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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定看了一眼乌黑乌黑的浴汤,皱着眉头道,“你们确定这个有效果?”齐老头不服道,“这可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谁敢说没有效用。”霜儿道,“定哥,这可是爷爷的宝贝,你别打主意。”他哪里会打药方的主意,管他几个爷爷的爷爷,都不会在乎。
三个人提着热情腾腾的桶,走进屋子里。霜儿将空木桶放在房间里,钟定将浴汤倒了进去。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里充斥着苦涩的药味和热气腾腾的雾气。跳跳一蹦三丈高,被这苦味给吓醒了。霜儿眼冒星星,“哇,小兔子,好漂亮哦。”
钟定道,“霜儿,这兔子就是送给你的。”“是嘛。”她欢快地去抓兔子,兔爷发飙,上蹿下跳,怎么也逮不着。齐老头道,“好了,霜儿,你先出去。”沐浴需要宽衣解带,女孩子留下来,多有不便。钟定和齐老头一起拆金白字身上的绷带。
这哪里还是金白字那张飘逸的脸,到处都是紫黑,身上伤痕累累,那伤情别府的小丫头,真是丝毫不留情。钟定道,“怎么伤得这么重。”齐老头道,“你个毛头小子知道什么,伤情别府,就是被别人伤过。被伤过的女人那是恨男人入骨。他的命根子还在,就算是万幸了。”
夕遥和钟定齐齐打了个寒颤,女人不好惹,受了伤的女人,就更不好惹。可是一个小丫头,至于这么狠么。伤情别府的主人,精英弟子火潋滟,又受过什么样的伤。伤情,情伤,伤人心。
二人将金白字丢进浴汤里,那一张脸快拧出水来。齐老头拍了拍手,好了准备下一桶。看着齐老头不怀好意的眼神,夕遥连忙拒绝,“不用了,我的伤并没有大碍。”钟定打着圆场,“是啊,爷爷,我刚给他治过了,不用泡药汤。”齐老头皱眉,“你叫我什么?”
还真会打蛇上棍,连爷爷都叫上,“哦,齐神医,您给看看。”齐老头检查夕遥的身体,确实已并无大碍,“还是奇了怪了,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提汤,他用不着,给他用。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木桶里,才一半。”齐老头是铁定了要百般挑剔,万般不岔。
想骗别人孙女的人,那就只有乖乖的逆来顺受,万般讨好了。搬两桶水的问题,也就轻轻松松的事情,又不用上刀山下火海。在楼下,钟定牙都咬的叮当响。那只死兔子,躺在霜儿的腿上,享受着捏耳朵,松毛发的待遇。先前还在活泼乱跳的兔爷,这下子却装傻卖萌,当起大爷来了。
没想到,他也会犯顾小顾那般幼稚的病。他挨着霜儿坐下道,“我来帮他捏一捏。”从霜儿手里抢过兔爷,闭眼享受,打着小鼾的兔子丝毫没察觉换了人。钟定松了松手指,噼啪作响,双手逮住耳朵,奋力一拉。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兔子蹦的老高,一股水箭就射了出来。
钟定比顾小顾聪明多了,头一偏,便躲了过去。霜儿埋怨道,“你弄疼它了。”钟定看了看兔子,“是嘛,他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再来一遍。”兔子实在忍不住,双腿连瞪,扭过头要去咬钟定。钟定一下将他甩开老远,“你难道是属狗的。”
霜儿要去安慰兔子,兔爷三步两步间跃上阁楼,消失不见了。兔爷大概也明白了,有男人的女人碰不得。说女人爱吃醋,这男人吃起醋来,这么一只漂亮可爱的兔子都放不过,简直丧心病狂。“定哥,你把它吓跑了。”钟定道,“原来它不喜欢做按摩哦。”
兔爷十分委屈地跳上夕遥的床,大眼睛里眼泪花花,夕遥大为奇怪,“你怎么了,不高兴。”兔子张牙舞爪,夕遥看半天也没有明白,只得轻拍它的脑袋,“好了,好了。”心伤无人知,也便更加伤心了。兔爷嚎啕大哭,天昏地暗,夕遥道,“走,我们出去看看。”
可以下床行走,这伤真的好的有点快。推开房门,跳跳蹦到栏杆上了,指了指楼下的男女。钟定正拉着人家姑娘的手,霜儿一脸幸福地将头枕着他的脖子上。跳跳见这个场景,更加难以容忍,口水当时就吐了下去。钟定摸了摸脑袋,“怎么下雨了。”
霜儿的声音柔软的,“讨厌,你骗我,咱们在屋子里,哪里会下雨。”“是啊,屋子里哪里会下雨。”钟定转过头来,跳跳的一大股水流正好落在他的脸上。他抹了抹脸,鼻子一酸,涕泪横流,“死兔子,我扒了你的皮。”跳跳欢快地一蹦三步高,哪里还有一丝委屈的样子。
夕遥纳闷,“钟定,你怎么有些像顾小顾了。”原来不只是顾小顾有那般单纯无赖的一面,在爱情面前,钟定也会这般无厘头,仅凭借感觉做事儿。“夕遥,管好你的兔子,居然学会吃豆腐。”“我看是你吃醋了,他一只兔子,能吃什么豆腐,跳跳,你吃豆腐么?”
豆腐是个什么东东,跳跳根本不知道,果断摇头。齐老头在药房骂道,“你个混小子,上个月的工都还欠了二十天,现在还偷懒,还不赶紧滚进来做事儿。”上个月才上十几天,霜儿就将整月的工钱就结给了钟定,这让齐老头很不爽。
这年头,连兔子都不好欺负,更别说齐老头,那可关系到诱拐计划。所以钟定只得老老实实,涕泪横流走进药房。前脚刚进去,马上就传来了骂声,“多大个人儿了,还这般邋里邋遢,你这鼻涕眼泪,把我的药材都污染了,还不赶紧滚出去。”
钟定哭的十分伤心,这进与不进都是错,都怪这只死兔子,可让他丢进了颜面。当霜儿拿着帕子,温柔地给他擦脸旳时候,似乎所有的委屈都烟消而散,余下的,是满满的温馨。有爱,有你的爱,似乎这世界都是明媚的,夕遥看着二人,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