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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后,陆源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来到美国以后,陆源每3天都会用聊天软件和妈妈视频聊天一会儿,但电话从来没打过,因为跨洋电话实在是太贵了。
但这次,陆源无论如何想和妈妈打个电话,想从听筒里,听听妈妈的声音。
接通电话的时候,许倩正在吃午饭,没想到儿子竟然会打跨洋电话来,以为儿子出了什么事,赶忙饭都不吃跑出去接电话。
结果陆源并没有出什么事,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更不是要钱的,只是和许倩淡淡地聊了两句,就直说电话费太贵,把电话给挂掉了。
挂掉电话以后,许倩还嘀咕,这孩子早知道电话费贵,不打电话不就行了么。
和老妈打完电话,陆源躺在床上,脑子里感觉白茫茫的一片。下午在特瑞莎那里的时候,冥想中,陆源说谎了。
在想象中他睁开眼睛,看到了蓝天,白云,还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圆形建筑,看到了环形的墙壁,看到了他的哥哥,还有他的爸爸……只是他们都面目模糊,接着化为一团白光,耀眼的白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手机上收到了林思凡发来的信息,问他学校有没有来新同学,或者别的中国学生。
陆源很奇怪,林思凡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威尔逊高中还是只有那两个中国学生,顾子美和褚元良。顾子美还是每天醉心于自己的手机和化妆,褚元良则埋头看书,陆源也慢慢放弃和他们交流的尝试,根本不是一类人。
林思凡听说没有新的同学过去,便没有再多问什么,给陆源发了两张照片。
这照片一发过来,陆源鼻血差点流出来了,竟然是林思凡cos春丽和不知火舞的照片,陆源想把照片删掉,但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按了保存……
“最近新尝试的风格,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林思凡问道,之前她的Cos都是走清新风,结果突然来这么一个格斗性感风,实在是让陆源有点吃不消。
“挺好,挺好。”陆源敷衍地回道,可是回完又觉得,这个回复有些猥琐。
林思凡似乎也不好意思,没有再多说什么,陆源起床喝了两杯水,冷静了一下,上床睡觉,明天又要有比赛了。
……………………
早上詹森送陆源去了学校,这次他不准备去看陆源的比赛了,长滩距离洛杉矶市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詹森今天要留在洛杉矶,打理健身房的一些事宜。
詹森的健身中心很大,这么大的健身中心想要依靠自己的资金创立起立,可是不容易的。
所以詹森只是持有中心的一部分股份,外加管理权限,中心真正的大头是冯氏兄弟安全保卫公司——NBA著名的安保集团。
到了每个季度末,冯氏安保都会派人来查账,确定分红,今天正是查账的日子,他们总是选择在周末,对安保公司来说,周末就是工作日。
詹森驱车回到健身中心,在三楼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前来查账的冯氏公司财务,赵铭——一个加州理工大学伯克利分校毕业的中国高材生,他已经为冯氏安保公司工作了五年。
其实查账的工作很简单,因为健身中心的股权结构很明晰,收支项目也很少,把报表拉出来审核一番,加上银行的询征,半天就能解决问题。
詹森和赵铭的关系不错,赵铭并不是华裔,而是地道的中国人,出生于福建东山岛,不过和大多数做生意的福建人不同,赵铭选择出国留学,并且不顾家人反对留在了美国。
“我家来了个中国小子,非常有趣的一个家伙,不过今天他去比赛了,不然你们可以见一见。”
詹森向赵铭提到了陆源,赵铭问道:“比赛,什么比赛,数学吗?”
詹森说道:“不,篮球,这小子是个篮球天才。”
赵铭听了笑了,说道:“来自中国的篮球天才?如果让老板听到,他肯定会笑掉大牙,他经常说中国已经没有篮球天才,因为天才的标准太高了。”
詹森回道:“也许吧,反正他是个有趣的小子,他能在科比头上得分!”
赵铭这下有了点兴趣,抬起头问道:“是那个在油管上,在科比面前连进两球道亚洲小子?”
见到詹森说是,赵铭也认可地点点头,不过他没有再接着问,显然这并没有太引起他的兴趣。
上午的工作完成后,詹森带着赵铭去健身房的餐厅吃饭,在餐厅里遇到了特瑞莎。
自从在詹森的健身中心为陆源进行特训后,特瑞莎便时常到这里来健身。
詹森一看到特瑞莎,就放慢脚步,想偷偷摸摸从她边上过,不让她发现。詹森过去和特瑞莎打过交道,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看到她从来都是躲着走。
结果特瑞莎还是看到了詹森,毕竟这么一个大黑胖子你往哪儿躲?
“詹森,过来,有话和你说。”
特瑞莎朝詹森招了招手,詹森只好硬着头皮走到特瑞莎跟前。
特瑞莎的脾气并不坏,但她说话做事特别严肃,而且眼里容不下沙子,能力又非常强,詹森这种活泼的黑人性格,最怕的就是这种。
特瑞莎看着詹森,说道:“我会吃了你吗?”
詹森忙摇头,说道:“不,我的肉不好吃。”
特瑞莎说道:“有件事和你谈谈。”
“哦,你来健身不用花钱,没关系的!我全包了!”
“我没想过给钱。”
“哦,哦,是么,那是什么事?”
“和那个中国小子有关,我认为他的心理可能存在一些问题。除了身体上的锻炼,最好给他找个心理医生看一下。”
詹森听特瑞莎提到陆源,说他有心理问题,忙摇头表示不信,说道:“哦不,不可能,他每天欢实得像个屁股着了火的小袋鼠!”
不过说完,詹森看到特瑞莎非常严肃的表情和凌厉的眼神,一个激灵,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我认识许多健身教练,但可不认识什么,心理医生。而且如果你告诉那小子,去看一次心理医生要花多少钱,那小子宁愿屁股被肛爆,也不会去看医生的。”
“我只是提醒一下,如果关心他,最好带他去,这种影响是一生的。”
特瑞莎没理会詹森的胡说八道,只是最后提醒道。
这时,赵铭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上前说道:“心理医生,我认识一个,不过在旧金山,是老板的朋友,也许在收费上,可以优惠一些。”
说着,赵铭掏出了一张名片放到了桌上。
特瑞莎斜了一眼赵铭,又看了看名片,没有说话,吃完午餐便离开了。
“价格贵不贵?”詹森对赵铭问道。
“非常贵,旧金山最好的心理医生,不过诊所的钱全都是老板出的,但收益全归医生。”
赵铭的话刺痛了詹森,喊道:“What!那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剥削我!”
“因为你是个又高又壮的胖子,人家却是个大美女,不剥削你剥削谁呢?”
赵铭推了推眼镜,用狡猾的笑容看了看詹森,詹森似乎所有所思,又看了看这张名片。
“旧金山沃尔特心理诊所,露娜-沃尔特。”
……………………
陆源乘坐校车和队友们抵达了长滩威尔逊高中——路上他们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因为他们破烂的校车开到一半抛锚了。
长滩威尔逊高中是一所开放式的高中,没有校门,由一栋栋西班牙风格的红色建筑组成,他们运动队的主色调,也是砖红色。
这里位于长滩东七街和东十街东交汇处,附近有湖泊,高尔夫球场,干净整洁的独栋墅区,还有优美的绿化,显然环境要比洛杉矶威尔逊高中好得多。
两威尔逊高中并不在同一个校分区,不过两队还是时常进行比赛交流,主要还是因为两个学校的橄榄球队都很强,如今顺带着篮球队也交流一下。
长滩威尔逊高中算得上加州的体育名校,学校真正的强项是水上项目,包括游泳和水球,每十年都会出几个奥运冠军,是真正的水上冠军学校。
接下来就是橄榄球,而篮球略微逊色,却也是加州地区的强队,只是自从遥远的1923年之后,就没有拿到过州级别赛事的冠军。
陆源听卢西亚诺-马林卡介绍着这所学校,心里只是在想着,对手到底强不强,这一个星期训练下来自己有没有进步,全然不知道,这所学校本来是他应该去的学校。
长滩威尔逊高中的篮球馆位于学校的西北角,是一座巨大的红色建筑,在建筑上可以看到长滩威尔逊高中的吉祥物——一头凶猛的棕熊。
他们的球馆可比洛杉矶威尔逊高中的要大得多,标志吉祥物也更加霸气。
陆源看着这熊,忍不住感叹道:“他们是一头熊,为什么我们是驴?”
马林卡纠正道:“不是驴,是骡子。”
“我才不要做骡子,骡子都是太监!”
“好吧,那我也做驴。”
于是,威尔逊高中的一群驴子急匆匆地进了体育馆,因为他们迟到,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在球馆里面,早就坐满了长滩威尔逊高中的学生,接近1000人,他们都穿着红色的夹克衫,连成一片蔚为壮观。
这时,陆源突然听到场边有人喊他的名字,转头朝看台上扫了一眼,红彤彤的一片,都是外国人的面孔,心想,自己肯定是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