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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似乎还是古井不动的样子,虽然康熙这样说,但是他的脸色并没有多少的改变。
康熙又回头看着张廷玉道:“如今的朝廷局势很是复杂,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没有?”也许康熙有心试试这个张廷玉吧。
张廷玉笑道:“朝廷是大清的朝廷,很多事情岂是我一个闲职之人能评论的,若是老伯真要我说的话,如今的朝廷也是风雨欲来前的寂静啊。”其实一般人如何敢随便议论朝政,只是不知道为何,张廷玉看眼前的人,感觉似乎有一股天生的威严。
“哦?”康熙有了兴致,只道:“反正我们这里说话,也就我们几个听听,你倒是说说,怎么就是风雨欲来前的寂静了,如今的朝廷不应该算是国泰民安吗?”
张廷玉笑了起来“老伯啊,看您样子想来也是朝廷中人,难道您还看不明白,当今皇上是贤明之主,所做所为不亚于当年的唐贞观,但是后人堪忧啊,膝下皇子个个出众,却有大部分都是野心勃勃,古来这帝皇之家最怕的就是这后嗣之争啊,只怕很快,这朝廷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而引起这一场腥风血雨的就是那一班子的皇子凤孙啊。”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说了不说了,这皇家事,我们还是少说了,免得引火焚身。”
不远处在做女红的黛玉还真有点担心康熙会生气,可是康熙没有生气,只是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道:“是啊是啊,你说的对啊,只怕这一场腥风血雨是没法避免了。”说完站了起来,然后张廷玉道:“好了,我们在府上也叨扰久了,如今也是要回去了,希望不久之后你我还能再见面。”
张廷玉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只笑了笑道:“老伯若要来,寒舍之门永远为老伯打开。”
康熙笑道:“呵呵,不管在哪里,我都坚信我们很快又会见面了。”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走出了张廷玉家,三人只慢慢的散步似的走着,而康熙看了一眼周围,然后淡淡开口道:“老四,你认为这张廷玉如何?”
胤禛沉吟了一下,然后道:“难得一个刚直之人。若能入朝,当为大清之福。”
康熙笑道:“若是朕将他安排你管理的户部之下如何?”
胤禛却道:“皇阿玛,不可。张廷玉是个难得之人,这样的人在唐代可有魏征之风,因此若是在朝廷上,这样的人不可缺少,若是在了户部,就约束了他的抱负了。”
康熙点了点头:“你说的极对,这张廷玉是一块难得的璞玉啊,只要好生琢磨。必然是一代名臣,这样,回去后,朕就下旨,你亲自带了圣旨跑一趟,这张廷玉就暂时让他做个刑部侍郎,看看他的能耐,再安排他的位置。”
“是。”胤禛一旁只答应了下来。
康熙微微叹了口气道:“尹德辜负了朕的期望啊。”当初尹德继承鄂必隆的爵位,一来是康熙怜悯鄂必隆,毕竟鳌拜跋扈,他也无法,因此后来铲除了鳌拜,鄂必隆又受罚贬官后,康熙也就没再多惩罚鄂必隆的家人,而且在鄂必隆死后,对于他的子嗣尹德,康熙是网开一面,加以重用了。这二来是因为这尹德是孝昭仁皇后和温僖贵妃的亲人,想到那两个全心为自己的后妃,康熙也是爱屋及乌,只是想不到他还是辜负了自己的希望了。
胤禛和黛玉都不好说什么,毕竟这都是康熙的重臣,康熙想了想又道:“一会再下一份诏书,看在孝昭仁皇后和温僖贵妃的面子上,这尹德就让他告老还乡吧。”
胤禛却道:“是。”
黛玉只默默走在后面,仍由他们父子两个一路讨论,康熙和胤禛说了一会,然后突然看着黛玉道:“丫头怎么不说话了?”
黛玉笑道:“说什么呢,皇阿玛和四哥说就是了,我只负责听,在说了,这朝廷大事,也不是我一个女孩家应该管的,因此我还是少插嘴比较好。”
康熙微微一笑,再度点头,对于黛玉,他打心里疼惜,也许就是因为黛玉这种自知之明吧,毕竟这女子不得干政是明训,如今黛玉这样说了,康熙自然欢喜,只点头,也不追问。
而黛玉此刻也明白了,还好自己推辞了,若是真的滔滔不绝议论了,只怕给自己带来了祸事,康熙或许疼自己,但是他绝对不会让一个女子指手画脚朝廷大事,以前听是好奇,真正到了关口,他是不会希望自己干涉的,还好自己对于朝政也没兴趣,除非是有人犯到了她的手上,不然她也懒得去过问。
一路走来,他们走的并不快,但是回到畅春园还是有点累,黛玉更是觉得香汗淋漓,对于如今身体的状况,她明白,真的是很娇生惯养,因此只让绿鸢去跟康熙告罪,自己沐浴后,只歪在自己的榻上休息了起来。
黛玉属于比较浅眠的人,因此虽然很累,但是没休息多少时间也就醒转过来了。
不过醒来,倒也已经是上灯十分,凑巧雪雁正在点灯,看黛玉醒来,只对外面喊道:“郡主醒了。”然后自然有小丫头捧了洗脸水和梳洗用具进来。
黛玉懒洋洋起身:“这会是什么时辰了?”
雪雁过来服侍黛玉起来,然后道:“才过了戌时一刻。”
黛玉点了点头,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又道:“可有人来找?”
雪雁道“才酉时的时候皇上差了李公公来看,见姑娘睡的香,因此也没让我们叫醒姑娘,只说让厨房留了饭餐,拿我们小厨房温起来,等姑娘醒来了再吃。”
黛玉点了点头:“平日都不动,今日就这般出去了,倒也是有点累了呢。”
雪雁微微一笑:“姑娘还自诩练武之人呢,偏是受不住这累了。”
黛玉笑道:“这练武的累跟如今这般的走路累可是两码子事情。”
话说这里,雪雁也已经给黛玉着好服装,有让黛玉洗手了,然后才让黛玉坐了,将她的头发理齐了,又因为是晚上,一会也是要休息的,所以只拿了一根绿色绸带轻轻的将黛玉辱绸一般的乌丝捆成了一束,然后才又让人将晚餐端了进来。
黛玉随意吃了几口,然后也不吃了,只让人撤了下去,然后走到一旁书桌前坐下,开始看书。
才看了一会书,就只听见一声雷响,然后外面竟然下起雨来。
黛玉打开窗户,虽然外面一片漆黑,但是借了这屋内的光,还是能看见雨打芭蕉的样子。
橙莺端了一碗参汤进来,只看见黛玉如此,不满道:“姑娘又任性了,这时候的雨很容易带了凉气来的,姑娘若是着凉了可如何了得。”
说着放下手中的参汤,只过去将窗户关了,黛玉看了一眼参汤:“这参汤是怎么回事情,我可没叫你们炖啊。”
橙莺笑道:“是雍亲王吩咐的,说今儿姑娘出去累了,这参汤是补气的,喝了只当是健身用的。”又道;“雍亲王还送来了一包血燕窝呢,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只说平日给姑娘调养用的。”
黛玉笑道:“我素来也是不吃那东西的,如何就你们就收了,收也就收了罢,却还当他的话是圣旨了不成。”
“呸呸,姑娘又来胡说,我们做丫头的只负责照顾姑娘,谁说的话做的事情与姑娘好的,我们自然都是同意嘚”橙莺边说边将参汤给黛玉:“姑娘,趁这会还有点温会吃了吧,这参汤凉了就苦了。”
看橙莺只盯着自己,黛玉无奈摇头一笑,只好将这参汤喝了,然后皱眉道:“真正是苦的很,以后再不用给我备这些苦涩的汤汁了,没的吃了还不舒心,其实身体健康,最重要的是心情开朗,这心情好了,自然百病全无了。”
橙莺笑道:“那我有一好消息告诉姑娘,姑娘听了,这身体可就会好不成?”
“什么好消息?”黛玉诧异的看着橙莺。
橙莺微微一笑:“今儿姑娘同皇上雍亲王出去了,所以奴婢就趁了个空,也出去了一趟,毕竟这绛珠宫的消息还是要知道一点,奴婢去见了青龙使,不过使者已经出发去江南了,没在京城,倒是郭晋告诉奴婢,说过两日这麒麟使要来京城了,为的就是给姑娘送那一批姑娘要的东西呢。”
黛玉听了点了点头:“这倒的确是好消息,只是如今我也不方便出去,这样吧,你得空再出去一趟,只去见了麒麟使,我会将书信写好,你只将书信给他就成了,另外到时候见了就告诉他,让他设法去见见朱雀使,然后知会朱雀使,看看如今这朝廷中还有多少的贪官污吏在,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
橙莺点了点头:“是,那过两日,等麒麟使来了,我就得个功夫出去。”
黛玉点了点头,然后道:“好了,既然如此,这事情就这样说了,只是你出去的时候凡事也是要小心,可别遇上了麻烦的人才好。”毕竟黛玉还是觉得小心为上。
橙莺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这些我都省的的。”
对于橙莺她们几个,黛玉还是很放心,毕竟是林霞一手调教出来的,因此这功夫也是一流的,所以黛玉不担心他们会吃亏,不过还是会嘱咐了几句。
大概是才睡醒的缘故,黛玉并没有多少睡意,不过为了不让这些丫头操心自己,索性就躺在床上,反正睁眼躺着也是休息。
又过了一日,这天气似乎也是闷热,想来是要下一场大暴雨,而黛玉也觉得闷,索性就到院子中,随意的逛逛,每一处的景色自有它的不同之处,黛玉只慢慢的走着,脑海中,倒也有一丝的烦躁。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棵百年槐树的旁,黛玉索性就靠了这百年槐树,毕竟这样的树在后世已经不多见了。
抬头看槐树的,槐花早已经不见,有的是一串串的槐果,虽然还没成熟,不过看起来也不错,黛玉心想的是,等这槐果熟透了,只让人采摘下来,做一次槐饭吃。
“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雪雁匆匆过来。
黛玉笑道:“屋内闷,所以到处走走,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了,怎么,瞧你满头大汗的样子,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了?”黛玉含笑问雪雁。
雪雁嘟嘴道:“皇上召你过去呢。”然后又道:“姑娘也真是的,出门也不打声招呼,只让我们这些小丫头好找。”
黛玉听了微微一笑:“这自古丫头抱怨主子的大概也就你一个了。”不过黛玉说完这句也没说什么,心中倒是疑惑这康熙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到了康熙的永寿殿,黛玉看见了一人:“姐夫?”原来张廷玉竟然在,而且此时的张廷玉已经是一身的官服官袍,看样子康熙的圣旨已经下去了。
张廷玉看见黛玉忙行礼:“见过郡主。”
黛玉笑道:“姐夫不要多礼了,快起来,姐姐呢,没来吗?”
张廷玉笑道:“因为要进京为官,所以那地方也不好住了,因此只让她收拾,明后日去接了她一同进京。”
黛玉心中不明白了,既然要进京。怎么就来这里了,一旁的康熙似乎看出了黛玉的疑惑笑道:“是朕要廷玉来这里的。”
黛玉明白了,看来这康熙是打算任用张廷玉,因此笑道:“皇阿玛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如今这样倒是让我惊喜万分了呢。”
康熙哈哈笑了起来:“就是要给你一份惊喜,你这丫头素来什么都不求,如今朕给你惊喜,也是让你开心一点。”
康熙有这份心,黛玉真很感动,康熙对张廷玉道:“廷玉,你记住你去刑部只干你的,不用担心有人会拦了你,朕给你特权,若有擅自干预你的,只管来跟朕禀告就是了。”
张廷玉忙跪下行礼:“臣领旨谢恩。”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你明儿要去京城里,跟丫头又要分了,这会朕让人去接你夫人去了,好坏你们几个也聚聚呢。”
张廷玉不想康熙会有这样的做法,但是康熙是皇帝,他任何的做法自己都无权过问,而且这算起来也是对自己的殊荣,因此忙道:“其实皇上不用派人去接的,只说一身,臣自己去接一趟就是了。”
康熙摆摆手道:“朕要好好跟你说说话,你去接了,朕找谁说话去。”
黛玉听了笑道:“感情皇阿玛是为了自己,说什么为了让我们一家团聚,其实是皇阿玛借了我的因头,自己却是捞头。”
康熙听了哈哈大笑,然后指着黛玉对张廷玉道:“你听听,你听听,也只有她只会跟朕这样说话。”
张廷玉听了笑了笑,他自然听得出康熙根本就没有责备黛玉的意思,反而多的是一种疼爱,这样说话哪里有君皇的样子,反而多的是家中长辈的感觉,也许就是康熙这样的感觉。竟然更让张廷玉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黛玉听了笑了笑,也不理会康熙,只对张廷玉道:“姐夫,既然如此,一会你和姐姐来观澜榭,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顿,虽然手艺比不上姐姐,不过也应该可以入口的。”
黛玉这话说完,康熙可就不依了,只对黛玉道:“你这丫头,才认个姐姐姐夫就要请他们吃饭,怎么就不见你请朕吃饭,可见你是偏心的。”
黛玉对康熙做了个鬼脸:“皇阿玛闹什么,我既然请姐姐姐夫,自然也是请你的,哪里还有人忘了你的,不然你要是来个要砍头,那我岂不是不能游玩人间了。”
康熙一窒:“朕是暴君不成。”
黛玉忙摇头道:“谁说皇阿玛是暴君,皇阿玛可是最好的皇帝,明君,可谓千古一帝呢。”
康熙听了哈哈笑了起来:“朕算是无奈了,不管如何,这丫头的话说的真是开心,明知道她这是拍马屁,朕还是开心,厉害啊。”
一旁的张廷玉听了不觉也笑了起来。
这时候只见胤禛走了进来,身后跟的正是陆夫人和瑾儿慎儿。
胤禛先给康熙行礼,然后道:“皇阿玛,儿子将张夫人请来了。”
陆夫人拉了瑾儿和慎儿跪下:“民妇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康熙呵呵一笑道:“张夫人请起。”然后又道:“如今廷玉算来也是从三品的官员了,这张夫人可不能诰封,这样吧,就是封从四品淑人吧。”
张廷玉和陆夫人再度跪下道:“臣(妾身)谢皇上恩典。”
康熙再度道:“好了起来吧。”然后又对黛玉道:“丫头,带了你姐姐去观澜榭吧,廷玉暂时留下,朕还有事情。”
黛玉笑了笑,上前拉了陆夫人道:“姐姐,走吧,我带你和瑾儿慎儿去观澜榭看看,一会也尝尝我的手艺。”
这话才说了,康熙就咳嗽一声,黛玉只笑了起来:“皇阿玛,没忘记你,一会你和四哥姐夫只来观澜榭就可以了,好坏还是有你吃的。”说完哈哈笑着拉了忍着笑的陆夫人母子三人离开了。
而康熙愣了一下,然后只待她们离开后只笑了起来,然后对廷玉道:“你这个小姨子可真够狠的,倒把朕比喻成了乞丐了。”
张廷玉微微一笑道:“皇上其实可以算是乞丐,每日为了天下所有的子民的生活,时时祈求大清国运昌隆啊。”
康熙听了点头,只对张廷玉道:“廷玉这话说的好。”然后又看着胤禛道:“你这性子有时候真应该学学,凡事虽然是对还是对的,但是处置的方法可以圆滑一点,如今你得罪人,还有朕在,他日朕没了,你怎么办?”
胤禛只低头道:“是,儿子明白了。”
康熙瞪了一眼胤禛:“明白但不一定做得到吧。”
张廷玉一旁听了笑道:“其实雍亲王也正是这一份性格才能那般公正无私,才能让皇上无后顾之忧,所以,若是雍亲王改了性格就不是雍亲王了。”
康熙微微一笑也不气,只道:“看来你这个性格连廷玉都了解的很。”
胤禛只淡然处之,并没有什么在意。
康熙也不指望胤禛会说什么,只对张廷玉道:“廷玉,上次朕问你皇子们的事,你曾说,是风雨欲来的寂静,如今这里没有外人,你只告诉朕,你认为会从哪里起来。”
张廷玉沉吟了一下,然后看着康熙道:“皇上,臣并没有真凭实据说这些,如今若是说出来,也只是臣的推测而已。”
康熙道:“俗话说防患于未然,民间也有话说的好,宁可一万,不可万一,你推测只推测,说出来,朕也只是做个参考,并不一定你如此说了,朕就会同意了,毕竟没凭没据,朕也不会做。”
张廷玉点了点头,然后直接道:“那么臣就斗胆了。”
“说吧,朕恕你无罪。”康熙爽快的看着张廷玉道。
张廷玉点了点头,然后道:“依照眼前来看,整个朝廷的皇子分成了太子一派和八贝勒一派,而且似乎八贝勒的人气要比太子高,指指在上次废太子中,皇上当朝指责八贝勒出身不佳不配继大统,也是有了一定的打击,只是不管如何打击,这八贝勒的势力还存在的,因此若是我没猜错,只怕先要出来的就是这八贝勒的势力。”
康熙皱眉道:“朕不是已经表明态度了吗,不管将来谁继承大统,他是不可能的。”
张廷玉点了点头:“没错,但是人就是有一股韧性,在没有绝望的情况下,是不会死心的。”
康熙听了点了点头:“那么你认为太子如何?”
张廷玉沉吟了一会道:“隐藏现在,期待将来。”
八个字看似平淡,却是隐藏了太深的玄机,康熙指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整个殿中的气氛似乎沉重了很多,这时候,只见绿鸢进来,给康熙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郡主要奴婢来跟皇上说,若皇上要尝郡主的手艺,现在就可以动身了,当然若是皇上不打算尝郡主的手艺,请皇上让张大人跟了奴婢去。因为郡主今天要请他们吃饭呢。”
原本沉闷的气氛,在绿鸢这一番话下,倒是消失了,康熙呵呵笑道:“罢了,这事情过两日再说,如今我们去见那丫头,她不让朕吃饭,朕偏偏要去。”
说着站了起来,然后只对胤禛道:“老四,廷玉,走,我们今天去丫头那里蹭吃的,朕就做一回乞丐了。”最后这一句话当然是充满的玩笑,倒是让胤禛和张廷玉都一愣,然后不觉哑然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