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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淋淋,出行受到了阻碍,而被困于小小的酒楼中,阍飞扬看得出来应芳芳的脸上写着失望。
“真是诸事不顺?”应芳芳面对蒙蒙秋雨,不由的低叹一声。
风变得凉了,夹带着初冬的寒意袭卷而来,应芳芳穿的并不多,此时不免有些冷意,双手环住胸口,做着无足轻重的御寒工作。
一件染着男性气息的锦衣罩了下来,将纤细的身子包裹住,应芳芳感激的望着阍飞扬,低声道了句谢,然后,便无言坐在酒桌前,没有再开口出声。
“我们回去吧,这里天朝尚有很长的一段路程,等天气好了,我再带你去。”阍飞扬借着雨势,低声相劝,也许,在心底,他一直都这么的坚持着,不希望她走。
应芳芳看了看他,只能点头:“如果不麻烦的话。”
“你说的什么话?”阍飞扬皱眉,不喜欢她说的这般客气,彼此靠的那么近,被她一个眼神,又扯的好远,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应芳芳低头轻笑一声,缓步走出了酒楼,坐上了马车,阍飞扬在身后小心的保护着,眸底倒影着那倔强的纤影,时间隔了近一个月了,他却没有看见她眸底的变化,他很心急,却有些痛心。
对这个女人的爱?让他越陷越深,却越来越慌,明明是抓住了她的,可心还是很害怕,她的眼中写着距离感。
经过半天的路程,终于到达阍罗殿,此刻的雨不但没停,反正更加的放肆撤欢,豆大的雨珠打在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吵杂的声响,扰得人心头一团乱。
应芳芳被侍卫带回了房间,阍飞扬跟了进来,对着丫环命令道:“出去吧。”
应芳芳的额际被雨水打湿了,更显出那苍白秀美的小脸,阍飞扬看着心疼,上前去执她的手。
应芳芳缩了回来,但还是被他强硬的握住了。她的手也很凉,握在手中有些微颤,阍飞扬眸光染上疼怜。
“你的身体这么差,还想着到处跑?”微些轻责,阍飞扬疼怜的端视着身下的她。
应芳芳有气无力的笑了笑,抽回手来:“我也希望自己能健健康康的啊,都说手凉的孩子没人疼,我就是那个可怜的人吧。认命了。”不认又能怎么样?她不过是占据着人家的身份在活着,想她在现代,身强体壮,从小到大没生一点病,怎知穿越来到古代,却撞进这样一副病弱的身体里呢?
“不如这样吧,我教你练武,可以强健身体?怎么样?”阍飞扬轻笑道。
“是哦,以前我要墨染当我的师傅,你就一直没有同意,现在,我就正式拜入你门下,你收我做关门弟子好不好?”应芳芳俏皮的笑望着阍飞扬,眼里有垦求。
阍飞扬眸光一凝,微微暗灰,一口拒绝:“我不想收徒弟,更不可能做你的师傅。”
“这表情跟墨染几乎一模一样,为什么?收我做徒弟就那么困难吗?是不是看我的根基不好,怕毁了你的名声啊?”应芳芳满脸的困惑。
“你有见过师徒成亲的吗?”阍飞扬脸色微微难看,低声吐道。
应芳芳瞪大眼,怔了好久,才呆呆道:“杨过和小龙女不就师徒成亲了吗?况且,我们又不会成亲。”
阍飞扬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甩门出去了,一天的好心情全被这不解风情的女人给破坏殆尽。
应芳芳吓住了,从没有见过阍飞扬发这么大的火,以前就是冰冷了一点,但这一次,好像惹他生气了?
“唉,我有说错什么吗?”应芳芳自哀自怜的喃道,缓过气来,发现头有些晕沉,她晃晃悠悠的爬上了床,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里,下雨的天气,最适合睡懒觉了。
阍飞扬怒气冲冲的离开应芳芳的房间,一张俊脸沉的吓人,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激动,但只要一听到他们之间的不可能,他就恨不得杀光所有的人,他不要做她的师傅,永远也不要。
“飞扬,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好难看?”迎面走来一美艳女子,惑人心动的紫衣,衬出她的丰满妩媚。
阍飞扬冷冷的扫她一眼,脸上的怒意渐渐浓郁:“你还敢来这里?”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为什么不能来?”宫紫衣心下一惊,脸上却镇定自如,暗忖,该不会那件事情被他知晓了吧?
“你把芳儿引进无垠林,你不知道那是一片死林吗?你的居心何在?”阍飞扬怒目逼视,缓缓走向宫紫衣,语气凶冷。
“等一下,飞扬,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带她去那里呢?一定有什么误会了。”宫紫衣吓的脸色一惨,急急的解释道,心里却恼恨,一定是那个女人告了仗,看她不好好教训教训她一番。
“误会?那个密道知道的人不过几个,而那一天,有人见你来过,你还想狡辩吗?”阍飞扬怒意更甚。
宫紫衣心下一松,原来那个女人什么也没说,便笑起来:“飞扬,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本来是打算来的你的,可听到你出去了,我就没留下来等你。我身边的丫环可以为我做证的。”
“哼,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阍飞扬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我们的感情不在了吗?飞扬,你应该清楚,我对你的爱意从未减少过。”宫紫衣脸色一惨,痛心道。
“我们之间不存在感情,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于,我现在有了芳儿,你最好不要来扰我们。”阍飞扬说的冷酷无情,但他却深知,这是剪断关系最好的方法。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之间怎么会没有感情呢?我们是相互需要彼此,而不是利用。”宫紫衣激动的大叫,泪水已经划过她美丽的脸庞,她是真的心碎了,这个她倾尽一生去爱的男人,竟然跟她说分手,要她怎么去接受?
阍飞扬对于感情的事情一向干脆果断,而且,他的作风也属冷静强势形,既然说了没有结果,他也不会吝啬半分机会,冷冷的目光扫向宫紫衣,低道:“我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你快点走吧。”
“飞扬,你真的为了那个女人要跟我断绝往来吗?她是有夫之妇,你也不在乎吗?”宫紫衣心疼的问道。
简单的两句话,无疑像两只魔手,无情的揭开了阍飞扬心中的伤痕,他目光一凛,直直的射向宫紫衣,怒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不需要你来告诉我,马上离开我的视线。”宫紫衣吓的全身一颤,知道说中他的痛处了,还想再挽回的情份,却让她无法再开口,她怨恨的转身离去,泪水和着雨水,一齐滚落。
阍飞扬低低的喘息着,大手紧紧的捏握,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她是别人的女人,这一点,就像一道伤痕永远划在他的心头,每一次的触碰,都鲜血淋淋。
所以,在阍罗殿内,几乎没有人敢提起应芳芳特别的身份,这就像是一块明文规定的禁令,更没有人跟正眼去看她的美丽,他们都低着头,见了她就像见了阍飞扬一般毕恭毕敬,严然将她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般看待,这也搞得应芳芳心虚不已,但至少,待在这里比在绝王府强,这里的人很有礼貌,就连丫环都很懂事,她有自己的时间和自由,阍飞扬只会对自己好,却不会伤害自己,只有她每一次说话都不小心,而莫明其妙的去惹他生气。
应芳芳睡了好久,也没有醒过来,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侍候她的丫环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这药应芳芳吃了好一段时间,主要是滋补她病弱的身体,是阍飞扬特别交代的,所以每天都很准时的送来,而应芳芳也没有拒绝。
“姑娘,起来喝药了。”侍女轻声叫着,走上前想要去推醒应芳芳。
虽然应芳芳在绝王府已经是夫人身份,但在阍罗殿里,她却被人看成是未出阁的单身女子,所以很多人都称她为姑娘或是小姐之类的,听得她怪郁闷,却无法拒绝,总不能称自己为夫人吧?那样,阍飞扬还不直接杀人干脆一点。
“嗯……好热……头好晕啊。”应芳芳没有睁眼,只是含糊的喃了几声,丫环听见她的声音有些变化,赶紧把四周的灯点亮,上前查探她的状况,发现她捂住被子,脸色潮红,好似生了很严重的病,她试着伸手去探摸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吓的她把手缩了回来。
“糟了,姑娘感染了风寒……”她吓的脸色一惨,急急的冲出了门外。
不一会儿,一道健影闪身进来,急急的冲到床边,将应芳芳半扶着坐起来,低声叫道:“芳儿……你醒醒,怎么会生病了呢?”
应芳芳被摇醒,看见阍飞扬放大的脸,难受的皱紧了眉头,有气无力的道:“阍飞扬……我怎么了?头好晕……”
“一定是下午回来时淋了雨,感染了风寒,不要担心,我已经命人请大夫过来了,再等一会儿。”阍飞扬端视着怀中那无力苍白的小脸,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要受到这样的痛苦,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分担,而不是让她背负的这么沉重。
“嗯。”低不可闻的声音自那粉嫩的唇片溢出,不一会儿,应芳芳又沉睡了过去,阍飞扬不明白怎么一转眼,她的病情就变得如此严重,俊脸溢满担切,对着门外大喊:“大夫还没来吗?”
“殿主,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随从在门外沉声回答。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阍飞扬既将暴发时,一个挂着八胡的老头利落的走进来,阍飞扬胸色一喜,赶紧叫道:“快给她看看,一定要治好她。”
老头快速上前,伸出手替应芳芳把脉,好一会儿,他脸色一舒缓,有了笑意:“恭喜殿主,夫人有喜了。”
“什么?”众人大惊失色,阍飞扬也像被丢进雪地里,冻僵了,咬牙切齿的怒吼:“再说一遍……”
大夫一看阍飞扬的脸色不对劲,只能惨着脸,低低的叫道:“夫人的是喜脉。”
“滚出去……”阍飞扬气急败坏的对他大吼,吓的他双腿一软,差点吓的跪倒在地上,转身,连爬带滚的往门口冲去,但却刚出门,又听见一声暴喝:“回来,把她的病治好了才能走,否则,就别想活着走出去。”
“是的,请殿主息怒,饶了我一命吧。我家有老小还等着我去养活呢。”大夫吓的脸色都白了。
“够了,谁想听你念经?”阍飞扬脸色沉黑,冷怒的斥道。
震惊的人不只有阍飞扬和在场的一群丫环随从,床上的应芳芳在晕沉中,也被这一惊爆的消息给吓的差点弹跳起来,她面无血色的坐起来,瞪着受惊的眸,大叫道:“你说什么?我怀孕了?怎么可能?我不是被确定为终身不育吗?难道……那西域的神医真的治好了我的病?”
阍飞扬看她的眼神变了,变得复杂难测,眸底夹杂着痛苦和怒恨,他转身冲出了房门。
“阍飞扬……”应芳芳吓住了,惊呼一声,却留不住那抹受伤的健影,应芳芳凄惨着脸,低下头,独自承受着这意外的结果,怎么会这样?
“夫人,孩子有一个多月了吧?头晕脑胀和呕吐都是正常的现象,我今天替你开几服治风寒的药,如果还需要安胎的药,可以再找我。”大夫一边写着单子,一边滴滴沽沽。
“一个多月?那不是……是冷寒君的……”比核子弹更强烈的爆炸力,把应芳芳炸的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呢?在她准备与他断绝一切关系时,却意外收获了这样的果实,不要,这不是她想要的。
但不管她如何的伤心欲绝,现实却依然强势的存在着,她的肚子里已经在孕育一个小生命。
“姑娘,你没事吧。”看见她像木偶般失神,一边的侍女也紧张不已,关切的询问道。
应芳芳充耳不闻,此刻,任何的语言都进不了她空白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