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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离落回眸,瞧向萧云寒:“镇国将军可是有事?”
萧云寒拱手,清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南宫公子,萧某有一事不明,能否请教公子一番。”
南宫离落微微挑眉:“不知镇国将军何事不明?”
“南宫公子可否移步,这里……”萧云寒指了指楼间,示意这里并非谈事之地。
南宫离落睨了他一眼,便往楼间下走去了。
萧云寒回头,瞧了眼萧云辰,亦是跟着往楼间下走去了。
萧云辰眼光微微一闪,瞧向南宫离鸢,轻声唤道:“南宫小姐。”
南宫离鸢正想跟下去,听萧云辰唤她,便瞧向他,眼中露出一抹不屑,却是问道:“萧公子有事?”
萧云辰眼光望向走到楼间的两人,低声:“南宫小姐,可有兴趣谈一下司徒公子与昭雪郡主之事。”
南宫离鸢微微皱眉,瞧了眼已然在一楼的两人,又瞧向萧云辰,点头。
往楼间走下去,朝着南宫离落喊道:“哥哥,你与萧将军谈事,鸢儿去阁外等你。”说罢,也不待南宫离落应声,便往阁外走去了。
萧云辰亦是走下了楼间,朝着萧云寒道:“哥,我与去阁外等你。”待萧云寒点头,便也走出了瑶女阁。
南宫离落瞧着走出去的二人,眉头微微一挑,拱手:“镇国将军有何事请教离落?”
“南宫公子,萧某听闻最近南宫夫人最近身体欠安,故问候一二。”萧云寒亦是拱手,神情似十分关怀。
离落微微皱眉,淡笑道:“哦…镇国将军如何得知家母身体欠安?镇国将军与我南宫家很熟?”
“南宫公子有所不知,当年萧某带兵镇守边关,曾受重伤,回京途中,入住过南宫公子家中一段时日,只当时南宫公子不在府中,亦不知罢了。”萧云寒说得甚是坦然,瞧着离落,又道:“当初南宫家主与南宫夫人待萧某关怀备至,萧某回京后十分惦念南宫家主与南宫夫人,因而时刻注意着南宫世家的状况,听闻南宫夫人身体有恙,甚是着急。”
离落静静的瞧着萧云寒,眼光微微闪过,倒是不知萧云寒还与他南宫世家有这份渊源,这萧云寒一瞧便知不是简单的人物,也不知他所安何意,敛了思绪,拱手淡笑:“原来镇国将军还与我南宫家有这番渊源,倒是离落不知了。”
“南宫公子言重了,萧某只想打探一下南宫夫人的状况,看看能否略尽绵力罢了。”萧云寒微微摇头,看样子真是担忧南宫夫人的状况。
“有劳镇国将军挂心了,家母在生下令妹后身子便十分虚弱,前段时日又染了风寒,如今需静养一段时日。”离落也不欺瞒,如实与他说了。
萧云寒点头,想了想,又拱手:“南宫公子,萧某府中有一株紫参,听闻功效极好,还请南宫公子转交于南宫夫人,但愿于南宫夫人有些帮助。”语气倒极为诚恳。
离落挑了挑眉,紫参…这萧云寒倒是大方,也不客气:“即如此,那离落便先代家母谢过镇国将军。”
“南宫公子不必客气,不若南宫公子与南宫小姐一块至萧某府中用膳罢,顺道将紫参拿了。”萧云寒眼光睨了向阁外,心中微微懊恼,方才未与辰儿交待清楚,若此刻来不及商议,可与南宫离鸢约个时间再做细谈,只望自家兄弟能够聪明些。
离落倒未注意他的眼光,只是想了想,点头:“如此,离落兄妹便叨扰了。”
“南宫公子客气了,南宫公子不是说过,还要与萧某介绍位表妹,许是萧某的终身大事还要劳烦南宫公子了。”萧云寒开玩笑般的道,只想着稍稍拖延些时间。
“好说,好说,只依着镇国将军的条件,怕是瞧不上离落那表妹。”离落淡笑道,想起自家那位表妹,心中微微疙瘩,想像一下,若是那位表妹嫁与这位看似冷清的镇国将军会如何…定会十分有趣…
“南宫公子说笑了……”
这二人正颇为客套的谈话间,阁外二人却是另一番景象。
“南宫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一踏出阁间,萧云辰便往阁内二人望了望,见二人未注意这边,便朝着南宫离鸢拱手,态度颇是温润有礼。
南宫离鸢却是斜睨了他一眼,眼光中带了几丝不屑:“有何事便快说罢,哥哥出来若瞧不见我,定会生疑。”
萧云辰眼光微闪,对她的这番态度甚是气愤,却是忍了去:“南宫小姐若是这般都解释不了,那云辰便算找错人了。”
南宫离鸢自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挑眉:“若哥哥是你,定是好蒙骗,只…你这种人永远成不了我哥哥…”南宫离鸢生性本就刁蛮,只惯会演戏,由是对于她有帮助之人,她甚是亲近,只若是于她无帮助,她又瞧不顺眼之人,她倒是不会给半分颜面,偏偏这萧云辰让她没有一分好感。
萧云辰被她气得脸色通红,却又是硬生生忍了去,咬牙:“难不成南宫小姐想瞧着司徒尘与昭雪郡主成亲?”
南宫离鸢眼光一闪,浮出一抹嫉恨,想了片刻,瞧向萧云辰:“今日瑶女节结束,城西郊林相见。”
“好,不见不散。”萧云辰拱手,忍下了对南宫离鸢的气愤,这女人竟是如此瞧不起他,有朝一日,他定要让这女人跪在他的脚下求他。
“让你大哥一同前去。”南宫离鸢又交待了一声,萧云辰这般忍气吞声更是让她瞧不起了。
萧云辰敛眸,着手握紧,却是应道:“是。”
南宫离鸢又皱眉瞧了他一眼,望阁内瞧去,见两人走了过来,眼光一闪,很快扬起笑颜。
走向南宫离落,拉住他:“哥哥,我们去用午膳罢。”样子甚为天真可爱。
离落淡淡睨了萧云辰一眼,眼光微微闪动,又瞧向南宫离鸢,道:“今日去镇国府用膳。”
南宫离鸢微微皱眉,却也只是笑着点头:“好,听哥哥的。”
这厮四人一同往镇国府去了,司徒尘这厮正悠然的坐在昭雪对面,笑得甚是明亮。
昭雪轻靠在软垫之上,不去瞧对面的男子,心中有些抑郁。也不知他是如何了,非要坐马车,师傅几人一听他要坐马车,则都挤到了奶娘的马车上,连小婉都坐到了外面车辕上去了。
“雪儿,我们不回冷府用午膳了,可好?”司徒尘瞧着她,嘴角扬着,凤眼如春桃,温润迷人。
昭雪抬眸,眉角微佻:“司徒公子想去何处用午膳?”
“不若去司徒别苑罢,尘想让雪儿先去瞧瞧,喜不喜别苑内的布置,若雪儿不喜,便可在这一年内换了别苑的布置。”仍就笑着,目光柔和,话语宠溺无余,声音带着清泉般的舒适。
昭雪眼光微滞,瞧着他:“司徒尘,你已然拿回颜面了,又何须与昭雪这般好!”昭雪并不以为自己有这般大的魅力,亦不相信有所谓的一见钟情,许是更害怕再次受伤,偏执的以为,司徒尘要娶她,不过是为了搏回被她拒婚后的颜面罢了。
司徒尘嘴角的笑意敛了起来,虽已猜测到几分她的心思,如今却听她这般说了出来,心中甚是无奈。
站起了身,走至她面前,蹲下了身子,抬眸,静静的瞧向她,眼中的宠溺与深情毫不掩藏。
“雪儿,我司徒尘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面子,而娶一位自己不爱的女子为妻。”顿了顿,眼光紧锁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见她微微颦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方才接着道:“雪儿,我司徒世家自太曾祖父起便有家规,司徒世家之后,男子只可娶一位妻子,女子所嫁之人亦不能纳妾。难道雪儿认为,尘会如此蠢笨,为了所谓的面子,而拿了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扬着暖暖的温馨:“雪儿,许是你不相信,自从昨日,尘瞧见你之后,这里便有了悸动的感觉。”修长的玉手覆上自己的胸口:“听雪儿弹了那曲凤求凰后,尘的这里便沉了,雪儿已然入了这一颗心中,再无转圜。”
昭雪愣愣的瞧着他,显得有些无措,不知他所说为真为假。
“雪儿,尘已然认定了雪儿,不论雪儿相信于否,尘都会守护在雪儿身边。只希望执着雪儿之手,白首不相离,只希望能与雪儿一生一世一双人,逍遥自在。”语气甚为轻柔,却是带着无丝的笃定与坚守。
轻柔的话语恍若化做了一阵轻风,柔柔的散进昭雪的耳中,融至她的心怀,那颗早已尘封的心,仿佛微微松动了。
眼中浮出淡淡的挣扎,此时已然心动,只是…前世的伤,前世的痛,前世的恨,前世的仇…太深太深…一幕一幕…将那个蠢蠢欲动的心生生压了下去…只余下一抹哀愁…久久无法消散……
“司徒尘,对不起,我并不知你们司徒家的家规,若是司徒公子往后遇到喜欢的女子,大可与昭雪说,昭雪定会退出。”抬眸,瞧着眼前的男子,眼中带了一抹歉意与看不清的哀伤。这般男子,这般话语,任哪个女子不会心动…若是前世,她慕容昭雪能先遇到他司徒尘…一切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奈何一切都无法改变…今世,她已然背负了前世那般的仇恨…再也背负不起一份沉重的感情…若是动了心,动了情…若是那份感情入了心…若是结局仍就与前世一般…她不知…能不能再承受一次那般的痛楚…而且,眼前的男子眼光太真,太深,让她不敢正视,亦或是不想让这般男子卷入了自己前世的仇恨之中……
司徒尘仍就淡笑着,只是嘴角的笑意带了一抹浓浓的无可奈何…瞧着她,仿佛瞧见了她内心的挣扎,心中甚是心疼…他虽全然得知了她先前所发生过的事,却不从得知,会有哪件事,让她有这般哀伤,这般恨意…
修长的玉手抬起,抚上她额边如墨的长发,嘴角的笑意不变,让她瞧清了他的无可奈何,亦瞧清了他的宠溺与深情。
“雪儿,你记住,我司徒尘这一生,这一世,都赖定你慕容昭雪了,司徒尘的一颗心已然在你慕容昭雪身上了,即不愿收回,亦是收不回了。今生今世,司徒尘的妻子只会是慕容昭雪,而慕容昭雪的丈夫只会是司徒尘。雪儿现在可以不接受尘,但是雪儿要记住,雪儿只能是尘一人的,只能对尘一人动心…尘亦会守护在雪儿身边…直到雪儿信了尘,亦将你那颗真心交于尘…”
昭雪瞧着他,这般宠溺而真切的眼光,听着他,这般深情而深切的话语,忽而红了眼眶,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楚,说不清,亦道不明…
自从重世以来,昭雪便在江奶娘面前落过一次泪,其余任何时候都是挂着浅浅的笑容,那般带着清冷的傲骨,那般坚强…只在这一刻…全然维持不住了……
司徒尘见她红了眼眶,一阵着急,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慌得手忙脚乱…
“雪儿,我…我说错了什么吗…若是我说错了什么,你大可以骂我,打我…雪儿,对不起…我…我…”
见她一滴清泪落下,更是心慌,更是心疼了,双手抚上她的脸颊,笨拙的替她擦试泪水。
一番风华绝伦的翩翩公子,此时竟如同一个孩童般,手足无措,只不停的道歉:“雪儿,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说了,雪儿,你别哭…”
话一出,坐着的人儿反倒哭得更凶了,梨花带雨的脸蛋,更显得绝艳独美……
“郡主,司徒公子,发生什么事了?”车外的小婉听见声音,掀了车帘走进来。
瞧见眼前的情形,忽而愣住了,一时间弄不清楚是何状况,只能呆愣的瞧着二人。
“雪儿,乖,别哭了,再哭该不漂亮了…”司徒尘哪里还会顾忌到其他人,只一个尽的哄着昭雪,话语却甚是笨拙。
昭雪伸出素手,擦试着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努力抑制住心中的那抹酸楚,抑制住眼眶的泪水。
司徒尘见她不再哭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却是心疼于她有些红肿的双眼,拿起衣袖,要去帮她擦试。
小婉算是缓过神来了,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只瞧见方才司徒尘那番模样,心中倒是颇为感动。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定是不愿别人瞧去了此时的样子,不言语,静静的退出了马车。
昭雪虽是止了泪水,心中却仍就觉得阵阵酸楚,不敢再瞧眼前的男子,怕一不小心,自己便会控制不住,便会失了心,索性撇过了头,不瞧他,亦不言语。
司徒尘虽为无奈,却也不敢再言语,站起身,坐到了一边,静静的瞧着她,眼中带了一抹幽怨,他的小老虎倒是哭得痛快了,却是惹得他心疼万分,也不知方才那番话语有没有入小老虎的心。
“小婉。”少顷,昭雪反眸朝着马车外唤道,神情已是恢复,只眼眶还有些红肿。
小婉很快进了马车,屈身:“郡主有何吩咐?”
“去司徒别苑罢。”淡淡的吩咐。
司徒尘眼光一亮,瞧向她,那抹幽怨全然不见了,嘴角微微勾起,满是笑意。
“是,郡主,只是…司徒别苑在何处?”倒也不是司徒别苑不为人知,只京城的司徒别苑长久空置,甚少有司徒家人入住,且位置甚是偏僻,因而京城并无多少人知道具体的位置。
昭雪不言语,自有人做答。
司徒尘原还等着昭雪转眸问他,却见她一动不动,响也未响,又是一阵幽怨,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马车调转了头,引起了街上百姓的注意,往马车上望去,引来阵阵惊叹,这是哪家马车?这马夫竟是这般俊逸不凡,连连称奇。
后面江奶娘的马车见昭雪的马车调了头,也急急转了头,跟着而去。
司徒尘微微笑着,凤目扬着,显出甚好的心情,挥了马鞭往司徒别苑赶去。
马车行出繁闹的街市,渐行渐远,驶入一片竹林间的道路。
仿佛是为二个世界,一个那般喧杂吵闹,一个这般宁静安祥。
昭雪掀了车帘,入眼的便是一片郁郁葱葱,微微的轻风吹抚而过,带来竹林间的香气,舒适美妙。
“郡主,这里真美。”小婉亦是瞧向外面,微微感叹一声。
昭雪勾起嘴角,扬起一抹真心的笑容,确实很美,只是一片全然绿意的幽静之美,竹叶随风飘荡,微微摇摆,轻柔至心。
少顷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却是没有丝毫震荡。
“雪儿,到了,下来罢。”车外传来司徒尘轻和的语气,如这片空气般舒适。
小婉扶着昭雪出了马车,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别苑,只是布置的十分奇妙,别苑四周皆是种满了竹子,将府邸紧紧围绕了。
“雪儿,可喜欢这里?”司徒尘笑着问她,眼光未离开她。
昭雪点点头,不否认对这里的喜爱。
江奶娘等人也是下了马车,走了过来,眼光皆是瞧着四周。
“这里甚美,若是在这里抚琴一曲,对饮小酌,可算是一件快事。”琴魁柔美的脸上露出满满的笑意,抚琴之人自是喜爱一些幽静之地,不但能静心抚琴,亦能让这片清新所染,抚出称心之曲。
说话间,别苑内走出一男一女,皆为二十岁左右,穿着一袭黑衣,各执一把轻剑,面色清冷。
“主子。”齐齐上前,微微低头,朝着司徒尘拱手行礼。
司徒尘瞧向二人:“告诉桃姨,有贵客前来,让桃姨将午膳准备的丰富些,她知道该准备些什么,再带昨日那二人至正厅见我。”已然一派清然,语气淡淡,甚是悠然。
“是,主子。”上人纷纷领命,眼眸抬也未抬,转身进了别苑。
司徒尘又转向昭雪,扬起笑意:“雪儿,我们进去罢。”语气中竟是宠溺柔和。
这一前一后二副模样,二种语气,倒是让在旁众人愣了愣,这转变也甚快了些。
一行人前前后后踏入了别苑,别苑内亦是带着竹香味,里面栽着紫竹,直延正屋,显得幽然恬淡。
别苑内似无人,除了方才那一男一女,便未再见到其他人。
画魁疑惑,开口:“尘儿,你这别苑内便二个下人?”
司徒尘淡笑:“倒也不是,厨房内还有桃姨与二个丫环,这座别苑并不常来住,也算闲置,用不着多少下人。”
几人这才了然的点点头,这里如此僻静,这份氛围倒也适合。
司徒尘带着几人到了正厅,分别落坐,很快便有丫环端了茶上来。
接着,方才那黑衣女子带着二位姑娘进了正厅,朝着司徒尘拱手:“主子。”
司徒尘微微点头,瞧了眼那二位姑娘,摆了摆手:“下去罢。”
黑衣女子领命,很快便转身退了出去。
昭雪在白衣女子带着二位姑娘进来时,便抬了眸,眼光瞧向那二个女子。