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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天亮了,葬礼简单而隆重,简单,因为参加的人员,除了家属七七,就只有我和宋家的一干人等,隆重,是因为宋小宝给天纹购买了殡仪馆的特级豪华套餐,雇佣金牌主持人,雇佣最佳哀乐团,租用最好的陈列棺,鲜花、花圈更是数不胜数。
葬礼结束,尸体火化,看着大烟囱升起的青烟,七七终于不再哭泣,靠在我肩膀上,平静地睡着了。
一小时后,骨灰出来,入殓于盒,被灵车送往已经买好的墓地,七七说,过两天把父亲的墓地从京城迁过来,葬在一处,将来她死了,也葬这里。
“你不是应该跟我葬一起么?”我皱眉。
“啊……也对,”七七抿嘴笑了笑,娇羞低头,“嫁狗随狗嘛。”
“你才是狗呢。”我刮了下她的鼻子,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
“娶狗,也随狗!”七七撅嘴,憔悴而可爱,如果不是“当着”周天纹的面,我真想亲她一口。
办完丧事,时间是上午九点,七七跟宋小宝回家了,她需要休息,周天纹一死,没人惦记她的肾,她便安全了。
雪漫尚且精神,我和她回了公司,处理些事情,十一点的时候,闻人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她酒店那边,逍遥门的四大护法快到了。
我打车过去,双方在酒店下面的咖啡厅见面,他们都是闻人师叔辈分的人,我挨个叫师叔祖,双方会谈的比较和谐,为首的一个护法,代表逍遥门欢迎我的加入,并强调,我是二十三代的首座大弟子,让我好好干,将来或许会接班,成为逍遥门的掌门也不一定。
我乘机问,逍遥门掌门是谁啊——那可是我的头号敌人。
闻人斥责我,说不该问的别问,护法头子摆摆手,告诉了我。
逍遥门掌门,叫张无极,一开始我听成了张无忌,以为是金庸的粉丝,但其他信息,护法头子并未透漏给我,只说掌门会在合适的时机,见一见我。
我提出要请四大护法吃午饭,他们说不必,既然周天纹那边的危机解除了,他们便不再逗留,还得回本门处理其他事宜,我也没强留,双方“依依惜别”,临走的时候,排行第四的那个女护法提出,想跟我切磋切磋武艺,看看我这个闻人的爱徒,长进如何。
我看向闻人,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尽全力,闻人笑道:“你就放开打吧,我慧欣师叔会让着你的。”
闻人言外之意,我根本不是第四护法的对手,用不着藏着掖着。
两人简单地在空地切磋,这个慧欣师叔祖,虽然年纪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功力却很骇人,似乎不比闻人差,大概过了十招,她只用单手,至少有六次机会将我一击毙命,当然,都点到为止。
切磋完毕,我恭维了第四护法几句,她也对我赞赏有加,说闻人师侄培养的好,短短几日,就能让爱徒的武功如此精进。
然而,我并没有听闻人的话,全力出击——我没使用真气,而且,故意封印了双丹田,那里面,绝大部分都是闻人的真气,如果被第四护法识别出来,怕她会起疑心。
送走四大护法之后,我如实把刚才切磋的情况跟闻人说了,她想了想,说我做得对,是她疏忽了。
叫了外卖到酒店房间,闻人、右右和我吃饭的时候,闻人提出要收苏右为徒,苏右当然高兴,开玩笑道:“终于可以不用叫他姐夫,而叫师兄了。”
“怎么,叫姐夫还亏着你了?”我问。
“觉得别扭嘛,”苏右笑道,“我姐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话我没法接,只得低头继续吃饭。
饭后,闻人还需继续休养真气,苏右陪着,顺便开始让闻人传授她武功,晋州的赵魏韩三个师妹,都被闻人放出去修炼阴气了,因为逍遥门本身就是以修炼阴气为主,阴气越足越好,苏右之前跟那位尼姑大师学的,恰好是江湖中为数不多的阴气功夫,练习逍遥门功法来,可谓相得益彰,加之这几日闻人、右右相处融洽,她俩在酒店,我大可放心。
暂时没有危险,貌似也没什么大事了,我难得地给自己放了个假,去找胖哥,想去酒吧喝两杯,可惜他在忙厂里的事情,没时间,七七在家睡觉,林雪漫在公司掌舵,我只好打给苏右,可她在上自习,说过两天就期末考试了,忙着复习,免得挂科。
真是,我居然变成了孤家寡人。
我通过宋小宝,找到宋老爷子,打电话过去,把会谈约在晚上,在他家,估计那时候七七也该醒了,一起吃顿饭,顺便谈谈,也给老爷子一下午的时间来缓冲,毕竟要谈的是大事。
定好了这件事,我准备自己去酒吧喝两杯,酒吧下午没什么人,可以放轻松,缓解一下这几日的疲劳,刚打车到常去的酒吧门口,林雪漫打来电话,说七七让她去提车,她没空,问我有没有时间。
“提什么车?”我问。
“法拉利。”
“噢,想起来了,七七跟我说过,”我说,七七要买台法拉利,提升一下呈祥的形象,公司用车,“那我去吧,需要带现金吗?”
“我让财会的人跟你一起去,她付款,主人你把车开到指定地点,喷涂上咱们公司的标志,然后在城里兜风就行了。”林雪漫笑道。
“没有美女,我一个人兜有什么意思啊?”
“主人身边还愁没有美女吗?哈哈,自己找呗,我还有事,先挂了,我让财会的小吴去公司门口等你。”
“嗯。”
“拜拜,主人,晚上陪你睡!”
“……好。”
我又打车,回到呈祥集团,一个穿着小西装的小美女拎着一个坤包,在门口等着,是财会部的,以前见过,但我不知道她名字。
“嗨,小吴,你好。”我走过去,跟她握手。
“江总吧?”小吴谨慎地问。
“别叫我总,我不是总,叫我山哥就行了。”我笑道,她看起来没我大,我记得她只是财会部的一个小职员,雪漫派小吴来,可能因为她职位低,手头上没什么要紧的工作,这两天,呈祥重新整顿,各部门都忙得不可开交。
“山哥好。”小吴很乖,对我鞠躬。
“走吧,上车。”我指向不远处还在等待的出租车,去提新车,当然得打车去。
二十分钟后,二人来到菲亚特4S店,法拉利销量低,没必要在山城这种偏二线城市设专卖店,法拉利隶属于菲亚特集团,来新车,就放在菲亚特的店内展示。
一共两台,一样,都是红色的新款488,而且两台上面,都挂着“已订出”的牌子,并用围栏围住,不让外人近距离欣赏。
小吴之前已经跟这边的店长联系过,她虽职位不高,却是代表呈祥集团,店长自然隆重接待,把我们请进咖啡室,跟我们谈具体的配置问题,这种高端车,订的是素车,还有很多配置可选,加配置很贵,这也是雪漫让我来的原因,小吴可不敢胡乱加。
我看看配置单,把店长建议的几个配置,砍掉了三个在我看来没什么用的(店长当然希望配置越多越好,他可以从中提成),店长又向我推荐这三个当中的一个,高级音响,顶级品牌,加价十贰万,我问他:“你觉得我开这种车狂飙的时候,会听音乐吗?”
“总得在市区巡游嘛。”店长陪笑道。
我还是摇头:“市区巡游的时候,肯定得开窗才拉风,太吵,也听不出音质的差别,还是不加了。”
“那好吧,”店长也没有勉强,“如果确认的话,请签字。”
我把配置单推给小吴,小吴从坤包里拿出呈祥的财务章,代替签字盖上,同样,之后的购车合同,也是盖的呈祥的章,刷卡交款,4S店代缴各种税费,保险也打包在里面,一共刷了将近五百万,这给我心疼的。
办完手续,刚要验车,4S店进来个高挑美女,穿着黑色短裙、黑丝袜、高跟鞋,戴着墨镜,店长马上迎了上去:“哎哟,董小姐,您也来了。”
“什么叫我也来了?”那个董小姐摘下墨镜,长得很漂亮,就是看来有点高冷。
“那台法拉利的车主也来提车了。”店长冲我们这边笑了笑,董小姐看向我这边,我微微点头致意,听店长的话,另一台法拉利就是她的了,以后是车友。
“他们提车了吗?”董小姐问。
“还没,马上。”店长说。
“这两台,我都要了,你跟他们说一下。”董小姐对店长说,还不冷不热半挑衅、半通知地看了我一眼。
“这个……人家已经付款了啊。”店长苦笑。
“那我不管,之前咱们是不是有过协议,我向你们采购两台法拉利488?”董小姐问店长。
“……是,可这台是呈祥集团订购的。”店长解释道。
“你当时说没现车,可现在有了两台现车,为什么只给我一台?”董小姐从包里掏出一纸合同,摔在了店长脸上。
小吴紧张兮兮地拽了我衣服一下。
“她什么来路?”我低声问小吴,这么吊,在山城地界上,敢和呈祥集团叫板。
“她是格立集团老总的千金。”小吴小声说。
“格立?不是在胶州么?”我皱眉。
“到处都是他们的分公司,山城也有。”
我点点头,怪不得底气那么足,格立是全国性的大公司,家用电器业的巨头,实力远超呈祥集团,但也不能这么嚣张啊!
“如果你做不了主,就把你们老板找来。”董小姐抱着胸,仰着下巴对店长说。
“董小姐,是吧?”我笑眯眯地走过去,“不用找老板,这台车,我们公司已经付过款了,就是我们公司的车,现在你想要它,那就是咱两家的事情,你找老板有什么用?还是咱们谈吧。”
我这话是在怼她,和“你这不是强抢么”意思差不多,语气温和一点,是给她面子。
熟料,这个董小姐却没给我面子,轻蔑笑道:“呵呵,一条宋家的狗,也配跟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