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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听了胤禛这话,眉间出现了倦怠之色:“是啊,其实朕早已经知道,只是朕不希望你们最终走到那个地步。”无奈,凄凉,似乎一丝淡淡的荒凉感觉瞬间萦绕在康熙周围。
胤禛看着康熙:“皇阿玛,该下的杀手让儿子来吧。”不忍他为难,自己无所谓,他们到底是父子,如何看他心酸无奈。
康熙一愣:“你可知道你这话的含义,若真如此,后世将如何评价你。”自己真的能平静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后世臭骂吗?自己真能忍心看他们手足相残吗?
胤禛微微摇头:“我不在乎,俗话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在乎的一直就只有黛儿母子四人和皇阿玛您而已,如今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这一切就让我来做,皇阿玛,您不要再去想别的了。”千古骂名又如何,自己从来就不在乎那些,不然自己又如何会来了这个世间。因为他早已经明白只有自己才能镇住那些牛鬼蛇神。
康熙听了沉吟了一会,然后只摇头:“不成,朕不能让你做一个千古骂名的人。”
胤禛却坦然道:“那又如何,只要我自己心中无愧于天地,又何必怕别人的想法,更不必在意后世的评论。”胤禛说的很淡然,他似乎是真的不在意。
黛玉也附和道:“皇阿玛,人生一世,做的就是自己,让四哥做吧,我会在旁协助,一切后果就让我们来承担。”夫妻同进退,只要他不让自己成为外人就可以。
康熙看看他们夫妻两个,第一次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年纪已经老了,因为,至少他就没有他们那种魄力了,康熙叹了口,闭上眼睛,靠在自己专用御椅上,好一会,才缓缓开口:“罢了,一切你们自己做主吧,只是,朕希望你们能饶人处且饶人吧。为他们留一条活路吧。”
黛玉看了康熙一眼,她明白康熙的复杂心情,到了康熙现在这个年纪,要的无非就是家庭和睦,一家人能享受天伦之乐,但是此刻,那些人生生的撕破了他一个老人的梦,康熙,在别人眼中或许是高高在上的帝皇,但是在黛玉眼中,此刻的康熙不过是个进入黄昏的老人。
黛玉轻轻拉了拉胤禛的袖子,两人并不打扰康熙看似闭上眼睛静思的样子,两人只是静静的退了出去,他们都知道康熙需要时间去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走出乾清宫,孩子们还在宫门口玩着所谓的玩具,黛玉轻轻叹了口气:“四哥,你真不怕后世骂你吗?”
胤禛紧紧抓住黛玉的手:“你会在意吗?”在他的心中,只有黛玉才是能够影响自己一切的,因此才这样说,黛玉微微一笑:“不会,因为不管将来是地狱还是天堂我都会跟你一起闯,所以我才不怕你被后世骂,大不了后世再骂我是狐狸精好了。”说完俏皮一笑。
胤禛听了,眼中更加的柔和:“既然你都不怕,你认为四哥会怕吗?”自己的世界有她就好,别人与他何干。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是啊,自己都不怕,作为未来的大清皇帝,胤禛又如何会怕呢。
也许是因为清楚未来的路是如何,所以两人的心中反而越发的轻松,一点都没有那种沉闷的感觉。
黛玉笑看胤禛:“四哥,接下来准备如何做?”
胤禛道:“我们去看看十三吧。”却是话中有话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也好,在这种情况下,解决了那里的事情,才好面对敌人。”
说是去看胤祥,但是两人并没有去十三贝勒府,而是去了兵部,胤祥看见胤禛和黛玉来了微微一愣,然后只开口道:“四哥和妹子怎么这会过来?什么时候回来的?可都见过皇阿玛了?”
胤禛点了点头:“已经见过了,我们这会来自然是有事情来找你的。”胤禛一顿:“应该说是有事情来找你这里的兵部侍郎才对。”
胤祥听了,只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吩咐一旁小厮:“你去请了贾侍郎来一趟。”
小厮领命而去,很快贾珠来了,也许是因为已经从小厮那里知道了是谁要找自己,因此贾珠并不意外,只是看向黛玉的眼神有点复杂,即便如何,贾珠还是对胤禛和黛玉行礼:“奴才贾珠见过王爷,见过女皇。”
胤禛看了一眼贾珠,然后淡淡道:“贾侍郎,可知道今儿本王来找你的目的。”
贾珠微微摇头:“奴才不知道,还请王爷明示。”
胤禛点了点头:“前几日小儿弘晖中毒的事情,嫁侍郎应该是有所耳闻吧?”
贾珠点了点头:“这般大的事情,奴才自然听说了,而且还听说王爷和女皇亲自带了弘晖贝子去昆仑山求药去了。”
胤禛对于贾珠的坦然并没有别的在意,只拉了黛玉到一旁坐下,然后又让贾珠也坐下了才继续道:“本王也不隐瞒贾侍郎了,在弘晖解毒后,本王和女皇一起让人调查了下毒的,当时怀疑是江湖中将那种毒流入了宫中,果然调查出来,是四川唐门的毒,本王让人灭了唐门,顺便抓了那唐门的掌门,虽然那掌门不肯说什么,但是本王难免怀疑,为何有人会利用这江湖中人来对付朝廷亲贵,而若是依照正常来推论的话,这事情似乎会连累到了贾侍郎,因为嫁侍郎在四川做了多年的都督,这可是众所周知的,想来跟四川地方上也是能搞好了关系的。”
贾珠并不是笨人,只胤禛话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忙起身跪下:“王爷,奴才再大的胆子也不会跟江湖宵小勾结毒害贝子。”
胤禛起身,一手扶起贾珠:“你的为人我如何会不知道,何况这事情本王和黛儿也已经调查清楚了。”然后正色的看着贾珠:“贾侍郎,本王来,只是将事情始末告诉你,让你心中有个防备,毕竟你也是个有能耐的人,被人当做了绊脚石这事情事情也是难免的,不过以后处处小心就是了。”
胤禛的话让贾珠一愣,然后心思转了起来,听胤禛这口气,他自然明白那个要陷害自己的是人是因为自己挡在他的面前,自己来了兵部,协助掌管了兵营一切,因为胤祥没有去过正式的战场兵营,所以一切事情都跟自己商量,如此一来,自己势必成为一些要掌控兵权人眼中的之刺,虽然胤禩表面上跟自己也是结交的,但是贾珠更清楚,那个人既然会这般精心策划的来算计自己,那么一计不成必然会出第二计,虽然胤禛没有告诉自己是谁在算计自己的,但是只他那个了这胤禛的话也知道,这算计自己的人必然也是贵胄之人,而对兵权看着这么重的贵胄只有如今尚未有封号的十四阿哥胤禵。
想到这里,贾珠的心一惊,这胤禵能有这般的心计,只能说明后面必然有人在给他出主意,而这个出主意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此刻连贾珠都有一丝的不确定,但是他目前能确定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人将这种算计算到了自己的身上,看看一旁只喝茶却不言语的胤禛,也许胤禛让人捉摸不透,但是没忘记自己当初去四川出任都督是胤禛保举的,虽然自己回了京城,似乎跟胤禛的交集并不多,但是贾珠也是个看得明白的人,胤禛这样的人要么不干大事,干了大事必然是惊天动地的。
自己没有路可以多选择,胤禩与自己不过是相互利用,而胤禛跟自己可以利用,但未尝没有欣赏,因此想到这里,贾珠只单膝跪地:“王爷,奴才愿意听王爷教诲,请王爷明示。”
不需要别的话,只这句话已经说明了贾珠的决心,胤禛看着贾珠,眼中是高深莫测:“贾珠,你确定要听本王的训示吗,这本王一旦开口,以后你就不得叛心,本王的眼中,容不得一丝沙砾。”
胤禛的话让贾珠点头道:“王爷放心,奴才方才想的很清楚,其实能得到王爷的训示,未尝不是奴才的福气。”
胤禛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贾珠,你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要设法打进十四掌控的军营兵士内部去,本王要架空十四所有的兵权。”话中霸气立现。
贾珠忙道:“奴才谨遵王爷之命。”
胤禛满意点头,又回头看着黛玉:“黛儿打算做什么?”
黛玉轻声一笑:“你们做大事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一个女流之辈不做大事,但是要做小事,那十四贝勒如今最在乎的人是谁,孤可是要见见了。”
当黛玉如此自称的时候,就以为要以女皇身份出现了,胤禛只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去见见也好,顺便帮我问问,为何要害孝懿皇后。”
黛玉点头:“好了,你们说你们的吧,我去后宫逛逛。”然后也不让胤禛他们三人送,只自己带了绿鸢雪雁重新去了后宫,边走黛玉边问:“对了,这几日王府没事吧?”
绿鸢笑道:“姑娘放心,都没事呢,不过巧姐儿倒是被荣国府接去了,而惜春姑娘因为太女亲口说要她成为教养姑姑,所以就被留在了王府了,也没回去。”
黛玉点了点头:“福慧素来除了自己的父母兄弟外,也少有投缘的人,既然这个惜春投了她的缘了,也就随她去吧。”
只这般说着,就到了后宫中,这紫禁城也确实是大,让黛玉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走到目的地。
远远看去,只见德妃似乎在跟一个福晋模样的人说话,黛玉虽然没有多次接触,但是也看出了,那人正是胤禵的福晋,完颜福晋。因此黛玉找个离他们近,但是又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看她们的举动。
随了风声,黛玉听见了她们的交谈:“额娘,您要给儿媳做主啊,十四阿哥竟然在外面养了外室,他这样停妻再娶的行为真正是要不得,若是传到了我阿妈那里,可别说我这个做媳妇的不给隐瞒,毕竟我阿玛若知道也是不会答应的。”
德妃听了,脸上不悦道:“十四媳妇,照你这般说,你还威胁本宫了不成。”
完颜福晋忙道:“额娘,您明知道儿媳不是这个意思,儿媳只是要您为儿媳做主,凭什么十四阿哥在外面各有外室的,我哪里就不好了,让他这么欺负人。”
德妃听了,缓缓神色然后道:“十四媳妇,不是做额娘的说你,你的确平日是没什么不差的,但是这个男人也是要人宠的,而不是你这般处处跟了十四做对,十四是我的儿子,我还不了解他吗,想来必然是心中不忿,所以才做了这等的荒唐事情,当然这事情我也不会不管,毕竟是十四做差了,但是你平日也应该多提醒提醒自己才是。”
完颜福晋听德妃说的在理,因此只好道:“额娘说的是,是媳妇在这里做差了。”
德妃再度点头:“你明白就好。”然后又沉吟了一会:“知道十四的外室叫什么名字吗?”
完颜福晋忙点头:“知道,说是一个叫尤三姐的女子,听说是宁国府贾珠的小姨子,长的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听闻这风评不是很好,素来喜欢勾三搭四的,不是个干净的姑娘,听说她曾经私心还倾慕一个戏子,结果人家不待见她,如今跟了十四阿哥,也没见多收了妇道,只听说经常出去看戏听书的。”
“胡闹。”德妃不悦道:“这十四在做什么,竟然也这般糊涂起来,那女子既然风评不好,只怕做个小妾都不成,竟然还养在外面做外室,何况还是汉女。”
完颜福晋点头道:“可不是,就因为我说了一个汉女配不得十四阿哥,就被爷打了一个耳刮子呢,额娘,十四阿哥现在越发听不见我的话了。”
德妃听了只道:“来人,去叫了十四阿哥来。”
黛玉原本想过去的,不过听见了这话,却并没有过去,反而从另一个路口出去了。
绿鸢好奇的看着黛玉:“姑娘怎么就不去了?”
黛玉微微一笑:“我想看看这个德妃会如何教训儿子,何况,你不觉得有人给你演戏看,不看白不看吗?”然后轻声吩咐道:“让素女营的人注意了这里的情形,一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绿鸢答应一声就去吩咐去了,而黛玉轻笑一声也离开了,德妃啊,看来你的儿子也是不争气的很,带了满头的小辫子到处乱跑,却还自以为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破绽。
黛玉轻轻哼了一声,胤禵,竟然敢对弘晖下手,那么就休怪她下狠手了,尤三姐是吗?黛玉嘴角泛起一丝若有所思:“红鹤。”
红鹤上前:“姑娘,有什么吩咐?”
黛玉微微一笑:“让人将尤三姐的一举一动都报来给我,我有用。”
红鹤答应一声也就去按照黛玉的丰富出去准备去了,黛玉却抬头笑了笑:“看来风雨真的要来了,就让你们自己做一场无憾的争斗吧。”
黛玉再度回头,看了看德妃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淡然的笑容,但愿她不会让给自己失望。
胤禵听说德妃找自己,因此忙不迭就去了:“额娘,你找我。”胤禵虽然凡事似乎都不爱讲道理,但是对于自己这个母亲还是很孝顺的。
德妃看着胤禵:“听说你在外面养了个汉女做外室?”
胤禵一愣,然后道:“一定是那个婆娘告诉你的,额娘,她就是嫉妒。”
德妃哼了一声:“嫉妒?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擅自养外室,这事情让你皇阿玛知道了,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胤禵听德妃这么一说,微微一愣,然后道:“其实我也没如何啊,反正不过是个汉女,额娘很不用放在心上。”
德妃叹了口气:“胤禵,你如何就不了解,这不是汉女不汉女的问题,如今还不是你风流快活的事情,你当明白,如今你要的是各方的帮助,你家媳妇或者是嫉妒心强,但是你别忘记了她可是完颜家的后人,这完颜家的势力就是你要依靠的势力,如今如何能做差了的,你这擅自娶外室的事情传了不出,别说你皇阿玛得知你没好果子吃,那完颜家族知道了,会放过你吗,你要三思啊。”
德妃的话让胤禵一愣,好一会才道:“那如今娶都娶了,额娘难不成还要我休了不成。”
德妃冷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一个女子,若是整个大清都是你的了,那区区一个女子算什么,你还怕没有红粉佳丽,绝世佳人陪你身边?如今你要做的是为自己的未来做好打算。”说到这里,德妃又叹了空气:“那四川唐门是怎么回事情,一个毒还说是难得的,竟然还不是让人就这样轻易的解了。”
胤禵道:“这事情儿子也犯困惑呢,昨儿儿子派去四川的人回来说,说四川唐门一夜之间全都灭门了,原本的房屋也也已经成为了灰烬,作为唐门的掌门人,如今也已经失踪,儿子在想是谁有这么强的能力,难道是老四?”
德妃沉吟道:“你不能不防这老四,这老四至今额娘我都看不透,因此若真是这老四,十四,你可要当心一点。”
胤禵不在意道:“额娘放心,这老四再如何也是不会犯到儿子身上的,你忘记了,他现在是茜香国的皇夫,等于是茜香国的男皇后,你想想好了,这样的他如何都是不可能在大清驻足的。”
德妃听了皱眉道:“既然知道他与你没有威胁,你干嘛还给弘晖下毒。”
胤禵叹了口气:“我主要是先嫁祸贾珠,额娘,贾珠这个人不得不防,他一个包衣奴才如今做了兵部侍郎,而且兵部中的不少事情他都知道,相对来讲对我是一个障碍,所以我要除却,何况他还跟老八有瓜葛的,因此想他曾经出任了国四川都督,如此也就能跟四川唐门有瓜葛,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德妃则道:“就算不能成功也无妨,只是以后你要当心了,毕竟那弘晖是胤禛和茜香国女皇所出,万一这事情朕翻出来,就会造成两国的不和谐,我听说这茜香国的女皇还是有点本事的,竟然统一了在茜香国四周的小国,因此我们可不能让人抓了把柄了。”
胤禵点头:“额娘放心,儿子知道怎么办。”
德妃则瞪着胤禵道:“既然知道怎么办,趁早将那个什么尤三姐尤四姐的解决了,省的她给你带来麻烦。”
胤禵似乎有点不乐意:“额娘。”
“别叫。”德妃不悦道:“这次说什么额娘也不能随了你的性,那尤三姐就算是天生尤物你也要放弃了,有道红颜祸水,额娘可不希望你被女人迷了倒是忘记了自己的天生职责了。”
胤禵叹了口气:“好吧,额娘既然这样说,那儿子遵命就是了。”
德妃满意点头:“额娘给你三天时间解决了这事情,若是到时候额娘还听这尤三姐还在你身边,那么就休怪额娘不给你情面了,你也知道额娘的手段的。”
胤禵虽然心中不乐意,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额娘,这事情儿子会办好的。”
德妃叹了口气:“胤禵,争气一点,如今额娘能靠的就是你了。”
胤禵也明白,在这后宫中,素来争斗就是万千的,因此就算心中此刻不乐意,但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就走了,当然德妃的话,黛玉很快也知道了。
黛玉笑了笑:“我倒是好奇那尤三姐是什么人,打探尤三姐消息的人已经回来了吗?”
绿鸢笑道:“回来了,那尤三姐闺名天娇,的确是个美人,是如今宁国公尤氏夫人的亲妹子,也是荣国府贾琏小妾尤二姐尤玉娇的妹子,在家乡的人,尤二姐尤三姐并称尤氏双娇,这尤三姐自小就一副风流姿态,因此倒引来了不少纨绔公子的注意,只是这个尤三姐倒也是有几分骨气,只说自己要嫁天下第一好的男子,偏这命也薄,如何也找不到个好的,后来遇上了一个叫柳湘莲的,可人家与她无意,她也无奈,凑巧一次去戏园子听戏的时候遇上了十四阿哥,于是两人就对上了眼,这十四阿哥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鬼迷心窍了,竟然也不管完颜福晋的想法,硬是在外面置办了三五十间的一个宅子,然后以正室之礼将这尤三姐迎娶了成了外室。”
黛玉却笑道:“胤禵倒是大胆,只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他这样做,事情若是闹大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