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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还是找上了南阳王, 不知他们是怎么谈的,燕帝提拔了宗室当中的两位宗子入了朝廷担当重任, 一位是年纪不到三十就上了礼部侍郎之位,一位更年轻的直接进了兵部为巡查官。
这把朝廷上下吓得一激动,冒死反谏, 但事实证明盘起的龙它到底是条龙, 不是蛇,周家的人不是好惹的,这两个被皇室宗族推出来的两个年轻人都是族中天塌到头顶上了都要拿把斧头砍一砍的, 以前被压着不得不蜷着腿过日子,现在不用蜷着了, 连皇帝都不太看得上的周家宗子们不用皇帝出头就力战舌群,各家的丑事他们皆如数家珍——毕竟他们曾经也是纨绔子弟, 还是领头带着败家子们一块儿荒唐的,哪家的人没跟他们鬼混过?这朝廷里站在前排的哪个老大人喜好闻小妾亵裤的事他们都门儿清,这些这辈子干尽了荒唐事的老臣们哪经得起他们一桩桩跟数宝贝似的数他们的丑事?有了几个老勇士献身,后来的都噤若寒蝉, 闭紧了老嘴。
这天下, 到底是年轻人的。
哪怕是燕帝对此情此况也是瞠目结舌,他都不知道他们宗室当中有如此人才!以前知道他们成天斗鸡斗狗,还当他们是没用的废物东西。
他不了解, 但德王跟他们玩过, 了解一二, 他们在朝廷上舌战群雄, 他双眼亮晶晶,堂侄孙们说到“动情”处他就情不自禁地欣慰点头,就差给他们鼓掌吆喝一句“再来一个”了。
这日两位宗子在朝廷口沫横飞,把老太尉都斗下后,他们跟着德王这个小堂叔公走了,去德王府喝酒。
路上德王夸耀他们:“你们不愧是我周家的好儿子。”
跟他一样。
周家的儿子们心虚不已,年龄小的入了兵部的那个凑过来跟德王道:“老太尉喜欢嗅臭脚丫子的事还是他大孙子告诉我的,那是我好兄弟,回头准得来我家偷我的剑,抢我的狗。”
这一位就是宗室当中最喜欢身着华服,佩着宝剑带着一群狗四处跋扈的,周家宗室在外让人闻风丧胆的“美名”其中他功不可没。
“抢了就抢了,你以后也没那个空玩。”德王不以为然。
这位叫周若湘的湘公子就不满了,“我以后还要带着它们去兵部逞威风的,小王叔公,哪能只兴您养豹儿,我养个狗都不行?”
湘公子还兴致勃勃,“我养的狗可比人听话多了,我这就叫人去把它们带来,看一看是您的豹儿通灵性,还是我的狗儿更通灵性……”
周家的男人差不多一德性,反正德王就挺喜欢他这混不吝的侄孙子,听了哈哈一笑,一挥马鞭道:“赶紧的,来了我也给它们上酒喝,当贵客待。”
这湘公子笑嘻嘻,“好啊。”
这头湘公子的随从回去牵狗,湘公子他娘一个美妇一听到消息就破口大骂:“好不容易把他塞去做正经事了,没两天就又给我玩物丧志来了,来人啊,给老娘拿打狗棍来……”
美妇气得去找棍子,被她慢悠悠的老世子相公拦住了,“哎哟,娘子怕是不成,那是德王叔家呢。”
“德王叔家又怎么了?”
“不怎么,就是回头你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叫声小叔叔。”
老世子一脸云淡风轻,气得老世子妃抿他的胳膊,骂道:“我嫁你了这么多年得了什么好处啊?啊啊啊,你说啊,生个儿子都是个气死我的种,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没用的……”
老世子妃照例骂完儿子骂夫郎,旁边的仆从看了一会儿见没他们什么事,照例鸟兽状散了,在屋里的老王妃听下人道儿子媳妇又吵起来了,乐呵呵地一点头,道:“打起来了你们要注意着拉一把,可别把脸抓花了。”
仆人领命而去,这厢德王他们刚过德王府不久,这湘公子家的狗来了,狗一来一见到花豹们就趴在地上讨好地呜咽,湘公子带着它们在外头没少吓唬过人,从来没见过它们如此狗腿的样子,眼睛瞪得就差掉出来了,把他旁边的堂兄笑得前仰后翻,拍着桌子喊肚疼。
这把湘公子怒得,扑上前就打起了他家没用的狗来,花豹们对那些没什么威胁力的凶狗实在不屑一顾,瞄了人家几眼就趴到德王脚边来了。
德王憋着笑,等侄孙子坐过来了,才凑到人脸前道:“不是威风得能扫平千军的吗?”
湘公子憋屈,横了他一眼,“没个长辈样,吓唬你侄孙子你觉得你威风啊?”
这就是个浑不吝,德王挺了挺胸膛,很有长辈样地道:“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湘公子白了他一眼,又笑了起来,年轻人的怒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跟着堂兄和小王叔公喝起了酒来。
说了半晌话,德王也才知道他们是被家里长辈拿棍子抽着进朝廷的,德王到底还是知道他们一点的,便问年长的那个叫周若岭的,道:“那你觉得这朝廷还有没有得救啊?”
周若岭看了他一眼,他是在都城宗室年轻宗子们当中的领头人,比起外放周若湘的他就要显得沉静沉稳多了,这头见小王叔公把话问得如此直接,他沉默了一下方道:“局势哪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说着又看向了这次提议把宗室带进朝廷的小王叔公,“小王叔公是怎么想的?”
他从族爷那里知道,看样子是他们周家那位皇帝拿条件换人,但实际上想把他们推到皇帝眼中的人是他们小王叔公。
“我觉得你们行,”德王其实之前也有想过这件事,但时机不好,另一个也是宗室当中不求上进的人太多,而且大多数德性也不太好,说老实话,他们周家人性子都不怎么样,都是皇族宗室当中的人,哪怕你是皇帝,你看不起我我也未必看得上你。他们对冷落甚至打压宗室的大侄子没什么好感,德王之前想过用他们的可能性极低,一是大侄子和朝臣还有他的势力肯定不愿意,二是宗室当中的这些人也未必愿意,但此时非彼时,得变一变了,他也得帮着大侄子拉拢着他们一点,“你们看我,也是个浑的,但我心里我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想你们肯定跟我也一样,我们不都是周家的男儿?哪有哪个比哪个差的道理。”
德王这话一出来,周若岭跟周若湘对视了一眼,朝小王叔公笑了笑。
小王叔公话要是这样说,也没错。
他们不是没本事,但有本事又如何?他们纵有劈天盖地的才能,但独拳难敌众掌,他们躺着也有好日子过,实在没必要为这上下受不尽的白眼去操劳。
说白了,冒头没有好处不说还会死,躺着还能活,还不如躺着活。
但要是有机会站起,他们也愿意站一站,毕竟,他们身上流的也是周家人的血。
但不比德王这个王叔公,受多了冷遇和奚落的宗室宗子们对那一位在位的是有些激愤的,不过他们不待见他们周家的那位皇帝,但是他们不讨厌德王,就是德王前几年找各家的事,他们听了就是觉得这被人宠大的小王叔公有点傻,识人不清,但私下里也会收拾下那些骂德王的人。
德王这次拿了小瓶小辫子给他的酒来待客,倒了两三杯见话说得差不多就不给了,把小瓶子往袍子下放,他抠抠索索的,湘公子却是不干了,猫下腰就把酒瓶抢了过来,窜到门口一口就干尽了,这可把德王得罪惨了,扑过去就跟湘公子打了起来。
湘公子也就是看着是个小白脸,但身手着实不错,跟德王打了一阵才被他小王叔公揍趴在地被打得鬼哭狼嚎,这把湘公子惹得爬起来后,一手摸着脸,一手挥袖指着小王叔公道:“你给我等着,我就这回去告诉我爷爷!”
南阳王就是他爷爷,但小王叔公不怕,朝侄孙子得意洋洋地道:“你叫他来啊,叫来了我领他去见我皇兄!”
谁还没个靠山了?
湘公子气得双眼翻白,踢着他的狗儿们骂骂咧咧走了,岭公子则是有礼地跟小王叔公告别,回去见到父亲,他道:“孩儿认为德王小叔公是真心想提拔我等年轻小辈,没有敷衍之情。”
即便是跟他们打架,也打得倾尽全力,没有戏谑之意。
他父亲,正值壮年却满头银发,身干瘦削的平昌王躺在病床上沉默良久,道:“那就尽你们所能罢。”
毕竟是先帝带在身边用棒子教大的孩子,心胸格局不是那一位能比的。
先帝是位英主,但祖宗留给他的朝廷太乱了,他斩除那几位奸臣拔除劣习后命格就已经撑不住这江山了,他走之后宗室的颓然之势更是让他们心惊不已,尤其宗室中人就是加上封地的亲王后人现在也不到四百人,这些年来老死病死的皇族中人更是不少,可宗室子嗣却越发单薄,一年到头也生不出一个孩子,这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不小心他们这一脉周家人就得断子绝孙了。
可年轻人不懂他们的担忧,拘在家里反而更桀骜不驯,愤世嫉俗,狂妄不羁,与其看着他们愤愤而亡,还不如让他们死在他们周家人该有的“战场”上。
他们只能尽力一博了,就是亡,那也让这些小辈们亡得轰轰烈烈罢。
“是。”周若岭回了父亲的话,又去了南阳王府,见了族爷。
南阳王已经知道他们在德王府里的事了,跟这位宗族里年轻一辈的领头人道:“若湘他们,我就交到你手里了。”
周若岭掀衣跪下,恭敬地跟他们族爷磕头道:“若岭当不负宗族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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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被抄了家,郑丞相家办起了丧事,范家树倒猢狲散,燕帝让他的人接管了范家,被赶出范家的范家人怒不可遏,更有范启伯的相好暗中连手怒告起了燕帝的不是来,这些后宅的女人们能耐不少,掀起了轩然大波来,燕帝勃然大怒,用雷霆手段震压,一时之间京城名门望族当中有众多夫人们被请走,有去无回,家族也因她们受了牵累,被贬官的贬官,被通查的被通查,这让即将过年的隆冬腊月变得更冷了。
这厢宋家如日把郑家的小娘子娶进了宋家,而宋韧的身体一好点,就见了宫面圣。
外面的事传得太大了,宋小五就是身在深闺也知道不少,莫婶最喜欢出门跟人打探这些消息了,回来就幸灾乐祸地学给小娘子听,别人看不惯他们家官老爷,老莫婶也看不起别家的官老爷,总觉得他们不是个好的。
老百姓们活在这世上,不管上头施的仁政还是暴政,落在他们身上的好处没几桩,苛捐杂税却是数不胜数,他们对为官者有一种天然的敌对敬畏感,他们怕官老爷,同时也憎恨着他们。
这头京城里敢连手怼皇帝的夫人们无疑都暴露了自己,遂骂她们的人居为多数,宋小五听莫婶说的时候,莫婶也是对她们这些夫人们颇为不耻,言语当中很是不屑。
宋小五听罢,问了她一句:“那些受过那位范大人好处的男人们可有做什么?”
莫婶不解:“这……”
她没想到还有这,听着小娘子的话心里打了声鼓,才犹豫着小声道:“求情的好像都是他们罢?毕竟是一家之主,哪能像那些没脑子的那样胡来。”
宋小五笑了笑。
女人罢,就是喜欢感情用事。男人这边转过头来又坦途大道地过起了日子来,她们却要较真沉迷过去不可自拔,最后把命搭上才知悔恨,可那时已为时已晚了。
莫婶被她笑得忐忑,过了片刻把事情想明白了的她叹气道:“是啊,就是荡妇都有情有义,这些个一直跪着的男人,只要命在官在,回头还不是想找什么样的就找什么样的?唉,世道就是这般不公平啊。”
宋小五又笑了起来。
莫婶被她笑得恼火,瞪了小娘子一眼:“不许笑了,老婶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宋小五便不当着她的面笑了,掉头轻笑了起来。
莫婶被她笑得不知所以然,委屈得很,回头跟夫人抱怨道:“小五现在是爱笑了,可是笑得我老发毛,不知道哪不招她喜欢了。”
“她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张氏不懂她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哎呀,您不懂,回头您看她笑笑就知道了。”
宋小五笑的是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莫婶跟她跟得久了,分析起事情来也能分析到比较深的地方了。
但她也不解释,她还挺喜欢老家人发小脾气的样子。
她也不会跟老家人去解释她的想法,她说得太多都是惊世骇俗,还不如让老家人自己一步一步去想,一步一步去发现。
就如她对家里老萝卜条小萝卜条们的处置一样,领着他们去接触真相,比告诉他们道理要来得强。
真理再真,不掌握在手中,不过是迷人的废话而已。
这时宋家人多了一个四郎的娘子,张氏多了一个帮她忙东忙西的小尾巴,郑家的小娘子可能干极了,手脚麻利飞快,许多事不用等婆婆吩咐她就自行做好了,勤快得就是莫婶都要说几句她家小娘子:“你看看你小嫂子,你再看看你,一坐着喝茶就不动了,连火盆都懒得烧!”
莫婶嫌弃小娘子老窝在屋子里煮茶写字不动,还不许她烧火盆取暖,有了个讨人喜欢的作对比,就埋汰上了自家的小娘子来。
小郑氏嫁到张氏那是全家上下都一通夸,连宋老太太都有点喜欢这个老是笑脸迎人,对她照顾周到的小孙媳妇儿,还给小孙媳妇多送了一对金手镯。
宋小五这天早上慢步过来看老太太,从听到她来到见到她,老太太等了半个小时有余,终于等到人来了,不由皱眉看着孙女儿道:“不是说早来了?”
宋小五眼看老太太都有些嫌弃她了,顿了一下,过去在老太太身边坐下,慢悠悠道:“连你都要说我不好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一天到晚就来一会儿,猫都跑得比你勤快。”
宋小五给老太太抓了只猫养,老太太还挺喜欢的,闻言她扭头看了看:“你的新欢小心肝呢?”
老太太气笑了。
一边的英婆憋笑回道:“去厨房讨猪肝吃去了。”
“酸菜炒猪肝?嗯,挺好吃的。”说到猪肝,宋小五想到酸菜炒猪肝这道菜了。
“那我去厨房说说。”英婆见小娘子颔首,忙去了。
宋小五见祖母身边的难对付的老婆子去给她跑腿去了,她则转头对老太太道:“既然住得好好的,就一直住下去罢,这样我看你也方便,再慢一天也能见着一次,若不然这大冬天的,我一两个月也未必去得了你宅子一趟。”
“你就懒罢,到时候看谁娶你这种懒小孩儿!”老太太冷笑。
有人娶的宋小五一笑置之,不跟她计较。
老太太还不知道她这是在忽悠她呢,等老太太知道没多久她就要嫁人,想见也不是那么容易见的时候,怕是气得要打断她的腿罢?
不过先不管,先把可怜的老太太忽悠住再说。
现在也不比当年了,老太太自己就收敛了自己,她爹也不再是过去那个母亲膝下的小孩儿了,他对母亲少了孺慕多了客气,不在乎就不会受伤,分寸会让他掌握好跟老太太的相处。
而老太太在,姜是老的辣,他们家有个像她这样狠决果断的人拿主意,宋小五也比较放心一点。
宋小五看过老太太,就又回了她院子里。
中午是她母亲领着她小嫂子小郑氏来的她院子给她送饭,小郑氏还帮着莫婶给她摆饭,张氏见小儿媳妇忙个不休,连连劝她停下来,小郑氏都只是不好意思地笑,手脚却不停。
宋小五也没跟她客气,不过向来不动手的人这时也伸手帮着摆了起来。
她看得出来,她这位小嫂子在用自己的方式融入这个家,行为挺主动的,她喜欢这种人。
这个家里,小郑氏见得最少的就是这个小妹妹了,她见这小妹妹见得都比见公爹少,这时候来了小妹妹的屋子,看着妹妹屋子的样子和放在各位的摆饰,见比公婆的屋子还要大气气派,她更有点不太敢小妹妹说话了,只是朝人不停地笑,希望能招人喜欢一点。
她听四郎说了,他给她的那箱子银财头面,是小妹妹帮着母亲做主分给她的。
小郑氏只比宋小五大半岁,性子也讨宋小五的喜欢,宋小五本来想跟她多接触下的,但她猫冬写东西,写的东西又多又杂,分不开神,就一直没怎么注意她这小嫂子,这时候见母亲把人带过来了,等饭罢又留了小嫂子说话。
她和小郑氏说了说家里的事,和气得让小郑氏都觉得之前她所见过的那个冰冷的小娘子是假的,尤其宋小妹临走前还送了她一张说是四郎喜欢的图样纸,她更是欢喜得拉着明显也很喜欢她的小妹妹的手道:“妹妹你真好,多谢妹妹,我听娘说上次送你的清茶你很喜欢,我那里还有,回头就给你送来。”
宋小五浅笑了一下,点头应了。
有来有往,是个会做人的。
她觉得小四郎回头得去庙里烧烧香,感谢一下老天爷赏了他一个好媳妇。
腊月到了下旬,小年一过,朝廷也休朝了,这朝一休,宋小五的院子就不安宁了起来,小鬼天天晚上跑她被窝里,念念叨叨起他家的那些破事来了。
这晚德王过来一脸的不高兴,见他摆出了不高兴的样子她也不问问他,只管在火上煮她的小汤圆,德王就更不高兴了:“我才睡几晚你就不喜欢我了?”
两手没空的宋小五抬着下巴指了指门,让他哪风大雪大往哪去。
今天跟过来的杨标在地上蹲着添火盆里的炭,不愿意吭声,懒得提醒他家没用的主公细节。
这一位房里从来只有煮水的小炭炉,从无取暖的火盆,也就他天天往这跑,这火盆才烧起来的。
烧的还是上等无烟的银炭。
也就有些人瞎,看不出来。
“你不喜欢我了?”德王这委屈上了,还朝杨标告状,“你看看她!”
杨标干脆转过了屁股,拿背对着他。
德王顿时心都疼了,扁着嘴看向了宋小五。
她还管不管他了?
这时宋小五把酒糟盛放到铜炉里了,便问道:“怎么了?”
德王等的就是这句话,生怕她不听,赶紧道:“我皇兄准备给你的聘礼,被我侄媳妇拿走了那头最重要的双凤冠,我还没说她,她就到我大侄子面前求饶去了,气死我了……”
都被人戴过了,肯定不能再拿来给小辫子戴了,德王气得跺脚,那是他皇兄给他媳妇儿备的啊。
宋小五这时看向了杨标。
杨标这时站起,朝她躬了躬身,道:“是拿走了,说是内务司弄混了,她准备初三祭祖戴用,已经试戴过了,主公不想给你用别人戴过的,现眼下有点生气。”
宋小五看向了岂止是有点生气的小鬼,见他确实委屈得不行,当下又转向了杨标:“是故意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