有协议,但后来我们私下变卦了。或者我们与那边政府达成协议,帮他们解决叛逃者,生死不论,弄死更方便。”
程锦摇头,“连个固定的规则都没有……”
杨思觅道:“我猜的,执行者不会知道原因。有规则,利益至上。”
程锦沉默片刻后道:“我肯定做不了北风那份工作,我或许能杀人,但我会想知道原因。”
“你杀不了人。”杨思觅在程锦嘴唇上咬了一下,然后看向周围的雪山,“地形条件太差。我在下雪时也受过伤。”
程锦眼中露出心疼之色,“怎么回事?”
杨思觅道:“对方人太多。”
程锦道:“以后要把安全放第一位。”
杨思觅不答。程锦捏了捏他的手,“嗯?”
杨思觅道:“你做得到,我就做得到。”
程锦无言片刻,“我没有做很危险的事……吧?”
杨思觅嘴角上扬。
“别笑,查案不算,查案又不危险。”
杨思觅道:“哦?所以,如果遇上危险的事?”
程锦迟疑。杨思觅笑容更深。程锦看到了,立刻便道:“尽量不做。”
杨思觅道:“嗯,我也尽量。”
程锦无言以对,摸摸杨思觅的眼睛,“看来我今天特别多愁善感。”
杨思觅道:“不,你一直这样。”
程锦失笑,过了会他道:“你说他们是怎么上山的?是不是也带了向导?”
杨思觅看着他,眼睛泛着冷光,“你刚刚在想这个?”
“我是想到不带向导上山也很危险。如果带了向导,那带的是什么人,对方可不可靠?不知道北风往这个方向查了吗?”程锦转头看向他们来时的林西村方向,“不知道他和景行止现在怎样了?……”
“冷,回去了。”杨思觅拽着程锦回屋。
他们一回屋,何以加便道:“果然你们在一起时它才会出现。”
杨思觅顺着他的视线看着自己身前,“我们分开时它不在?”
“嗯。”何以加拧着眉,很苦恼,“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杨思觅,它到底是不是你养的?是不是因为只有程锦才能触动你的心,所以在程锦身旁它才会出现?”
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真的太肉麻了,程锦听得抖了一下。
杨思觅道:“不告诉你。”
“告诉我吧告诉我啊,你想知道什么,我和你换!”何以加立刻精神奕奕。
杨思觅道:“你养了什么东西?”
何以加眼神闪烁,“你真想知道这个?你知道也没用啊。而且你又不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你。”
杨思觅道:“北风那边是怎么回事?背叛还是意外?”
何以加道:“目前看不出。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杨思觅道:“那你没什么可和我换。”
“让我想想……”何以加冥思苦想起来。
老张把饭做好了,王法和谢时还没回来,而且联系不到。何以加倒是不急,杨思觅更不急,程锦很急,他急忙联系山上,结果山上的卫星电话也打不通……
杨思觅道:“卫星电话在山顶信号比较好,但离开那里就不一定了。山下的人可能正在下山。”
何以加点头。
程锦道:“你们每次行动都这么乱吗?”
“不乱啊。”何以加一副一切仍在掌握中的表情。
杨思觅抓住程锦的手,“没事,死不了。”
何以加道:“我们先吃饭吧。”
“……”程锦不理他们,继续打电话,这次打回市里,打给叶莱,倒是打通了,顿时松了口气,“叶子,你们那边还好吗?”
叶莱道:“好啊。老大,怎么了?”
“没事。”程锦道,“有什么进展吗?”
叶莱道:“没多少,嗯,那个涉黑组织可能涉及走私。”
“好,我知道了,继续查。”程锦道,“注意安全。”
“知道的,老大。”
挂了电话,程锦想说话,何以加摆了摆手“我听到了。他过来了,我问问他。”然后,程锦便看到老张推门进来了。
何以加招手,“老张,过来坐。”他取出钱包,抽出几张人民币放到桌上,“想问你一件事,你们这边山上外人来得多吗?成群结队的那种。”
老张看着钱,“有时候会有成群的人进山考察。”
“你知道他们走什么线路吗?”
老张道:“我跟踪过他们,他们也下过地洞。”他迟疑片刻,“就是我说的那个冒险的地洞。我觉得这伙人大概不好惹,碰上他们不太好。但现在是冬天,他们应该不会上山。”
何以加道:“就带我们去这个地洞。好了,你去忙吧。”他把钱往老张面前一推,“拿去吧。”
老张嘿嘿一笑,“收起了钱。还有菜呢,你们慢慢吃啊。”他拿起钱,去厨房了。
何以加笑道:“他跟踪那伙人是以为那伙人是盗墓的,觉得那是赚钱的活,想去占便宜,结果便宜没占上,差点迷路死在里面。”
程锦道:“也是他养的老鼠说的?”
“嗯。”
程锦道:“你能听懂真正的动物说话吗?”
“你居然会这个问题。”何以加奇怪地看着他,像是程锦才是不正常的那个,“能,但非常少,可能它们快成精了,和人有相似之处。”
程锦道:“很厉害。”
何以加失笑。
程锦道:“你来查案应该不错。”
何以加笑道:“别人骂我神精病,其实你也是,难怪我看你顺眼。我查案不行,大多数人在我眼中都是普通人,包括罪犯。我无法一眼看出谁犯了罪。无论是你的工作还是北风的工作,我都做不了。我只能做些专门跑腿的活。”
杨思觅道:“吃饭。”
“好。”
他们快把菜吃完时,谢时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喊道:“你们别吃了,给我留点啊!我饿死了。”
程锦道:“就你一个人?”
谢时坐到桌边,猛吃了几口菜才道:“我回来报信,他们已经有线索了。北风和景行止下山时,在山崖边发现了一道很大的石缝,然后他们就进去了,很巧地找到了他们的人留下的记号。现在其他人都集合到那边了,准备进去搜一遍。”
程锦道:“老张说的那个地洞的位置离虎头山多远?”
何以加道:“比较远。”他拿出地图,“大概这个位置,边境旁边。虎头山和老张那个地洞之间或许有条地下通道?”
谢时道:“谁在这里挖这种东西?需要巨大的人力吧,难道古代皇帝在这建皇陵?”
何以加道:“地下暗河冲出来的。”
“哦,老大英明!”
何以加笑着摸摸谢时的头。
谢时避开,“头儿,我真不是猴子。”他对杨思觅道,“我总怀疑他最想做的工作是动物园园长。”
杨思觅道:“他最多能当个管理员。”
谢时想象了一下,嘿嘿一笑,低头扒饭。
程锦道:“也或许两边并没有连通。”
“也是。”何以加道,“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再考虑要不要让老张带我们去他发现的那个地洞?”
程锦点头。
吃完饭,何以加和老张打了个招呼,借口说要去准备点东西,晚点回来找他。然后他们便回山上去找其他人。
北风和景行止发现的那个能进到地下的裂缝是在山崖中间,无论是从下面上去,还是从山上下到那个裂缝的位置,都得费一番工夫。
谢时便道:“这裂缝谁发现的?怎么发现的?它在半山腰,这是拍武侠片吗,坠落悬崖,找到一个藏着武功秘诀的山洞?”
留守在山崖上的小方道:“好像是景行止发现的。大概是我们头儿把他踹下去时,他碰巧发现的。”
“……”
何以加笑道:“你很有趣,要不要来我这啊,我给你加工资,而且我这边没有生命危险……”
谢时低声道:“又来了……”
留守的人除了小方还有亮子,两人在山崖附近的人搭起了一个帐篷。
程锦他们从山崖上往下看了会,“多少人下去了?”
亮子道:“连上小步和景疯子,下去了八个人。”
程锦听到步欢也下去了,有点担心,“北风也下去了吗?”
“是。”
程锦道:“他有说让我们做什么吗?”
亮子道:“没有,但让我跟着你们,大白他们做的标记我都认识。”
程锦若有所思。
何以加道:“那我们正好六个人,两辆雪地摩托车正好。”
稍后,程锦和何以加商量,“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何以加道:“是有些奇怪,突然就找到了一个入口。你认识四爷更久,对他更了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程锦沉默片刻,“既然他没说要我们做什么,那我们还是按我们的这边的计划来。”
何以加道:“好。正好这里有装备。”
打包东西时,程锦问小方,“你一个人留下没问题?”
“我没问题。倒是你们去的地方更危险。”
“除了天气太冷,倒也还好。”程锦道,“这一带的山上可能是走私团伙的线路会经过的地方,你们有往这方面查吗?”
小方道:“我不知道四爷那边是怎么安排的,我会转告他。”
程锦点头。
杨思觅在旁边道:“你真啰嗦。”
小方识趣了走开了。
程锦看着杨思觅笑,“我才说了几句话。”
杨思觅低头打包着东西。
程锦凑过去,笑道:“我们带什么睡袋?单人的?双人的?”
杨思觅道:“双人的可以,我睡得惯,以前执行任务时睡过。”
程锦不笑了,差点就问:和谁?但忍住了。
杨思觅朝他一笑。
何以加往他们这边看了眼,然后笑了。他看到那只老虎扑在程锦身上,舔着他的脸。“其实还是杨思觅养的吗?”
谢时低声道:“头儿,你看到什么?”
何以加收回目光,“没什么。”
程锦他们从河上村过来时骑的是雪地摩托,回去也一样。
到了后,何以加和老张聊了会,然后让老张准备东西出发,然后叫程锦,“厕所在哪?带我去。”他抓住程锦的胳膊,把他拉走了。
谢时吓一跳,连忙去看杨思觅。亮子也有些惊讶。
杨思觅皱着眉,倒没有做什么。但程锦一回来,杨思觅便把他拽到一边,然后也不说话,就看着他。
谢时差点冲过去劝架。何以加笑道:“站住,人家小情侣说话,你去做什么?”
老张狐疑地看着他们,那两个都是男人吧?
只见程锦抱着杨思觅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后,两人手拉手,回来了。谢时暗想,好吧,还是程锦段数高。
何以加道:“都准备好了吧?那就出发吧。亮子带我和老张。谢时你和程锦一起。”
地洞在虎头山的东北方向的一座山上,雪地摩托只能开到山脚下了,山上树木太密,雪地摩托开不进去。
老张道:“这片山叫梳头山,远看像个姑娘在梳头。”
杨思觅道:“为什么不叫秃头山。”
谢时哈哈大笑,“对,要是秃头了我们上去就快多了。”
程锦道:“老张,天黑前能到那个地方吗?”
老张看看天色,“差不多。本来我以为我们要在山下过一夜,有这摩托倒是快很多。”
说到车,程锦道:“车只能扔这了?”
何以加道:“嗯,就扔这,走吧。”
骑雪地摩托时冷得要命,上山一运动,又开始冒汗,很难受,但没人敢脱衣服,一脱要冻僵。到天色开始变暗时,何以加道:“老张?”
老张道:“就在这附近。你们等等,我找找。”
何以加朝谢时使了个眼色。“我跟你一起吧。”谢时走到老张身边,跟他一起在附近转悠起来了。
亮子道:“这个老张靠谱?不会让我们白跑一趟吧?”
“不会。”何以加道:“但地洞下面有埋伏。”
“啊?”亮子大惊,“怎么回事?”
“没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何以加道,“不必担心,一会我和杨思觅先下去解决他们。”
他们回了趟山上,再去河上村时,何以加发现情况有变,有人在那几个小时中和老张接触过了,威胁他要帮他们办事。那些人想在地洞下面设埋伏,然后由老张把何以加他们带入埋伏圈。老张胆小如鼠,自然是从了,只是他不知道他养的那群无形的老鼠会把他的想法说给何以加听。
何以加拉程锦去上厕所时,就是为了和他说这事。
“找到了,在这里!”老张冲他们喊道。
何以加道:“这是在通知下面的人我们来了。”
程锦拉着杨思觅的手,“小心。”
何以加看到老虎静静地跟在杨思觅脚边,时不时抬头看着杨思觅。这老虎简直是双重人格,暴躁时暴躁得要命,安静时安静得像得了抑郁症。“我知道了,这老虎是你们一起养的,所以你们在一起时它才出现。你们这是生不了孩子,所以就决定一起养只老虎吗?”
程锦一愣,然后笑着握紧杨思觅的手。
何以加看到老虎得意地甩了下尾巴,然后回头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刚才那个眼神是你们谁的?杨思觅肯定是你对不对?……”
亮子莫名其妙的跟在何以加旁边,心想,这种时候这个神棍还要胡言乱语……还是自己组好,大家都很正常。
老张和谢时正站在一堆巨大的石头旁,最大的那块石头有五米来高,有块稍小些的石头靠在它身旁,两块石头之间,有个像是雨水侵蚀出来的自然洞口,不算大,拿手电一照,可以看到里面似乎是个溶洞模样,但深不见底。
老张道:“就是这里了。”
何以加道:“你先下去探路?”
老张很紧张地笑了下,声音有些抖,“那是当然。收了你们的钱,自然要替你们把事办好。”
何以加笑道:“好,靠你了。”
把带来的登山绳拿出来,帮老张弄好,然后在他要下洞时,何以加把他掐晕了,随即冲杨思觅一笑,“走啰。”他用的是老张的声音,不完全一样,但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