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娶进门

歌雨阙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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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上三日前就程家送来的新娘服,柳宁心里美滋滋的,听二哥说一针一线都出自青逸之手,除了剪裁,怀孕期间不能动剪刀,可不拿针对外头的人说不过去,程青逸自个也不赞同,非倔着抢做了这一件。其他的四件套和新郎夫由他爹爹哥哥们代劳了。

    天渐渐方亮,来帮忙的小郎婆子们逐个进门,柳宁毫不吝啬一人打发一双青面布鞋。“今日有劳各位帮忙,小小心意莫要推辞。”喜庆日子兆头一切要往好里走,是以大伙儿笑呵呵的各自挑选一双,听柳畅分派事情,各自忙开。

    柳宁一身喜服加身,天大的事都跟她没大关系,只等着新人过门,是以频频看向外面的日头。柳畅忙得脚不沾地也没功夫管她,着人给盘上头发随她自在去了。

    好容易媒公颠着一身肉满头大汗的来了。看着一身清爽的柳宁眨巴眨巴眼睛:“新娘子,你的花轿呢?”

    柳宁背着手摇头.“没有轿子。”

    “那你的马儿呢!”

    指指前头草棚里吃草的两物。“它们一会儿得干活,汗臭臭的不适合。”

    媒公两手摊着一拍。“那你咋接新人过门?”鼻子都给气歪了,做了这么多回媒,也就碰上柳宁这么一个奇葩,啥都没准备还轻松自在没半点自觉。当初要不是看柳家大方,他才不接这么远的活儿呢!

    “媒公,喝口茶,歇歇腿脚!”朴家大郎小眼端盘过来,一个显眼小红包放在最前头。

    媒公这才清了清嗓子,连红包带茶一起接了过去。“还愣着,快人手准备。奏乐,起!”

    柳宁站在人前,施施然往前走,后头一群人列着仪仗热热闹闹跟在后头。媒公翻个白眼,头回碰上这等不像样的婚礼,见柳宁一无所查只得恶出几口气,装作看不见。

    两家本就一个上一个下,隔了一道坎,这会儿沿着水田走下去,柳宁每一步都塔得格外小心,大红花朵挂在胸口,有些阻碍视线,她想移一移又怕影响美观或者不和礼数,冲撞了什么就不好了,她不迷信但也得为程青逸着想。

    临到门口,丘家小子仰着嗓子对里头喊:“新娘来啦,新娘来啦!”青痕小丫头,把脚一抬,将院门给堵上,程青雨跟着跑出来拦住柳宁。

    “妹子,今儿要走过来可不容易咯!说个笑话来听听,若三弟笑了就放你进去!”

    知道今天不会轻松,却没想到只是个笑话,脑袋一转,词从口中自然而出。“这个故事开头很恐怖,中间很搞笑,结局很悲惨。”柳宁做了下阴森恐怖的表情,声音也变了变。“从前有一只鬼,”拖长声音顿住,在众人都看向她后道,“忽然他放了屁,”面对着忍俊不禁的几个小孩,惋惜长叹,“结果……他死了!”

    有一阵人群静默,五秒钟后爆笑阵阵,其实她真的不会讲笑话,要讲也只有冷笑话,临时抓周,只能搬出这个故事来,其实也蛮冷的不是么,也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很好笑,果然是笑点上升了。摸摸鼻子咳嗽一声:“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程青雨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捂着肚子直摇手。“不行,还有一关,浅浅你来出题。”

    小丫头收到信号止住唇边笑意,小得意的盯着柳宁:“请小舅妈为小舅做诗一首,不叫小舅点头我们不会放行。”

    做诗?柳宁看着小丫头鬼机灵的大眼,也不知是谁给她出了这么个鬼注意,欺负她粗人不弄墨么?可惜,要让他们失望了。

    “宫阙何年月,应门何岁苔。清光一以照,白露共裴回。”肉麻兮兮的诗得私下里念,叫人听得犯嫉妒病就不好了,是以柳宁只念了一首普普通通的摧状诗,恰好是她现下的心境写照。

    程青雨呵呵一笑,扔将院子里头一抛,瞬间大门敞开。几个小娃一窝蜂蹲地上抢捡,大门无人看管,柳宁轻轻松松跨进门,早知道这招这么好使,就不去磨蹭什么笑话诗的了,白耽搁时间,还酸溜溜的没一点情趣。

    一身红衣孑然而来,柳宁双眼黏过去,脸上的喜色跃上眉梢。“我背你出门!”伸出手握住他的,相隔好久的触感,午夜梦回后特别想念,与常人体温偏低,胜在夏天如触冰露,独属于她的清凉。

    程青痕扶着程夫郎,两人泪眼婆娑,程夫郎一手端米一手端水,眼中满满的心疼不舍,带着复杂的期盼,将两样物件倾倒而下落在两人相叠的背影身后。“儿啊——”程夫大呼一声,含泪高唱:“爹送儿出门,步步移,声声念,儿呀莫挂念。爹送儿出门,万事需慎行,小性儿隔家里,与妻一条心。爹送儿出门……”

    娟帕扔在门槛处,身子一沉,后面一声大哭。“逸儿!”

    脖子处濡湿一片,柳宁步履缓慢,对着背上人轻轻耳语。“岳母她们会回来,这条路我会陪着你一直走到生命终点。”而我的父母呢,你们看到了吗,我结婚了,与一个赛过天仙的男子,你们可有看到?

    柳宁凝视天空一角,璀然而笑。今后她便是背上人的墙,呵护他保护他肚里的孩子,女耕男织快意一生。

    “一拜天地!”柳宁攥着程青逸发颤的手交握一齐落下一扣头。

    “二拜高堂!”神龛上放着两块灵牌,两人对着再行一礼。

    在第三声喊礼响起时,柳宁出口打断。“慢!这最后一礼我们自行完成。”香囊打开,柳宁拿出两颗戒指。“青逸,可知道戒指深意?”

    红幔晃动,里头表情看不大真切。

    “戒,即时警示,是约束。为爱受戒,即只爱一人,忠其一生,不论生老病死不离不弃。你可愿意为我受戒?”柳宁提着一口气忐忑相问,屏息静候。

    纱毡里的人似乎扭动了一下。良久,到柳宁快要窒息,从喜服中伸出手来,柳宁激动咧开嘴角,替他戴好玉戒指。把自己的一枚交到她手中,等了片刻,程青逸为她戴好,情动,柳宁将他抱入怀中,满心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