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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崩溃和绝望
“不是大道理,是我看开了……”
龚晓宇闭上眼睛,却又猛然的睁开眼睛,大声呵斥道:“你不是岩康!你不是岩康!岩康才不会怪我!不会怪我!他更不会怀疑军人的意志!不会!你到底是谁?是谁!”
突生异变,孙昊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操作台上,属于龚晓宇的那里的身体状态全部亮起了红灯,那滴滴答答的声音急促的响着。
“糟了!很不稳定!快停下来!”
技术员连忙打断孙昊,急忙观测龚晓宇的状况,还好心理的指数算不上低落谷底。
“怎么样?”
“只是崩溃了,我看还是算了,这样下去一旦绝望,他见失去一个优秀的特战队员的!”
孙昊叹了一口气:“好了,带他换个地方吧,已经七个小时了,已经很了不起了。”
技术员哼了一声,辩解道:“你要是不刺激他,他能再坚持七个小时!他有办法面对这样的事情,你这样折磨他,过一会儿他就绝望了!”
事实上,龚晓宇已经崩溃了,他趴在地上,当小黑屋放出白昼一般的光芒的时候都不能自省,泪流满面的呆坐在那里。
他想起第一次去宁冈镇的时候,送来草药的玉香侬绽放出来甜美的笑容,那殷切的眼神里对于军人慢慢的敬意,还有国境线上那弱小的身躯缓缓倒在血泊中,如果痛楚也可以形容的话,那这无疑是他心里最大的痛,岳顺的牺牲让他懂得一个军人的价值,而玉香侬的痛,却是无法言说的,甚至从来不敢提起,因为他怕自己对自己产生怀疑!对自己身为军人产生怀疑。
尽管如果他能够理智一点,或者内心深处知道这梦魇的声音不是岩康,却也不能自持,如将自己整个人做了一场大的手术,没有麻药,他也不能自救,只能任别人在自己的灵魂上宰割。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戴上头套,整个人被抬到了外面,迎接他的是一顿毒打,不知道为什么,龚晓宇忽然感觉到轻松了许多,这痛楚更加让他清醒,并且感受到自己是真真切切的痛着。
接连几个小时,汪鹏和卫军、柴一飞和杨英伟,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孙昊和每个人对话的时候都用了变音,企图深挖着他们内心深处最大的痛楚,汪鹏算是最平静的,一句话也不说,算是和孙昊这样的行刑者对抗着。
事实上,他们都拥有高度的信仰,汪鹏已经见怪了战场,最多不过一死,但是此时他深深的感觉着,有的时候,死也算是一种解脱,譬如现在这样,姜武也是一样,那种深深的绝望笼罩着他,只是单纯的希望这一切能够早一点结束。
当轮到柴一飞的时候,孙昊有意的提起他牺牲的飞行员战友,本来无比平静的柴一飞突然疯狂了起来,如果不是头上戴着头套的话,恐怕早就奋起反抗。
卫军、杨英伟也都差不多,孙昊没有放过最后一个人,卫军不用提,当兵就是为了早已经牺牲的哥哥,而当兵就是为了继承意志,这是他的心愿,也是他执着的信仰,而杨英伟因为岳顺的事情才来到特种部队,也是这件事情促成他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
孙昊一无所获,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们都是有心结的人,尤其是龚晓宇,但是他不敢手软,因为他曾经遭受过同样的待遇,他知道一流的审讯专家们会如何深挖一个人的痛苦,每个人都有极限,或许极限到了都有绷不住的时候,只有意志是坚不可摧的,无论肉体和心灵遭受到怎么样的折磨。
什么是意志?那是一个人生存下来的动力,哪怕这个人的意志只是为了吃饱饭,好死不如赖活着也是一种追求。
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从早上到现在几个人都没有停止遭受非人的待遇。
溺水、毒打、心灵拷问、悬挂,整整进行了一天之后所有的人都累了,包括一分队的金雕突击队员们,他们不敢相信孙昊还真下得去手,要知道,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这个步骤的,最多就是毒打而已。
模拟拷问,这是外军是擅长的训练方式,他们企图用这种训练培养突击队员作为战俘之后的自我心灵解救,但是不一样的是,他们这六个人面对的是熟悉他们的孙昊,这种折磨是翻倍的。
凌晨的时候,技术所有的人呢都崩溃了。
孙昊将他们六个人关在屋子里面,手脚被都绑住,事实上已经没有必要了,汪鹏他们已经没有力气起身子,甚至不能说话了。
孙昊拿着话筒,依旧用那梦魇的声音问道:“你们落在我的手里,告诉我,你们属于哪里,部队番号、职位和军衔,我就可以饶你们不死,当你们被抓住的那一刻,就证明你们不可能再成为军人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你们没听说过吗?”
杨英伟摇摇头,呢喃着:“王八蛋!我都说了我是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的!我是一个少将军长,黄继光就是我的手下……”
边上的金雕满脸黑线,一脚踢在杨英伟的脸上,顿时让他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猛烈的咳嗦,嘴里的鲜血再次流了出来。
“小六子?”
龚晓宇没有转过头,虽然头上带着面罩,但是他还能听到小六子的声音,顿时心里有点高兴,奈何一点力气都提不出起来。
“宇哥啊?”杨英伟咳了咳,哈哈一笑:“我交代啊,这是我们的政委,牛吧?你们打他,别打我,我服了。”
“你大爷……”
龚晓宇想提起音量,但是胸口似乎只要他一用力气就不住的疼痛,这种疼痛让他几度晕厥。
他们几个人都精神萎靡着,孙昊看了看也觉得没有意思,干脆示意手下结束,这已经在原有的标准上加了很多的料了,再进行下去的话也没有意义,毕竟他们才刚出炉,再不了解这方面知识的通知能够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少他们都知道如何跟审讯者周旋。
当龚晓宇的面罩被拿去的同时,他的眼睛因为强光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尽管这屋子里面很昏暗,但是却不能睁开眼睛。
猛然间,他的手臂碰到了身后这人的匕首上,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抽出来,一把拉起他的脖子,手里的匕首几乎刹那间刺向了金雕!
金雕被吓了一跳,几乎在匕首刺入胸膛前的零点一秒锁住龚晓宇的手腕,尽管是这样,还是被龚晓宇在他军装上划开了一条口子,隐隐还有一丝的鲜血。
在金雕将龚晓宇踹出去的一刹那,汪鹏和卫军也动手了,但是因为失去了先机,都没有成功,一个个倒在地上,而杨英伟和柴一飞根本就站不起来,尽管他们也想反抗,但是却无能为力。
姜武算是被打的最惨的,此时能够保持清醒没有昏迷就已经很不错了,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被打开手铐的,想要反抗,几乎也是以卵击石了,没有什么结果。
“他娘的!有种单挑啊!让我起来!”姜武怒吼着,不过当他看到二楼栏杆处孙昊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卫军和汪鹏和姜武的表情差不多,只是前者更加激动一点,指着孙昊骂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玩我!”
孙昊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
龚晓宇浑身瘫软,拍了一下怔着的杨英伟:“小六子,我们被耍了,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只能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了,你骂人比较狠,形容一下。”
“……”
当看到孙昊和金雕的时候,龚晓宇就叹了一口气,倒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当时在小黑屋的时候自己没有考虑那么多,事实上也不容他考虑,可是当意识恢复的时候,就感觉有点蹊跷,这个结果也不是完全没有想到,之所以想不到,大概就是认为孙昊不会这么干。
卫军不能接受,他看着孙昊冷然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
汪鹏一脸笑意,冷声道:“他娘的,军二代都敢这么对付,真是活腻味了,卫军,我支持你去告他!”
大家都有点不忿了,这不是被耍了吗?难道这就是特种部队的礼节?这简直就是非人的待遇,他们可都没有听说过解放军有这样的训练,就算是特种部队稍微特殊一点,但是也不至于特殊成这个样子吧?
孙昊站在上面,高声说道:“这叫模拟战俘训练,是外军著名的军校曾经运用过的,后来被取消,在猎鹰,经受过这种训练的人很少,甚至可以说就那么几个人,今天你们遭受到这样的待遇应该感觉到荣幸才对。”
“放你家个罗圈屁!”
杨英伟大骂了一声,吐了一口血唾沫,骂道:“你早说啊!老子就不当这特种兵了!不是自愿退出吗?你们搞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卫军去告他!他娘的!中将的儿子都敢这么弄!是不是找死啊?”
姜武和柴一飞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他们骂来骂去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顿时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汪鹏坐在地上,没有精力去管那么多了,而卫军见孙昊这么一说反而躺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了,就像是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孙昊摊摊手说道:“恭喜你们通过了这一次的训练,以后你们还会学习相关的知识,并且研究更新的审讯手段,并做出应对的措施,今天我虽然有加料,但是算不上是最残忍的,因为我不想让你们有个闪失,如果现在你们不选择退出的话,那么恭喜你们,你们将成为猎鹰特种大队唯一一个模拟外军的特战分队!你们小队的名字,叫西南猎鹰特种大队猎鹰特别小组!”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