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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李长博这么说,付拾一也没觉得自己的玛瑙肉和回锅肉有多值钱。
毕竟这么一个没有操守的人——他的江湖道义本来就不值钱!
付拾一看了一眼李长博,问他:“那现在咱们又干嘛去?”
李长博顿了一下:“要不咱们去找那个差点儿被杀的人?”
毕竟搭档这么久,付拾一还是瞬间就明白了李长博的意思:既然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南怀义的婆娘,所以还是得去见一见他们夫妻二人。
不过付拾一有一件事情比较迟疑:“咱们要是去找他们,那这个南怀义不是就知道自己妻子做的事儿了?”
这样会不会又引起家庭纷争?
到时候万一再闹出什么命案就不好了。
毕竟这种事情,估计很难有男人能够理智对待。
就算没有闹出什么命案,导致对方家庭破裂,也不太妥当吧?
李长博被这么一问之后,面上的神色也露出了几分迟疑。
许久他才缓缓的言道:“这个事情,总归是要找南怀义的妻子问一下的。我觉得如果莫德鸣真的出去躲债的话,唯一就只有一个人会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的确是这个道理没有错,毕竟两个人是相好,如果这个莫德鸣真的是出门躲债了,那肯定会跟自己的相好说一句。
所以唯一的突破口,还真就是这南怀义的妻子。
付拾一和李长博对视一眼,不是很确定:“那咱们这就跑一趟?”
李长博微微垂下眼眸:“见机行事。”
如果能单独见一见南怀义的妻子,当然是最好的。
可要是不能单独见面——就看看情况再问不问。
路上付拾一又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你说这南怀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妻子现在已经和别人好了?”
这个问题李长博当然不知道。
不过李长博想了一会儿,就说了一句:“就算不知道,心里也未必没有猜测。”
枕边人变了心,自己是最心知肚明的。
反正一路到了南怀义家中。
就发现南怀义竟然也是做生意的。
而且这个生意有点儿让人不太好说——
卖棺材的。
南怀义的棺材铺子就在家前面。虽然没有在一个宅子里,不过离得也挺近。
南怀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李长博和付拾一。
李长博又将自己身份说了一遍:“我是长安县的县令,我姓李。”
南怀义点了点头,整个人看上去还挺儒雅的:“我知道,长安县大名鼎鼎的李县令嘛。”
顿了顿之后,南怀义一面将人往里请,一面就试探着问了句:“李县令过来是为了——”
李长博言简意赅:“嗯,有一件案子涉及到了你。”
“所以我们就过来问问,看看你知情不知情。”
对于李长博这个画话,南怀义急忙做出十分郑重地样子:“李县令放心,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付拾一一直都在观察南怀义,只是忍不住心里头有点儿疑惑:这个南怀义长相也不错,身高身材都不错,而且看接人待物也是儒雅温和——所以为什么他的妻子要出轨?
难道那个莫德鸣比南怀义还要帅,还要更懂得哄女人?
还是说南怀义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
带着这样的疑惑,付拾一紧紧跟在李长博后头,坐在了南怀义的对面。
南怀义歉然一笑:“小伙计出去送货了,也没有人端茶递水,不如二位先等一等,我去烧个水?”
李长博当然是连忙拒绝,只是说这件事情说完就走。
南怀义就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李长博微微沉吟之后,就先问南怀义认识不认识莫德鸣。
南怀义点了点头:“自然是认识的,说起来我们也算是结拜兄弟。他当初来了长安城想要开铺子,手里缺点儿钱,还是我借给他的。”
“最近他说他周转不开,我还又借给了他一笔钱。”
“其实就连他当初找的铺子,也是我牵了头帮忙找的熟人。”
南怀义这样一说,付拾一就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这也太惨了。人家都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他这是被兄弟插了两刀呀——
就连李长博的表情,一时之间也有点微妙。
不过这样的微妙并没有持续很久。
最终李长博咳嗽一声:“你最后一次见到莫德鸣是什么时候?”
南怀义认认真真地回想了一下:“大概是七八天之前?”
显然,南怀义不是很确定。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于是就抱歉的笑了笑:“实在是有些记不清了。”
这个事情也不算很重要,李长博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莫德鸣失踪了。都说他为了躲债逃出去了。这件事情你有听他说过没有?”
出乎人意料的是,南怀义点了点头:“这个事情的确听他说起过,他最近周转上出了一些问题。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俩一起喝酒,他有些喝多了,拉着我的手跟我说,或许他得去避避风头,叫我不要多想,他欠我的钱肯定会想办法还上。”
“我还跟他说不打紧,实在还不上了也无所谓。”南怀义抿了抿嘴角:“这谁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
看着南怀义这样的表情,付拾一有那么一瞬间非常想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也不知道得知真相之后,南怀义还能不能说出这样悲天悯人的话来。
但这显然是个恶趣味。
所以,付拾一死死地压制住了这个想法。
李长博和付拾一想法差不多,咳嗽一声之后,好半晌才又开口:“前头一两个月,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
这话问的有点突然,南怀义还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为什么李长博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不过他还是尽量严肃的回想了一下,这才开口:“还真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我总觉得有人像是在盯着我。”
“可是又找不出到底是谁,再盯着我看。所以前段时间我自己都不太敢出门。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出门就会遇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南怀义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贱内还说是我疯了,想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