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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烦了!”安晨逸轻轻摇了摇头,“就直接缝针吧!”
听到这话,老金颇为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你能受得住吗?”
安晨逸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了头。
老金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最终点了点头:“行,就这么干吧!”说完,他便开始准备起了材料。
我想了想,把一块干净的毛巾递到安晨逸的嘴边:“给,咬着吧!”
安晨逸静静地看了看我,很固执地摇了摇头:“不用!”
我有些尴尬,见他额头上已经是满满的汗珠,于是干脆用毛巾给他擦了擦。
“梁悠悠,你干嘛对他那么好?”宁仲言似乎有些吃味。
“你别看见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吗?”我转头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赶了过来,说不定我都被王琦杀死了呢!”
“要不是他来搅局,王琦早就被我拿下了……”宁仲言似乎有些不服气,又不敢说得太大声,嘴里轻声嘀咕着。
“哼,等把安晨逸和纪月安排好,我还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你呢!这次,你别再想耍花样了!”说着,我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丫头,怎么又发神了!”老金拍了下我的额头,“开始了!”
我回过神来,赶紧点了点头,集中注意力给老金打起了下手。
老金动作十分熟练地给安晨逸的伤口消了毒,又穿起羊肠线,用倒钩的针头一针刺进了安晨逸的肌肤。
安晨逸明显颤抖了一下,可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老金没有任何犹豫,一针接着一针缝合了起来,安晨逸似乎在极力忍耐着,可是又难以忍住这种痛苦,终于忍不住闷哼了几声,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拽住了床围。
床围被他拉得咯吱咯吱乱响,老金一边缝合着,一边抱怨起来:“臭小子,明明忍不住还人硬撑……这张手术台都陪伴了我二十几年了,你可千万别给我弄坏了……”
正说着,只听见“啪”地一声,安晨逸果然不负重望地拉断了床围,老金只能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嘴。
这时,我注意到床围截断的部分是很细的钢管,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容易插进手里,于是赶紧绕到对面,下意识地拉住了安晨逸的手。
“别碰这儿了!太危险!”我小心地提醒着,把安晨逸的手放回到他的身上,正准备松开,可没想到安晨逸却死死地拉着我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我一转头,见他双眼紧闭,一脸痛苦的样子,也不忍心强行把他的手别开,只好就这么就让握着。
他的手很大,几乎包住了我的整个手掌,因为不停出汗的缘故,显得凉凉的,可是仍然带有一丝丝的温度,倒是和宁仲言完全没有热度可言的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哟,丫头,不错嘛,你也赚到了!”老金一边忙活着,一边跟我开起了玩笑,“咱们小晨子可是国内有名的偶像巨星,今天主动牵了一回你的手,怎么样?觉得开心吗?”
“老金,别开玩笑了!”我转头瞪了他一眼,“没看见他这么痛苦吗?”
“咦,还心疼上了!”老金有些诧异地瞟了我一眼,“对了,丫头,你倒是把我的底细给问清楚了,我还没问你呢!”
“问我什么?”我愣了愣。
“你跟小晨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对了,怎么没看到许一帆那小子?”
“我啊,就是他的助理!”我耸了耸肩膀,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是他的助理?”听到这话,老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摇了摇头,语带嘲笑地说道,“拉倒吧,别瞎掰了!小晨子以前请的助理我又不是别见过,个个都是资深经理人外加大美女!就你这模样,当他的小保姆资色都还差了点儿……”
“老金!”我气得吼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信就不信,干嘛损人啊!”
“行行行,就算我信了吧!”说话的空档,老金已经把伤口缝合好了,似乎开始进行收尾的工作,“不过也是,除了他的助理,也找不到你为什么存在的理由了……对了,许一帆呢?”他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轻声回答:“许一帆他受伤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养伤!”
听到这话,老金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这小子,住院干嘛不到金何医院?居然不照顾我生意,真是的……”
“他没得选!”说着,我叹了一口气,“是很严重的烧伤!”
老金愣了愣,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马停下了手上的活儿,赶紧问道:“难道他是在那天的爆炸里受的伤?”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没生命危险吧!”老金很着急地问道。
我简短地向他说明了许一帆的伤情,老金这才松了一口气,嘴里喃喃说道:“没事就好,身上的烧伤呢,还能到国外去植皮,还好没有伤到脸……这小子,也够聪明的!”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紧握着自己的那只大手松开了,于是低头一看,安晨逸双眼仍然紧闭,只是不断地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刘海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
我赶紧替他擦干净,又转头望向了老金,见他已经开始用纱布包扎起伤口,不觉松了一口气。
“好了,顺利完成!”老金包扎好伤口,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我皱起了眉头。
凌萧死亡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来,如果这个时候回酒店,警察找上门来,安晨逸又突然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回酒店肯定不是最好的选择。
老金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一边洗着手一边说着:“要是你们暂时没地方去,就先回我家吧!等事情处理好了再出来!”
我仔细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先这样了。
“不过,我要先回一趟酒店!”我冲老金笑了笑。
老金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那条狗?”
“没错!二郎神还在酒店里呢!不能丢下他不管!”我一脸认真地回答。
老金皱起了眉头,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一脸无奈地说道:“二郎神……我怎么会把它给忘了!真想收回刚才的话……算了算了,先回去接它吧!”
说完,老金跳下了卡车,随后便把车门关好。
不一会儿,卡车便缓缓开始行驶起来,安晨逸似乎已经睡着了,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平和,呼吸也均匀了起来,再一看纪月,哦不,现在应该是吕希儿,她的脸色也渐渐红润,呼吸均匀有力,虽然暂时还没醒,不过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大碍。
在我们停在楼下给安晨逸缝合伤口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东西追过来,宁远和王琦之间的决斗,到底谁赢了?
心里虽然好奇,可现在我也知道,这个问题暂时不会有人给我答案。
这时,我注意到姚安琪一直不吭声地盘腿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
“姚安琪,你怎么了?”刚才一直关注着安晨逸和吕希儿,倒是完全把她给忘记了,我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于是赶紧问了起来。
姚安琪转头望向我,突然笑了笑,轻声说道:“悠悠,我都想起来了……”
听到这话,我愣了愣:“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我是怎么被杀的!”说着,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那天,我跟踪凌萧到了维多利亚公寓门口,可是安保不让我进去,我就气得回到了车子里!这个时候,纪月走了过来,说能帮我从一个暗门进去,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我一点儿也没有怀疑,就让她上了我的车!然后她真的就带我进了公寓,还顺利找到了凌萧……可是却并没有找到其他女人!凌萧一把抱住我,把我捆了起来,就,就像那张说明书里的一样!”说着,姚安琪浑身突然颤抖了起来。
我知道这番回忆对她来说十分痛苦,可是如果不说出来,心里的憋屈,也会同样的难受,于是搂过她,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
有了这番鼓励,姚安琪似乎有了勇气,继续说道:“他,他们拿了好多蜡烛出来,也是像刚才一样点燃,然后那个王琦,对,就是他,突然就冒了出来,说要把我的身体让给他妹妹……他们扒光了我的衣服,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我看,好可怕!”
“没关系,慢慢说!”我一边拍打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安慰着。
“后来王琦突然割破了手指,就在这个时候,蜡烛突然全都熄灭了,然后王琦就生气了,他问我是不是隐瞒了自己的年纪,我,我很害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全坦白了!然后他就甩了凌萧两耳光,说凌萧办事一点儿也不严谨!接着凌萧就给我灌了很多的白酒,然后还给我喂了一颗药,我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姚安琪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舒坦了起来。
“悠悠,悠悠,我终于知道自己是被谁杀死的了!那个人,居然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说着,姚安琪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也好,现在知道他也死了,我的心愿也了了!”说着,她轻轻地放开我,一脸感激地冲我笑了笑,“悠悠,谢谢你!”
姚安琪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我知道,她是下决心要离开这儿了,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可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再见!”
终于,她完全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我呆呆地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叹了一口气,很快又打起精神来。
作为通灵者,和久处的魂魄分离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必须要抛下所有的情感,尽快适应这个过程。
正想着,卡车突然停了下来,没过一会儿,老金便打开了车门,虽然没做几个动作,可却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到钱园的侧门了,你赶紧上去把那狗领下来吧!”
我点点头,赶紧从暗道里溜回酒店,简单收拾了几件东西,牵起二郎神,正准备离开,又突然想起了安晨逸那个小皮箱,心里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把它找了出来,一起带上离开了。
和老金汇合之后,卡车的速度明显提升了起来,老金的驾驶技术越发狂野了起来,就这么笨重的大卡车,我估计着也有上百码的速度,即使是遇上路上的颠簸,他也不放慢车速,弄得整个大卡车不时地弹跳了一下,本已熟睡的安晨逸似乎被弄醒了,皱着眉头呻吟了几声。
“靠,这个老金,到底在搞什么!”我不断地弯腰捡起掉地上的东西,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行了,你也别忙活了,先坐下来休息吧!”宁仲言盘腿坐在地上,伸手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哼,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我低头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坐了下来。
“宁仲言,我问你……”
“你累吗?”还没等我说完,宁仲言便轻轻打断了我的话,随即转头望向我,一脸认真地问道。
明亮的白炽灯灯光下,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明亮,恍惚之间,还以为身边真的坐了一个大活人……
不对,这家伙肯定又想蒙混过去!
我摇了摇头,抛除了脑中的杂念,咬牙切齿地说道:“宁仲言,这次别想再给我打哈哈!我要你清楚明白地告诉我,你是怎么把绮罗叫出来的!”
“打哈哈?”宁仲言似乎有些茫然,他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愣了愣,赶紧耐心地解释起来:“打哈哈,就是敷衍人的意思……靠,宁仲言,又想把我带偏是吧!我告诉你,这次绝对不可能!”
我的话音刚落,宁仲言的脑袋突然凑了过来,轻轻地吻住我的唇。
这是……干什么?
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只感觉到紧贴着自己嘴巴的那张唇正轻轻地蠕动着,而后有个什么尖尖的东西冒了出来,试图顶开我的牙齿……
我顿时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宁仲言,冲着他大声吼了起来:“臭小子,你干嘛?”
宁仲言一脸坏笑地擦了擦嘴唇,慢条斯理地说道:“梁悠悠,以后你每问一次,我就吻你一次……嗯,如果你喜欢这种感觉的话,我不介意你持续发问!”
“你……”我气得不行,抡起拳头就向他砸了过去。
宁仲言灵巧地躲避开了,他一边往后退着,一边连连摇头:“哇,梁悠悠,你想谋害亲夫啊!”
“亲你个头啊!”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立马挽起衣袖,做足了想跟他大干一架的阵势,没想到刚往前走了两步,卡车突然一个急刹,我一时没站稳,重重地跌进了他的怀里。
“哟,看来你还会主动地投怀送抱啊!”宁仲言轻轻环住了我的腰,“要不要再来个法式的?”
“滚!”我立马推开了他,嘴里大骂了起来。
车门再次开启,老金一脸兴奋地朝我招了招手:“到了,快下来吧!”说完,又很艰难地爬了上来。
他没看安晨逸一眼,只是径直地走到了吕希儿面前。
“哎,在车里躺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冻坏没……”老金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把吕希儿扛了起来。
“我就负责把她带下去,小晨子就交给你了!”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往下走去。
我只好暂时收起怒火,伸手轻轻推了推安晨逸的肩膀:“安晨逸,快醒醒!”
安晨逸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而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似乎已经陷入了极度的困乏与疲惫之中,虽然有些不忍心,可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轻声说道:“能自己坐起来吗?现在我们到老金的家了,你先暂时在这儿休息,剧组的事情,我明天会再去打听!”
“二郎神呢?”安晨逸似乎对我的安排并没有异议,只是语气很轻地问起了他的这个老朋友。
“放心吧,二大爷在车上呢!”我笑了笑,“它一天没吃东西,脾气不太好,所以我就没让它上车厢里!”
安晨逸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用手撑住了手术台,似乎想靠自己的力气坐起来。
我赶紧过去扶住他的后背,又慢慢地引导他走下手术台,顺利地坐上了轮椅。
虽然只是这么几分钟时间,安晨逸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衬衣也完全被汗水打湿。
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异常,一摸身上,有些紧张地问道:“我的风衣呢?”
“别担心!风衣暂时披在了吕希儿的身上,待会儿她换了衣服我就还给你!”我赶紧解释。
听到这话,安晨逸皱起了眉头,虽然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不安,可却什么也没说。
我也只好当作没看见,小心翼翼地把他推下了卡车。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正站在一片很大的草地上,而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便是一栋造型十分别致的别墅。
“那儿就是老金的家,我们过去吧!”安晨逸抬头望着前面,十分虚弱地说道。
我点点头,赶紧把他朝别墅的方向推去,还没走几步,二郎神便撒着欢跑了过来。
见到安晨逸,它似乎十分兴奋,抬起两只前爪就往他身上扑。
我怕它碰到安晨逸的伤口,只好用身体挡在了安晨逸前面,轻声呵斥了起来:“二郎神!你主人受伤了,别打扰他,听话,一边儿去玩!”
二郎神似乎听明白我的话,尾巴猛烈地摇着,眼泪汪汪地望着安晨逸,没过一会儿,自己就跑开了。
我暗松一口气,继续推着安晨逸走向别墅。
别墅外面的路灯十分的明亮,把这栋别墅照得通亮。
我这才发现,整栋别墅的主材料居然是玻璃!从墙壁到屋顶,全都是透明的!里面的所有装饰也一览无余,连个隐私都没有,这个老金,脑回路也太奇特了……
正想着,前面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我吓了一跳,赶紧看了看,居然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
“你好!”我努力冲她挤出一丝微笑。
这个外国女人长得挺漂亮,就是脸部很不自然,应该是后天修理过的,她的胸部大得出奇,上衣居然兜不住,隐隐有爆裂开的趋势。
更搞笑的是,欧美特征这么明显,居然给人家搞了一套日本的女仆装,看上去十分违和。
“靠,这老金,搞什么制服诱惑嘛!”我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密码!”外国女人突然很机械地吐出这两个字。
咦,好奇怪,这声音,不像是正常人发出的啊……
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谁知她似乎捕捉到了我的视线,冲着我咧嘴笑了笑,我这才看清,这哪儿是什么活人呐,分明就是机器人的样子!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老金,到底在搞什么?
这时,安晨逸嘴里吐出一连串数字和字母,女人的眼神突然闪出一道红色,随后,在她身后的那道门便缓缓地打开了。
“里面请!”女人很机械地弯下了腰,轻声说道。
我浑身打了个寒颤,赶紧推着安晨逸进了屋内,抬头一看,老金已经在二楼上了。
他换上了一套颜色黑白相间的绒毛套装,配合着他那粗短的身材,乍一看跟头吃多了的熊猫似的,看上去十分搞笑。
“吕希儿呢?”我赶紧问道。
老金指了指他身后的房间,大声说道:“在里面呢!”
“你没对她怎么样吧!”我皱着眉头,有些怀疑地问道。
老金走下楼梯,快步来到我面前,他耸了耸肩膀,一脸无辜地说道:“哎,丫头,我在你眼里就不像个好人吗?”
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随手伸了伸那个机器人:“本来以为你是好人,可看到你家的那位,瞬间就觉得你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