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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王博叹了口气,他想不到此事竟然牵扯甚广。
但他毕竟乃是一县长官,左右思索之后,便向身前一直沉默的当是人道:“发一,本官从未冤枉过好人,更不会错判冤假错案,你是这件事的当事人,你自己与我说,这件事到底是在怎么一回事?”
发一跪在地上,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一字字道:“我是冤枉的,请大人明察,还我们一个公道!”
飞雪与小幽终于把压在胸口的气给吐了出来,那之前指证的男人慌忙跪在地上,像哭喊一样道:“大人,小的所指千真万确,并无半句假话,更没有胡乱指证啊——”
发一抬起了头,看着涕泪俱下的男人,道:“他说的没错,我们却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错修了海贼的船……”
发一几乎是咬着唇说出这几个字来的,他脑中想起十二年前卫城惨剧,而自己竟误为海贼修缮海盗船,这不等同与替敌人磨刀,为强盗防火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飞雪只觉得眼前一白,手脚四肢都软了下去。
小幽离她近,赶忙扶住了她,道:“小姐,你怎么了?”
飞雪摇摇晃晃,好不容易站立,一边的王允已拉着姚延喜过来,道:“姚先生,你给舍妹看一看。”说着,转头对发一喝道,“果然如此,既是这般,你等着砍头吧!”
飞雪与姚延喜道了声谢,倒是推辞了,她此刻心痛如俎,大脑精神也只在恍惚之间。
一边的李状父子二人也愣在原地,地上的石头更是一张白脸不住发抖,全无血色。
此刻,全场只有卫县县令王博一双虎目瞪着发一,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一惊一乍。
他虽武举出生,但王家乃世代书香门第,比起那些寻常将领,他更有比常人深厚的底蕴与耐心。
他在等着发一继续说下去。
发一道:“大人,这件事情本是这样的,最开始我一心想要逃离这里……”
发一便将自己为何一心想要离开此地,潜入大唐商船,后被遣回,为了得到去往大唐的通关公验,答应船坊坊主,修理商船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博。
说到最后,发一道:“我与父亲、石头确实犯了修理外船的罪,但是大人,我们绝对没有和海贼勾结,开始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那是海贼的船,直到后来发现,我们也就立即停止了啊,这件事情,船坊坊主与他儿子都是知道的啊!”
王博思辨其言,时间上下与发一所说却是属实,便指使属下,道:“把他两人给我用水浇醒!”
士兵打来一桶海水,自杨氏父子二人头上泼下,老公羊打了个喷嚏,这才缓缓睁开他那双早被吓歪的老眼。
一看眼看见县太爷瞪着自己,差点吓得魂也丢了过去,立即哭喊道:“县老爷,小的亦是不知道啊,还请县老爷明察啊。”
和他绑在一起的二字杨九堡,此时转醒,哭喊之声犹如雄猪临宰,哭喊震天。
王博双目一皱,神态不怒自威,喝到:“你有什么冤枉?船坊里的工人都已经交代,你后来分明是知道的,但是为了一己之私,仍是派了船工去替海贼修船,你以为本官不知道吗?”
王博怒目如炬,武行出身,怒吼起来,自有一股威武之势。
他一伸手,后面李三递上来一本皱黄的账本,王博拿来摊开,只是随意扫了几眼,便一把丢在地上,冷喝:“我检查了这两年以来船坊的账目,你告诉我,这两年所有的账目都在上面吗?那空着的账,又到哪去了?”
老公羊皱巴巴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地上的账本,顿时面如死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这一回,他以为这任新县令与前几任的县令长官一样,只要伺候得当,也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曾想,眼前的这个叫王博的将军县令,乃是嫉恶如仇,他与账本放在一起的贿银王博看都未看,便上报州府做了公款。
这一次,杨德胜大错特错!
半响,面如死灰的杨德胜忽然猛地大笑,笑声既狰狞又尖锐,整个人如同癫狂一样,吼道:“没错,我是知道那是海贼船。”他枯老的手指着地上的账本,又道,“你也不用问我前去那里了,那些钱自然是进了老子的腰包里!”、
他银白的头发散落在湿漉漉的皱脸山,面孔几乎扭曲,“老子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子孙多赚些钱,难道这个也有错吗?我又没有杀人放火,这个破船坊,一年到头才几个钱,谁他妈稀罕?”
骂到最后,他竟边骂边笑,“难到你又比老子清白了吗?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养得起这么一双宝贵的儿女,难道这里面就没有蹊跷?”
“混账!我们大人乃是前朝王光先将军之子,所用所需,皆是父辈家产遗物,岂容你在这大放厥词,来人哪,给我掌嘴!”左右兵士得令,立即便要上来。
杨德胜竟指着王博父女三人,哈哈大笑,道:“是啊,堂堂一县令,都还需要靠着做将军的爹留下来的遗产生活,而我们这些毫无倚靠的平常人呢?哈哈哈哈……”
杨德胜大笑一番,忽而声音骤低,神态不屑道:“要老子靠着每月那几两公银生活,只怕老子早就饿死了,所以,老子才和他父子三人,商量着为海盗修船。”
说到这,他灰暗的目光忽然闪烁着狡黠的光辉:“不过这三个狗一样的苦工胆子也忒小了些,嘿嘿,才去了几天,得了几吊钱,就不敢再去了,老子因此只好再派别人去。”
他身边的杨九堡先是哭喊,生怕他老子将此事的原委供出,想到自己要死了,不由悲恸无比,但听到后面,竟听到他老父将罪责一把拦在自己身上,竟还带上发一父子加石头三人,不由顿时大哭着附和:“为什么呀,爹呀,为什么你要这样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他一边哭,一边指着发一三人道:“都是你们蛊惑我爹的啊,要不是你们为了钱买去唐朝的公验,我爹怎么会答应修海盗船的啊,我们平时只是修修别人的商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