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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不知道自己的得力手下正在揣摩着如何以权谋私。
不过就是知道了,他也不可能阻止。
反而说不定要反过来支持洪承畴洪家的钻营,道理很简单,因为洪家因为洪承畴的存在,注定着是他的铁杆,他的铁杆势力增长就等于他自己本身势力的增长。
这些铁杆都是不太可能背叛他李哲的,在各种方面只可能和他站在一个立场上,也就是说他会喜闻乐见手下人的扩张,因为他下面的这些铁杆直接控制的资源越多,就越意味着他李哲在这个国家掌握的权力就越大。
现在的李哲地位够高,官职够大,因为屡战屡胜在民间拥有很强的威望。但是这些带来的权力实际上并不稳固。
权力,意味着的并不只是某个官职,同样也不只是威望。
它所包含的东西实际上有很多:地位、官职、资历、威望……实际上,权力本质的核心就是对人类社会中各种形式资源的掌控和分配权。
你在这个社会中资源分配链条上的地位就等于你的实际权力。
而这个恰恰是现在李哲最缺少的。
他李哲毕竟年轻,他成长的太快,远没有像是孟州城内官场上盘根错节深耕已久的那些老牌世家们的底蕴。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能力和功绩给自己带来的。但是这种建立在个人功绩和威望上的强大就远不如那些建立在实际掌控的资源上的强大更加稳定。
像是城内的那些老牌家族和贵族们,哪一个族内没有个数千甚至上万的人在门下担当走狗,又有哪一个在海外没有个几十万上百万亩的良田美地。
他们拥有的资源和人脉,足以让他们在天竺国内举足轻重,也在方方面面上影响到国家政策。他们几乎无处不在。
所以,这才叫权力,这才叫世家。
所以没有这种深厚的底蕴,你就很难再各方面获得别人的尊重。
一棵没有足够枝叶的树是很难成长为大树的。
现在的李哲也只是正在走在强大的道路上而已。
……………………………………
埃及,开罗。
秦家得到了孟州的消息,还在缠绵床榻的老侯爷秦明勉力坐起来,算是能够勉强视事了。
在他昏倒的这一段间,奉命回来的秦方也做的不错,很老实的维持住了目前的形势,现在他醒了,秦家也就终于可以做出反应了。
“很好,朝廷那边是支持我们打的,而且还派来了援军,还会支持后勤补给,如此,这一仗可以跟那些鬼佬们打打了。”
秦方介绍说。
“这是自然。”秦明点头,“但是这一仗究竟如何打,打到什么程度,却是我们自己来决定。”
秦明歪在床榻上,旁边一个侍女在背后扶着,一边递给他一杯药盅,盅里面乃是名医熬出的药粥。
他举起药盅扬脖一饮而尽,然后咂咂嘴,叹道:
“嗯!老了,看来这次是真的离不开药了。”
秦方连忙上前扶着,
“父亲!哪里老了。”
“您还宝刀未老,等你好却了之后,我等还要您亲自带着我们上战场呢?”
上战场?秦明神情有些恍惚,片刻之后,再次摇头,
“哎,不行了。”
英雄迟暮,任谁也不能逃过啊!他秦明也不能。随即神情一紧,凌厉眼神看着儿子秦方。
“不过虽然我老了,上不了战场了,但是我秦家,却也依然要打胜这一仗,即使是我百年后,我们秦家的威名却不能丢。”
“是!”秦方点头,“父亲放心,儿臣决不会让我秦家的名声蒙羞!”
秦明认真看看自家儿子,半晌,道:
“哎!你还是不懂啊!”
似是看出儿子眼中的迟疑。秦明道:
“你不懂我们秦家在安王治下的处身之道!”
“处身之道?”
秦方从未听过秦明这样对他说。
“对,就是我秦家的处身之道!”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位子,我们每一个世家也同样如此。”
“我秦家上代人飞雄军前仆后继,血战沙场数十年,帮助安王平定了天方。这就是我秦家的处身之道。”
“父亲您的意思是?”
“没错,我的意思是我们秦家就是一把刀,一把掌握在历代安王手中的利刃。安王指挥指向哪里,我们秦家的刀就看向哪里。我们秦家就是安王麾下最忠实的那条忠狗。”
“忠狗?”
“是的,忠狗。”
“正是因为我们是忠狗,所以秦家才能在远离朝廷之外,有了这样一片土地,这片土地甚至比朝廷本土直属的范围还要大。大的甚至强过许多诸侯之和。天竺从未有过像我们这么强的诸侯。”秦明顿了顿,笑道,“主人想要狗咬人,总是会给些骨头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朝中无论那些其他诸侯们无论和朝廷之间怎么争斗,我们秦家始终能在安王的心里屹立不倒的原因?”
“不错!”秦明点头,欣慰的看着儿子。
“这就是我们秦家要走的路。我们对朝廷付出了忠诚,所以我们得到的远比任何人都多。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是这么走的。秦家比起朝廷的任何一家诸侯的地位都高,但是我们却从未引起朝廷的猜忌。”
秦方垂下头,沉思。
秦明继续说:
“当然,这把狗,也不是没有成为自己的主人的机会。但是那就要看机缘了。”
“嗯?机缘?”
“这条运河就是我们的机缘!”
“我们的机会是在西方,在那片海的对面。朝廷的未来只可能是中原,是神州大陆,他们总是会朝着东边去的,不可能反过头来和我们争夺向西边的机会。”
“所以这次战争,不是为了别人,而是真正为了我们自己。地中海,那片海是属于我们的。”
秦方惊讶的大张着嘴巴看着父亲,他没想到在自己父亲的胸中竟然有如此的一副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